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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天跃起了个大早,将院子里收拾了一番,等纪桃起床,两人还一起去买菜。
林天跃一整日都没有看书,陪着纪桃做饭洗衣,很是悠闲自得。
纪桃早早的做饭,天色将晚时,纪桃就催促林天跃上床睡觉。
“明日你可千万别睡过头了。”纪桃嘱咐道。
惹得林天跃又是一声笑,“放心,不会。”
一夜纪桃都不怎么睡得沉,又不敢翻身,约摸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起床煮饭,她刚刚一动,林天跃就醒了。
“你睡,我去给你做饭。这几日应该吃不好了。”纪桃正在穿衣,边道。
林天跃翻身坐起,笑道:“我陪你。”
纪桃忙阻止他,“千万别,你歇着,最好再睡一会儿,实在睡不着,你就眯一会儿也行。”
“桃儿,你别这么紧张,你再这样,我也要紧张起来了。”林天跃笑道。
纪桃无奈,只好随他,两人点了烛火做好饭菜,对着昏黄的亮光吃了,静谧的气氛温馨。外面还是一片漆黑,纪桃送林天跃走到了院子门口,林天跃顿住脚步,“桃儿,你别去了,一会儿你独自回来我不放心。”
一听林天跃会不放心,纪桃顿住脚步,伸手抱住林天跃的腰,脸靠在他胸口,低声道:“不要怕。”
林天跃手里拎着篮子,也不好回抱她,听到她的话后有些想笑,心里却有些酸涩,慢慢的暖成了一片。
“不要怕。”
这三个字从小到大没有人对他说过,年少离家,这么多年独自在外面求学,还要想法子存下银子应付考试,却没有人问过他怕不怕。
“桃儿,我不怕。”林天跃低低道。
“等我回来。”
纪桃看着黑暗里林天跃的背影渐行渐远,颊上还有他留下的温热的触感,她伸手摸了摸,嘴角笑容绽开。
“我等着你。”她轻声道。
纪桃关上门,在院子大门后站了许久,外面不时有急匆匆的脚步声远去,或者结伴而行,或独自跑走……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她起身回屋,进了厨房收拾碗筷。
第五十八章
纪桃收拾好了,干脆回去睡觉,林天跃这一去就是好多日,她自己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关键是她根本就吃不下,倒不是担忧林天跃能不能考上,而是林天跃不在,她觉得冷清。
午后,瞿倩过来找她,她想要去大街上逛逛,顺便看看早上进贡院时有没有特别的消息。
纪桃也觉得可行,如今丰安郡城中对于各个学子的消息传得最快,只要有心就都能听到。
余氏也想去,她好久不曾出门,就是买菜都是瞿倩帮忙的,三人一起往纪桃他们去过的那个酒楼去。
酒楼里热闹,不过到底还是有空桌的,毕竟秀才都进了贡院了,留在外面的大多数都是纪桃这种家眷,还有等着伺候主子的随从。
纪桃她们三人找了最边角的位置坐了,随意点了一壶茶和两盘点心。余氏很大方,表示她请客。
三人还是有些引人注目的,主要是带了个小孩子,余氏生下孩子后身子又丰腴了些。
三人对周围人的视线恍若未觉,看得久了,就不稀奇了。
慢慢的就有人议论起来了,今日一大早贡院开门,五年没打开过的贡院门口挤满了人。
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正在口沫横飞,边上一群人听得兴致高昂。
“那场面,我跟你们说,人山人海,都是秀才,三十岁的都不算年轻,还有二十岁左右的,我还看到有胡子花白的,路都走不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这几日?”
见众人的目光都投了过去,他声音越发大了些。
“我一大早就到了那里,远远的看着。那考生的篮子是翻了又翻,缝隙都查看过了,就连馒头都掰开了,恨不得捻成沫沫,听说进去以后,衣服都要脱了查看呢。”
边上顿时有人惊叹,“这么严格啊。”
“可不是嘛。”
“这么严格,也没有人敢作弊了吧?”
中年男人子见有人询问这个,越发兴致勃勃,道:“这个作弊可是屡禁不止,今日早上就抓了俩。当时就打了板子扔出来了,衣衫不整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他露出疑问神情,仰头半晌,一拍手道:“有辱斯文,真真是有辱斯文。而且,他们往后这一辈子也不能考了。”
围观的人一阵嘘声。
“真的,你们别不相信,我半夜就到了,蹲在那里一直看到全部人进去,中间从未离开过,刚刚才过来喝口水。”中年男子见众人似乎不相信,急道。
“就两个人么?”还有人半真半假的询问,也不知到底相信了没有。
“就两个人。”中年男子笃定道。
纪桃三人对视一眼,都轻轻松口气,看来林天跃他们是顺利进去了。
大堂里面气氛越发热烈,就在此时,余氏怀里的孩子哭闹起来,不少人往这边看了过来,余氏有些着急,瞿倩也忙帮着哄,纪桃见她们俩哄不好,干脆起身道:“我们回去吧?”
余氏松口气,放了一角银子,三人往门口走,大堂里的众人只在孩子哭时好奇的看了看,此时倒没有注意她们离开。
刚刚走出大门,纪桃突然听到有人唤,“纪姑娘?”
