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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个儿怕都不知道吧?说你艳压群芳,美胜今儿这会场上所有的千金闺秀,那绝不是我故意抬举你,而是句句肺腑之言呢。你不信也罢,反正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敢说在场的众家小姐都在暗自羡慕嫉妒你,指不定还磨牙恨着妹妹夺了她们的光彩和体面呢。”
说罢,云纤纤起身站了起来:“好了,这客人也都到齐了,我该回我母亲身边去坐着了。鸾歌妹妹可要当心啊,你今儿应该会接到不少的挑衅,不过我看好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哦。”
她轻眨着眼睛朝烈鸾歌调皮地笑了下,又似想到了什么,忙悄声道:“我母亲喜欢听琴听曲,鸾歌妹妹待会儿可要好好表现表现哦,我会给你制造机会的。”话落,也不待她说什么,便转身翩然离去。
烈鸾歌怔了片刻,才恍然醒悟到,这纤纤郡主该不是要制造机会让她当众弹琴唱曲,好博得她母亲的喜欢吧?
天呐,这哪里是帮她,分明是让她为难嘛。唱曲还好说,可弹琴她哪里会?这古筝、瑶琴、锦瑟、琵琶和箜篌,她可是一样也不会。真要她弹的话,那就去弄架钢琴或者小提琴来。
烈鸾歌郁闷得不行,想要将纤纤郡主给拉回来已是明显不可能,她这会子已经坐回了侯夫人的身边,正面带端庄笑容的尽显着大家闺秀的气度和风范呢。
暗自叹了口气,她不得不极快地转动着脑子想办法,寻思着待会儿真若是被逼得要当众弹琴的时候自己该如何去应对。
待所有的客人都落座后,这时只见侯夫人笑着开口道:“今儿又是一年一度的百花节,也照例在我们侯府举办百花宴,非常感谢众位夫人和小姐赏脸过府来陪我喝茶赏花,聊天解闷!”
她话音落下,众人忙道:“侯夫人说的哪里话,能来侯府参加百花宴是我们的荣幸,我们也很高兴来侯府作客。”
侯夫人面上笑意更浓,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步入正题:“今儿请大家过府,一来是想和众位夫人聚一聚,也好闲话家常热闹热闹。二来嘛,各家的千金小姐们也都大了,小女儿家的不但可以借此机会相互结交熟识,还可以相互切磋一下彼此的才识和艺技,或学习别人的长处,或指正别人的不足,大家增进感情的同时,又能共同进步。此外,说句众家小姐们不要脸红的话,请你们来也多半是为了给众家夫人彼此相看相看,具体何意相信诸位小姐心里也都是明白的,我也就不把话说得太直接了。”
闻言,众家千金都红了脸,满面娇羞地低垂了头。
侯夫人笑了笑,又看向自家的宝贝女儿,道:“纤纤,你不是说今儿要给众位夫人和小姐奏上一曲,以感谢她们的赏脸过府作客么?”
“母亲莫急,女儿马上就为您奏来。”云纤纤娇嗔一句,转头递了个眼神给自己的大丫鬟粉桃,随即站起身来,笑颜看着场上众人道,“今日百花佳宴,美景良辰,纤纤愿献丑抚弄一曲,全当是为各位夫人和诸位姐姐妹妹们解闷助兴,以愉视听罢。”
听她这么说,众人纷纷表示,能听到郡主的琴音,这是她们三生有幸。谁都知道纤纤郡主的琴技乃是京城一绝,还没有人能与之比肩的,平日里想听她弹奏一曲可不是易事。
不一会儿,粉桃便抱着一架精美名贵的凤尾琉璃琴走了过来。
“郡主,您的琴。”她福身施了一礼,将凤尾琴摆放在自家郡主面前的桌案上,而后恭敬地退守到一旁。
云纤纤调整好音色,抬眼朝众人嫣然一笑,随即皓腕轻抬,指尖抚动琴弦,宛若流水的琴音逸出。曲调悠扬婉转,轻幽雅致,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其韵扬扬悠悠,俨若行云流水。
轻拢慢捻抹复挑,双手交替,绕梁的琴声在云纤纤曼妙的指尖倾泻而出,时而清澈透明,时而淳朴浑厚,时而又淡雅高远。高山耸峙的巍峨气魄,流水潺潺的柔和清脆,以及流水冲击高山的湍急之势,全都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曲《高山流水》奏罢,啧啧称赞之声伴随着此起彼伏的掌声接连响起,不绝于耳。
烈鸾歌一边鼓掌,一边也忍不住自语道:“曲高和寡,妙技难工,这纤纤郡主的琴艺还真是令人赞叹啊!”
才刚自语完,就见云纤纤趁着掌声渐歇之际,忽而满脸笑容地朝她这边看了过来,同时大声说道:“鸾歌妹妹,听闻你琴艺超然,歌喉不凡,不知可否弹唱一曲,让我母亲和在场的众位贵妇人,以及各名门千金饱一下耳福?”
说着,她还轻眨了下眼睛,示意烈鸾歌不要藏拙,尽管使出看家本领来,好好表现一番,以博得她母亲的喜欢和青睐。
要死了!要死了!
烈鸾歌暗自哀嚎两声,直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那个自作主张的纤纤小郡主给咬上两口。虽然知道她全是一番好意,可也得先问一问自己有没有那个金刚钻吧?弹琴这份瓷器活儿对她来说,可委实不好揽啊!
