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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兄弟们或者象她三叔那般乃是男人们做的事,很是令我们姐妹自叹不如……”
彭氏心里感到一阵安慰,发现女儿看事确实稳了好多,那没有十分眼红,也没有排挤这个堂妹,心里一宽,说得便也多了。“可是,这千百个女人里,想来也只出得你四妹这一个。你就莫与她一较高下了,你能帮姆妈打理家事,中规中矩,并无甚么错处,姆妈自是看在眼里,如此甚好。日后到得夫家,旁人也挑出不错来。你四妹,唉,也幸好是遇得沈家,知根知底,她表哥对她可真是……”
母女二人谈到了沈颛,文箮想到了沈颛画的那一半没完成的倩影,任谁都瞧得那是四妹的脸庞与眼角。若是自己也得一个有心人能如此情深、目光专注、一心倾之,无视他美在侧,着意迎合自己,甘愿尊崇妻子……那,真正是终身无憾了。
文箮那日在自适居做了一个梦。
梦中,一人十分羡慕地看着四妹,问道:汝身在福中,可知福否?
文箐次日起得很早,在古代,似乎习惯了鸡未鸣即起,反正,夜里熬着油灯也不好看久了书,生怕眼睛近视了,以后就麻烦大了。于是,早睡早起,方起了床,睁开眼,坐到梳妆台前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彭氏在这,有婆子照顾自不用管,文箮在这歇了一晚也有香儿侍候,只有沈颛,没有姜氏与华婧的照顾,只怕不妥。前一日自己疏忽了,被方氏提醒了两句。于是赶紧打发了嘉禾过去瞧瞧。
可是,没一会儿,就听到西厢那边传来了范陈氏的嚷嚷声,她一紧张,赶紧放下梳子,手上的香玉膏随便抹了一下,也没顾得上细搽,就开门走出去。
范陈氏在劝沈颛道:“表少爷,这洗衣服,还是我们来。若是怕我们洗得不净,你也莫用凉水洗啊。大冷天的,这一大早上的,嘴里说着话都成气了,哪里是洗服的时候……”
文箐听到她这般说,屋里的人定然都穿好了衣衫,想来不要紧,便立在门口,对范陈氏道:“既是早上冷得紧,范娘子莫多说了,赶紧多打点热水过来。”
沈颛在屋里一副做错事的样子,端着盆藏藏掖掖的,却不知越是这般,越让人觉得可疑。他本想趁人不注意,赶紧洗了,没想到被人看见了,如人连表妹也来了,这以后,如何见人啊?
一想到这,他本来就红透了的脸只觉得要着火一般,这下子,头都快掉到盆里去了,半点儿不敢抬起头来。
范陈氏一回头,就见小姐站在身后揉着手,便从屋里走出去向小姐说明自己一番好意:“小姐也是说冷不是。您快来劝劝表少爷,这一大早上,他要自己洗衣衫,若着了风寒,可如何是好?他这是作客,这种粗活自是我们来做便是了。”
“嘉禾呢?不是让她来侍候表哥吗?无错小说网。”其实这个时候,屋内光线还十分暗淡,文箐除了在灯光下能看到人,根本看不清沈颛的表情,更何况他把头埋在盆里。所以,她伸头见屋里只有沈颛在,没见到到嘉禾,也没有黑漆,不由得诧异地道:“表哥,黑漆怎么也没在?”
沈颛头快埋到盆里去了,传到文箐耳里的声音便带着“嗡嗡”声:“他,他,我让他去打水了……”
厨房在旧宅院那处,文箐往那边瞧,只见嘉禾提了一个大桶走得飞快往这处来,后面黑漆儿一路小跑着,也端了个小盆在晨风中冒着热气。
“范娘子,你快去厨房再烧点热水吧,既然是大清早的,人都陆续起床了,热水肯定用得多,别少了哪一个的,得等半天。这里有嘉禾照顾,你快去帮叶子忙吧。”文箐虽然不晓得沈颛为何不敢抬对见人,却执意要自己洗衣衫,可是她也是怕范郭氏这么一早就吵醒其他人来,沈颛这个害羞,到时一围观,只怕羞得一天都不敢出门见人了,于是赶紧将这个大嗓门打发走。
可是才赶走了一个,哪想到彭氏也起床了,听得动静,也赶紧走过来。
沈颛这个时候,恨死自己了,可惜没有后悔药,地上也没有缝,他也没法躲起来了。
他昨日提着漆桶准备漆人偶,没想到文箮与表妹看过桌上的画了,当时羞死了,于是暗里自责不已。自己偷偷地画了表妹与人偶立在一块的画,想来是被她二姐瞧见了,才被文箮笑话,当时十分担心表妹不高兴了,心里忐忑不安。后来见文箐又帮自己出头,心里很感动,很温暖。可是表妹后来让嘉禾来帮着收拾屋子,他就知道表妹还是不高兴了,心里便又紧张不安。可是晚上得了表妹在众人面前的夸赞,他又高兴坏了,这一高兴,就又不受控制地在梦里做坏事了。
这画的事表妹晓得了,已经不讨喜了,前一晚他见得表妹比人偶还要美丽,于是“尿床”了,早上醒来,偷偷地换了,只是院子里人来人往,他不敢洗。他自己叠好了被子,不敢让嘉禾动,生怕秘密被发现了。哪想到昨夜里再犯。
