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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徒弟,”文泽才笑着介绍道。
“好好好,”杨婶子连连点头,看向赵大飞的眼神也越来越满意,看得赵大飞背皮发凉,“这小伙子长得真精神,可有对象了?”
赵大飞连忙指着隔壁铺子,“大婶,我都结婚了,我媳妇就在旁边铺子呢。”
杨婶子一拍脑袋,“哎哟,我都忘记了!上次我找到院子的时候还见过你媳妇呢,看我这脑袋!”
“没事没事,”赵大飞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正好陈云红叫他,他便去旁边的铺子帮忙了。
“我想起来了!”杨爱华的话将三人的视线都转移到他的身上,“我梦见我爸骂我,他说我没有孝心,不是好孩子。”
说完,他便红了眼睛,杨婶子也不好过,她对文泽才解释着,“我那口子是突然不在的,那时候爱华还在别的城市没回来,得到消息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葬的那天了。”
文泽才皱起眉头,“那你那天可做了四服?”
四服,就是哭、跪、烧、贡。
“都是做了的,”杨爱华点头。
“真的做全了?”文泽才再次问道。
杨爱华犹豫了一下,仔细想确实是做过了,所以再次点头,“真的做全了。”
“不、不对,”杨婶子突然皱起眉头,“你没贡!”
“我怎么没。。。。。。。”
杨爱华话说一半,却也愣住了,“是,我没贡,上贡品的时候是我大嫂准备好的,我那时候难受极了,还在坟前烧纸钱,走的时候贡品也是别人端走的,我没碰。。。。。。”
“你这孩子!咋这么没记性啊!”杨婶子一下子便哭了,一巴掌大打在杨爱华的肩膀处,然后看向文泽才,“文大师,是我那口子在惩罚爱华吗?”
文泽才摇头,“不是,是你今年命犯阴,你爸的托梦只是一个开始罢了,犯阴年不只是睡不好,身体还容易出问题,要想避开阴年,就得换方位,换路途,换本相。”
“大师,您请说,我们一定照做。”
“你的床头方向在哪里?”
杨爱华有两个住处,不过两个住处的床头方向都是一样的,“西南方向。”
“床头换北的位置,再者今年不可往西边走,也不可再去阴气比较重的地方,比如,”文泽才挑眉,换了一个比较文雅的词语,“清雅之地。”
杨爱华猛地咳嗽了几声,杨婶子眯起双眼,看了眼文泽才又看了眼杨爱华。
“谢谢大师,我记住了。”
“你再进来,我给你两朵阳花,你回去后做成香囊随身带着。”文泽才示意杨爱华跟着他往里面走。
见此,杨婶子一把拉住从旁边铺子过来的赵大飞,低声问道,“清雅之地是什么意思?”
赵大飞摸了摸鼻子,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杨婶子会问这个问题。
“就是以前的烟花之地,这不是新时代了吗?那地儿不像以前那么明目张胆地招揽生意,只能暗地来,所以大伙儿现在都称为清雅之地。”
杨婶子脸一黑,在杨爱华出来时,文泽才再次警告着,“你的卦象并不好,你若是乖乖地照我所说的去做了,还能有几分吉,可你一旦破开本相,等待你的就是凶了。”
杨爱华连忙点头,一脸慎重,“大师放心,我会照做的。”
“大师,辛苦您了,请收下。”
杨婶子一脚踢开杨爱华,笑眯眯地将红包递给文泽才,文泽才看着吃痛的杨爱华,再回头看了眼赵大飞,明白了。
“大婶哪里话,慢走。”
杨婶子笑着点头,可这一转头便又黑了,她一把扯住杨爱华的隔壁,一边掐一边低声骂着,“老娘给你相看媳妇你不要,你居然敢去那种地儿逍遥!杨爱华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杨爱华哎哟哎哟的直叫唤,却又不敢太大声,被太多人听见也是丢面子的事儿。
赵大飞看着杨爱华那惨样,有些小心地弯下腰,“师傅,我是不是闯祸了?”
文泽才轻笑,“算不上闯祸,有杨婶子盯着他倒是一件好事。”
赵大飞嘿嘿一笑,“对了师傅,还没叮嘱他们回去得上贡呢!”
“说过了,”文泽才将红包拆开一看,眼睛眨了眨最后将红包塞进自己的兜里,赵大飞见此提醒着,“师傅,可不能藏私房钱。”
文泽才脸一黑,“我什么时候藏私房钱了!”
赵大飞指了指他的口袋,“你以前可是直接给师母的,现在怎么收了钱就往自己兜里揣?”
“我这是想着待会儿有客人来了,再有收入我好一起给你师母,”文泽才一脸正人君子的模样。
下午确实有一个客人,是算出门的日子。
“我家那口子要去东南边帮人干活儿,那地儿离我们这里可不近,而且一去就是一年,我想怎么也得选个好日子,大师,他最多能待五天,请你算算这五天哪一天的日子好?”
