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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禽走了之后,李白迅速又换了另一副面孔,他讨好的凑到许萱面前,却被她推开,道:“许久不曾走这么久的路,还真有些累了。”
好不容易等到许萱一些收拾妥当,李白躺在床上,欲将人揽在怀里,然而许萱却背对着她,闭上眼睛似乎睡着了。
李白轻轻叹了口气,道:“娘子不开心,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但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是为夫的错。娘子莫要自己生闷气,之前说好如何处罚,都任由娘子决断的。”
许萱睫毛动了动,过了一会儿,终于开口道:“李郎与那宗家娘子酒逢知己千杯少,却让妾身感到仿佛是个外人一般,心里便有些不好受。”
她也不想和李白使小性子,有什么话便痛快说出来,之前不理他,是因为自己心里还憋着那口气,生怕一激动说了气话,伤了两人的感情。
李白闻言先是内疚,然后思考自己的所作所为,但他怎么都没有觉得自己所言所行都偏于宗兰,或许是他一提起儿子,醋劲上头,便没有注意在外人面前给许萱留些面子,如此,也是他不好。
“下次不会了,当时没有顾忌到娘子的感受,让娘子受了委屈。”
许萱闻言,心里的难过少了一些,但却觉得更委屈了,她转身靠在李白怀里,心里仍然想这宗兰的模样和言行举止,以往也有很多人喜欢李白,小至婢女妇人,大到公主,甚是后宫妃子也难以不对李白心生爱慕,但她总觉得这个宗兰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李白是真的将她交为知己的,她能看出来,以往都没有在他脸上见过这样快活的表情,况且宗兰确实很不一般,这样一个强大的对手,又痴痴的喜欢着李白,她当然会心生十二分的防备。
尤其是她记得,宗兰本应是李白最恩爱的妻子!
许萱将红了的眼眶紧紧闭上,埋在李白胸前不让他看到,平稳着情绪道:“这么多年,李郎身边只有我一人,而现在伯禽还小,有时候会忽略李郎。”
李白听到这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许萱又道:“可要添些新人?”
李白一怔:“新人?家里的婢子姆仆什么的不够用?罢了,你看着办就是。”
许萱顿了顿,道:“不是,我是说。。。。。。夜里能够服侍李郎的人。”没有听到李白回话,以为他还是没有听懂,解释道,“我看今天那位宗六娘子很喜欢李郎,李郎也对她另眼相待,不如。。。。。。”
话音未落,李白便将她苍白的小脸托起,凝视着她通红的眸子,他眼中含着怒气,却在见到许萱委屈的神情时,便将语气放的轻柔,生怕吓着了许萱似的。
“是我不好,令娘子误会,我待她不同,是因为她虽然生为女子,却在某些看法上与我不谋而合,至于其它,我从未想过,但是她怎么想,都和我无关。我与娘子恩爱这么多年,从未生过任何对不起娘子的想法,更何况娘子为我生下儿子,是何等的辛苦,我都是看在眼里的。”
许萱垂下眸子,不让李白看到她眼里的泪光。
“以后再不许提,娘子若是不喜欢她,我日后不见她便是。”
许萱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岂是那小气之人,李郎有说得上话的人,我自然也是高兴的,今日我知你心意,便足够了。”
李白看她神情,仍然委屈的不行,便也不戳破,哄道:“好,娘子向来贤惠,只是也请娘子多多关心一下为夫,莫要有了儿子忘了夫君。”
许萱终于笑了出来,算是解了心结吧?正是因为太过在乎,才会这般若有所失。
李白倒是说到做到,即便许萱说了不会限制他去见谁,但他不想许萱私下胡思乱想,拒了宗兰的几次相邀,而他也终于后知后觉,这个宗六娘子似乎真的对他有些意思,这让他颇为烦闷。
只是让许萱没有想法的是,这宗兰见李白几次未果,便直接来了家中,许萱听见前来拜访的来人姓名时,还真的小小惊讶了一下。
许萱在花厅里接见的客人,宗兰款款而来,仍是和上次那般打扮素朴,却又能让人一眼就能注意到她,若非是许萱先来后到,李白与这宗氏应该是极甜蜜的,她只要一想两人在一起的画面,心里便抑制不住的难过,这般胡思乱想,也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宗兰将厅内打量一番,见各处摆设的物件都很普通,却很讲究,遂点了点头,道:“家中应该都是夫人布置的吧?十二郎一心只在诗与酒,想来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的。”
许萱笑着点头:“六娘子果真聪明,只是今日李郎与人相约,此时并不在家,若是六娘子寻他有事,倒是不巧了。”
宗兰转头看着许萱,见她比上次看起来还要不在意,这几日约了李白三次,三次都被拒,不难看出这位夫人在李白心里的地位了。
“没关系,我今日来,是特地见夫人的。”
许萱讶道:“见我?”
