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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纪氏自然不清楚这一节,看着上了满满一大盘海虾,喜不自胜地道:“我最喜食海鲜,尤其喜欢食虾。有一次小儿不知从哪淘来的虾,我亲自下厨,用清水灼了,一个人全吃了,一点也没留给他们。哈哈。”
乐思齐笑着应是,倒了些虾进沸腾的汤底,道:“食海鲜讲究的是个鲜字,这汤底可没加什么佐料,就是清水加盐,夫人尝尝。”
李纪氏拿起筷子,才伸进锅里,猛地缩了回来,道:“可别光顾着吃,把正事给忘了。”放下筷子正色道:“有件事,我想麻烦你。”
乐思齐佯装讶异,道:“夫人说哪里话来,有什么事让人过来吩咐一声就是,怎么敢劳夫人大驾呢。”
破门的知县,灭门的知府,岂是开玩笑的。
李纪氏便把抢劫案两三天没有头绪,李翔急得坐立不安,偏生无计可施的事儿说了,道:“因你是这件事的苦主,还得麻烦你在徐国公面前美言几句,就说我家老爷已在尽办缉凶,可是凶徙狡猾无比,哪有这么容易就捉到呢。还请徐国公宽限几天。”
乐思齐睁大眼睛,“不解”地问:“徐国公限日破案么?”
“那倒没有。”李纪氏道:“只是拖延日久,难免显得我家老爷无能。再说,听说徐国公上阵凶敌杀人如麻,我家老爷生怕不能及时破案,他心中不喜,所以……”
看来苏玮凶名在外。他上阵凶敌不紧着杀敌人,难道等敌人来杀他?这李翔也真是的,难不成内外敌我不分,拿这个说事。
乐思齐原本也没指望李翔能破案。可是景福楼每个月孝敬不断,在他面前又低一等,乐思齐很是不爽,难得有机会扬眉吐气,她自然不会放过。心里想着,面上便露出为难的神色,道:“徐国公的脾气大家都是知道的,现在出了这么一桩事,他很是生气,我一个小小的商人,哪敢老虎头上搔痒?”
李纪氏叹气道:“我原也这么说,可是我家老爷道,你在徐国公面前颇能说得上话,非让我来不可。”压低声音道:“他去西北大营两次,都没能见到徐国公。听说徐国公经常在这儿吃饭,你与他也非常相熟。”
乐思齐暗骂李翔利用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脸上的笑容却没减半分,也压低声音道:“夫人有所不知,我开的是酒楼,客人自来吃饭,与我并没有什么交情。徐国公有神鬼莫测之能,我是不知道他来,不知道他去,哪里能与他说得上话?”
李纪氏沉默半晌,道:“话虽如此,你若愿意帮忙,并非无法可想。只需吩咐小二一声,待他来时求见便是了。”
乐思齐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道:“人家来吃饭,我却求人办事,却不知会不会惹得他不高兴?要是适得其反可怎么办?”
锅里的水咕咚咕咚地响着,面对心爱的海鲜,李纪氏也没了动筷的兴致,愁眉苦脸地道:“那可如何是好?”
乐思齐涮了两条大虾放到她碗里,道:“我看徐国公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想必李大人忠于职守,勤于政事他是瞧在眼里的。夫人还请放宽心。”
丈夫急得团团转,她怎么能放得下心来?
待她走后,乐思齐问起冬儿:“韩大哥他们还没有任何线索吗?”
冬儿禀道:“韩先生和段先生从昨天起就没回来过,估计有什么线索吧,要不然也应该差个人回来跟小姐说一声。”
乐思齐想想也是,又想大过年的,他们也没能好好歇一下,吩咐郑氏给每家加发二十两银子的节礼,着人给他们送家里去。
郑氏答应了,对乐思齐的慷慨不免心痛,只是小姐有命只得照办。
到得晚上,韩先没回来,苏玮却差了艾军拿了日盛银楼开的一千两银票过来。接着韩先段勇带着护卫们也回来。
第75章 撤案
小客栈的掌柜姓谭名荣,已是五旬开外的人。一家子住在小客栈后院最后进的小院子里。过年没什么生意,吃过饭准备洗洗睡了,轮值的小伙计却来敲门,说了这么一件稀奇事。
今天下午有一个不速之客传达了命令,若是发现异常情况须快速禀报,否则会受连坐之罪。连坐什么罪名不知道,来人谭荣无论如何惹不起。
小伙计哈腰低头把五十两白银奉上的时候,谭掌柜已顶着寒风出了门。
同一时间,镇北一家还没打佯的羊肉店里,昏黄的灯光下靠里的座头坐着一个衣着单薄的食客。那食客腿上放着一个包袱,沉甸甸的。
这是一家只有一间门面房的铺面,开店的是韦老四两口子。两夫妻已下了一半门板,这个满脸胡子乱糟糟的汉子还是硬挤了进来,让切两斤羊肉,两斤酒,一个人埋头吃肉喝酒。
韦家娘子在油腻腻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不耐烦地低声埋怨丈夫:“你真是笨,就不会跟他说没有肉了吗?这么吃下去,什么时候才完哪。”
谭老四皱眉道:“我早说今天歇一天,你偏不听。你看看,整个镇上,有谁忙了一年,不歇两天的?”
