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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然而在此之前,本公主却希望他快乐一点,无忧无虑一点,不要像本公主的前世和今生一般,生活在甜蜜的欺骗和步步为营的算计之下。然而连这个愿望,现在也似乎成为一种奢求。
在虎头就要哭了一般的目光注视下,我缓缓点了点头。
“狐狸精!坏女人!”下一瞬间他便画风大变,再也不是那个活泼可爱的少年,“都是你不好,害母后背着人长吁短叹,夜夜以泪洗面……”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往我身上吐唾沫,王婉瑜赶紧拉住了他。
我却望着王婉瑜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细细品味:
原来号称世间最不嫉妒的女人也会为了丈夫的冷落而伤心,为了丈夫宠爱她人而难过。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人前做出一副贤淑大度的样子?纵使人前显贵,却是人后受罪。
王婉瑜,这真的是你梦寐以求的人生吗?你是否也会在夜里担惊受怕,担心陈文昊听信本公主谗言,使你母子受苦?你向陈文昊奉献了一切,你的肉体,你的灵魂……
你是他的生育机器、纵欲工具、保姆、老妈子、管家、知心姐姐,偶尔的时候你还要负责拉皮条,为他纳新美人进门。
你如同望夫石一般忠贞,苦苦候着丈夫回心转意,你的丈夫却极有可能在别人床。上冲人家甜言蜜语。哪怕这样的日子熬上几十年,你终于获得了丈夫的尊重和皇后应当有的礼遇,算是笑到了最后,你便真的成为人生赢家了吗?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这样的男人,当你最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你身边,要他作甚?
人常说莲子心苦,不知道你是否觉得苦呢?还是,已经全然麻木?
本公主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虎头早在王婉瑜的强行拖拽之下离开,临走时还冲着我放狠话:”等我长大了,要你好看!“
只是他却不知道,不等到他长大,本公主就要动手收拾陈家了。他固然可爱,然而生在陈家,便是十恶不赦的原罪。难道要养成一个赵氏孤儿,彻底否定本公主这么多年的牺牲和付出不成?
“人都走了,还想什么想?”灵枢的声音冷冷在我面前响起,“难道还要等着再来一个铜头、铁头出来,再受一通窝囊气?”
“你不怪我了?”我问道,便想拉起她的手来话话家常。
灵枢却嫌弃似的一皱眉头:“别碰我!若不是浅薇姐姐顾念着按时辰算,皇上就要回来用晚膳了,谁肯出来寻你!”说罢气鼓鼓的一转身,竟走了。
我连忙跟上,一路上忙着讨好她,却全然没有反应。待到堪堪到了飞星殿,她才站住身形向我言道:“我父母的事情决不能就此罢休,待我查到证据,再寻你讨说法!”
我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知道以灵枢的脾气,此事就算暂时搁在这里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她若和本公主相处再久一点,自然晓得,本公主纵使满口谎言,却从不在这些事情上骗女人的。更何况,以本公主对人的不信任,若是仇人之女,怎敢留为己用?
然而待进了飞星殿才知道,陈文昊并不在殿中等候。眼见用晚膳的辰光已到,御膳房照往日按着本公主的口味送来两人份的饭菜,陈文昊却迟迟未见影踪。
我心中焦躁,便吩咐浅薇道:“用膳!”
浅薇却道:“御膳房既然将皇上的晚膳送来,便是说皇上始终是吩咐在这里用的。只怕中途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也未尝可知。”
本公主强忍住饥火,又等了一刻钟,迟迟未见陈文昊踪影,便连个口信也无,哪里还等得及,于是率先开吃起来。殿中无人敢再相劝,于是寂然饭毕。
人吃的饱了,难免会有些昏昏欲睡。往日陈文昊在时,总是会在这个时候与我说几句话,笑着打闹一阵子,以免早早睡过了,等晚间安寝之时闹得他睡不着。今日他既不在,我又有些头痛,便想小憩片刻。
朦朦胧胧间却又梦到那双似乎洞悉万物的眼睛,向着我说道:“你害死了未来的一国之君,必遭天谴,万箭穿心而死!”
然而一转眼却是他拥我在怀,喃喃道:“我们私奔吧,就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离了后宫这个是非之地,我们自去做一对神仙眷侣,如何?”
“云澈……”我似乎在梦中轻轻地叫道,又似乎未曾叫出声来。突然间感到一阵剧痛,睁开眼时正好望见陈文昊愤怒的面孔。
“你倒是睡得香!”他恨恨说道,却不知道哪里来的火气。
我不答,只是静静地望他一眼。以往的这个时候,他都会收敛了怒气,乖乖坐在我身旁,然而今天却是例外。
“朕在建章宫中折腾到现在,差点没被扒下一层皮来,你倒是心安理得的很!”他又道。
“哪里来这么大脾气?我不过用了晚膳没等你而已,你这般发火又是给谁看?”我很是不以为然。
陈文昊冷笑一声,突然间抓住我的手腕,问道:“今日你去御花园中,见到虎头了?”
我便估摸着是王婉瑜或者虎头本人来告状了,横竖也不算什么大的过错,便道:“那又怎样?”