这妇人也是个实诚人,啥都说干净了。
也不怕文泽才是个骗子。
“明天,二月初三乙丑娄宿开日,有天有地,是大吉之日。”文泽才说完,对方又是高兴又是难过。
高兴的是这五天里有吉的日子,难过的是丈夫明儿就得走。
文泽才收了一角钱。
“师傅,现在有好多人都往东南那边去了。”赵大飞等那妇人走后说道。
“现在国家正在大力发展沿海区,那边正缺人呢,”文泽才拿出报纸往赵大飞面前一放,“有空多读报纸,没差的。”
赵大飞嘿嘿一笑,拿着报纸在一边坐着看。
富国祥结婚这天只有文泽才和赵大飞去了。
田秀芬和陈云红得忙她们铺子的事儿,加上来回也够折腾的,还带着两个孩子,还不如就在铺子里舒服。
所以文泽才揣着礼钱带着徒弟,第一次去吃酒席。
赵大飞也是来城里后第一次看见人家办喜事,他都快把嘴巴长得老大了,还是文泽才不时的提醒,对方才没出洋相,“师傅,我以前以为大顺那婚礼就很不错了,可现在看了富家的场子,啧,真是应了那个字。”
“什么字儿?”
找了个位置坐下,文泽才问道。
“富啊!”
赵大飞笑道。
富国祥,瞧瞧这名字取的,又是富又是祥的,多好的名儿啊!
富国祥一家得知文泽才师徒来了后,赶忙找过来,“大师能来,真是咱们富家的荣幸啊!”
富父笑道。
“伯父太过奖了,我们也是来沾沾喜气,这么大好的日子,谁来都是好事,”文泽才笑道。
富国祥今天穿着中山装,梳着大背头,身上还绑着一朵大红花,看着喜庆而好笑。
文泽才道,“富同志,恭喜恭喜。”
富国祥笑得和二傻子一样,正要说话就被一人捂住了眼睛,“我是谁?我是谁?”
富家夫妇一愣,见文泽才皱起眉头看向捂住富国祥的青年时,富母连忙解释着,“这是我娘家侄儿,他、他有些不清醒。”
就是有点傻的意思。
看着痴痴傻傻的青年,文泽才眉头皱得更紧了。
第70章
见文泽才不但没有松开眉头; 反而皱得更紧,富母与富父赶忙给照顾那青年的姑娘使眼色; 那姑娘看了眼文泽才; 又看了眼富家夫妇,最后强撑起笑拉了拉那个青年。
“直哥; 咱们去那边看看吧。”
夏直闻言瘪嘴,一把挽住富国祥的胳膊; 一脸不情愿,“我不嘛!我要和表哥一起玩儿!”
郭月看了眼文泽才; 手上微微用力想拉夏直走,“我们去那边玩儿吧; 那边可好玩儿了。”
富国祥也跟着劝,“走; 我陪你过去。”
“等等。”
文泽才出声道,“我帮他看看。”
这话让富母咽了咽口水; 她心跳如雷,颤抖道,“文大、大师,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给夏直看病吗?
“他这症状和我以前所见的一种有些相似,我只能看看是不是; ”文泽才说着,便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这还是在门口给礼钱的时候,富家专门散糖的人给的。
“想吃吗?”
夏直咽了咽口水; 双眼紧紧地盯着文泽才手里的糖,“想吃,”可说完后,他又连忙看向身旁的郭月月,郭月月抿了抿唇,“吃吧。”
一听富母称文泽才为大师,郭月月便知道文泽才就是救了富母的那个人了,所以当对方拿出糖诱惑夏直的时候,郭月月也不敢多说什么。
夏直伸出手去接文泽才那颗糖,就在快接住的时候文泽才突然一松手!那糖往下掉的时候夏直赶忙弯下腰伸手去接,文泽才瞅准这个机会,给了夏直后脑勺一巴掌!
“啪”地一声,夏直跌坐在地上,脸上带着茫然,抬起头看向文泽才。
“直哥!”
郭月月惊叫一声,赶忙伸出手想去扶对方,却被文泽才拦住,他对富家人以及郭月月道,“看他的眼睛。”
众人连忙看向夏直的那双眼,只见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此刻居然成了黑瞳!
“啊!”
富母吓住后紧紧地抱住富父,富国祥和郭月月有些不知所措。
“大飞,去拿杯酒过来。”
眼看着往这边走的人多了,文泽才赶忙吩咐道。
赵大飞也机灵,不过一会儿便拿了一杯上来。
“给他喝下去。”
赵大飞照做,可夏直却往后退,然后伸出手捏住自己的鼻子叫道,“好臭啊!”
嫌弃的表情加上他那双黑瞳却显得诡异极了,赵大飞也不怕,一手扣住对方的下巴,一手将那杯酒给夏直灌了下去。
“唔唔唔!咳咳咳咳!月月他欺负我!给我喝臭臭!”
觉得自己被欺负了的夏直哇地一声便哭出声,他扭过身朝郭月月伸出自己的手臂,一边求抱抱,一边告状。
郭月月心疼极了,可文泽才又在一旁看着,她有些为难地看着文泽才,“大师。。。。。”
“行了。”
文泽才点头,郭月月脸上浮起笑伸出手去扶起夏直。
“快蒙住他的眼睛,小心吓住客人。”
富母连声道。
郭月月正要抬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