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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红梅间,白衣的公子单脚而立,长袍随风猎猎,若非腰间那条显眼至极的红玉腰带,真会和雪景融为一体。他面如冠玉,黑发如瀑,脸上和煦的笑容足以温暖一季。
他身后没有威亚,四周也没有摄影机。
果然!他妈的穿越了!
罂粟在心里骂了声娘,问:“你是谁?”
“操!”
开了口,罂粟更火大。她冰冷无情的声音素来令对手闻风丧胆,如今这甜美的声音让她自己听了都起鸡皮疙瘩。
舒夜无声无息的飘下来,站在距她三尺的地方,唇边含笑:“这个时候,你应该先求本公子帮你拔出匕首。”
罂粟默默低头,看着胸前的匕首,还有那宽厚的身体,太阳穴一阵狂跳:“我从不求人!”
她站起身来,抬起笨重的腿,艰难往前方走去。
多亏这身肉厚,匕首才没有刺穿心脏,也多亏这冰雪天凝固了伤口,否则她早因失血过多再次死掉了。当务之急,她得找个医馆治伤。
舒夜目瞪口呆,死命瞅着她:“卫风,我没看错吧?她真插着刀走了?”
隐在另一株梅树上的暗卫卫风这才飘落,低声道:“王爷,您没有看错。”顿了顿,卫风又补充道,“传言不假,这花大小姐傻得连回家的方向都不知道。”
“傻吗?”舒夜叹口气,万般遗憾的咬咬下唇,“恐怕天下人都被骗了。”
“王爷,此话怎讲?”卫风一惊。
一望无际的雪原和梅林,红色的身影笨拙得像头刚冬眠出来的熊,但是她却是朝着东方走的!
东方,那是天子脚下!要什么样的医馆没有?
花家二小姐与太子联手要杀她,这个时候回家不到半路就被人截杀了,但若活了命再伺机回去就不一样了。
此刻天色已暗,风雪渐大,要在这万里梅林里辨认方向是非常困难,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傻子!
卫风只觉得心惊肉跳:“王爷……”
舒夜抬手打断他的话,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鸡蛋大小的雪球,抬手,瞄准,掷!
广袖翻飞间,雪球正中罂粟脑后。
“砰!”
她应声而倒。
卫风不忍的捂了捂眼:“王爷……”这样一栽,花小姐胸前的匕首非全部没进身体不可。
身边一阵疾风刮过,下一秒,舒夜已经接住了她。
接二连三的袭击让本就命悬一线的罂粟头晕眼花,意识渐失。
陷入黑暗的前一秒,她听到那人说:“记住我的名字。我叫舒夜。”
舒夜手一松,再顺势往后一放。
“砰!”
庞大的身体直把雪原砸出一个坑来,碎雪四溅。
卫风唇角抽了抽。
舒夜起身,笑容一敛,沉声道:“卫风,把她送回花府。告诉花家主,本王回来了!”
“是!”
第3章 、皇商花家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没有找到?”
整座花府灯火通明,恢宏的大厅,花家家主花靖丰焦虑不安的走来走去,怒发冲冠,“饭桶!一群饭桶!连个人都找不到!”
戍时已经过半,花未央却还没有回家!
天下人皆知花未央生来痴傻,还胆小怕黑,却深得父亲宠爱,但凡出入皆有大批仆人相随,太阳落山前必定回来,今天怎么会走丢了呢?
“找,再去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回来!”花靖丰愤怒的大吼,愤怒的外表下,是深深的恐惧。
倘若找不回来,他如何向先祖交代?
“老爷别急,央儿一定会回来的,你不要吓着烟雨……”夫人柳氏上前劝道。
“烟雨你说,她是怎么走丢的?你为什么不好好看着她?”花靖丰凶狠的瞪着花烟雨,“明明是两个一起出门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花烟雨眼眶一红,不知所措的绞着手巾:“爹,是姐姐把我赶回来的……”
“她是个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让你回你就回吗?那她让你死你是不是也去死?”花靖丰又急又气,已经口不择言了。
花烟雨心头一痛,落下泪来。
柳氏看不下去了,上前劝道:“老爷,烟雨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花靖丰深吸口气,尽量克制着脾气问:“那么多的仆人,就没有一个跟着她吗?”
“女儿怎么会知道?女儿可是像狗一样被人赶回来的!”花烟雨抹抹泪,低垂眼睑遮去恨意。
花靖丰怔了怔,眼中再次升腾起怒意:“既是一起出门,为何不一起回来?你明知道她柳氏想也没想一脚就踹到女儿身上:“死丫头,你胡说什么呢?你这是和谁赌气?现在是赌气的时候吗?你姐姐不见了,七天后太子就要到家里迎新娘,倘若找不回你姐姐,我们全家都得死!”
花烟雨伏在地上哀哀的哭了起来。
花靖丰无力的瘫坐在朱漆大椅上,头疼的揉着太阳穴:“好好的,偏偏挑这个时间出事,哎……”
“老爷,你别叹气了,快想想办法啊!”柳氏急急的说,“皇上不会一怒之下把咱们全都杀了吧?”
