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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锦弗跟我出去,你在家守着,穆云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了。这里的人他都不熟,你在家我放心。”沈菱凤心里好像十五桶水在那里,七上八下的。就是有太多的不放心,她也不清楚到底是为什么:“叫人备车,我要到城门口去。”
“是出城吗?”澜惠赶紧给她梳洗更衣。她的脾气清楚得很,但是吩咐了什么,那就是立刻就办,根本不许有任何折扣在里头。
“别问了。”恼火地打断她的话,没有去穿澜惠给她准备好的衣衫。自行拉开衣橱,从里头拿了一件昭君色的长裙。外罩一件云白嵌着金边云锦斗篷。她很少穿这么出挑的颜色,总是要么淡黄要么浅绿的清爽,殊不知这种出挑的色调却让她娇艳不可方物。
澜惠担心她受了风,给她将斗篷上的风帽戴好:“小姐在外头千万别受了风寒。”
“嗯。”答应了一声,锦弗也跟了过来:“小姐。外头车已经预备好了。”
“走吧。”心里估摸着时辰,想来也该差不多了。
走路走得飞快,似乎担心走慢了会遗漏掉什么要紧事儿似地。沈鼎玢背着手在花园中散步:“凤儿……”话到嘴边根本就来不及说,等一下沈菱凤已经没了影子。
“这是急着做什么去?”沈鼎玢自言自语道,他已经越来越看不出女儿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路上小心,这都是什么时候了,还是这么个急脾气。”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锦弗在车厢里,看她脸色有些着急,却又不愿让人看出来,哪怕是掩饰得极好,还是有些端倪露出来。
“上城门上去,径自把车赶上去,别问那么多。”沈菱凤差不多自己撩起车帷要吩咐,锦弗不等她开口,扣了扣车厢:“把车赶快些,径自上了城楼。夫人有要紧事儿。”
“是。”前头的车夫答应着,下一刻就听到那两匹马儿脖项上的铃铛声音都变得急促起来。
“小姐,是谁在城楼上等着呢?”锦弗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闹不明白,城楼上,那儿风大得很,谁会在那儿等人?
不过视野倒是极好的,能看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小姐去那儿,是为了见谁还是去看谁?曾大人前脚刚走,小姐就出门了,这都不知道是出了什么缘故。
马车在城楼上稳稳停住,因为是起着大风,又是在城楼上,来往的人并不多。扶着锦弗的手下了马车,沈菱凤站在城楼边,起大风最大的好处,就是天青云淡,能看到远处的旌旗猎猎,似乎还能听到校场上即将出征士兵响亮的声音,士气因此大振,这大概就是那些名将愿意厉兵秣马的缘由之一,但凡是血性男儿,都会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豪气,就是来自于这样的时候。
沈菱凤笼着斗篷,这么娇艳的颜色,隔得再远大概都是能看到的,为什么她会希望有人隔得这么远,却能看到她?近在咫尺的时候,恨不得他能够离得多远就有多远,只是真的走开,而且是矢石交攻之际却又在心底萌生出一股奇怪的念头,希望他看到胜过不希望他能看到。这种心思,矛盾之极。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锦弗在她身边,看她远远望着城外校场点兵的地方,旌旗招展帆影卷虬,那么远的地方,她在看什么?难道一大早出门,就是为了到城楼上来吹风么?
☆、第三卷 边塞 第十一章 迢远
“小姐,金凤颁诏,快瞧。”锦弗指着那边的朝臣大叫,将帅出兵,照例是有皇帝命使臣亲到军中,手执皇帝亲手书写诏书,用木制金凤口衔然后去军中颁诏。看样子这一次也是一样。
皇帝还是很看重这次出征的,至少他相信是他亲兄长要谋反,否则说什么都不会大张旗鼓到这个样子。皇太后跟父亲对这件事就不是那么认真了,这几日都没有听到父亲多说一句话,不知道父亲跟姑姑是怎么想的,他对这件事或许真的是很恼火吧。
“今儿颁诏的人是谁?”远远看到官员的服色,应该是正一品的公爵。只是整个朝中,能够算得上一品公爵的人并不多,拿捏不准是谁到了军中。
“瞧那轿子,说不准是皇后的哥哥。”锦弗跟澜惠两个,对朝中上下诸多官员的家中情形,简直比巡城御史还要清楚,那么多的人情来往,还能记不清楚。
沈菱凤心底咯噔一下,皇帝渐渐拿出了他的手腕来对付这些人了,若是放心曾献羽带兵出征,何必要他大舅子去颁诏?若是对他的皇后放心,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让所有人知道皇帝派兵出征,一言蔽之,无非就是所有人他都不放心,不止是亮哥,也不只是曾献羽,同样还有他的皇后娘家。
谁,他都可以掌握在手里。都是他手里的玩物而已,谁要是想要出风头,想要独树一帜,恐怕都是做梦。他不会答应的,最后除了他是赢家其余都输定了。
带兵出征的将领是要给皇帝谢恩的,这次勉强可以看清楚那面大旌上浓墨重彩清清楚楚写了一个大大的曾字,锦弗笑道:“小姐,是大人的旗号。”
沈菱凤没说话,锦弗一扭头却有些怀疑自己看错了,沈菱凤嘴角怎么有一丝微笑。真的是看错了吗?揉了揉眼睛,沈菱凤还是盯着那边在看,这抹笑容应该就是对着那杆大旗的,小姐心里的事情还真是猜不透了。
刚进门。还没到二门里,车外就有人说话。听声音像是穆云来了,锦弗心里有些纳罕,穆云什么时候进京的?沈菱凤微微颔首,看样子她是知道穆云进京还要到家中的事情,这难道就是她方才一定要去城楼看看,确认曾献羽是否真的离开京城的缘由?
