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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头越嚎越大声,见人多了,更是拼命的嚎,想要争取一点同情分。
“哎哟……”吕氏突然大叫一声,“当家的,她她她……她进咱们房间了,这可怎么办啊?”
宋老大也着急,可他走不了啊。
温崇正还用刀指着他们呢。
他扭头看向温崇正,“阿正,你快劝劝宋暖吧,这么砸下去,你们不见官,也是赔银子啊。”
温崇正抬了抬下巴,一脸傲气,“她心里有气,憋着不好!她想砸东西撒撒气,那就砸吧。见官什么的,现在有点说得过早了。你们还是想想,宋玲只剩一口气,家宝腿断了的事情吧。这事见官时,咱们一并扯个清楚。”
“你你你……”宋老大急出一脑门的汗。
吕氏眼睁睁的看着宋暖进屋,无力阻拦,也一屁股坐在地上,跟着宋老头一起嚎。
“这都在干什么呢?”
张自强从外面进来,冷眼扫看一片狼籍的院子。
吕氏眼睛一亮,哭嚎着:“村长,你总算是来了,你再不来,明天一早就给我们一大家子的人收尸了。这日子没法过了啊,进门偷东西的人,还把我家砸成这样。村长啊,你看看,你看看啊……”
吕氏一边哭,一边抹眼泪。
宋老头受到启发,也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哭,“村长,这宋暖和温崇正,他们从窗户爬进来,先是打人,再是砸东西,这……她还放话,说是大家都不要活了。村长,你要给我们主持公道啊,我们惨啊……”
“你们惨?”宋暖从屋里出来,大步走到张自强面前,朝他拱拱手,道:“村长,不好意思!这么晚把你吵醒了。”
说着,她朝围观的人拱拱手,“宋暖向各位乡亲赔个不行,这么大半夜的把大伙吵起来。真是对不住!”
张自强皱眉,瞥了一眼依旧拿着长柄柴刀的温崇正,问:“宋暖,这是出什么事了?你要大半夜上门来砸东西?”
宋暖指着宋老头面前一堆木板,道:“村长,他们连薄棺材都钉好了,一个个就等着宋玲断了最后一口气。我不是想从窗外进来,而是他们把房门给锁了。”
“那门上还挂着锁头和铁链呢。一个快断气的人,一个断了腿的孩子,他们不请大夫,就那样锁在里面。这是谋杀,难道不是吗?”
宋暖说到揪心的地方,泪水不停的掉。
她伸手用力抹去眼泪,怒指着地上的宋老头,“我和阿正进来看宋玲他们,他倒是好啊,见人就说什么人脏并获,说我们进屋偷东西。还说要么见官,要么赔他银子。”
“银子银子银子,他眼里除了银子还有什么?早前在村长你这发的誓,他是一样没做到。宋玲现在只剩一口气,家宝断了腿,可他请大夫了吗?或是用了土药方了吗?那屋里连个跌打药酒的味道都没有。”
“宋玲身上衣服也是湿的,一肚子的水,肚子鼓成那样,他们看不见,不闻不问,他们是眼瞎,还是早盼着这两个去死?”
宋暖冷笑几声,“我砸东西怎么了?我就当着大伙的面撂话,如果宋玲死了,所有与她的死有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人群中的伍氏轻颤了一下。
早上在河边目睹一切的妇人,纷纷在人群中寻找伍氏的身影。
这下嘴皮子惹事了。
不仅人快没了,这活着人也不准备善了。
伍氏摊上大事了。
伍氏害怕的绞着手指,可一想到自己拿一两银子给宋老头请大夫,当时还有人陪着她,她心底的怯意又消去一些。
不救人的不是她。
再说是在河边先动手的人,也不是她。
可一想到屋里的宋玲要不行了,她还是心慌。这人死了,会不会化成厉鬼来找她算账?
夜风吹来,伍氏顿时觉得后背脊凉飕飕的,全身鸡皮疙瘩骤起。
伍氏用力的搓着双臂。
她想要立刻离开,可又想知道宋玲的情况到底如何了?万一不行了,她能在第一时间当着村长把给了银子请大夫的事说了。
还有,那天的人,不可能为了一个死人而得罪她吧?
她相信不会的。
“你你你……”宋老头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宋暖,又看向张自强,“村长,你听见了吧?她这真是要杀了我们啊。”
张自强头痛不已,冷着脸不理他。
还有脸说呢。
这两个孩子都那样了,他们还敢锁人,那才是杀人吧。
“二姐,二姐……你不要死啊,呜呜呜……”突然,房间里传来宋家宝悲厉的声音。
众人齐齐看向那间外墙被烧黑的房间。
宋暖冲了进去。
温崇正也追下柴刀,跟着一起跑进去。
作为村长的张自强,自然也不能光站着。他手指不停的指着宋老头,痛心疾首的道:“宋叔,你啊你啊,那房里的就不是你的孙儿吗?你真的太狠心了……”
别说是作为长姐的宋暖了。
就是他这个外人,看着宋家人做的这些事,也想动手打人。
打残都活该了!
