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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要开口,但觉嘴唇干涩,什么也说不出来。趾高气昂的石宣英,何故说这样子的话?而且,他那么多的兵马,那么强悍的男人,怎么可能死?
战争再是残酷,主帅有几个会死的?除非兵败身倒,而且,看他这样子,哪里像要大败而归的?葡国,现在是如日中天,他是世子大人,就算其他人都死了,他也不会死的。
但还是忍不住地问:“那刘氏很厉害么?”
他遽然回头,忽然跑过来,蓝玉致来不及躲避,手已经被他抓住,握在手心里的,是一块锁片。锁片大多数是黄金的,或者银的,但是,这锁片是玉的,雕琢着麒麟的花纹,通体晶莹透亮。
蓝玉致仿佛被烫了手,急忙摊开要扔出去:“石宣英,你这是干什么?”
他笑得若无其事的:“没什么,我不习惯欠别人的情,尤其是女人。你救我一命,我不给你点什么说不过去,反正你爱钱,不如就再加一点。也不亏欠!”
“我已经问你要了11万两了,你没欠我什么。”
“那不够,再加上这一个。”
加上这一个就够了?
她面不改色:“不要,石宣英,你知道,我不可能要你的东西。”
一个女人,岂能要了他老子的戒指,玉镯,又去要儿子的首饰?这岂不是比现代的法官还厉害?吃了原告吃被告,以为是黑社会啊。
她坚决地拒绝:“不要!”
石宣英掉头就走。
亲吻和爱2
石宣英掉头就走。
她反而是一把抓住他的手。终究是练过的,她抓住了他,一时,石宣英竟然无法挣脱:“石宣英,你像个男人一点。我说不要,就不会要。嘿嘿,我再是爱钱,想不要的东西也不会要。”
石宣英满面怒容!
“哈,你要是非要给我钱,那也行,折算成银两,给12万两,这劳什子玩意儿,我不要,我不是当铺,不收抵押品!”
抵押品!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说这个东西是抵押品!
他挣扎着,手一带,锁片掉在地上,砰的一声,摔成两半。
蓝玉致吓了一跳。才看清楚那是双生的麒麟,摔断了,反而正好一边一半。
这么昂贵的东西,竟然被摔碎了,她心里颇不是滋味,讪讪的去捡起来:“石宣英,不好意思。”
石宣英脸上完全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手一抬,便将那两半碎片捏在手里,眼里,露出一种蓝玉致从未见过的神情:“小羊,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
蓝玉致做不得声。
他大步就走,锁片碎在手里,一用力,锋利的菱角划破掌心,流出血来。
“石宣英……喂……”
无人回答,石宣英已经去得远了。
蓝玉致一只脚又踏出宫门去,却终究没有再叫住他。
要后悔么?自己还有什么可后悔的呢?
难得的一个艳阳天,仿佛将冬日的寒冷都驱散了。
大军已经出了城门,石宣英率领一应副手,接受葡天王的最后检阅。一切都安排妥当。石宣英在马上,一身戎装,肩上背着一副弓箭,腰上悬挂着一把大刀。
蓝玉致也是一身戎装,随侍在葡勒身边。
这些日子,几乎葡勒的许多事情,她都有参与,就算不发言,至少可以看看,学习一些。军中许多将领,对她都很熟悉了。
亲吻和爱3
石宣英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哀乐。
于僻静处,跟父亲道别。
葡勒殷殷地叮嘱:“宣英,这一次是刘氏的中山王亲率大军前来。也是我们和他们的第一次大决战。你一定要沉住气,只许胜,不许败。”
“父王请放心,儿臣从无败绩!”
他神色傲然,蓝玉致忽然想起他曾经说的那么一句不吉利的话,心里一紧,没来由的一阵心惊胆颤。
“父王,儿臣也有话要说。”
“宣英,你要说什么?”
石宣英的嘴角含了笑意,声音却是冰冷的:“父皇,你可以宠幸这个女人,给她一切荣华富贵。但是,你不能娶她,不能给她任何名分!”
蓝玉致只觉得脑子里忽然嗡的一声。这个男人,他就是这样。他凭什么呢?
葡勒没有做声。
石宣英的笑声还是冰冷刺骨的:“这个女人,她根本不配做任何人的王后!儿臣,也不可能认她这样的女人为嫡母!”
仿佛有人狠狠地打自己的耳光。
说不愤恨是假的。
甚至某一刻,蓝玉致想大声地喊,恶毒地诅咒:“石宣英,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死在刘氏的手里?”