对上众人或期待或鄙夷或不屑或看戏的各色眼神,烈鸾歌简直是欲哭无泪。
司徒香雪和司徒雅雪既希望三妹当众出丑,又怕她真的出丑,毕竟她若真丢脸的话不仅仅只是丢她一个人的脸,更是在丢她们司徒府的脸,会连带着她二人也一起面上无光的。
“三妹,你到底行不行啊?”司徒香雪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心里很是矛盾纠结。
“不行也得赶鸭子上架了。”烈鸾歌深吸了一大口气,随后盈盈含笑看向众人,柔声说道,“大家若是不嫌弃的话,鸾歌就献丑了。不过,大家也都知道,纤纤郡主的琴艺冠绝整个京都,无人能出其右。鸾歌自知技拙,琴艺同样比不上郡主,就不在此班门弄斧,徒惹大家笑话了。鸾歌今次就不弹奏古琴了,愿以扬琴弹唱一曲,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她把话都已经说满了,她自认琴艺不如纤纤郡主并不丢脸,因为郡主琴技第一是众所周知的,大家都比不上,谁也没资格嘲笑谁。
她若是什么也不演奏那就有些说不过去,可她主动提出弹奏扬琴了不是么,并没有无技可施地退缩。众人愿意听她弹奏扬琴的话,她自然有信心让大家满意,绝不丢脸。众人若是不愿意听的话,那就不关她的事了。
烈鸾歌先前搜肠刮肚了一番,才发现她差点就忘记了自己还会演奏一种唯一的古典乐器——扬琴。
那还是她十岁那年,无意间在电视上认识到了这种用两只琴签来击打着演奏的丝弦乐器,一时觉着好玩,便报了个扬琴学习班。凭着一时的心血来潮却也坚持学了三年,虽称不上炉火纯青、登峰造极那么顶尖高等,但也算得上是略有小成。以前演奏过的两首《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和《将军行》,还得过老师的大力称赞呢。
烈鸾歌信心满满,笑看着大家,复又问了一遍:“怎么样,不知大家可愿听鸾歌以扬琴弹唱一曲?”
众人并未多做思量,俱都点头道:“愿听司徒三小姐的琴音与歌喉。”
她们刚刚怔愣,其实是因为扬琴比古筝和古琴还要更难些,因此学扬琴的名门闺秀并不多,而能将扬琴弹奏得出色的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她们很是怀疑这司徒三小姐真的能弹奏出一手好扬琴来?
而云纤纤听烈鸾歌说要弹奏扬琴,一双水眸早就灿亮了起来,忙吩咐粉桃和绿柳下去着人将她房里的那架扬琴给速速抬过来。
侯夫人看着满脸散发着自信光彩的烈鸾歌,笑着说了句:“想不到司徒三小姐还会弹奏扬琴,我倒要洗耳恭听了。”
烈鸾歌忙神态谦逊地回了句:“若弹得不好的话,还望侯夫人和大家莫要笑话鸾歌技拙才是。”
大约小半个时辰的工夫,一架工艺精绝、成色上好的红漆描金嵌螺钿梧桐木扬琴摆放到了烈鸾歌的面前。
细细看了一眼,烈鸾歌忍不住赞了一声“好琴!”。拿起两支琴签试奏了一下,音质纯净,清脆,音色优美,圆润,余音较长,共鸣性相当好,让她不由得愈发满意了。
“微末技艺,鸾歌献丑了。”
烈鸾歌笑语嫣然地向在座众人微微福身点了点头,随即倾身坐了下来。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吟音勾揉时曲调深沉醇朴,清幽典雅;顿音时曲调又似马蹄轻踏;泛音时曲调意境深远,韵味无穷;滑拔时曲调时而仿似流水浪花,莺啼燕啭;时而仿似瀑布飞溅,波涛汹涌;极弱处又如霏霏细雨中流淌的小溪,涓涓淙淙,潺潺不止。
烈鸾歌拿着两只小琴签,用娴熟的演奏技巧和多变的表现手法在琴弦上跳跃舞动着。一段欢快活泼又轻松明朗的前奏过后,琴音渐渐转为清灵悠扬。不多一会儿,如空谷跫音般婉转柔媚的歌声随之响起,乃是一首《云水禅心》:
空山鸟语兮,人与白云栖;
潺潺清泉濯我心,潭深鱼儿戏。
风吹山林兮,月照花影移;
红尘如梦聚又离,多情多悲戚。
望一片幽冥兮,我与月相惜;
抚一曲遥相寄,难诉相思意。
我心如烟云,当空舞长袖;
人在千里,魂梦常相依,红颜空自许。
南柯一梦难醒,空老山林;
听那清泉叮咚叮咚似无意,映我长夜清寂。
一遍唱罢,烈鸾歌复又唱了一遍。她的歌声清澈,空灵;琴音亦是清澈,空灵。琴声与歌声交相辉映,相得益彰,竟是说不出的悦耳动听。
云水禅心本就属于佛教音乐,这种悠然自得的心境,可超越浮尘和人世杂乱无绪的情结。天地间事物的变化以及延伸,皆可在这一动一静中展现,升华,直至变得宁和。
而烈鸾歌那天籁一般的绝妙之音漫卷漫舒,营造出一种空灵悠远的意境,仿佛天地万物全都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