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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唰唰,杜青墨眼睛只来得及眨一下,无数细小的姜丝就摆放在了案板上。她突然觉得有点毛骨悚然。这个人有着神秘的身份,莫测的武功,奇厚的脸皮,还有一帮子一看就是非富即贵权势滔天的朋友,居然在上辈子死了。他怎么死的?死的时候是什么心境?他重生之后有过什么想法,需要报什么样的仇,她一概不知道。
她没有问这里的仆人去了哪里,他们又为何会自己下厨,他们到底是什么身份,带自己来此处是有什么目的。
她心里明白,只要不问,他们自然也不会说。
一顿饭吃得畅快淋漓,顾尚锦带来的酒后劲相当的足。杜青墨不敢喝,坐在下首看着那四个人拼酒划拳热闹非凡。
她观察得仔细,上首那人天生一股贵气,眼角眉梢都有些端正,时不时的对她偷偷打量的眼色也习以为常。萧无慎与另外一名男子分别坐在他两边,萧无慎那个没脸没皮的就不用说了,另外一名男子倒是英武十足,手掌很大骨节分明,浑身上下透着煞气,动作神态比旁人要粗野一些,偶尔喝酒到了酣畅处,会闷不吭声的就对旁边的人出招。桌面上拳来酒往,桌面下腿脚飞扬,杜青墨不敢在这群人面前露怯,只能当作一切如常,不知不觉的倒是吃了不少。
几人吃了酒,频繁的发起了酒疯,顾尚锦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剑在花园里舞者。对方的身段不是很高,偏瘦中有点玲珑,似男非男,更是平添了一种蛊惑的美。
有了剑舞,自然就有了鼓,有了鼓也就有了伴舞,最后,空中飘来一缕箫声,空灵而高亢,像一把有了灵识的暗器在黑夜的竹林里穿梭,月光的照耀下时不时可以与它的刀锋擦肩而过,锐不可当又捉摸不定,一如吹箫的人。
杜青墨在这繁华似锦中恍惚看到了太平盛世的皇城街道上人来人往,不停吆喝努力生存的小贩,势力眼的珠宝店老板抱着刚刚足月的孩子在邻居面前炫耀,茶楼上侠士与书生争得面红耳赤抽刀而起,坐在马车里的贵妇们掀开帘子看着人来人往,官府门前,不少的衙役与平民在一处抄写着什么,还有上空中遥遥响起的读书声、习武声、乐声,那是白鹭书院的学子们在奋发图强。
那么多鲜活的生命,那么多渺小的希望,在她眼前一一展露,诉说着什么。
“醒了?”
杜青墨睁开眼,只看到萧无慎站在不远处的银杏下,笑着说:“他们都走了。怎么唯独没喝酒的你反而醉了,是不是梦见了什么,我都看到你在笑。”
杜青墨摸了摸额头,半响才道:“你想过复仇之后的事情么?”
“哦,”萧无慎惊叹,思索了一会儿,歪着脑袋,再沉凝,又绕着树干走了两圈,在杜青墨的注视下,一滩双手,“没有。”
杜青墨真的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那种事情需要想?人活着就是活着,除了复仇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比如要吃饭啦,睡觉啦,上茅房啦,考取功名啦,娶妻生子啦,然后……”
“然后?”
“生了儿子之后再去偷。人!”
杜青墨抬头:“你娶亲了?”
第十八回
萧无慎大手一摊,正色道:“杜姑娘,难道你实在看轻我?”
“不。”
萧无慎双手抱胸,十二分肯定的道:“你果然轻视我了。像我这样仪表堂堂,一表人才的江湖少侠怎么可能没有人爱,又怎么可能没有人倒贴,更怎么可能没有成亲呢?我不但成亲了,还有一个娇俏可爱的女儿。”
杜青墨眉头舒展,不觉莞尔:“你常年在外奔波,难道不想念她们母女?”
“想啊,”萧无慎偏过头看向远方,“我年年想,月月想,日日想,想得都快要发疯了。”
清冷的月光从云层中穿过,天地都是黑茫茫的一片,压得对方那身靛蓝袍子越发深和暗。杜青墨有种错觉,觉得此时的萧无慎是寂寞的,是孤独的,甚至于是……哀伤的。他那挺直的身影站在早已空旷的庭院里,与古木为伍,与星辰做伴,无声的透出凄凉。
杜青墨垂下眼,轻声问:“你为何不去找她们?”
