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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倾然对他安慰地笑笑:“我担心而已,并不埋怨什么,只想着,父亲早早得胜归来,也许能赶上正月十五。”
至于能不能赶上正月十五,这不由她的意志为转移,她只是求一切顺利。
大军行进,确实没遇到什么障碍,威风八面直奔泰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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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宁王。
他与泰安是两个方向,一个西北,他往东南,却是越行越温暖,秦香凝这一路上的表现倒是让他刮目相看,她没有叫一点儿苦,非常坚强,还指挥着随行的丫环们,还得安排食宿,这些事情本来她可以不管的,只是看到宁王一天到晚阴着的脸,不由地拿出了女主的气派来,那几个妾室倒不敢有异言,实在欢歌的惨状深深地印入了每个人的脑海里,甚至还进了她们的恶梦里。
宁王与秦香凝同乘一车,坐在车里,也不多话,秦香凝倒是开口了:“前方就到了文来,路已近四一,再熬些日子,到肃安就好了,据说那里的气候极干燥,多沙漠,我们到了那里,倒可以卖些厚衣物,反正用不着,换些谷物水菜,还有盐巴,我让人备了一些,到那里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你做的极好。”宁王终于开口。
秦香凝便笑了笑,两人不在说什么,只听得马蹄的的,声音很是嘈杂。
突然地,一阵大乱,人惨叫,马嘶鸣,两人直起身子,却咚的一声,一枝响箭透车厢而来,叮在了两人中间的车厢板上,箭尾兀自微微颤抖,两人眼神一交互,宁王飞身将秦香凝的身子扑倒,两个人伏在车厢底板:“小心,怕是有刺客。”
若是拦路抢劫,甚至还该先支会一声,更何况敢抢宁王的人,这天下也没有几个吧。那也同刺客没有什么区别了。
短兵相接的声音传过来。
外面侍卫的声音传来:“宁王,不好,贼人太多……”
宁王撩开车帘,走了出去。
一展眼,却有些怔忡,一群灰衣人,大概有三四十人与他的侍卫杀到了一处,那群灰衣人个个蒙面,手下的动作利落狠辣,虽然他的侍卫拼了全力,可是仍一个个不断地倒下,那些丫环小妾们凑到一处,抱成团瑟瑟发抖,连哭都哭不出来。
秦香凝颤抖地站在宁王的身后,任她再是怎么好强,也没有真正生死临头过。
那空中的腥咸之气,更是让她胃里一阵的翻腾:难道今天就死在这里吗?
“你们是什么人?可知本王的身份?”宁王扬声。
却没有换回丝毫的回声。
那些人根本不理他。
他气得抽出宝剑,就要冲上去,被秦香凝扯住了胳膊:“王爷小心。”
两个人正撕扯间,突然地又是一阵哨响,从林中又冲出一批黑衣人,宁王哀叹:我命休矣!
却不想,那群黑衣人却拦住了灰衣的捉对杀到一起,所有的人都被这突发的情况所震惊,宁王也是一阵的惊讶,那持剑的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很快,那群灰衣人死的死,逃的逃,黑衣人近前,其中一个宁王看着眼熟。那人恭敬一拜:“小人马直拜见宁王。”
“马直?你可是寿王叔身边的那个马直?”宁王脱口道。
“正是小人,宁王好记性。”那马直笑了笑,“寿王因为担心宁王一路安全,所以,暗中派人保护,没想到今日却有胆大的贼人不知好歹,小人救驾来迟,险些酿成大祸。”
宁王眉宇间现了震惊:“皇叔竟然如此关心,若非有今日一事,小王还不知道皇叔的情谊,却不知道这分恩情何时能报。”
马直抱拳:“临来时,寿王嘱咐,若无事,不必让宁王您知道此行,只要护送您安全到达肃安我们合可回去复命,所以,小人想,寿王未必要宁王领恩的,宁王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宁王的心里更是百感交集。
想起自己的父亲不问青红皂白就将罪名安在他的头上,流放到那荒蛮之地,此生未必再见,而皇叔却不计报酬地暗中保护,若非他们,便当真今日凶多吉少了。
宁王笑了:“大恩不言谢,这一路,还多劳你们了,只是小王不知怎么报答。”
“宁王大可放心,这一路,我们会暗中保护,无事的时候不会惊动宁王,宁王只当我们不存在,这样宁王的心里负担就少些。”马直很是了解他的心里。
收拾战场后又重新上路,
这一战损失了六个侍卫,挖坑就地埋了,那灰衣人也死了三个,伤的人正在被拷打,也不知道能不能问出些什么来,宁王倒是亲自审问,不过他们只说是附近山寨上的人,宁王不信,再打却不说了,结果那人被愤怒的马直给杀了。
马车继续上路。
'第二卷 : 第二卷 溺宠太子妃 第四百一十三章 太子出征'
年关将近。
安忠涛已成功抵达边关,发回了消息,安倾然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通知母亲,连瑾瑜算是暂时松了口气。
安倾然虽然仍旧担心。不过,她没有想到,让她更深深担心的事情很快发生了。
只不过在报平安的战报后第五天,又有战报到:安忠涛身染重病,危。
这个消息举朝皆惊,安倾然听到后,脑袋嗡的一下,半天都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没有告诉自己的娘亲,只看着东方锦:“是不是朝中会立刻派人接替安将军?或者副将直接代替我父指挥军队?”
