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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奴婢先出去。”
青兰青竹很会看眼色，看到茗寒仙子坐到沐七夕身边，一副有话要说的神态，两人立即起身告退。
等她们退出车厢，重新关上车厢门，肖茗寒又往沐七夕靠近了些许，压低声音：“七夕，关于师兄的那个秘密，我现在就告诉你。”
她会这样说，沐七夕一点都不奇怪。
去地牢里看她时，有几次她都欲言又止的，只是地点不对，时间也不允许，她们一直都没机会好好说话。
这次提出来把她带在身边，沐七夕当然也有这个目的。
“好哇，用虚无的话说，一人一个秘密，这样才公平，等你说完，我也告诉你一个秘密。”
沐七夕调皮地眨眨眼：“同样也是关于你师兄的。”
关于百里连城的秘密，肖茗寒兴致并不高，只是笑笑，直接切入正题，语不惊人死不休：“他的母妃，是古族的人。”
“哦。”
出乎她的意料，沐七夕却是应得特别淡定。
沐七夕淡定了，肖茗寒就不淡定了，准备大爆料的她，反而是吃惊的那个：“你已经知道了？”
“我不知道啊。”
沐七夕摇头：“恐怕是连城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曾这样猜测过。”
所以现在只是猜测被证实了而已，没有肖茗寒想象的那么吃惊。
肖茗寒上下打量她，犹自不信：“你怎么会这么猜？”
“嘛，就是觉得她蛮神秘的啊，还有百里业的态度啊等等，最重要的是，女人的第六感啦。”
沐七夕笑嘻嘻的摊手，语焉不详。
即使是肖茗寒，她也不会告诉她血书和墓碑的事。
有些秘密，再好的朋友都不能说，特别是像肖茗寒这种对百里连城有敌意的朋友，更不能说，一个字都不能泄露。
之前，百里连城把血书给她时，沐七夕就产生过怀疑。
那封血书从字迹上看，很明显不是虚弱的时候仓促写下的，那莫非是她早已预知自己生下百里连城后会死，所以才提前准备？
而沐七夕的这个怀疑，在去看到墓碑时得到证实。
她不仅事先写好了血书，还把血书藏在嘴里，直到十五年后才用那么诡异的方式，交到了自己儿子手里。
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很神秘。
还有前段时间百里连城的体质和身世问题被捅出来，皇帝百里业的态度实在很反常。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
如果他之前已经知道百里连城不是他的亲生儿子，那他或许会趁这个机会坐实，将百里连城踢出皇家族谱，撤销王爷地位等等；
反正他们本来就是敌人，用不着留情面。
如果他之前不知道这件事，那他应该会派人调查，因为皇帝都是多疑的，没有哪个皇帝能忍受自己的妃子背后偷人。
然而，他却两个反应都不是。
反而是立即派人镇压疏导，将流言以最快的速度压了下去，此后也不再提起。
也正是因为百里业的出手，那个流言的效果并不大，直到现在，人们还是觉得，那就只是个流言，不可听信。
所以连军营里的将士们都没怀疑过百里连城的体质。
以上两点，只是让沐七夕产生这个猜测的诱因。
真正最重要的是，小叮说过好几遍，百里连城的体质特殊，元力特殊，就连对它的影响力也特殊。
这些连小叮都解释不清楚的特殊，却刚好和古族的某些传说吻合。
沐七夕便也就顺着这个方向猜。
但是，这个猜测，沐七夕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就连百里连城也没有说。
反正百里连城以为她是古族的人，一直都在派人追查古族的线索，迟早都会查到真相。
殊途同归，她说和不说都一样。
第536章居然是人为
肖茗寒也不是个笨蛋，看得出沐七夕是有话没说，但也不再追问。
坐回她身边，回到正题：“那接下来的事你肯定猜不到。”
“我知道古族的一个入口，是在天机宫和仪煞宫之间，只要你们能回到古族，他的体质问题说不定就能找到答案，就能解毒。”
这个消息沐七夕倒真是猜不到，也真正吃了一惊，连忙追问：“那天机宫和仪煞宫在哪里？”
肖茗寒耸肩：“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要是我知道，我早就带着我爹的骨灰回去，哪还会呆在这里？”
沐七夕眸底闪过一抹失望，皱眉思索。
她听百里连城说过不止一次，肖乙的遗愿就是想回到故乡。
而肖乙是天机宫前宫主，他的故乡，应该就是天机宫吧？
百里连城把他的骨灰带在身上这么多年，是不是也不知道天机宫在哪里呢？
“小叮，给我看看大陆地图。”
百里英旬曾给她看过全大陆地图，她让小叮扫描了一份，这会儿正好派上用场。
