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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他的事,和你无关。”
“无关?”祁进勃然大怒,呼一下就飘到她眼前,一把掐住她的肩膀。
“与你有关的事,就统统和我有关!”
她被他用力摇晃几下,差点把晚饭都吐出来,伸手推他。
“你别这样!”
搞什么,她是不是可以认为,他这是在嫉妒展万钧?何德何能,她能让一个神仙嫉妒。但他提起展万钧,终归叫她有些无言以对。
她对那个人的感情,太复杂,太纠结,说不清!
她越是这样说不清道不明,祁进心里就越是妒火中烧。
怎能不恨?怎能不妒?她明明就该心狠情冷,明明就该决胜千里,将苍生天下都踩在脚下。君临天下都不能满足,应该高高在上,凌驾一切。
然而,她偏偏自甘堕落,成了一个纠结的,反复的,为爱情所沉迷的小可怜!
就因为展万钧!那家伙有什么好?
她凭什么去爱?她凭什么去做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凭什么!
如果去爱,为什么不是他?
他对她不好吗?他长得不漂亮吗?他能力不够强吗?
为什么?
他越发欺近,将她笼罩。熟悉的馨香弥漫,令人窒息。
“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伸手轻轻撩开她举起的胳膊,握住她小小的脸庞,让彼此毫无障碍的面对面。
什么为什么?她哪里知道为什么!她也不想的呀!
以及现在是讨论这种事的时候吗?
用力咬了咬嘴唇。
“因为他比你像个人!他有爱恨情仇,他让我觉得真实!”
竟然只是因为展万钧是个人!这样的答案真叫他失望。
祁进一把将她推倒在地,仰头大笑。
地上铺着厚厚的毡垫,摔倒了也不会觉得疼。末璃跌坐在地上,看着他狂笑,笑声带着悲意。
“他是个人,难道我就不是?对,我不是,我是神仙。可是谁让我成了这个样子?是你!”他停住笑,伸手指着她。
末璃愣住,下意识的想要否认。她才认识他多久,怎么可能左右他的命运。
但长久以来她都有一种感觉,祁进和她认识很久了,久到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久。
也许自己曾经真的伤害过他吧,所以才让对方总是这样反复无常,爱恨纠结。
但这种感觉又毫无依据,因为就算打从十七皇子出生算起,她和他认识的年份也不算长。难道是前生今世的恋人?
可前世的事情,她这个穿的就更不知道了。
所以他的这些情感,她也是无能为力。
被她怜悯和慈悲的看着,祁进心里生出一股恼怒。
“不许这样看着我!闭上你的眼!”他呵斥道。
末璃愣一下,但还是乖乖闭上眼。不看就不看!
她这样听话,他又觉得更加恼怒!
不是!不是这样的!一直以来,统统都不对!
她不该是这样!不该如此慈悲,不该如此纠结,不该如此怯懦,她是高高在上的,她是无所恐惧的,她也是无所不能的。
她比他更应该是一个神!让万人敬仰!
可如今她偏偏只是一个小女人!而且竟然还依恋上一个男人,开始懂得爱情。
他痛恨!但又情不自禁的倾慕,羡慕,又深深的思慕。
长久以来,他一直期待的事情,发生了。
可不是因为他,也不是她。
所以不对就是不对,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她必须走!赶紧走!他不要再继续见到她。他要把一切都拨回正轨,他要原来的她。
哪怕无情,哪怕冷酷,哪怕从来也永远不会懂爱,也不会去爱他。但至少,那才是她。
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眼神复杂的看着她。
“你走,必须走。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这里不需要你,也没有你的位置。”
末璃睁开眼。
她当然要走,走了也当然不会再回来!但不是现在!
“走!快走!”他怒吼,伸手一指。
她二话不说,跐溜从毡垫上爬起,头也不回就钻出了帐篷!
*
一到外面她就用脚踢石头,踢雪堆,嘴巴骂骂咧咧,发泄郁闷。
走就走,谁怕谁!真当她离开他就没法走了吗?别小看人!
不就是在合邕嘛,她就不信,自己做不到。
不靠他,她还能靠自己,靠展万钧!
到今天她算是看明白了,她就是一个别人的影子。他老是在她身上找另外一个人的痕迹,既是对他自己的折磨,也是对她折磨。
前生今世,这种事,真是见鬼了。
前世种种,她知道个屁!没印象就是没印象!凭什么她就非得满足他心里的期待和幻想,去当另外一个人!别傻了!
她就是她自己!
那么爱那个人,他怎么不跟着一起去死。非得留在人间活成个大妖怪,到处害人。
一边走一边骂,走着走着,忽而哎呀叫了一声,伸手一摸后脑勺。
什么东西打中她?谁干的?
回头一看,地上多了一个金灿灿的戒指。
她弯腰拾起,沉甸甸的,像是赤金,还镶嵌着一大块红宝石,十分华贵。
开玩笑丢个小石子有的,丢个宝石大戒指,谁这么大手笔?
