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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看电视啊?”老太太笑得一脸和善的问。
柳大姐有些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从进来时,她就一直盯着电视看,老太太直接开口问她。
柳三妹看她腿脚不好,让她别动,自己跑过去开。现在这电视是没有遥控器的,只能手动。
老太太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小丫头,你是不是见过电视呀?”
柳三妹倒没有否认,笑眯眯地点点头,“以前去老师家时看到过,和这个牌子是一样的。”
老太太笑眯眯地点头,“咱家这电视是二手的,建党从同事那里买过来的,没要票。要是用票的话,得要上千块呢,咱家也买不起。不过,虽然是二手的,画面还是很清楚的。一点也不影响看。”
这电视是黑白的,大概九寸左右,在柳三妹看来非常小,和前世她见过的大肚子的那种台式电脑的显示屏一样大。柳大姐却觉得很稀奇,电视上正放着新闻节目,她也能一眨不眨地看下去。时不时地还兴奋地拽着柳三妹的胳膊发表意见。
老太太听了笑呵呵的,看到两人的脸色冻得发白,一直不停地搓|着手指,想了想,站起身来,“我给你们倒点开水暖暖身子。”
柳三妹忙站起来,“老太太,我自己来吧。”
老太太笑着点头,交待了下暖瓶在厨房里。
柳三妹把厨房的门打开,暖瓶就灶具的下方,一眼就能看到。
提了就走,玻璃杯就在客厅的茶几上,所以不用再找。
倒了三杯。老太太也端起来喝了一口,“这大冷的天,喝口热水才舒服。你们从古阳县过来,一路上冻坏了吧?”
柳大姐摇摇头,“没有,坐的是火车,风吹不着,雨也打不着。很暖和。”
老太太笑眯眯地直点头,又从茶几下面的抽屉里取了些糖果递到两人面前,招呼着,“来,女娃子,快吃吧,这糖果英子也爱吃的,你叔叔婶婶不让她多吃,说是吃多了长蛀牙,很甜的。你们也尝尝,可好吃了,要不是藏着不让英子多吃,她一次能给吃光喽!”
柳三妹不爱吃这种糖,太黏牙了,摆摆手拒绝了,柳大姐意思了一下,拿了一颗。
这是水果糖,古阳县那边也有卖的,并不稀奇,柳大姐也只是不忍付了老人的好意。
三人没聊多会儿,柳建党就回来了。
外面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他进门的时候,把雨伞直接靠在门边。
“奶奶,我回来了。”
没等人回复,转身就看到两个侄女站在沙发边。
“你们怎么来了?这多冷的天呀,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去接你们呀。”
柳大姐摇摇头,柳三妹笑着说,“有地址就能找着,不用三叔去接。”
“这俩孩子咋这么大胆呢。上海人这么多,交通又挤,迷了路可咋整呀?这冰天雪地的,又是女孩子家家的,我二哥也真省心。让你们两个女娃子到上海来。家里出啥事了吗?”
柳大姐红了红脸,有些不好意思,柳三妹替她回答,“三叔,家里没出啥事,就是我大姐要结婚了,我们过来请你回家喝喜酒呢。”
柳建党松了一口气,家里没事就好,让她们坐下,自己也跟着坐在一边,解释道,“上回接到信,回来之后我与你三婶商量着,到时候我带英子回家一趟的,就没寄信。可这些天一直在下雪,路上不好走,怕把鞋子给弄|湿|了,本来想今天早点回来,能有时间到邮局发电报,没想到,你们会来,那我可就省事了。”
说着,又起身,“你们先在这里看看电视,我去供销社那里买点菜回来。”说着,又问她俩,“你们喜欢吃啥菜,我去买。”
柳三妹摇摇头说不用,直接把自己身上的包裹打开来。
她之所以没有一开门就拿出来,其实有点小心机,如果柳建党是个嫌贫爱富的人,那她就把带来的东西拎走,一点也不给他。
现在,见他人还不错,一点也没有嫌弃她们的意思,那她当然要投桃报李,把带的东西都拿出来。
“这?你们哪来的呀?”柳建党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柳三妹掏出来的,五六斤的风干牛肉,一根风干羊腿,一根风干火腿,柳大姐也从包裹里掏出一袋大米,约莫有四五十斤。
柳大姐看了一眼柳三妹,心虚地说,“我们俩头一回上门,总不好空手。所以,就带过来了。”
柳建党好久没吃肉了,一下子看到这么多的肉馋得直咽唾沫,可他还是摆手拒绝了,“你这孩子挣点钱也不容易,哪能往这拿呢,你|娘知道了,回去还能饶得了你?”
看来柳建党对许翠林也算是深知其为人的。所以担心柳大姐回去不好交待,毕竟从柳大姐的语气和表情来看,应该是她偷偷拿回来的。
柳三妹对这个三叔还挺有好感的,“不用了三叔,我大姐她工作了,手里也攒了钱。”
柳建党有些不相信,他二嫂什么性子,他还能不知道吗?虽然大丫是她二嫂的亲闺女,可打小他就瞧着他长大,她娘对她啥样他知道得一清二楚,她能从他那二嫂手里闲留下东西?工资就算是发到大丫手里,恐怕也会被二嫂给找各种借口要回去吧?