谭家娘子便不言语了,如果不是赚钱艰难,谁会大年初一愿意开门做生意。原想着早点打佯回家吃顿团圆饭,哪里知道先是几个不开眼的闲汉中午喝酒喝到天黑,好不容易这几个闲汉醉熏熏的结帐离去。又来这么一个家伙。上门都是客,总不能拿扫把把人家打出去吧。
两斤白酒下肚,戴冒冻了一天一夜的身子总算暖和了些,再吃了大半盘羊肉,肚子饱饱的,随即通身舒坦起来。
他抹了抹嘴,把放在腿上的包袱提起来放在桌上,伸出油腻腻的十指。却怎么也打不开打的结。
“伙计……结帐。”舌头也大了,他却浑然不觉,还在努力解打的死结。
韦老四心想瘟神可算要走了,吩咐妻子:“把桌子收拾一下。”便走向戴冒:“客官,一共十三文钱。”
韦家娘子见戴冒解了半天,就是解不开结子,这帐当然也结不了,为了能早点把他送走,热情地道:“客官。我来帮你。”
喝得脑子迷糊的戴冒想都没想便点头:“快点。”
韦家娘子爽快地应了一声,麻利地伸出油腻的手,三下两下把打了三层的死结打开。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把两口子都惊呆了。半晌回不了神。
戴冒还大着舌头道:“结帐——”拿出一绽银子给呆若木鸡的韦老四:“结帐——”
………………
乐思齐接过一千两的银票,不禁有些啼笑皆非,早拿银票不就没有这么多事了嘛。问起对歹徙的处置,艾军轻描淡写地一句:“埋了。”把乐思齐吓了一大跳,想说什么,迎着艾军平静无波的眼睛。又不知从何说起。
待艾军告辞离去,韩先才道:“怪道人说徐国公杀人如麻,我算是见识了。人被擒住后送到他那里,他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让一个护卫处置。”
想是现场太血腥。饶他是江湖中人,也禁受不住。
乐思齐苦笑道:“你们没一人为那两人求情吗?他们再怎么着也不过是贪财而已。罪不至死吧?”
段勇脸色惨白地道:“徐国公问都没问一声就让人处置了。我们捉到那两人,那两人不待我们问,直接就嚷嚷缺银子,想捞两银子使。可是徐国公并没有审问,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还是假。”
乐思齐想了一想,道:“以他的耳目,想必是真的吧。或者人没捉到,密探就已经把情况送给他了。”
也正因此,李纪氏托乐思齐求情,乐思齐才推托开。这人,李翔永远找不到了。
父亲在家里急得火上房,李朝也坐不住了,跑来跟乐思齐商量道:“这可怎么办好?”
乐思齐不知道李翔不仅坐卧不安,而且连吃饭都没了心情,不分日夜只是催着衙役找线索,希望能尽快破案,给徐国公一个交待。
她只好委婉地道:“如果徐国公没有派人过来催促,还是别理这个案子吧。把精力用在别的民生的好。”
人已经被他埋了,他当然不会催促。当日他曾亲口对程笠道,让他不要插手此事。现在又怎么会为这件事去找李翔的麻烦?他一个堂堂国公爷,又是手握重兵,要对付李翔一个小小县令,想必有的是办法。
李朝却不知内情,听乐思齐这么一说,马上跳了起来,嚷道:“那怎么行?等到徐国公发作,我爹的人头怕是落地了。不对,恐怕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的人头都要落地了。”
乐思齐叹了口气,不再言语。待李朝垂头丧气走后,去了日盛银楼,对程笠道:“案是你报的,还得你去销了才是。”
程笠吃惊地道:“案件未破,银子还没追回来,怎么能撤了呢?”
乐思齐不禁暗骂苏玮混蛋,耐着性子道:“听我的没错,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不记得当日徐国公让你别管这件事吗?要是让他知道你没消案,李大人还在奔波忙着破案,你猜他会怎么做?”
徐国公!程笠一个激灵,二话不说马上让套车,去了县衙。
李翔还在当时被劫的地方打转呢,过了这么多天,就算真有一丝蛛丝马迹也早被来往的路人给踩踏没了。这个地方,他来了很多次,还是一无所获。
衙役知道自家老爷对这件案子有多么重视,听说撤案,一边把程笠留住,一边让同伴去禀报县尊大人。
李翔听说程笠要撤案,忙上轿,让轿夫快点回衙。轿夫在他的不停催促下一路飞奔,惊得路人闪避不及,仪仗又跟不上,乱成了一团。
程笠心里惴惴,面对李翔一连串的追问,只是超来倒去地应道:“请老大人撤了案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别的什么也说不上来。
有徐国公强大的存在,李翔怎么敢撤案?只是道:“你去请徐国公写一张手书来。”
程笠连徐国公的面都见不着,哪里能请来什么手书,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把乐思齐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