陈文昊闻言却颇为失望:“原来竟是真的……你不敬皇后,公然指使宫女辱骂婉瑜,这也就罢了。可是虎头他……虎头他可是朕的亲生骨肉,你怎能……你怎能……”
“我怎么了?”我用力甩开他的手,“你那皇后王婉瑜公然教唆儿子,在背地里骂我是狐狸精,坏女人,我倒好心,陪着她那乖儿子捉迷藏,扑蝴蝶,足足折腾了几个时辰。你还要我怎么样?”
陈文昊却目光阴沉地望着我:“你果然对……连对虎头都别有所图……”
我怒极反笑:“怎地就是别有所图了,陈文昊你倒是说说清楚!”
陈文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慢慢说道:“你心中,到底对朕有什么怨气,竟然连朕的子女都不放过!”
听他这般咄咄逼人,我也颇为恼怒,于是冷冷一笑道:“我那孩子若是平安生下来,只怕也有虎头这么大了。你倒是说说,我究竟对你有什么怨气?”
陈文昊身子一震:“你竟记起来了?”
我不说话,只是拿眼睛冷冷盯着他,只见他颇为烦躁地在屋子里转了一个圈,前言不搭后语地说道:“那孩子比虎头大至少三岁。但你竟敢拿这个怪我?凭什么我就该眼睁睁地看着,你跟别的男人好,为他生孩子?”
我说:“我从来没有为过别人,我是为自己。”
陈文昊又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越发暴躁起来,他吼道:“所以你竟然丧心病狂,要将朕的孩子一个个害死才肯善罢甘休吗?你可知,朕在尽力说服母后接受你,朕里外不是人,心中有多难受,眼看她就要点头了,你却给朕来这么一出?”
听到这里,若还不知道事情有了纰漏,那我不如死了算了。眼见事情有蹊跷,我倒收敛起以往那些嚣张,直言问他道:“到底怎么了,我可什么也没做!”
“皇儿,这么久了,你竟还在和这个女人纠缠不清?”殿外传来谢太后老气横秋的声音,“敢于谋杀皇子的女人,便是再貌美如花,也是留不得的!你的亲生儿子死于这个女人之手,你还跟她啰嗦什么?”
谢太后扶着王婉瑜的手,再次踏入了飞星殿的领地。她手下的大批宫人全是陈府原先的家生子,无不对我虎视眈眈,怒目而视。
难道是王婉瑜的爱子虎头出了事?我望了望王婉瑜的脸色,却只觉得不像。
“到底怎么了?他们陷害我,难道你也要由着他们?”我朝陈文昊大声嚷道,“后宫之中,我能仰仗着,唯你一人而已。你好歹给我句准话,便是死,我也要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陈文昊目光变幻,终于说道:“郑贵妃的孩子尚未满月,便于襁褓之中窒息而死。建章宫的人说,今日只有你来见过他。”
我笑了:“我和郑蓉锦如此不睦,又怎会去探望她的孩儿!你们便是陷害,也好歹编一个像样的借口!”
然而下一刻钟,我便体会了人言可畏这句话的含义。
一个个本公主向来未曾放在眼中的家伙,如今编排起本公主的不是来,竟然说的头头是道,丝丝入扣:
“晌午过后奴婢路过御花园,见萧氏正在和大皇子嬉戏。奴婢当时就觉得不好,只是萧氏一贯为人嚣张,不敢强阻。”
“其后皇后娘娘自来寻大皇子,双方发生争执,奴婢亲口听到萧氏说要将皇上的子女全杀了,她好一个人独霸后宫。皇后娘娘不和她一般见识,带着大皇子离开,萧氏却孤身一人来到建章宫中,强行索看小殿下。”
“这个婢子亦可作证,奴婢当时正在御花园中清理落叶,看的清清楚楚。”
“好巧不巧天气甚好,小殿下正被乳母抱着在院子里晒太阳,贵妃娘娘却自躺在床上休养。萧氏强行索看小殿下,乳母懦弱,不敢推辞,奴婢们却早觉得不妥,自去殿中报于娘娘。”
“娘娘命人出来查看时,院中更无人声,独小殿下一人在摇篮中酣睡。奴婢们不敢惊扰,却不知……却不知小殿下已在那时惨遭毒手……”
☆、变生不测(三)
本公主听着这些低劣的指控,心中微微冷笑。
看起来,谢太后甚至不惜牺牲一个孙儿的性命,来对付本公主啊。这倒也难怪,横竖郑蓉锦太骄纵,自然不讨她喜欢。
这种拿无辜幼儿做筏子的把戏,本公主见识得多了。谢太后当年对付陈大将军的宠妾之时,用的可不就是这一招?忍痛把自己的女儿推入湖水,却推到宠妾身上,身为母亲的,半夜里难道不担心做噩梦吗?
亏陈文昊以为自家兄友弟恭,家宅中没什么糟心事。却不知道,罪恶早在阳光之下,明目张胆地滋生。
但这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女人。
男人的注意力就那么点,资源也就那么点。无论是作为女人,想得到男人的宠爱,或者是作为母亲,想替自己生的儿子得到更多资源,都是应有之义,争得你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