当时她第一眼看到时，就觉得有些地方很是奇怪，现在仔细研究，发现它之所以奇怪，是因为某些地方消失得很是突兀。
就好比，某处本来是山脉连绵，却忽然像被切了一刀，很突兀地变成了悬崖。
又好比，某处本来是汪洋大海，理应连成一片，中间却又突兀地树立起一座高山，或者突兀地多了一个空洞。
没有实地考察过，沐七夕都有些无法想象，大海中央忽然有个空洞是什么景象。
不过，她一个外来者都能发现的奇怪，肯定早就有人研究过了。
“茗寒，你知不知道大陆上那些奇怪的地方？比如海中间的空洞什么的？”
“知道啊。”
果然，肖茗寒丝毫不犹豫地就给了她答案，还顺便教育她几句：“七夕，不是我说你，你有时间的时候还是该多看点书。”
“这些都是常识，你堂堂鸩王妃居然不知道，会丢脸的。”
“叮！哈哈哈，被鄙视了吧？我就说你孤陋寡闻你还不承认。”
小叮这个叛徒，不帮着主人就算了，居然还幸灾乐祸，沐七夕都懒得理它。
肖茗寒继续往下说：“有书记载，上千年前，大陆的地形不是这个样子的，五行元素也比现在充沛得多，人们的普遍实力都比现在高。”
“其中更是有人达到了武帝，甚至武尊的级别。”
“听说到了那个级别，就和神差不多，移山倒海，无所不能。”
“不过呢，本事越大，打起架来就越恐怖，那些奇怪的地方，就是那些神在战斗时留下的痕迹，你该感谢他们没直接把整个大陆都毁了。”
沐七夕听得目瞪口呆，很有前世听神话故事的感觉。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些奇景竟然是人为造成的？
“那后来呢？那些人呢？”
听出了兴趣，她一个劲地催着肖茗寒往下说，还殷勤地给她递了杯茶。
肖茗寒接过来喝了一口，继续说：“据说，他们打得太厉害，不但地形改变，五行元素严重耗损，甚至还引起了时空扭曲，整个龙跃大陆都面临被毁的危险。”
“为了给子孙后代留点生存的地方，那些神后来就联手又开辟了另一个空间，也就是最早的三宫一院的雏形。”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肖茗寒说得有些口渴，连着喝了两杯茶，才又继续。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那个空间和我们这里是相通的，人们互相往来。”
“不过，三宫一院的实力明显高于这边，而且高很多，所以渐渐的，他们就凌驾于我们之上，隐隐有要统治大陆的趋势。”
“再后来，几百年前，那个空间忽然关闭消失了，和这边断了联系。”
肖茗寒摊手：“偶尔也会有像我爹这样的人过来，证明那个空间还一直存在着。”
“但是他们能过来，却不能再回去，留下‘回故乡’遗愿的人数不胜数，却一直没人能实现。”
说着她又大叹口气，有感而发：“其实我也知道，要让师兄完成这个几百年都没人完成的任务是有点难了。”
“但是我恨的是，他连努力都没有努力，就像压根不记得一样，枉我爹对他那么好。”
一开始，沐七夕听得津津有味，可是越听到后面，她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几百年都没人能找到的空间，就连从那个空间出来的人都找不到回去的路，他们能找到吗？
连空间都进不去，更别提什么回到古族。
说到最后，肖茗寒前面的提议就是一句废话。
比小叮说的三个奇迹更不靠谱。
心里叹了口气，看肖茗寒情绪低落，她又反过来安慰她：“你又不是不知道，连城就是那么个性子，连话都不说的人，你咋知道他没有努力过？”
肖茗寒撇嘴，压根不信：“我从8岁就跟着他，他做过什么事我比谁都清楚。”
“要说努力过，那他起码要派人查探什么的吧？哼，根本没有。”
沐七夕摇头，真挚地看着她：“茗寒，相信我，你爹的遗愿他一直都记得，跟我都说过好多次，不然我为什么会知道？”
“还有，我刚才说要和你交换一个秘密。”
“其实，什么都不告诉你，什么都不让你参加，是你爹的意思，他们两个男人，只是想保护你，想让你远离争斗，过一个普通女孩子的生活。”
见肖茗寒吃惊地转头看她，沐七夕慎重地点头：“真的，我不骗你。”
“这是连城亲口跟我说的，他说他对你很愧疚，本来想让你过得普通一些，等你长大了嫁个好人，过普通人的幸福生活。”
“然而，他的环境是那样，性子是那样，他没做到，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你。”
“还有一件事，茗寒，你刺杀过他吧？他都知道，但他从来不说，也完全没怪你，因为你是他唯一的师妹，他只会保护你，不会伤害你。”
沐七夕没说谎，这些事的确是百里连城告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