“将军的副手已经接替了将军的位置在指挥军队,但是没有攻城,只是在静守,等着朝庭的回复……副将总归是副将,就算是有大战的经验,怕也会有畏首畏尾的时候,不比将军勇悍睿智。”
“那意思朝中会派人去?”安倾然急急地问道。
东方锦点头:“父皇虽然还未上朝,但此事十有八九会再派人,毕竟泰安不能失守,又年关将近,若一战未胜,怕会打击士气。”
“那朝中还有谁可以派去?”安倾然叹了口气。
东方锦没有回答。
不过第二天早朝的时候,康王自动请缨,为国分忧。
云启帝未置可否,只夸奖了他勇气可嘉。
东方锦嘴角起了笑意,康王到底有所行动了。
安倾然听完东方锦讲完之后,也是摇头冷笑:“康王去,不外乎想把兵权揽在自己的手里,若是此一战有功,功全是他的,若有过,过却是我父亲,怕是会说我父亲平时训兵不严,带兵无方,当然,我父亲的身体现在又有病,如果他去,怕我父亲好不得了……”
安倾然心里没准东方夜会在父亲的雪上再加一把霜。
东方锦轻轻搂住了她:“倾倾别怕,为夫会亲自领兵帮助岳父大人。”
安倾然闻言惊住:“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我去前方你也担心我,只是你夫君的能力你心中该有数,我若去了,与安将军自会照应。”东方锦想是思虑良久的,说起来的时候很上笃定坚决,无须探讨的样子。
安倾然心里一痛,但是她知道,东方锦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他不去,康王便会趁机不知道生出多少事情来,东方夜的手段她了解,所以,才更害怕他会趁机夺位。
安倾然郁郁地坐在那里,正因为不能阻拦更加无语。
东方锦环着她的纤腰,在耳边轻轻地道:“这一次上战场,正好是个锻炼,我是不二人选,已向父皇申请,父皇虽然也是犹豫,但到底算是同意了,我只不放心你。”
“我是不是很笨,让你担心?”
“我不在的时候,你尽量不要出宫……还有不许去寿王府。”说到寿王府这三个字,他语气里已经出现了酸气。
安倾然哑笑。
她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个男人还真是小心眼儿,她哭笑不得。
东方锦还认真地道:“尤其不能见东方润。”
“你就那么不相信我,还是没自信?”安倾然犀利地道。
东方锦被反诘地一窒,不好意思地笑了:“总之,你要保证你自己的安全,等着我胜利的消息……”
他边说边将安倾然抱起,放在了床上,手指轻轻一扯,腰带松开,安倾然无奈地苦笑,并不反对,而是任他无限怜惜又温柔地抚过自己的身体,外面寒冬隆隆,室内,一室如春……
终于东方锦走了。
而此刻,宫内已一派过年的景象,张灯结彩,一点儿看不出边关战乱带来的影响。
安倾然在打点着一切,不时地会有人来汇报情况,支银支物,她不敢有丝毫的马虎,东方锦走的时候还叮嘱她,他不在,在宫里,她不可被人抓住任何把柄,让她自己小心为上。
她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却一天天的越来越累,在看帐本的时候,她竟然突然地晕了一下,几乎将帐本撕碎,好在忍冬在旁边扶了她一把:“太子妃,您看了两个时辰了,休息一会吧,这几天,奴婢觉得您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要不,您自己把把脉,瞧瞧哪里不对。”
自己给自己把脉?
安倾然笑了,从来医者不自医,自己搭脉倒也并非不可以,只是她只是累些,其它的还好,并没有异样。
她自己的右手搭到了左腕上,食指一搭,眉头微蹙,随即神情严肃起来,忍冬也吓到了,忙挥手让其它的小宫女退了出去,她扶着安倾然坐在床上,一直盯着她搭在腕部的那三根纤白的手指,那手指轻轻的颤动都没有放过,终于,看安倾然收回手,她悄声地道:“太子妃,到底是什么情况?可是哪里有问题?您怎么这么小心?”
“忍冬……”安倾然喊了声忍冬,笑了一下,眼神里有一抹欢欣在跳跃,但好像还有一丝犹豫与迟疑,忍冬更看不懂了,这小姐从小服侍到大,她的心思她就没有琢磨透过,自己真是笨蛋的奴婢。
“没事,我身体不舒服的事情,你不许和任何人说,便是院子里的小宫女也不许知道,我只不过这几天累到了,歇歇就好,还有,这些炭火晚上小心些,切不可灭了火,生出毒气来。”安倾然又四处观看,又指了指那香炉,“以后便不要再焚香了,我现在受不了这烟火的味道,清清静静地便好……今天再不接待汇报,有事明天辰时来报。”
辰时?
每天太子妃都是提前一个时辰便起床开始处理公务了,看来太子妃真是累到了,可是为什么自己觉得不太对劲呢?
安倾然打了一个呵欠,斜卧在床上,扯过团花锦被盖上身上:“忍冬,晚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