萧无慎几个翻身融入了树阴当中,只看得见长剑的剑鞘在盘错的枝叶里散发着阴郁的哑光。
他说:“还不是时候。”
那一瞬间,杜青墨几乎流下泪来,深深呼吸几次,哽咽道:“对不起。”
没有人回应她。
萧无慎已经隐入了黑夜中,与它形影不离分不出彼此。
在温泉山庄的日子是闲适而温暖的,杜青墨那夜之后再也没见到萧无慎,甚至于顾尚锦也消失了般。她曾经让小丫鬟去打听那个庭院客人的身份,可回禀来的消息是那个庭院一直封闭着,除了偶尔亮过灯,听到过人声,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往年,那院子也不曾安排过贵人入住。
世间上,总有太多隐秘的事情,太多神秘的人不为外人知晓。
杜青墨原本也不准备事事都要明明白白,既然打听不到也就作罢。横竖,只要萧无慎还暗中帮助她,能够报了仇,就算他们要收走她的命她也无所谓。
相比这边的悠闲自在,苍家意外的呈现出一片宁静的景象。
老夫人前两日去庙里烧香,那是寻常走惯了的路,见惯了的人,很少出过差错和意外。偏不巧的是,老夫人这一次出去之后当日居然没有回来,只有一个小厮传回消息说是庙里来了高僧,留了老夫人听禅,多住一些时日。
苍大人是个温和之人,最擅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是出了名的和事佬。府里就他一位主人,他也习以为常般,倒是大多时候在衙门待得更久了些。
如此,诺大的府里就除了正养病的焦氏,就剩下桑依依。
相比焦氏的疼痛难眠,桑依依这些日子却是半喜半忧。那位陆公子是位沉默寡言且自律甚强之人,在桑依依的甜蜜追逐下依然不动如山。
第一日的清晨,桑依依就会让丫鬟们买通伺候陆公子的小厮,询问陆公子的去向。若是陆公子刚起,她会立即让丫鬟们将她刚刚做好的早点李代桃僵厨房的粗糙点心,然后让人送去。
陆公子不是愚笨之人,只要看到那些点心就知晓是有人特意备下,稍微思考一下苍家的状况,一切都不言而喻。
这一日,他早点没吃,中午饭也变得丰盛了,他依然不碰,到了晚间桌上的饭食更是与大馆子的相差无几,一气之下,陆公子闷不吭声的就摔了筷子。
饿了一整日,酒也喝完了,他一个人捧着一本书缩在院子里哪里也不去。有心人自然看得出他在躲着谁,都觉得他避嫌避得好。
这么苦熬了一日,快到子时的时候,他已经靠在椅子上昏昏欲睡,正准备进房,偏门却亮起了一盏小灯,一个女子提着食盒娉婷的走了过来。
陆公子望了她一眼,撕拉的把书都扯成了两半,丢在椅子上自己回了屋。
桑依依面色微白,站立了半响,将那食盒放在了他的窗台上,委屈道:“公子何必委屈自己。你有怨气,直接对我说就是。”
陆公子冷哼了声,背过去不看她。
窗台不大,从外看去能瞧见小厅里简陋的家具摆设。陆公子不是贵客,住的院子偏僻,一切用度自然是简而又简,他却浑然不在意。
桑依依第一次来,倒是看着蘀他难受,又将食盒透过窗台放在了书桌上。她身子前倾,儒裙系在胸口,往下弯着身子时,那隐隐约约的沟壑甚是迷人。桑依依把那盒盖打开,一股诱人的肉香散发出来,陆公子动了动,固执的不肯转身。
桑依依在一墙之隔外,伸长了手臂将饭菜端了出来,红烧鱼,清炒鹿肉,三鲜素菜,再配有凉碟数样,她没摆弄一会儿就气喘吁吁,刚刚痊愈不就的身子冒出一阵香汗,抹了抹,又从里面舀出一壶酒来。先打开了酒盖,柔荑在壶口扇了扇,清冽的酒香连酒神都把持不住。
陆公子回过头来,桑依依已经半依靠在窗台上,一条手臂因为举高了酒壶,那薄纱顺着动作滑到了臂弯里,肌肤是白,纱为玫,酒液一出,人就不知不觉的醉了几分。
桑依依柔柔一笑,无限的温柔在灯笼的映照下越发朦胧:“妾身没有别的长处,只有一手厨艺能够略微舀出手,算是感谢公子前些日子对妾身的照拂。还请你不要嫌弃。”说罢,福了福身子,半底下去的面庞埋在胸前,那一晃而过的美色瞬间就击入人的眼帘。
陆公子先前一步,舀起酒杯嗅了嗅,又抿了一口,赞道:“好酒。”
桑依依越发高兴,蘀他续了一杯,陆公子总算正色瞧了她一眼,桑依依抿着唇,脸颊微红,不自觉的把衣袖拢好,掩盖了一切外露的肌肤。
陆公子不停的喝酒,她也不提入门,两人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隔着小小的窗口,像是坚守着虚设的礼教,固执的认定了他们没有做任何越矩之事。只是,桑依依偶尔的一个眼神,一个笑意,一个小小的举动都越来越能够吸引陆公子的心神,他的酒喝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多,带来的饭食一口都没动,桑依依也不怕他饿着,似乎单独那一份酒就能够满足了他。
陆公子喝酒从来不多话,一口就是一杯,而且一滴都不浪费。
桑依依几次扫过他高领下的盘扣,看着那喉结在滑动,然后是挺实的胸膛,虽然穿着白衫,可一尘不染得如同他这个人。落在椅子里的腰肢就算已经半醉了还是挺直着,双腿规规矩矩的放着,鞋底的泥灰都很少有,这是一个干干净净的人。
桑依依没有喝酒却觉得眼神已经焦灼,很久都无法离开这个人,这个每日每夜都会在她梦境里出现的男子,他有着在梦中都能让她浑身发热颤抖着呻。吟的身躯,她不得不为他沉迷,她很想……听一听他低沉的嗓音响动在她的耳边,很想让他温暖厚实的身躯拥抱着她,探索着她,挑。动她一切已知的,未知的情。欲,她想要让他将她污秽的身子给彻底洗涤,让他们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