可惜来时仓促,带的衣衫少,昨日范弯那个马大哈去了沈家,竟又忘了拿姜氏给沈颛准备的衣物,沈颛的亵衣穿起来就有几分窘迫。有了画被发现的事在前,表妹不动声色警告了,这亵裤的事再不敢不马上“灭迹”。
于是灰蒙蒙一大早偷偷起床,打发了黑漆儿离开去打水,自己想要趁早上没人时“消灭一切罪证”。正要开始洗呢,又遇嘉禾来敲门,吓了一跳,将盆往床下一踢,只得推说要些热水。
嘉禾借着屋内灯光也没看清,只瞧得被子还没叠,便要给他叠被子。沈颛担心有味儿,哪怕让她进来,只说这点小事连文简都会做,自己就更不用照顾了。然后装模作样赶紧捏着被角轻轻地叠了。
一见外头人都走了,他马上端了面盆上的冷水往脚盆里衣物上倒,蹲下来洗了两下没搓净,急得又赶紧四下里找胰子,慌乱中才想到,昨夜好似搁到隔壁屋了,风一般开了门闪身进去,才取了胰子要进屋,就见到范陈氏来了。
范郭氏也是好心,听黑漆说一大早上表少爷要洗衣衫,吓一跳,说自己去取一趟给表少爷洗了。可是屋里没人,屋当中盆里泡着有衣衫,想来要洗的就是这个,于是十分热心地端起盆就走,转向就见表少爷两手湿漉漉的拿着胰子,傻愣愣地盯着自己。
范郭氏还一脸热心地道:“表少爷,这衣衫我来洗。以后这粗活儿,您只管吩咐,我们做就是了,哪能让您亲自动手呢。少爷的衣衫,嘉禾要是忙着缝绒衣,也是咱洗呢……”一边说一边端盆往外走。
沈颛开始时吓傻眼了,太紧张了,这时候省过神来,生怕事泄了,哪敢让她洗,便赶紧去抢。
结果用力太大,水淌了出来,泼在范郭氏手上,冻得她一激淋,知晓是冷水,加上真是关心,生怕表少爷冻着了,可是见表少爷不放手,她自然不好再抢。只是因为一激动,嗓门就提高了,于是把才起床的文箐给惊扰了过来。
嘉禾提了热水进来,见得地上泼了些水,赶紧让黑漆去灶膛挖些灰来吸水。劝沈颛道:“表少爷,这衣衫还是我们来洗吧。舅奶奶可是说过了,您在家可不曾洗过……”
沈颛脖子都红了,瞟一眼表妹,心更虚。“我,我自己洗……真不用……”
彭氏来了,进屋看了一眼,就着桌上的灯光,瞅见盆里的不是外祖,倒似中衣中裤,再瞧沈颛那神色,终究是作娘的人,大体上明白过——毕竟文签与沈颛差不多大,都是刚知人事的人。于是对嘉禾道:“好了,好了,你们表少爷要自己动手洗衣衫,这不是给你们省事了吗?还抢什么啊。嘉禾,你有力气,就只管给你们表少爷打足了水,扫干净地便是了。”
沈颛尽管低着头不敢正视其他人,可是彭氏对他投过去那记心知肚明的眼光还是让他察觉到了,越发觉得丢人,只觉这事若让表妹知道了,日后怎么做人啊?可真正是羞死了……
以前总想着能在表妹身边呆着,哪知才呆了一个晚上,就夜半“尿”了裤子,而且不止一晚,还是连续两晚。这事儿,要传出去,他没法做人了。表妹会不会说他品行不端?登徒子,好色之心?
一想到这,他又羞又愧,根本就抬不起头来,品行不良,四个字压得他背都直不了。他与亲戚间往来,从来都不敢瞧亲戚家的女孩,他姆妈那边的表姐表妹甚么的,他都不多瞧半眼。他也一直认为,只有表妹是最美的,其他人到得他眼里,都没什么男女区别,看与不看,都无所谓。
可是,为什么一到表妹这里,就“尿”床了?他觉得自己心太不静了,应该入睡前,学祖父一般,多念几遍清心诀。嗯,今晚多抄几遍。
彭氏憋着一脸地笑进了屋,终于没忍住,笑了一通,叫来范陈氏道:“以后啊,你们表少爷的屋,你与嘉禾可莫要随意进去,那些中衣甚么的,你们表少爷要洗,只管让他自己洗去,只要莫只用凉水便是了。”
范陈氏还是没想到那一点,彭氏不得不点明了。“你也是,都作娘的人,生了这么多个,也不知人事,半点儿不会体谅人。”
这一说,范陈氏才通晓了,脸上也红了一下,道:“啊?啊……哦……表少爷,他,他是……晓得了,晓得了……我再不去了。”
彭氏让范陈氏莫乱嚷嚷,可早上送走女儿后,却是又说与方氏听。“你说颛儿那少年郎,可真正是……笑死我了。只洗亵衣,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明眼人一看就晓得有事了,只范家娘子当时一根筋,傻得愣要去抢着洗。嘉禾,嗬嗬,她,也是个傻的,明明自己来了癸水好几年了,应该也知事了,竟不晓得她家表少爷是有苦难言……这事儿,太好笑了……”
方氏也怔了一下,被彭氏说着笑着,也觉得这事有些好笑,乐了一下,道:“这,你要不过去,就嘉禾也是黄花闺女,没人与她提,哪个一时会想到是这事呢?”
“方姨娘,这事儿得与文箐说说,否则改日她要来初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