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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宅邸发生的一切,当天下午就被吴仁义的心腹吴才打听到了,赶紧跑回烟土总行的办公室报告给他。
听完后,吴仁义郁闷之极地哼了一声:“怎么偏偏这么巧,李星南正好就惹了一笔风流债在身。原本想让江澈背的一个黑锅,就这么被卸到那个什么唐公子身上去了。白算计了一场!可恶。”
吴才小心翼翼地问:“义哥,那现在怎么办?要不要照本宣科再来一出,直到让江澈背定这个黑锅为止?”
吴才是吴仁义的堂弟,因为这层亲戚关系,也因为他为人颇为精明能干,所以成了吴仁义最为倚重的心腹。
“不行,李星南刚刚出了事,李保山已经把他的保镖人手加了一倍,再想对他动手可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傻瓜才会选择在这个风头上一再惹事,江澈那种精明人更加不会犯这样的错误。如果我们继续这么做,反而会让人看出来这是在故意陷害他。”
“义哥的意思,是先缓一缓再说?”
“嗯,李星南那边暂时不要轻举妄动。不过,舒眉那边倒可以派几个人去骚扰一下。李保山虽然相信了江澈与儿子被打的事无关,但我们的少东家很明显可不这么想。他是极有可能自己私下找人出口恶气泄愤的,不是吗?”
吴才心领神会地一点头:“明白了,义哥,我马上就去安排人手。”
吴才走出办公室时,雪玉正好袅袅婷婷地来了。门一拉开,两个人差一点就直接撞上了。他先是感觉到有股细细的香风扑面而来,薰得一阵眼饧腿软。再定睛一看,发现近在咫尺就是美人的杏眼桃腮、冰肌玉肤,尤其两瓣丰润鲜艳的朱唇诱人之极,一时间更是半边身子都要酥了。
“哟……小嫂子您来了!”
虽然已经看出了吴才的失态,但雪玉并不以为忤。像她这样风采照人的大美女,不知道见过多少在她的美色面前动容失态的男人,多得都已经让她懒得见怪或见笑了。
对于吴才的招呼,雪玉满脸矜持地略一点头以示回应后,就径自越过他进了办公室。在她身后,吴才恋恋不舍的视线,如同两束游丝般紧紧缠绕在她窈窕的背影上。
曼妙万分地走到吴仁义的办公桌前,雪玉笑盈盈地娇声道:“义哥,你说下午要陪人家去听戏的,现在可以走了吗?”
吴仁义呵呵笑着从办公桌后站起来,走到雪玉身边,挽上她纤细如杨柳的腰肢说:“当然可以,怎么能让美人等呢。走走走,马上就走。”
吴家豪华气派的厢式马车一路蹄声作响,把吴仁义和雪玉带到了首都大戏院。
这一天,在首都大戏院演出的是程砚秋代表剧目之一的《春闺梦》,戏院已经人满为患。在吴仁义一早预订好的二楼包厢里,宪兵司令部的警务处处长周鼎光已经先落座了。
一见面,周鼎光就笑眯眯地朝着吴仁义欠了欠身子道谢:“吴先生,谢谢你今天请我看戏。程老板难得来南京演出一回,戏票早早就告罄了,简直抢都抢不到哇。”
“周处长不用客气,能请到周处长大驾光临,那是你肯给我吴某人面子,应该我谢你才对。”
与吴仁义打完招呼后,周鼎光又微笑着朝雪玉欠身问好:“吴二太太,你好。又见面了。”
雪玉浅浅一笑:“周处长好。是啊,又见面了。”
脸上挂着笑的同时,雪玉心底却为这又一次的见面而生出微微不安感。自从头一回在大三元菜馆认识了之后,这短短数天时间里,吴仁义已经请周鼎光吃过两次饭;喝过一回茶;次次都不忘带上她。
虽然雪玉平时也经常陪吴仁义应酬一些场面上的人,却鲜少如此频繁地应酬同一个人。尤其是周鼎光其人,她第一次见面时就看出了他对自己有些着迷。现在还这样频频与他接触,显然不太合适。可是吴仁义却一派无知无觉的样子,依然带她出来和周鼎光见面。他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呀?
如果是真不知道,那雪玉还可以安心几分;如果是假不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那么吴仁义的心思她可是不难猜出的——他显然是存心在利用自己的美色,去刻意笼络巴结这位周处长。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在用美人计。
一念至此,雪玉唇角的笑容虽然还妩媚地挂着,但那道动人的弧线已经开始有些发僵发凉了!
夕阳西下,晚霞正明。金陵古都的粉墙黛瓦、青山绿水,都笼罩在黄昏时分独有的鹅黄色调中。
舒眉和江澈手挽着手双双漫步在玄武湖畔。草色青青,春…色深深,湖堤几行杨柳依依,枝上数只黄鹂娇啼,一派佳景无限。而比景色更加醉人的,自然是一对有情人眼中的彼此。
从玄武湖畔漫步徐行,江澈引领着舒眉拐进了一条巷子。她有些奇怪地问:“不是说来玄武湖散步吗?怎么拐到这里头来了?”