自然是萧继远了!他从阴影背后探出头,对她一招手。
末璃连忙左右看看,握着戒指,一路小跑也闪进阴影里。
“来了?”
“来了!”
两人打了招呼,随后便是一阵沉默。
她是思量着该怎么开口跟他说粮食的事,萧继远则还在想刚才偷窥到的一幕。
帐篷顶上开了天窗,他在峭壁上挂着,望下去刚好能看到里面的情形,可惜听不见声音。
小皇帝似乎和那个姓祁的吵了一架,姓祁的还骂了她,把她推到在地,又赶她出去。
这小可怜,此行果然是成了人人厌弃的累赘,连个和尚道士都能欺负她。
被自己人都欺负的这么惨,这要是到了合邕,她可还有半点活路?
只会更惨吧!
他都有些不忍心起来!
“那个……你都看到了?”末璃问的是这峡谷里的合邕士兵和运送的粮草。
“什么?没,我没看到!”萧继远却以为是她问的是自己偷窥到的那一幕,自然要否认。
“啊?没看到?就在你眼前你都看不见?你瞎的?”
“我当然不是瞎的。可,这不是顾及你的面子!”
“什么?我的面子?这和我的面子有什么关系?我叫你来就是让你看一看这些,你竟然告诉我没看到?”她都要被气死了。
“你让我来就看你和人吵架被欺负?你要脸不要脸!”
喂喂!他到底在说什么?等一下,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刚才她和祁进吵架,他偷看了!喂,到底谁不要脸啊!偷窥狂!末璃傻眼了。
萧继远也傻眼了,忽而明白过来,对方和自己说的不是一回事。而他自己把自己给暴露了。
片刻的沉默过后,两个人都尴尬的别开头去。
“这些粮草,应该是合邕人运来给你们的!”半晌,她开口,打破沉默,扯开话题。
“嗯!我知道。西京来了消息,陛下花重金跟合邕买了许多粮食,以备战事。”
“花重金?你家皇帝是不是脑子有坑!”她忍不住生气。
“什么意思?不许你污蔑陛下!”萧继远瞪眼。
“不是脑子有坑,那为什么不要我们鎏玥白给的粮食,与我们同归于好。反而花钱去向别人买粮食,与我们决战。这这种亏本生意,不是脑子有坑,是什么?”
萧继远无言以对,但仍旧挣扎着辩解。
“但打赢了你们,我们就一本万利。”
“呵呵,那也得赢了再说。”
“难道我们会输。”
“当然会输!”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们的将士要是打仗的时候没饭吃,拉肚子,你说会不会输?”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意思就是好好看看你们脑子有坑的陛下花重金买的粮食吧!”说着,她从怀里掏出手帕包,拍在他胸口。
萧继远疑惑的打开不包,将里面湿漉漉的“谷子”翻检一番,又捏起碾开,脸色顿时黑了。
“可恶的合邕人!竟然送这样劣等的粮食给我们,简直该死!这里所有的粮食,都是这样的?你不是在骗我吧?”
“是不是全是这样的,我可不敢说。反正我弄开了一袋,里面是这样的。骗你?我骗你干嘛。不信我的话,你自己去查查就知道。反正证据都在这儿,还没跑呢。”
他扭头看了看这里密密麻麻二十多辆的马车,恨恨一把握紧拳头。
“我自然要好好查一查!若是合邕人真的捣了鬼,我就一把火连人带车统统都烧掉!”
咬牙切齿,恶狠狠道。
“别介!杀人放火算什么本事!”她伸手拦住他。
“做出这种事,合邕的走狗就死不足惜。难道你还要可怜他们?”萧继远对她的妇人之仁不屑一顾。
末璃哼哼一笑。
“杀人不如诛心!你一把火把证据都烧了,岂不是便宜了合邕人。到时候他们倒打一耙,到你的陛下那儿去告你一状。说你把好好的粮食都烧了,还诬陷好人,你怎么办?”
萧继远一愣,眉头皱起。
“按你意思?”
她招了招手。
“附耳过来,教你一招!管叫你人赃俱获!”
萧继远低下头去,听她在耳边嘀嘀咕咕。她说话轻又快,像只小鸟在他耳朵里啄个不停,叫人痒的难受。
可又不能不按耐着听她说。
教授一番之后,她还洋洋得意的拍着他的胸口道。
“如此一来,管叫合邕人无话可说,而你也人赃俱获。有人证物证,你的陛下也才能看清合邕人的狼子野心。你们陛下真是,一把年纪还很傻很天真。你们天天打人家合邕,竟然还敢跟他们合作。人家都恨死你们了好不好!也就你们陛下心大,还敢相信他们!”
听她埋汰陛下,他心里很不服气。可此时此刻他是真没有立场为陛下争辩了,因为事实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