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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芷娘把李月看中的那支摘了下来:“花少苞多,枝条弯曲的又格外雅致,是有几分趣味,插在花瓶里,放在书房里也是使得的。”
李玉儿就和阮芷娘这样边采花,边往前走,很快就听到了河水的声音。
“要到河边了,我们过去看看。”阮芷娘说着就往前走。
越往前走,河水的声音就越清晰,渐渐的还夹杂了妇人的高声谈笑。
“看样子河边还有很多人洗衣裳啊。”李玉儿隐隐看到树丛外那些妇人们,拿着木杖在捶打衣裳。
这些衣裳的质量真好,用这么暴力的方法清洗还能穿十多年甚至几十年,李玉儿在心里感叹。
“你们听说没?那个赵老二家的怀孕了!”一个中年妇女八卦道。
另一个女人道:“真的?她都快三十岁了,和程家那个一样不都是不下蛋的母鸡么?”
正打算出去打招呼的阮芷娘蓦然站住了,她知道有人在背后说闲话,但没想到说的这么恶毒!
“夫人,不要被这些人扫了兴致,我们去别的地方吧。”若是只有李玉儿,她一定要上去怼一通,但有阮芷娘在身边,李玉儿有些担心她受不住这些话,只能把这些人记在心里,想着把阮芷娘带走了再说。
阮芷娘脸色有些发白,她紧拽了一会儿双手才点头道:“好,我们去其他地方。”
“快三十了又怎么样,有向大夫这个妙手大夫啊,这么多年了,有哪个女人经她看了过后还生不出孩子?”有一个妇人的声音成功的让阮芷娘停住了脚步。
李玉儿心里暗道了一声‘不好’,连忙对阮芷娘道:“夫人,我们先走吧,不听她们在这里胡言乱语了。”
“再等等。”阮芷娘没有动,刚才那个妇人的每一句话都敲在她的心上,向大夫的能力让她看到了一丝曙光。
那些妇人又恭维了一阵向大夫的医术,便说起了其他人的闲话,阮芷娘没听到有用的,便提步离开了。
“你说,我是不是该再请向大夫来诊断一下?”阮芷娘问道。
李玉儿斟酌道:“四年前,舅少爷就请向大夫仔给你细看了一下。”
“原来政清也知道了啊。”阮芷娘总算明白为什么政清每次带的礼物都是补药居多,心里虽然这样想着,但还是抱了一丝隐秘的希望,想着什么时候再去找向大夫诊断一下。
李玉儿不知道阮芷娘心里的具体打算,只能把她的心思往其他地方引导,又摘了些桃花,然而她发现阮芷娘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
果然,那天回去之后,阮芷娘就开始打听向大夫的动向了。
“向大夫没有固定的医馆,平时都在家里,不过去年的时候她去青州府她侄儿家走亲戚了,现在还没有回来。”清楚向大夫动向的方大婶告诉了阮芷娘。
阮芷娘有点焦急:“那她什么时候回来?”
“那个就说不清楚了,听说通州府文大夫也不错,你要不要试试?”方大婶提议道。
阮芷娘有些失望地摇头道:“文大夫已经看过了,还是先等向大夫吧。”
然而这一等又等了三年,要不是阮芷娘不知道向大夫侄儿家的位置,她都自己去找了。
这三年李玉儿也是提着心,关于向大夫的事情她专门写信去询问了阮政清,得到的回复是她清楚的知道阮芷娘的身体问题,还说要看阮芷娘自己的意愿。这如何了得?李玉儿万万不敢让阮芷娘见到向大夫的。
虽然李玉儿百般不愿,在侄子家待了三四年的向大夫还是回来了。
阮芷娘得到消息之后,失眠了几夜,恨不得马上就跑去拜访向大夫,然而她还是忍了下来,因为李玉儿十五岁要及笄了,她要为李玉儿准备及笄礼。
颜娘子也频繁的往程家跑,极力的劝说李玉儿在府城举办及笄礼。
☆、第173章 及笄礼
朱万斛也写了信来; 希望李玉儿在府城里办及笄礼。阮芷娘思量了一阵; 觉得人生唯一一次的及笄礼不是低调的时候; 也觉得在府城里更好。
李玉儿最终决定还是在府城李家举行及笄礼。
把请帖散发出去后; 李玉儿就到了府城李家; 又准备了三日才迎来及笄礼。
第二日; 李玉儿焚香沐浴后; 提前穿好了玄色为底朱红为纹的彩衣; 梳上双环髻; 跪坐在东房等候。
“客人都到了,快进场了,玉儿怕不怕?”颜娘子坐在李玉儿边上关切道。
本来不紧张的李玉儿; 这几天已经被周围人郑重的架势弄的有些紧张了; 她深吸了口气,摇头道:“不怕。”
突然一阵庄严的钟磬声,熟记流程的李玉儿立马站了起来。
“不急,现在是阮姐姐过来了。”颜娘子安慰道。
李玉儿的及笄礼是李秀才的妻子,李玉儿名义上的母亲主持的; 阮芷娘则作为正宾被邀请过来。
阮芷娘和李夫人互相行礼之后,被邀请的客人也陆陆续续的进场就坐。
因为是女子的及笄礼; 所邀请的客人大多都是通州府的有头有脸的夫人和一些出生名门的小姐; 有几个坐在后排的夫人有些疑惑:“这李家平时家世不显; 怎么一个女儿的及笄礼办的怎么大?还有那些大家夫人也都来了?”