他笑得有些神秘:“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转过两条幽深的小巷后,江澈把舒眉带进了一处古朴雅致的江南庭院。雪白的墙;青黛的瓦;条砖铺地;门窗雕花;小巧的天井中,错落有致地植着一树海棠,几竿修竹,数叶芭蕉。为这水墨画似的粉墙黛瓦添上一笔红香绿玉般的艳色。
“哇,这是谁家呀?这房子好漂亮呀!”
对于舒眉的衷心赞叹,江澈笑眼温柔地说:“如果你喜欢,它就是咱们以后的家了。”
舒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带我看房子来了。你打算买下这栋宅子吗?”
“嗯,如果你喜欢的话。”
顿了顿后,江澈喜孜孜地往下说:“舒眉,你虽然还不肯马上嫁给我,但是你迟早都要嫁给我的。而且你说过,咱们的儿子在2015年已经七十八岁了,这么算起来,明年他就该出生了。也就是今年咱们俩一定会结婚,你年底不怀孕,过完年不久也肯定会有喜的。所以,我想先把新房准备好。这栋房子我觉得很不错,如果你也喜欢,我明天就把它订下来。”
舒眉对房子本身倒没意见,但是对于买房的事她却并不赞同:“喜欢倒是喜欢,不过现在并不是买房的好时机。而且这房子一定不便宜吧?”
江澈以为舒眉想替自己省钱,含笑道:“便宜也好,不便宜也好,这些你都不用操心。赚钱是我的事,你只管负责花钱就行了。”
舒眉笑嘻嘻地说:“你赚钱我败家——嗯,这分工我倒是没意见,不过买房子的事还是算了吧。”
“为什么?”
笑容一敛,舒眉正色道:“江澈,你别忘了我来自未来。对于一个未来人来说,民国时代发生的一切都已经是历史书上记载着的内容。所以,我知道明年南京城就要大祸临头了。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要离开南京,而且至少八年内不会回来。你说现在这个时候买房子是不是很不划算?”
江澈听得一怔:“明年南京会发生什么事?为什么我们必须要离开,而且八年内都不能回来?”
大大地叹了一口气后,舒眉对他如实相告:“明年七月七日,日军将在北平芦沟桥故意挑起事端,全面发动侵华战争,史称七七事变。然后到了年底的十二月份,首都南京就会沦陷。日军占领南京后,对中国平民和战俘展开一场长达四十多天的大规模屠杀,死亡人数超过三十万,史称南京大屠杀。”
虽然江澈也是手里杀过人沾过血的刀手,但舒眉简明扼要概述的南京大屠杀一事,还是让他蓦然一凛:“什么?日本鬼子占领南京后杀了三十万人?那岂不是整个南京城都血流成河了!你是说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而且三十万还只是保守估计的数字,实际死亡人数绝对只多不少。”
为了强调日军发动南京大屠杀的残忍可怕,舒眉大致地对江澈说了说日军占领南京城后的暴行。他们是如何进行杀人竞赛;又是如何进行集体屠杀;是如何用机关枪扫射战俘;又是如何挖坑活埋平民;更是如何强…暴与轮…奸了南京城成千上万的妇女。
江澈听得无比愤怒:“混蛋日本鬼子,简直太没人性了。”
“他们就是没人性了!更糟的是他们还战斗力超高。没人性和高战斗力加在一起就成了恐怖组合,惹不起就只能走为上计地躲了!所以明年年底前,咱们一定要离开南京城。”
“你说这一走至少要八年,是不是八年后才能把日本鬼子赶出南京城?”
“聪明,答对了。而且不只是把日本鬼子赶出了南京城,还赶出了全中国。这场抗日战争国共两党联合御敌,打了整整八年才艰难地取得了胜利。还为此付出了军民伤亡超过三千五百万以上的惨痛代价。”
这个胜利的消息听得江澈心头一松:“虽然打了八年才胜利,而且代价也很高,但是终究还是把日本鬼子赶出了中国。这就算是好消息了!对了,你的历史学得很好呢,说起这些历史事件来不但头头是道,而且关于日期和伤亡人数的数字也都记得很清楚。”
“不是我历史学得好,是2015年正好是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电视上网络上一直都在长篇累牍地进行相关报道,看得多了自然就记住了。今年九月还要在天…安…门广场进行大阅兵纪念仪式呢,可惜我是看不到了。”
江澈奇怪地询问:“天…安…门不是在北平吗?国民政府为什么不在南京举行阅兵纪念仪式,而要改在北平呢?”
舒眉莞尔一笑地告诉他:“因为在抗日战争胜利四年后的1949年,中国共…产…党打败了国民党成立了新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将北平改名为北京后定为首都。从此天…安…门广场就成了举行阅兵式的不二首选。”
“什么?”
江澈惊讶得无以复加,“共…产…党居然在1949年打败了国民党?这两年共…产…党可是一直在被国民党追着打呢。报纸上说,国军已经迫使共…匪从江西流窜到陕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