自家骨肉啊,怎么能这么冷漠呢?
“你还不跟着一起来,不要进去看看吗?”张自强虎着脸,跺跺脚,道:“你是当真好了伤疤忘记了疼,把老二的孩子整没了,你不怕老二再来找你评理了?”
这真是没谁了。
以前就一直苛待这二房的三个孩子,后来一两银子嫁了宋暖。上回两个小的被赶上山,几天不敢回来。
现在可厉害了,一个没了,一个断了腿。
这真绝了!
这宋老头的心是黑的吗?
宋老头连忙点头,“哦。”他扯着宋老大一起进去,这个时候,多个人也多份保障。万一宋暖又发疯打人呢。
他这身老骨头不得被她折了啊。
宋老大不想进去,可外面这么人看着,他一个做大伯父的,不进去看看,这也说不过去。
只好硬着头皮进去。
“二姐,二姐……你不要丢下我,你不要死啊……你死了,我可怎么办啊?在这个家里,我还怎么活得下去?呜呜呜……”
宋家宝哭得一声一声凄惨。
小家伙的哭诉,听在众人耳中,让人纷纷叹息。
“可怜啊,这老宋家的人,可真不是人啊?自家骨肉,他们也能这么对待?这冷血无情的,让人……不齿。这是碰到别姓人,惹了他们的话,不得吃了人啊?”
“天啊,这宋老二真该要死不瞑目了,离上回才多久?上回把孩子弄成那样,现在又……唉,希望这孩子死后,重新找个好人家吧。”
“咱们村里出了这样的人家,这传出去,怕是村里的姑娘们、小伙子都让不敢有媒婆上门保媒了。”
“真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我家闺女还正在议亲呢。这还没订下来,要是人家听说了,你们说会不会就黄了?”
“……”
村民在等待的时候,一个个都议论开了。
大半夜里,他们也不冷了,越说越停不下来。
这时,有人看到院子里与宋巧站在一起的温晗。八卦的人啊,当下又议论开了。
“你们瞧瞧,那宋巧还是姑娘家吗?温秀才怎么会在这里?两人还靠得这么近。你们看,那宋巧像是没长骨头一样,整个人都快粘在人家身上了。”
“这温秀才也是想不开,为什么退了宋家孙女的亲,又改聘另一个宋家孙女呢?他是秀才要什么样的姑娘家没有?这老宋家……啧啧啧……”
“兴许,人家活好呢?瞧,现在当着众人的面,不也那么亲近吗?”
“娶妻当娶贤。这女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你瞧瞧,自家堂妹没了,她不进去看看,反在院子里与男人卿卿我我。”
“当真是不要脸了。”
“……”
宋巧浑然不知自己成了别人口中的荡妇,还沉醉在有温晗在身边的优势感。她全当那些投来的目光是羡慕。
这会儿都要飘上天了,哪还会去看屋里的死人。
吕氏趁机溜回房里,检查一番,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坐在床边上,拍拍胸口,“真险啊,幸好村长来得及时,不然的话,我这房里的东西怕是一件不剩了。”
宋暖发怒乱砸东西时,那样子真是太可怕了,就像是厉鬼讨债一般。
那边屋里。
宋家宝趴在宋玲身上嚎啕大哭。
“二姐,二姐,你不要死,你不要丢下家宝一个人……”
宋暖跑进去,见状不禁面色煞白,声音颤抖,“家宝,你让开一下,你不要这样趴在你二姐身上。让我瞧瞧,让我瞧瞧……”
不对啊!
她明明确定了宋玲的生命特征后,这才出去砸东西的。
“大姐……二姐没了,她刚才吐……吐血了……”宋家宝张开手,满手都是血。宋暖这才看见宋玲的嘴角还有血迹。
心咯噔一下,不停的往下沉。
“让大姐看看。”
“家宝,大姐夫抱你坐下。”温崇正一脸凝重的看了一眼床上的宋玲,怕宋家宝妨碍宋暖诊治,便火速将他抱开。
宋家宝早已没了主心骨,不停的哭。
他泪眼婆娑的看到宋老头后,突然拖着左腿冲上去,抱紧宋老头的腿,张嘴就狠狠的咬一下来。
啊啊啊……
宋老头吃痛,大叫起来。
“松开,快松开啊你!”
宋家宝一口气堵着,恨红了眼,这会儿哪还听得见他的话。眼泪越来越多,力也越来越大。
床那边,宋暖先确定脉膊,再让宋玲侧身躺着,将她嘴里残余的血弄出来。一切就绪后,她四处看了看,眉头紧皱。
她弯腰抱起宋玲,看向张自强,道:“村长,这里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把我家二妹带回我家去。”
“不行!”宋老头痛得满头是汗,气急了伸手就往宋家宝脑袋上拍去,“死臭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