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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那个进来出去只说了一句话的女人,走到她的身边,拉下风帽,露出整张秀致脸面,探手拉住大山婶的手把一张纸塞进了她的手里,“嫂子,这银票您拿好,我跟我相公初来乍到,以后总要得您关照一二。”
大山婶都看了呆了,水润肌肤,秀丽眉目,嘴角轻勾,自带笑意,这哪里是乡野之地能出的女子,莫不是大户人家出身,怎么会跟这么个粗汉跑到这种地方来。
无论大山婶脑补了多少大户人家的隐秘,变幻了多少面目,女子一直用温温柔柔的眼神看着她,不急不恼,露出袖口一点点指尖的手轻拍了她几下,还要再说几句客套话,就被站在一步远的粗汉给粗鲁的罩上了风帽,伸手一扯,就把人拉出了门。
大山婶前头一惊,后头一愣,脑补直接定型,这女子可怜啊,估摸着是被这粗汉给抢了,如今毁了名节有家回不得,只能认命守着糟男人过日子。诶,可怜见的,这是嫁皇宫贵族都绰绰有余的美貌,戏文里面怎么说来着,对,红颜薄命。
甭管这边大山婶被岔了道想去了哪里,这买房的正是安彩和木头,他们下山到的村子正是绿水村,进村后才发现一道长长的裂缝直通村口,村子里也是一副灾后荒废的模样,越近山脚越惨烈。
那么一间老旧的房子孤单挺立,就分外显眼。
墙面破落的严重,瓦上被遮盖了厚厚一层雪,前后两进,前院是顶门一间堂屋,两边厨房接着柴房,后院则是主卧两间偏房,这格局在古代算是寒碜的不能再寒碜。
木头到了此处就围着这院落前前后后打转,还登堂入室,把里面看了个全,特别是在一颗大槐树下停顿良久。
这颗大槐树靠着山脚,倚着后门出口,枝叶森森,遮盖住了大半个院落,在它周围有前人开出了种菜的田地,如今已经被杂草积雪堆垒的看不出面目。
安彩委实看不上这种破落院子,这跟她的理想相距甚远,可木头执意,拉着她不肯走,还首次用手指比划了一下,在这种巨大进步后的沟通面前,安彩只能随了他的意思。
接下来就要找人去打听,行走在惨淡的村中土路,过路人皆带伤感之色,滲的安彩不敢上前,走走停停之下,忽然被辆熟悉的马车给拦住了去路。
赶车的人就是刘大山口中的七叔刘善元,也就是买他们人熊皮的那位。人家有心结好,安彩自然上前说话,一说二说之下,人家就打包票说包在他身上,还会把户籍也给他们办好。
这真是瞌睡送枕头,安彩决议快点办成此事,她对于房子无可无不可,最吸引她的还是那户籍,被人提起这茬,要是不落实了,让她如何睡的安稳。
☆、第11章 破落‘新’家
从里正家出来,安彩回想着那白纸黑字落地为据,就浑身不得劲,刚才那对于户籍的憧憬,消散泰半。潜意识里,她总觉得她和木头就是个不明身份的,要是没这官方证明文件,立足不稳,随时都可能被当流民给抓了,那往后置办下家业也无处去找保障,但见识过这所谓的入籍,真正是令人不齿。
本朝官方户籍只能以男丁入民籍,跟她没毛事。
而里正拿出另一本极其简陋的登记簿中,简单在户主名下加了两字,安氏。这就是关于她本人的所有注明,且这还是为了方便里正记事用的。那俩随行担保还比她的多费点笔墨呢。
不过这事她确实想多了,敬畏源于不懂,难不成入个籍还让人烧香祷告一番,这种待遇怎么着也得是能进县志宗谱的大事。
等到刘善元办完事就开始安兄弟安兄弟的叫上了名号,听了一耳朵的安彩心里瞬间敞亮,虽说让他占了户主的便宜,好歹这姓还是她给他冠上的,不亏。
婉拒了刘善元要派人过来帮忙整治院子的好意,两人相携着回了家。
回去的路不长,且方向是往山脚走,村民家中稍有能力的都往江边挪,以至于这一路过去,并没有碰到几户人家,而泥石滑坡之处早就被接连几天的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伤员居民早就清退了干净,四周原野,除了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响声外,到是有了万籁俱寂的荒芜感。
安彩走的并不着急,木头自然随她,毛皮的披风宽大,遮住了底下相互牵连的手,从背后看,到是一前一后无任何突兀之处。
此时的安彩可没那清闲逛村间小道,她要想的事可多。既然已安了家就要琢磨如何立业,赚得第一桶金虽是兽皮,但以后总不能老是让他进山猎杀卖兽皮为营生,来路太险,进项也太独,再说全靠他一人撑着家,万一他要是一声不吭的跑了,那她又该如何是好。哪怕她再乐观也不会真以为他就是她的夫,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了。