不得不说,柳建党是真的很了解许翠林。柳大姐每月发了工资,头一件事情就是先交十块钱给许翠林,可人家嫌少呀,于是隔三差五的找借口说家里丢了东西,要搜她们的屋子。搜到了柳大姐藏的私房钱就收归已有,后来柳大姐把钱让柳三妹帮她收着,身上只留点小钱以防不时之需,于是许翠林一等柳大姐快周末了,就让她从县里带各种东西,还不给钱和票,就让她先垫着。柳大姐头一回按她说的先习回来了,后来见她不给钱,下回也留了心眼,说自己忘了。忘得次数多了,许翠林明白了,大姐是故意的,见这计策没有效果,她又想不出别的高招暂时也只能放弃了。要说柳大姐手上能留点钱还真的是挺不容易的。
“三叔,拿都拿来了,再提回去多难看。而且,这些都没用肉票,直接从大姐夫那供销社买过来的。”
柳建党松了一口气,“下回人来了就行,不用拿这么多东西。”说着试着掂量下大米的重量,“你这俩孩子傻不傻呀,这得多重呀,还都在长身体呢,累坏了脊梁骨可咋整呀?从火车站到家里怎么也得三十来里的路。你们这两孩子!真是让人操心!”
“没有,我俩坐公交车的。”怕他再叨叨,柳三妹忙转移话题,“别说,上海就是比古阳县方便,咱们那乡下根本没有公交车。”
柳建党笑了笑,与有荣焉地说,“那是,上海毕竟是大城市嘛!”
说着,把东西全都提到厨房。,准备做饭。
柳大姐是个闲不住的人,一看这架式,就要过来帮忙,柳建党想了想,也就应了。
两个人边做饭,边聊天。
柳建党已经好多年没回家了,所以还真的挺想知道家里的情况。
问完父母兄弟身体都很不错,又问柳大姐对象的事情,听到小伙子人还不错,也就放下心来了。
又问了柳建芳和柳建琴的情况。柳建芳,自嫁过人就没回来过,所以柳大姐也不清楚。而柳建琴,她就实话实说了。
柳建党听到小妹过得不好,而且还离婚了,气得火冒三丈。
又听到爹娘的不作为和哥哥嫂嫂们的冷眼旁观,心里顿时对他们生了一股怨气。
当初他娘要把小妹嫁给卫则栋的时候,他极力阻止过,可他娘愣是用妹妹换了一百块钱的彩礼,就为了给他弟弟托关系,好争取一个上工农兵大学的名额。他当时闹过,跪过,可他爹他娘就是不肯,执意如此。后来,小妹还是嫁给了卫则栋,他这么多年也一直没有回过家,只是过年的时候稍点钱和寄点东西回去。
柳建党一想到小妹这么些年受的苦,眼睛都红了,差点掉下泪来,柳大姐一侧身,看到了,想了想,又说了小姑现在的状况,好让他安心。
柳建党听到小妹现在过得很好,还在县城找到了临时工,又开始替她高兴。揉了揉眼,抹了把泪哽咽地说,“等我回去,带我去你小姑那看看。”
柳大姐点点头应了。
柳建党又问起柳柳为什么要和知青结婚,柳大姐想到明天三叔跟她们一起回家,到时候村子里也会冲着他指指点点的,他肯定摸不着头脑,到不如现在就实话实说,省得别人说话的时候,他再抓瞎!
于是也把柳柳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给柳建党听,没有任何艺术加工,也没有表示不满或同情,直接平述,可即使这样柳建党还是气得不轻!
柳大姐想了想,还是安抚住了他,就拿自己结婚这件事来说,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柳建党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这种坏名声殃及的都是一家子的名声,何况她这个未嫁女。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而且柳柳明显是被他大嫂宠坏了,哎,也不知柳柳将来能不能过得好?不过,这也不怪大嫂。
说到底,他其实更喜欢大嫂,人家说长嫂如母,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大嫂虽然为人爱显摆,可人品却不差,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在家的时候,大嫂拿他当亲弟弟一样的照顾,帮着收拾屋子,打扫卫生,端茶倒水的,都帮他做过,对他也并不曾有过啥坏心眼,他心里其实很敬重她的。对自家的孩子也是疼得不行,尤其是柳柳用宠溺一词都不为过。
可二嫂就不同了,嘴巴毒,心眼又坏,还爱搬弄是非,对待亲生女儿尚且能够颐指气使,殴打谩骂,更别说他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弟弟了。
分家的时候,各种难听的话,都能从她的嘴里往外蹦,到现在他还记得她那张恶毒的嘴脸。
说实话,他本来不想回去的,就怕见到他这个极品的二嫂。
可一想到,他已经好多年没见父母,还真是想他们了。
虽然小妹结婚的时候,他没有劝住父母,与他们大吵了一架,可毕竟已经六七年了,总不回去也说不过去。到底是他的亲爹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