宗兰微微点头,与许萱走进几步:“自从上次见过夫人,便觉得亲切无比,又听闻夫人是许宰相的孙女,既有才情又有姿容,令我好生仰慕。”
许萱自然不信她的话,宗兰亦的祖父宗楚客亦是一位有名的宰相,论地位两人不相上下,才情认知她还不清楚,但有一样她很了解,这宗兰对李白的执着确实不容小觑的。
“宗六娘子过誉了,我如今不过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人。妻和母亲,每日里做的事情也是再平凡不过的,并且对于现状,也很满足。”
宗兰认真的看着许萱的神情,似乎想从中发现点什么,未果,她便道:“夫人觉得很满足,可有想过十二郎?十二郎心怀抱负,却只能在此地偏安一隅,岂不可惜?若我说,之前未能成功,是因时机未到,然天降大任,夫人也觉得,十二郎不应如此碌碌无为度过一生吧?”
许萱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紧,语气冷淡了些:“他自己的人生,自然由他做主,他若觉得今日这般安逸的生活很好,那便随他去,反正不论他做什么,我都会陪在他身边。”
宗兰拿帕子掩嘴笑了:“夫人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是说。。。。。。夫人身为贤内助,难道不应该在十二郎低迷的时候拉他一把吗?即便你不拉他,也不应该任由他这般堕落下去,如此只会耽搁了他的前程,万一他将来悔恨,恨得除了他自己,还会有谁呢?”
许萱听了她一番高谈阔论,脑子里只蹦出三个字,怪不得。。。。。。怪不得这么多人都相传宗兰的佳名,怪不得那么多人想要将她娶进家门,怪不得李白见她一面之后便惊喜的不能自已。连她都差点要被说服了。。。。。。
这个宗兰,道行可真深!她竟无法反驳,若她说之前未曾想到过,便是她不够资格站在李白身侧,若是她说想过却任由李白安逸度日,便是阻拦李白成就抱负的罪魁祸首,怎么样的结论,都是她为□□子的错,她不应任由李白虚度时间,她不配做李白的妻。
真是厉害!
第135章 我辈岂是蓬蒿人(十)
似乎看到孤冷寂静的雪夜里; 李白独自一人饮酒对月,哀叹时不运也; 那等凄凉画面生生灼痛了许萱的眼睛; 这样消极郁郁的李白不正是她最不愿意看到的吗?
可是; 李白温存至极的脸又浮进她脑海里,那双浅淡的眸子盛满深情,宠溺的望着她; 说这纷乱世道; 晦暗人心,倒不如和妻儿过安逸的生活,享齐人之福,那昏庸君主; 被貌美之人所迷,被赞美之声所惑; 倒不如与心悦之人游览大好山河; 方才不虚这人生一场。
那宗氏见许萱发着呆,显然败下阵来,便缓和了语气; 但仍遮不住其中的得意:“夫人,子非鱼; 安知鱼之乐也?”
许萱怔了下,忽而笑对道:“子非我,安知我不知鱼之乐也?李白是我的夫君,我与他相识相知十二载余; 他心里想的什么,我最是清楚不过,便不劳宗六娘子操心了。”
宗氏一愣,没想到这许萱比她想像的还要自信,笑了一下,道:“即便相伴十二载,不知心的人待多久,都是看不透身边人在想什么的,我与十二郎虽然只认识短短数日,却像是失散了多年的知己一般,他知我,我知他,夫人断不能论时间来算,如此实在是有以感情牵绊人前程的嫌疑了。”
许萱也忍不住笑道:“他与谁知交,那人都不是能决断和议断他前途的人,把你自以为是的想法强加他人之上,也难免有借他人之手实现自己目的的嫌疑。再者说,你与他再相知,都是一个外人,我们之间的事情,甚至李郎的前途,又与你何干呢?”
“你!”宗兰何曾在话语上落过下风?当即便忍不住要变脸,然多年的素养让她忍了下来,脸色已不复之前,“夫人好口才,我只是一片好心,全然为了十二郎着想,夫人如此,也太自私自利了些,想来十二郎还不知他夫人是何等的‘贤惠’呢。”
许萱笑了笑:“他在我也一样照说不误,我既然敢这样说出口,自然是有说这话的底气和信心的,宗六娘子不仅生的貌美,又身兼多才,但终归年轻了些。”
宗氏向来觉得自己在许萱面前最大的资本便是年轻二字,结果今日反而被她好一通教训,她年轻气盛,从来都是被人捧着的,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即冷了脸色,险些连礼数也失了。
“既然夫人如此武断,那我一个外人自然也不好多言,但我想这些话,十二郎是会听进去的。”
许萱看她如此,既不生气也不觉得有何醋好吃的了,觉得自己之前想的都是多虑了,淡淡道:“六娘子自便。”
如此不痛不痒的解决,许萱突然觉得好像也没有她想的那么严重,她没有将今日之事告知李白,也不知宗兰在这之后有未再次寻过李白,只有一次宗兰亲自寻上门来,李白竟都避而不见,也不是这两人之间发生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