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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号令声,一切都按照他事先的安排有序的进行。虽然明知恩答瑟的武技非常强,但是塔涅克还是决定冒一下险。当周围的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带马冲到了恩答瑟的面前。正因为恩答瑟因武力过人而闻名,因此这样的人,只有在真正被挫败的时候才会顺服。
双剑相交,但是塔涅克出招比他更快,在恩答瑟再次进攻之前压制住了他的招式。
“你再看看我的剑,我是谁?”塔涅克在恩答瑟耳边不轻不重地说,脸上依然带着笑。其实他自己很清楚这一招胜得很险。
“啊!你,你是!皇太子殿下!”恩答瑟这下终于看清了,大惊失色之下,几乎失手摔掉了自己的剑。
归顺人心
这场战斗最终只持续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了,双方伤亡的人数只有不到50个,而实际上两军加起来已经超过了5000人。事实上,绝大多数叛军的士兵,在听说皇太子亲征以后,就马上就缴械投降了。
恩答瑟刚开始还想干脆叛得更彻底一点,挟持塔涅克为质或者干脆杀了他。但是这些打算最后都落了空。可以总结为:一个人如果太轻敌,就会更容易失败。
当天深夜,塔涅克坐在巴特的宅邸的阳台上,恩答瑟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你们都退下吧。”只留下自己和恩答瑟两个人以后,塔涅克很悠闲地倒了一杯酒,递给恩答瑟:“恩答瑟将军,请先喝了这杯酒。”
恩答瑟看到塔涅克倒酒,认定了是要用毒酒给他赐死,反正叛乱的事他自己也确实做了,现在在这里赐死,也算是给他和他家族留了面子。
于是他心一横,接过杯子来,大声地说:“多谢皇太子殿下赐酒。”说完就仰脖将酒一饮而尽。
“既然恩答瑟将军喝完了,那么我们可以继续谈。”塔涅克掠了一下额前的头发,坐起来平静地说。
我,居然没死?恩答瑟突然发现了这个事实,用不敢置信的目光定定地看着塔涅克。
这个只有17岁的皇太子,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恩答瑟目瞪口呆地看着塔涅克,只听见塔涅克笑了一下说:“怎样,现在还想不想杀了我?其实,如果你真的打算叛乱的话,完全可以做得更聪明一点。”
恩答瑟满脸涨得通红:“皇太子殿下,要杀我直接动手好了!不要再多说这些嘲讽我的话了!这次叛乱是我起的兵,和其他人无关,要杀就直接杀我好了!”
塔涅克的手指轻轻敲着桌子:“起兵叛乱,勾结敌国,还行贿……全部加起来的话,其实要全家一起陪葬也不为过。”
恩答瑟的眼神里现在居然有了一丝绝望的惊恐,颤声说:“皇太子殿下……请……请……”
“其实你是有你的苦衷吧?”塔涅克接上他的话,“蒙洛萨家族自前凯普拉国时起,就是有名的武者家族,本来是一心效忠的,现在却突然起兵叛国……我很想听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恩答瑟更加震惊地看着塔涅克,越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猜的没错吧。”塔涅克平静地说,拿起刚才的酒壶,给自己也到了一杯,深绿的眼睛不见喜怒,却是让人信服的冷静。
“这……这件事……要从一年前说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力量,恩答瑟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说。
天空已经渐渐泛起了鱼肚白,恩答瑟也说完了最后一个字,这个时候,他的神情已经和刚来到这个阳台上时大不相同了。
“皇太子殿下……属下说完了,请皇太子按照军法处置吧,但是,还是请求皇太子殿下可以放过我的家人和部下……总之,还是属下的错……”
塔涅克还在笑,突然轻声说:“事到如今,你还想走吗?”他慢慢站起来:“想走的话,现在已经太晚了。”
恩答瑟跪在地上没有起来,冷汗却一颗一颗渗了出来。
塔涅克走到他面前说:“我这里准备了一个东西,恩答瑟将军不想要吗?”他摊开了手,手中赫然是一个黄铜打造的印章。
“做我的骑兵队长,不愿意吗?”塔涅克依然笑着,但是却没有一点玩笑的成分,“继续你们家族的荣耀,为国家效忠,我不会惩罚任何人。”
内乱一经平息,再处理德希王国的山贼和查忒帝国的奸细,就不再是什么难事了。此后又多次收到关于西南边境动向的情报,战斗更是顺利了很多。再后来,又查明了在德希王国作乱的山贼,其实也是查忒帝国指使的。
那些情报最初还是用情报部惯用的密信送来的,差不多要用一两天的时间才送得到,但后来就是有声音传进了他的心里,直接告诉他最新的情报。