纪桃讶异,丰安郡的人都唤她林夫人或者是纪大夫,能够这么唤她的,大概只有在桃源村请她诊治的人了。
她回身一看,只见一男一女站在离她不远处的酒楼门口,杨大远。
杨大远一身衣衫比起当初的粗布不知好了多少,边上站着个美貌姑娘微靠向他,很是依赖的模样,纪桃在村子里看到过那姑娘一次,就是杨大远的未婚妻。
纪桃虽然对杨家任何一人都没有好感,人家先打了招呼,在这人来人往的酒楼门口,纪桃点头算是应了。
谁知杨大远却上前几步,笑道:“纪姑娘,你怕是不认识蝶儿。”
纪桃看了看含笑微有些羞涩的姑娘,点点头道:“看到过一次。”
“蝶儿,这就是纪姑娘,我跟你说过的,她小小年纪,医术好的很。”杨大远对着那蝶儿,眉眼柔和,似乎满是情意。
纪桃有些不耐烦了,尤其余氏怀里的孩子见她们不走,哼哼唧唧又想要哭。她干脆道:“没那么夸张,只是会治个头疼脑热罢了。你们先忙,我还有事,先告辞。”
说完,她一拉瞿倩,赶紧就离开了。
都走得远了,瞿倩好奇问道:“那人是谁?”
“一个村的,如今做了上门女婿,去了大远县。”纪桃随口道。
瞿倩是知道纪桃家中一些事情的,虽觉得有些古怪,不过看到纪桃不愿多说的模样,也不再问,刚好孩子又哭得不行,她转身哄孩子去了,更加忘记了这回事。
林天跃不在,纪桃显得无所事事起来,以往她早上起床买菜,回来做饭等着林天跃,午后睡一会儿过后,打扫一下院子什么的,又开始做饭,等着他晚上回来,习 惯真的要不得,如今纪桃只觉得无聊。
每日和瞿倩一起去酒楼坐坐,算算日子已经过去了六日,这一日酒楼大堂格外热闹,那中年男子每日都在这里说些贡院的事情,引得不少人慕名而来,酒楼干脆给他搭了个台子,比众人坐的位置高了大概两米,整个大堂都能看到他。
今日格外不同,原来那中年男子信誓旦旦的说,早上的时候,有人在贡院里晕倒了被抬了出来。
“不至于吧?”有人质疑。
中年男子不依,他尤其不喜欢有人质疑他的话,当即加大了声音,“怎么不可能?那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身上衣衫都皱巴巴的,狼狈得很。”
“你那日不是说有胡子花白的老头吗?怎么老头没事,年轻人反倒受不住呢?”
这话一出,许多人的视线都落了过去,那中年男子见状,有些得意,笑道:“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
底下一片人催促,中年男子四处转了看看,卖弄够了,才不紧不慢道:“这贡院里面,有种号房叫臭号。”
“你们知道臭号是什么意思不?”中年男子扬声问道。
不待底下人回答,他又道:“就是靠近恭房的号房,若是住到那边上,这个天虽不算热,但是那个味道,你们想想……”
瞿倩闻言,眉心越皱越紧,忍不住担忧道:“嫂子,他们不会这么倒霉吧?”
纪桃摇摇头,道:“哪儿就那么巧?”
从那日起,陆陆续续就有人抬出贡院,纪桃去看过几次,有些人只是年纪太大受不了,还有的人因为压力太大而晕倒,本身都并没有什么损伤,养养就好了。
纪桃不再去酒楼了,每日千篇一律都是今日又抬出来几个,从长相到身形到年纪,甚至是衣衫颜色都扒个底朝天。她虽然担忧林天跃,但是她并不觉得林天跃会是抬出来的一员。
林天跃从小就生病,承受的痛苦比一般人多得多,还有那么苦的药,从小就开始喝。
巷子里也有秀才被抬回来,还请了纪桃去诊治,看着秀才醒了后脸上的后悔失落,还有家人担忧里夹杂的失望,纪桃真切体会到了,寒窗苦读却也不一定能得到回报的。
最后一日,纪桃天蒙蒙亮就起身,先去集市买了肉菜,回家换了衣衫,和瞿倩一起去了贡院门口。
一般人并不能进去贡院那条街,都只在外面等着,有拿着刀的衙差守着街口,纪桃和瞿倩两人去得早,还算前面,两人站在靠近衙差的位置,后面的人也不敢挤得太厉害。
纪桃和瞿倩到了后,不停有人从里面抬出,此时还未到交卷的时辰,这些人都是实在受不了了才被人抬出来的,有几个人面色蜡黄,脸颊深深凹陷进去,不过短短几日时间,瘦得不成人形。就连这最后的半日都坚持不了了。
瞿倩见了,越发紧张,抓住纪桃的袖子扭成了一团,纪桃看到了也随她去。
又有一个人被抬出,从衙差身边经过时,突然口吐白沫,面色青黑,翻着白眼眼看着就要不行了,纪桃忍了忍,到底没忍住,上前掏出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