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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听闻是冀符和郑惠冉,郑贤妃便没那么在意了,笑着说了声“让他们进来吧”,手中却是不停,继续地涂脂抹粉。
冀符进来后望见母妃这般模样,脚步略微顿了一顿,笑道:“孩儿来得可是不巧。”
“怎么不巧了。”郑贤妃正往腮上抹粉,因着嘴不能大开,所以声音有些发闷,“你什么时候来都是最好的时候。今儿怎么想到来看我了?”
冀符本想着和郑贤妃商议一下刚才的事情。但看如今郑贤妃这为了心悦之人忙着装扮的样子,他突然失去了想要和她倾诉的欲望。
“想来便来了。”冀符笑道:“郑大学士今日还遣了人与我说,无事的时候过来多看看。”
听闻儿子是在外祖父的提醒下方才过来,郑贤妃脸上的笑容就没之前那么开心了。不过,能够相见终归是喜悦的。她唤了人来奉茶上点心。
郑惠冉发现了郑贤妃只顾着和冀符说话,故意冷落她,就笑着去到郑贤妃的跟前,拉开妆奁盒子帮忙挑选口脂。
郑贤妃觉得正红色的那个好看,郑惠冉却觉得嫣红更好。
“正红颜色虽正,却太过抢眼。须知盛极必衰,红到了极致,想必很快就得黯然下去。倒不如嫣红。”
郑惠冉把挑选中的口脂拿到了郑贤妃跟前,“嫣红看着不如正红鲜艳,实际上很衬肤色。这般涂抹上去,红得不明显而又恰到好处,怎么瞧都不会发腻,最是长久之道。”
虽然郑惠冉口口声声是在说颜色,可是郑贤妃在后宫多年,又怎不知郑惠冉的指代?
分明借了正红嫣红来说俞皇后与她。
将侄女儿的话在心里过了一遍,郑贤妃暗自满意,颔首道:“那就择了嫣红罢。”又是一笑,“毕竟长久才是最合适。”
“这就是了。”郑惠冉开心地道。
郑贤妃想到之前吩咐郑惠冉的事情,淡淡道:“刚才让你做的事情,如何了?”
刚才她看到郑惠冉后就知事情已经失败了。不然的话,郑惠冉现在应该在昭远宫里而不是她的静雪宫。
只不过,不特意问一问再借机敲打一番,实在是让她难以平息心中的气愤。难得的一个好机会就这么白白溜走了,实在让她心绪难平。
郑惠冉瞥了冀符一眼,不太想在冀符跟前提起自己刻意与晟广帝相遇之事,含糊道:“给耽搁了。下次再说罢。”
此时她正站在郑贤妃旁边,郑贤妃看到了她瞥向冀符的动作。暗自思量着让儿子知晓后宫这些确实不太好,郑贤妃虽心里不快,却也没再提起此事,转而说起了旁的。
冀符看出郑贤妃有话要交代郑惠冉,他在静雪宫略坐了会儿没待太久便起身离去。
考虑过后他觉得之前自己想着的那事儿还是得找个稳妥的时机来办。
如今他开府单住,年纪已然不小了。进宫后也不能在后宫中乱走,除了御花园外,也只郑贤妃的静雪宫、皇上的昭远宫可以随意点地去。
其实皇后的永安宫亦是可进。只不过他不会到往那边罢了。
因着这诸多的限制,他需得寻出个在外的时候来将事情办妥。不然的话,在后宫里处处都是晟广帝的耳目,倘若他有所异动,很大可能会被抓个现行。
冀符边往回走着边暗自思量。
阿音从御花园出来后慢慢散着步回了景华宫。看了会儿书后觉得略有困乏,加之身子实在是有些不舒服,便歪靠在榻上小憩。
谁知这一睡竟然很沉,待到醒过来的时候已然是天光泛红,夕阳西下。
阿音茫然地望着窗外投入屋中的大片暖色发了一会儿愣,忽地反应过来赶忙坐起了身。
这一起来,身上披着的衣裳就顺势滑落掉在了榻上。
阿音看着这宝蓝色罩衫上的修竹纹饰,认出是冀行箴今日穿的那一件,就扬声问道:“殿下可是回来了?”
她本是想问的在外守着的锦屏。哪知道还不等外头传来回答声,耳房那边已经响起了一声轻笑,继而是冀行箴含笑的声音:“好似太子殿下当真是回来了。不然你身上的衣裳哪里来的。”
阿音刚才大致看了看屋子里,没瞧见他故而问锦屏。哪里晓得他会是在隔壁耳房里?