那个声音……不就是莉儿么?果然是用的传心术,不过使用得还很不熟练,每次只能说很短的时间。
因为情报比以前更加及时,虽然也有疏漏的时候,但也帮了不少忙。而这趟西南之征最意外的收获,则是德希王国向渥列樊帝国提出了成为其藩属国的请求。这也是因为查忒帝国多年压迫的结果——民风柔弱的德希王国因此希望找一个强大的靠山,虽然这样做也意味着和查忒帝国对立。
候选太子妃
欣哲一边在红叶国学习,一边在白杉镇继续活动。反正两边的时间是独立的,白杉镇等地的形势变化并不因为她通过时空门在两个国家之间穿梭而受到影响。不过她现在的传心术技术真的不好,每次送出的信息量相当于发一条短信,而且还要“冷却”很久才能再一次使用。
不过据一贯喜欢打击人的裂风说,她的进步还是算不错的,虽然比起师父当年还是大为逊色。
时间过得很快,她在白杉镇的结业考试已快要结束,而塔涅克和费因在处理完了西南边境的事务以后,也返回帝都了。
“父皇,我回来了。”当他和费因再次出现在皇宫大厅时,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对他们顺利地平定了西南边境的动乱表示了祝贺。这是塔涅克被立为皇太子后独立指挥的第一场战斗。
相比起大臣和官员们溢美的祝贺,西提斯的表示则简单得多,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授意塔涅克从此正式加入了帝国的议会。在此之前,他都是和费因在一边旁听的。
今天议会的开会重点是德希王国加入以后对其实行的政策,当然也包括今后几年的军备计划。西提斯认为,和查忒帝国之间爆发战争是早晚的事。
开完了议会出来,等百官都退下之后,西提斯说:“塔涅克跟我来,我有一个人要介绍给你。”
花园之中,下午的阳光有着灿烂的金黄。“认识一下吧,这是卡诺依,狄勒纳议长的女儿。”
“皇太子殿下好。”少女的声音温柔而婉转,举手投足间是淑女的良好教养。一头淡金色的卷发被丝带优雅地束起,沿着肩膀流淌下来,浅蓝色的眼睛还带着一点羞涩,脸上却没有贵族千金的骄矜,而是混合着一丝娇柔的书卷气。
正是夏天,她穿着绣花的淡蓝色长裙,皮肤在阳光下白得有点透明。
“卡诺依小姐,很荣幸认识你。”塔涅克依照宫廷礼仪执起她的手来,弯下腰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所有的宫廷礼仪他都很熟练,脱下了战衣换上宫装他是绝对标准贵族公子。
不过以前对这些他都是应付,说实话,对于那群看到他就两眼放光的没什么脑子的贵族千金,他从来都是避之不及的。就算是当面遇到了,也是熟练而优雅地找个理由开溜……老实说,对他而言,很多时候被一群女人围着叽叽喳喳比上战场还累。
但是这个卡诺依小姐,看起来很不一样啊……虽然她是议长的女儿,是身份仅次于公主的人。
“卡诺依以后会搬到皇宫来住,见习议会的事务,希望你能和她好好相处。”西提斯说完这么一句,转身就离开了。
“皇太子殿下,以后请多多指教。”卡诺依低头行礼,轻声说。虽然已是下午,但是塔涅克突然觉得阳光对她来说还是太强烈了。卡诺依看起来就像是个精致的冰晶娃娃,他几乎要担心她要被这样的太阳烤化了。
“卡诺依小姐,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现在是需要为淑女考虑的时候,塔涅克引着她走到长廊下,那里有茂密的葡萄藤,绿叶滤过了阳光,留下一地淡灰的阴凉。
“谢谢皇太子殿下。”卡诺依微微一笑,她笑的时候就像阳光盛开在脸上,明净而温暖,“说起来,殿下对蒙洛萨家族的处理方式,真是一举两得呢。臣女……先祝贺殿下,得到了恩答瑟将军这位得力的属下吧。”
“哦?”塔涅克突然有了兴趣,看来议长的女儿,和通常他认识的那种脑子里只有化妆品和礼服的贵族千金是不一样的,“这么说卡诺依小姐很了解呢,你有什么看法?”
“看法?”卡诺依的脸微微一红,“让殿下见笑了。”
“没事,你可以随便说说看。”
“其实,恩答瑟将军也是无奈吧,本来是那么忠诚的人。不过,殿下最后并没有处置巴特领主,真的需要很大的器量呢。”卡诺依轻轻地说。
塔涅克点点头:“其实,相比之下,我觉得巴特的行为更不可原谅,恩答瑟起兵叛乱,有一半也是因为他的缘故。”
“可是……殿下还是留下巴特领主的原职,想来还是考虑到他在治理普罗塔德郡时的功劳吧。毕竟他在任的近十年来,虽然也经历了自然灾害,但是普罗塔德郡的民众,还是可以过着安宁富足的日子。”卡诺依轻轻地说。
“你说得对。至少他不敢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虽然这个人糊涂而又软弱,但他那样的人当领主,至少对民众还是好的。我担心,不久又会有战争了,让民众多过几年富足的日子总是好的。”塔涅克皱着眉头,这件事虽然这么处理了,但是并不是很让他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