但是,她终究还是没有,只咬着唇,嘴唇煞白。
“这个女人,先和张斌淫乱,然后和明道私奔……父王,纵然你能忍受这样的耻辱,儿臣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羞辱!这是整个家族的耻辱!整个国家的耻辱!儿臣话已到此,告退,父王保重。”
一扬马鞭,就奔了起来。
踢踏踢踏的马蹄声,已经消失在外。
如此地绝情,比刀剑的杀伤力更强。
男人,真要报复起来,果真是如此的可怕,如此的卑鄙,如此的不留余地。
蓝玉致浑身冰凉,觉得这冬日的太阳,也没法将自己的身子温暖。
亲吻和爱4
蓝玉致浑身冰凉,觉得这冬日的太阳,也没法将自己的身子温暖。
那是一种决裂!
也许,当那块玉麒麟摔碎的时候,石宣英,便真正的决裂了,出手无情,翻脸歹毒,从此,把自己往绝路上逼。
“我一定要把你赶出去!”
原来,竟然并非是戏言。
这才是开始!仅仅是开始!等他得胜回来,等他凯旋而归!他岂不是会更加为所欲为,真正不容于自己?
他胆大包天,敢于如此,只是因为他是他的儿子!他还要领军作战,征战四方!纵然他不曾功勋卓著,也没有帝王会因为一个女人,杀掉自己唯一的儿子。
香烟,香火,帝王之家,比寻常人更加看重何止百倍。
她慢慢地往回走,甚至不敢看葡勒的脸色。
谁说这站在顶端的人,人生就会很快活?父母若是遇到不肖的子女,一辈子都是可怕的负担。
自己可以一笑了之,葡勒呢?
阳光,那么晴朗地照射下来。院子,冬日的荆棘花橙黄一片。
葡勒坐在椅子上,一直看着西边的太阳,看它一点一点的下沉。
一双手按在他的肩头,轻轻地揉捏。
“先生,你喜欢看日落?”
“可是得等。”
“等什么?”
“等太阳落山啊!”
多么熟悉的对白。蓝玉致心里一酸。
一个盛年的人,不得不等待太阳落山——这是什么样的一种心情?自古一山不容二虎,纵然是父子。成年的老太子,已经没有什么耐心了。纵然在老父面前,也不是那么恭敬了。石宣英,他太过年轻气盛,太过性格暴戾,他认为自己完全足以主宰天下了???
“先生,你常常看日落?”
他摇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喜欢看日落。”
亲吻和爱5
他摇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才喜欢看日落。”
是啊,任何人都是这样。心情不好的时候,是谁说的?一天还曾看过四十多次夕阳呢。
但是,葡勒,他这样的人,也会露出这样忧伤的神情。
一生金戈铁马,纵横天下,还有什么值得忧伤的呢?
“玉致,也许我真的已经老了。”
“不!你不老,先生,你一点也不老,有时,我甚至觉得你比我更有活力。”
“可是,如果不老,为什么就不能拥有一个女人呢!”
她没有回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也许,于千万朵花中,他独独觉得某一朵花特别的好,特别的美丽,特别的独一无二。哪怕在旁人目光里看来,她平淡无奇,但是,他觉得出类拔萃就够了。
“玉致,有时,我也会觉得无能为力。”
她没有回答。
“玉致,你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先生,我为什么要失望呢?”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英雄,一往无前,天塌下来,当被子盖着。”
她笑起来一句话:
看——
火那么壮大,水却熄灭它。
水那么壮大,土却掩藏它。
土那么壮大,风却吹散它。
风那么壮大,山却阻挡它。
山那么壮大,人却铲移它。
人那么壮大,权位、生死、爱恨、名利……却动摇它。
权位、生死、爱恨、名利……那么壮大,时间却消磨它。
――时间最壮大么?
不,是“心”。
当心空无一物,它便无边无涯。
…………
葡勒坐直了身子,睁大眼睛:“玉致,这是谁说的?你说的么?”
她笑起来:“是李碧华。”
“李碧华是谁?”
亲吻和爱6
葡勒坐直了身子,睁大眼睛:“玉致,这是谁说的?你说的么?”
她笑起来:“是李碧华。”
“李碧华是谁?”
“是我们那时代的一个女作家。对啦,就相当于你们的士人……最有才学,做诗写文章最好的那种……”
女作家?一个女人能说这样的话?
当然了!福布斯作家排行榜上的第一名还是女人呢!JK罗琳,一个全世界最有钱的作家!
他脸上露出向往之色:“玉致,我真想去你们那个国家看看。”
国家…时代,两个说法,却是截然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