“小姐。”锦弗掀开一侧窗帷,穆云在外恭恭敬敬行礼:“属下给小姐请安。”
“来了?几时到的?”脸上带着幕幂,外人根本就无法看清她的真实面目。穆云是从小见惯的人,有时候主仆上下不分也是有的。
“回小姐的话。早间方才到。”穆云心里清楚,此行目的大有关碍,就因为这里面牵扯的人和事太多,不止是他清楚,就是他来见的人也是清楚的。
“见到老爷了?”沈菱凤扶着锦弗的手下来:“一路鞍马劳顿。辛苦了。先到后头梳洗用饭,等会再过来。”
“是,属下告退。”穆云稽首告退,略一抬头看到澜惠在二门处张望,顿时笑起来:“笑什么,还担心人欺负他不成?”
“没有,没有。是看小姐回来不曾。”澜惠赶紧澄清。锦弗在一边跟着笑起来:“我说这两天她怎么神神道道的,原来是为了这个。敢情小姐是担心她的终身大事,这会子急着替她安排好事情呢。”
“你少兴头些,我这会儿急着安排了,下一个就是你了。看你还拿什么说嘴。”沈菱凤笑笑,一个玫红色身影在眼角处微微一闪就没了影子。抬了抬下巴:“瞧瞧去,这些时候我都没见赵姑娘出来,莫非是上次打坏了?”
“说是这些时候都是贤惠懂事起来,一定还要跟大人一起出征,军中不许携带女眷。何况没名没分,算什么?”澜惠嘴巴快得很,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至于别人觉得这话好听还是不好听,根本就不是她想的事情。
“贤惠不贤惠不是咱们想的事情,何苦来操这个心。”沈菱凤一笑,看着锦弗:“叫外头管事的到花厅来,拿一张大红双喜洒金的帖子,写了澜惠跟穆云的生辰八字,让钦天监的监正合了给我。”
“哦。”锦弗知道这是合婚的第一件要办的事情,当年沈菱凤跟曾献羽也是如此。合婚人告诉他们,这是合得最好的八字,比之前合得还要好。这个之前,说的应该是小姐跟公子的。不知道是奉承还是什么,至少他们都没觉得好过。
澜惠去看赵敏那边如何,锦弗到前头去找管事的,准备叫人到钦天监监正那边帮澜惠合婚,剩下沈菱凤一个人,笼着娇艳的斗篷独自走在初秋的花园里。
金色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有些事情不请自来,从心底出来,浮现在眼前。是他还是他,或者是两张面孔重叠在一起,一早起来就在想他昨晚问的话:若是我死了,你会不会有一点伤心,哪怕只是一点。
幸好你还有一点迟疑,就为这一点迟疑也是好的。这也是他说的,好像他能预知这次战争的结果。曾献羽不是坏人,他还是腹中孩儿的父亲,只是两人从一开始就是错,无以复加的错。她真心不希望他有事,不希望亮哥有任何损伤,这就是她的心思。只是世上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必然会有一伤,只是结果对于他来说,都是无比的残酷。
“小姐。”穆云用饭毕,来给沈菱凤回话:“属下叨绕小姐,前来请罪。”
“探望故人,何错之有?”沈菱凤笑笑,在太湖石边坐下:“那边坐下说话,没这多礼数计较。”
“多谢小姐。”行礼过后,在一旁坐下。他记得来时,王爷一再叮嘱,必然要小姐好生保养。她是要做母亲的人了,不能担惊受怕。当日有些不甚明白,明明小姐不能跟王爷在一处,小姐腹中的孩子也跟王爷无干,为何王爷对此却是时时刻刻挂在心中,不曾有一日懈怠,不惜在边塞遍寻名药,只要小姐跟孩子平安无事就行。
由此问过王爷,王爷淡淡一笑:她好,我便好了。不是我的孩子又有何妨,只要她高兴她欢喜,比什么都要紧。王爷凡事都能拿得起放得下,唯独对小姐,总是悬着一颗心。
☆、第三卷 边塞 第十二章 试探
沈菱凤看看左近,没有不该有的人,穆云是个口风紧的。说话办事也都靠得住,当下也就放心。有时候想想,除开自己那个小院子,就是这个将军府,又有几处是可以安心说话的?
“王爷好?”想了半晌,开口却是这三个字。其实早就在心底萦绕了无数遍,他是否安好才是最挂心的。以为自己有一天会忘掉这些事情,没想到话既出口,就无法反悔。
“王爷好,王爷也是时时刻刻挂记着小姐,有些话又不能诉诸于笔墨,属下口拙,学不来王爷说的话,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