“这个李家虽然低调,但也今非昔比了,不知道他们交了什么好运; 居然和朱员外攀上亲了。”旁边一个知道消息的夫人小声道。
还有人奇怪道:“即使是和朱员外攀上了,肯定也不是什么重要亲戚,那些大家夫人不用这么积极的来吧?”
“这有什么,我还听说知府夫人有意要做正宾呢?”一个消息灵通的低声道。
旁边的人显然不信,看着阮芷娘瘪嘴道:“知府夫人放出了话,还轮得到这么个没儿没女的秀才娘子?”
“我劝你们都对正宾放恭谨点,这是李小姐的及笄礼!”前面一个夫人突然出声呵斥。
那几个被呵斥了的人,明显不服,还要大声争辩,但抬头一看说话之人,便立马噤声。
钟磬声渐渐停止,李秀才向宾客致辞道谢后,又郑重的请出了朱万斛。
“朱叔叔回来了?!”李玉儿听到外面的声音,立马兴奋的向颜娘子求证。
颜娘子笑道:“当然,今天是玉儿的及笄礼,你朱叔叔再忙都要赶回来的。”
大厅里的李秀才见朱万斛已经落座后,不顾宾客们精彩纷呈的脸色,又继续请出了有司和赞者。
要是以往宾客们还有心思观察有司和赞者,但现在宾客们的心思都落在了朱万斛和今天的笄者李玉儿身上。
“小女的成人笄礼正式开始!”随着李秀才的话音一落,钟磬声又响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东房的出口。
时间终于到了!李玉儿抬头颔首,迈出步子走出了东房。
于是众人就看到了一个身材适中,肩若削成,腰若约素的女子像一朵盛开的芙蓉沿着红毯缓缓向她们走来。
所有人都屏声敛气,直到李玉儿走至厅中,才有人舒了一口气,感叹道:“真不愧是朱员外的侄女,这气派一般人家是养不出来的。“
“刚才你不还说人是小家女,不值得你跑这趟?”旁边的人笑道。
那人也只能讪讪的自嘲了几句才作罢。
李玉儿不知道别人对她的看法,她向四周宾客一一行了一个揖礼,然后走到东边笄者席上向西坐下。
颜娘子作为赞者,走到李玉儿旁边开始为她梳头,旁边的司仪又开始唱和。
在梳头的过程中,李玉儿一件事都做不了,在场有无数双眼睛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她只能保持着平稳的坐姿,感受着颜姨梳头的动作。
“好了。”颜娘子将木心九凤梳放在席子南边道:“接下来就交给阮姐姐了。”
李玉儿看向穿着直缀深衣有几分端庄华贵之美的阮芷娘不由露出了笑容,又转向东坐下。
司仪又开始唱和:“初加发笄。”
有司端着的托盘里早就摆了一支朱万斛提前送到的雕兰玉笄,那玉笄温润剔透,造型简洁、样式大方、线条流畅,一看就是大家手笔。
李玉儿喜欢这支玉笄,不仅是喜欢它美好的样子,更喜欢它背后美好的祝福。
阮芷娘执起玉笄,插入李玉儿的发髻之中:“今日良辰,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声音柔和却又郑重,每一句里面都饱含着期望与祝福,李玉儿把这些话深深的记住心里。
加笄之后,李玉儿又回到了东房。颜娘子从有司手上拿过礼服,帮李玉儿换上。
这次要穿的是齐腰襦裙,洁白的襦裙上面绣着银白的兰花。脸上上了浅妆,耳上戴了明珰,腰上束了素纨,李玉儿给人的感觉一下子就变了。
再次出了东房,拜见宾客拜见长辈,接受祝福。
“二加发钗。”在李玉儿坐下之后,司仪又唱和道。
颜娘子取下了发笄,阮芷娘又给李玉儿戴上了发钗:“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二加之后,李玉儿又回到了东房,这次要换上的曲裾深衣和与之相配的发髻妆容。
和平时穿的曲裾深衣不同,这次要表现的是端庄大气,玄色为底,朱红为纹,一般十五岁的女子是驾驭不了这样的衣裳,被李玉儿两套衣裳惊艳过的宾客也是如此认为。
系上了锦带,舒展了广袖,蹬上了高屐,李玉儿一下子从身量适中变成了身材高挑。
看着李玉儿不急不缓的从东房走来,原本有些躁动的宾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个典雅清丽的女子真的只有十五岁?!所有的宾客心里都冒出了这个疑惑,然而一想起她刚才两套衣裳的效果,也都不再怀疑了。
照例是展示拜礼,过后又向东坐下。
“三加钗冠。”
司仪的话音一落,有司就端上了一个凤凰展翅的金冠,阮芷娘拿起钗冠插入李玉儿的发髻之中:“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黄耇无疆,受天之庆。生岁有长,受地之佑。”
李玉儿又对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