“衣裳在这儿,不见得人就在这儿。”阿音哼道:“自然是要问一问的。”
“强词夺理。”冀行箴走到榻边,抬手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揽她入怀道:“今儿下午我一直在想,也不知道你昨晚没睡好今日会不会累。如今看来,能这样有精神地和我驳斥,想必是没甚大碍了。”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阿音知晓他是在暗指昨儿晚上两个人闹作一团的事情。
她脸红红地推了推自家夫君,嗤道:“我可是甚么都不记得了,自然有精神。”
冀行箴下巴搁在她细弱的肩上低低地笑,“看来昨日还是不够卖力。今儿我努力一下,说不定明日你就能不忘。”
阿音推了他一把,“别了。我今日不舒服,你饶了我罢。”
她这话不会随便开玩笑来说。冀行箴顿时紧张起来,拉了她的手问:“怎么回事?要紧不要紧?我还是找个太医来看看罢。”
说着就要起身去唤人。
阿音赶忙拉住他,“没什么。就是肚子不舒服,坠坠的有些难受。”
她原先也有过几次这样的状况。太医说是葵水将来前会有这么几次,让她放宽心就好。
冀行箴听闻后就也不再那么坚持,放松下来坐到榻上,而后揽着她让她靠在怀里。
“也不知道哪一次能够真的是要来了。”冀行箴给她轻柔地揉着小腹,喟叹道:“真希望这次是真的。”
其实阿音自己心里隐约有点明白这次过后恐怕就会真的来葵水了。
因为这一回小腹坠胀的感觉非常明显。她回到屋里刚看了会儿书,腰就酸得难受,根本都不愿继续坐下去。这种感觉和之前那几次小打小闹完全不同。
虽说葵水将来算是个极好的消息,但是阿音一想到冀行箴那巨物,就紧张得脊背发凉,忙道:“我倒是希望是假的。”
冀行箴晓得她甚是怕它,见她这般小脸都惊得泛了白,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怜惜。
他俯身吻上她的唇,一点点慢慢辗转吮吸,轻喃道:“你放心。往后你就知道了,越是可怕,越是舒服。”
阿音被他吻得头昏脑涨,晕沉沉地应了一声。
冀行箴到底怜惜她小腹不舒服,虽然吻过之后已然情动,却也没太怎么着,胸前腰后一番揉捏便放过了她。
冀行箴将下巴搁在小妻子的发顶,粗粗地喘息着,慢慢让自己平复。
阿音揽着他劲瘦的腰身,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最舒服的姿势依靠着。
说实话,阿音自己都说不上来为什么。明明之前腹中不适只有四分难过,可是看着冀行箴对她的百般关心,她的不舒服就变成了六分七分,甚至于八分。
此刻的她很是倦懒。就想赖在他的怀里不动,恨不得这样生生世世下去才好。
两个人这般静默着相依偎了许久,待到阿音觉得手发麻了抱不住了,冀行箴方才将她松开,又唤了人来摆晚膳。
借着摆膳的这段时光,小夫妻俩又去了院子里散步。
冀行箴想到一事,侧首问阿音:“听母后说过些日子要准备办个赏花宴?却不知你们是如何打算的?”
生怕阿音不明白,他解释道:“刚才处理政事时遇到了俞家的一些事情,我去了趟永安宫与母后商议,临走前母后与我说起这个。因着匆忙,并未多说。”
阿音知晓冀行箴行事很是果断。只不过,这一次既然是他在昭宁殿处理政事时遇到了和俞家相关的,且还要和俞皇后相依,那么十有八。九是俞家被人参了本。
这种事情阿音不好插手。即便知道她一旦问了,他一定会详详细细告知,她却没有多问他,只说道:“我中午起得迟,去永安宫时母后依然要歇息了,这事儿也未曾详加商议。赏花宴暂定在了十月初,具体日子还未确定。不过地点倒是商议得有点眉目了,就从京郊的几处行宫里选择一个。”
既是要在行宫举办,那么就是打算办得大一些,也好多请些宾客前往了。
冀行箴就此事又帮忙提出了几个建议,眼看径山前来请示,说膳食已经备好,两人便相携着往屋里行去。
之前冀行箴答应了今晚要规矩些,阿音就也信了。谁知道这家伙竟钻字句里的空子。
“你做什么!”黑暗中,阿音隔衣去抓他不规矩的手,“明明说好了不乱来的!”
冀行箴在柔软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密密地吻着她颈间。
听着她也呼吸紊乱起来,他方才开口说道:“你说了不准我碰你,我却没说不准你碰我。”
说罢,他在她小腹上勾指一划,探手到她腰后,骤然往自己这边一带,又猛力按了按。
“所以,”冀行箴轻咬着她红润的唇,声音低沉而又黯哑,“你尽管来欺负我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媳妇儿!大胆地来吧!︿( ̄︶ ̄)︿
阿音:……没听见!╭(╯^╰)╮
第106章
阿音听了这话; 羞恼极了。偏偏冀行箴按得用力,她挣脱不开,只能任由两人这样紧贴着。
冀行箴发觉了她的抵抗,探手轻捏一把,吻至她的耳边; 哑着嗓子问道:“好不好?”
“不好。”因着身子发软; 阿音拒绝的话语有些无力,其中还夹杂着点点轻喘。深觉不能这样,她深吸口气; 努力让自己声音平顺一些,“明明说好了的。”
这几个字原本她想气势足些也好谴责他; 谁知出了口后却成了娇软轻嗔。
阿音怔了怔; 没料到这样欲拒还迎的语调是自己发出来的。心知是意乱情迷下有些控制不住话语声了,她意图挽回败势,赶紧开口想要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