“不会,未央会回来的。”花靖丰这话说得自己都没底气。花家势力遍布天下,区区一个京城却愣是找不到花未央的踪迹。随着时间的推移,花靖丰心里越不安。
“这都几个时辰了,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妾身真的很担心未央。”柳氏假惺惺的拭了拭眼角,“未央命苦,落地就没了娘,身子骨又弱,这些年妾身早把她当成亲生女儿。在妾身心中,未央比烟雨还要重要。好不容易养到出阁,却……却……呜呜……”
柳氏用手帕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一哭,花靖丰心里更加烦燥。他叹口气,道:“好了,别哭了。未央会回来的。倘若未央真回不来,我也不会让花家出事的!”
“你什么意思?”柳氏的哭声嘎然而止,一直伏在地上哭泣的花烟雨也惊喜的抬起了头,巴巴的望着花靖丰。
花靖丰半闭着眼睛,疲惫的动了动唇:“让烟雨替嫁!”
柳氏和花烟雨心里一阵狂喜,正待说什么,花靖丰又正色补充道:“失踪的是花烟雨,待嫁的是花未央!你们明白了吗?”
柳氏和花烟雨闻言皆一怔:“老爷,你的意思是……”
“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能污了未央的清誉!”花靖丰睁开眼,一掌拍在扶手上,混浊的眼迸射着坚毅的光芒,“未央会回来的!她一定会回来的!”
也就是说,她花烟雨就算如愿嫁到太子府,也只能顶着花未央的名头!一辈子生活在花未央的阴影下!
她不服!
花烟雨咬咬牙,怨恨的瞪着花靖丰。
柳氏有些无奈的看看花靖丰,又看看自己的女儿,陪笑道:“理应如此!”
花烟雨颓然的耷拉下脑袋。银牙暗咬,心中的恨像黑色的海水淹没了她。
一时间,华丽的大厅陷入沉默。花梨木案几上,两支紫色的细香散出白色的轻烟,迅速融入空气中。
“老爷,大小姐回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管家花铎欢喜的声音划破夜的宁静,花靖丰条件反射般从朱漆大椅上弹了起来,朝外冲去。
花烟雨和柳氏脸色大变。
花未央已经死在梅林里,怎么又回来了?
眉头不安的跳了跳,花烟雨有些惊恐的看向柳氏:“娘……”
“没事,先出去看看!”柳氏用力握住女儿的手,安慰道。
“倘若她还活着,那我……”花烟雨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小腹。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一切自有娘。”柳氏深深的吸口气,松开花烟雨,哭叫着朝外奔去,“未央,我的儿……”
声音之凄厉,让人闻之不忍,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多疼花未央呢!
花烟雨心里又闷又疼,但她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也跟着跑出去:“姐姐……”
花府高高的台阶下,停着一辆马车,许是在雪夜下行走太久,车顶积了厚厚一层白雪,驾车的正是卫风。
看到花靖丰冲下来,卫风跳下马车行了个礼:“花老爷!”
“卫风?”花靖丰一愣,“怎么是你?我女儿呢?”
“在马车里,她受了很严重的伤。”卫风掀起车帘,车里躺着昏迷不醒的花未央,胸前的匕首显而易见。
“央儿!”花靖丰失声惊叫,险些没晕过去。
“花老爷放心,她还没死。”卫风道。
“她怎么了?是谁伤的她?”花靖丰怒吼,“我要杀了他!”
果然是护短哪!卫风有些无语:“我们遇到花小姐时,她已经重伤昏迷。我家王爷已经喂花小姐服下续命的朱果丹露,剩下的事就交给花老爷了!”
花靖丰愣了愣,目光渐渐变得清明:“王爷……也回来了?”
“是。”卫风微微一笑,“当务之急,还是先为花小姐治伤吧!”
花靖丰的目光变了几变:“花靖丰明白了!”
卫风拱拱手,转身离去。
柳氏与花烟雨也跌跌撞撞的来到台阶下,看着马车里的人发愣:“老爷,央儿怎么了……”
“爹,姐姐是怎么了……”花烟雨哆嗦了一下,“她怎么被人给杀死了?”
“什么都不要说了,未央不会死的!”花靖丰阴沉着脸,从怀中掏出珍藏多年的紫金令牌,郑重的放进跟随他多年的老管家手里,“花铎,去请薛神医!一定要请到她!”
“是!”
第4章 、剜骨疗伤
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抬着花未央走了,花烟雨小声问柳氏:“娘,薛神医是什么人啊?怎么没听爹提起过?”
“我也没听过。”柳氏皱了皱眉。她与花靖丰结发十七年,却还是没有看清这个男人,只知道花家有富可敌国的财富。
而花靖丰正是凭借这一点作,把傻女儿花未央塞给太子!
想到花未央,柳氏心头一阵厌恶,又胖又傻,还丑!这不是嫁谁坑谁吗?
“娘,我有些担心……”花烟雨瑟缩了一下,声音细不可闻。她是花家二小姐,美丽大方端庄贤淑,可惜是个庶女,永远被花未央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