买田地租给农户到是个好办法,不过,现今却是困难重重,一是,古时都看中农田,不到走投无路,谁会卖了安身立命的田地。二是,他们刚来,对这地方也不熟贸贸然出手,被骗的几率更大,还是先稳稳再说。三是,阔绰出手,引人侧目,他和她举目无亲,无人傍持,有心想害,随便按个罪名,就能让他们收拾收拾滚蛋。四来,这个被村民皆敬重的七叔,典型的商人做派,对他们热心至此,迟早找上门来提条件,要是他再在田地上帮他们一手,这人情就还不清了,难道要卖身给他,这是万万不行的。
思量来去,至今能想到的出路被堵了个死透,安彩心情沉入低谷,沮丧的想骂人,冷不防,正对面有块黑影压着雪花啪得一声擦着她的面门砸了下来。
“哇,什么玩意。”安彩被人往后拉了一把,自然没碰上一点,但还是被惊吓住了。
等到纷扬的雪花归于平静,她才看清楚,是一块门板砸在了地面上。起念想着哪家人这么倒霉连门板都那么脆,后头一琢磨,他们到人家门口来干嘛,再睁大眼一打量,尼玛,这是他们家,他们的‘新’家。
前面还在为生计苦恼,后面就当头送了这么份见面礼给她堵心,当下这压抑的火气就*般一吹就着了。
一脚踹在另一扇摇摇欲坠的门板上,砰的一声门板折到墙面上,咯吱咯吱硬是苟延残喘的没掉。
“这就是你要买的房子,啊!”安彩一脚踢到实处,没脸喊痛,嚷的更大声了,“什么眼神啊你,傻了吧唧的,全天下的房子都跟你家破洞一个模式的吗啊!瞧瞧这破门,破房梁,靠,这燕子窝造型挺别致,还有这口破井,有空跳下去玩玩,不知淹不淹的死人,这黑洞洞啥玩意?厨房吗?…。。破,破,破…。。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安彩骂的痛快,木头定定瞧了她足有三秒,显然是在他的乱七八糟记忆深处,也没见识过这种女人,挑了挑眉就跟拎小鸡一样摁她坐倒在一张斜了腿的三脚半方凳上。
骂人这活,要紧的是被骂者的配合,哪怕回个不耐烦的表情过来,也能让人延长个把分钟的激情,寂静无声的院落就她一个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稍微有点廉耻的人也撑不住。
闹到最后没滋没味的安彩,捂着被憋的直打鼓的肚子叹气,眼瞅着木头把地上的木板拣起,嵌进门里虚掩上,就自顾自的过了通道消失不见,留她一个人无语望天。
冷风那么一吹,孤零零被嫌弃的某人,滴溜溜一个大抖,悲催的明悟,这地方本就是她跟他一起来的,虽说起初没看上,最后还是她答应下来的,自己不肯面对现实,还跟个没人气的野人生气,安彩啊安彩,你可真够能干的。
深呼吸两三口,弯腰抓了把台阶上干净的积雪,胡乱在脸上擦了擦,冷的直哆嗦,好歹效果是达到了,猛的站起来,叉腰看了眼院子的各个角落,豪气自生,‘这可比做山顶洞人强上万倍,有手有脚还怕将来挣不出一幢高门大宅,目前求个容身之所,哪那么多不满,就这么着。’
翻来倒去,念了好几遍,脱了披风放在椅上卷卷袖子就要大干一场。
砰,刚按上的大门又被人给推到在地,安彩一缩脖子,看了眼门又看了眼呆若木鸡站在门口的来人,正面面相觑,眼前一黑,就被人兜头罩住了披风,还硬生生的推进了后院。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前面一通火还没全熄呢,眼看着又要死灰复燃了,紧紧的抓住肆意妄为的木头,冷声道,“这是作甚,人家肯定是有事找上门来,不去问一声,就往后躲个没影,以后还开门过不过日子?”
木头站住不响也不动,就这么无情无绪的看着她。安彩就瞧了这么几眼,捂着心口就想骂自己是个软心废物,怎么就莫名其妙的看出哀怨了呢。
心气松了大半,软着声劝道,“咱们以后是要在这里安家落户的,不能让人觉出古怪来,快去,别让人等久了。”
木头沉默半晌终是仔细的把她用披风严严实实的罩住,检查完了之后,探进手来,小心翼翼的在她脸上抚触了一番,这才拉着她走回了前院。
安彩被困在厚实披风中,只堪堪没遮住视线,过了走道就见来人还站在门口,没了起初的惝恍,镇定了很多,双手抱拳朗声道,“我家老爷命小人过来给壮士带话,这房子经年陈旧,近日又遭地动侵扰,没有熟手的匠人检视检视,怕是住人不便。小人身后几位就是村中巧匠,不妨让他们进来瞧瞧。”
拒绝了刘善元的好意,安彩被一扇门板早就扇悔了,现下还有机会转圜,哪里还能拒绝,反正债多不愁,来就来吧。
于是抢在木头做出反应前,安彩就道,“多谢刘老爷盛情,那就麻烦几位了,快请进。”
来人,闻声抬头朝遮掩了面目的安彩方向瞧了一眼,眼波跳动,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到是有几息怔愣,没了刚才的利索。
安彩不以为意,木头却有了反应,冷哼声清清楚楚的在院中响起,别人居多也是个敬畏,知之甚详的安彩,扎扎实实的吓了一跳,久久看着身边的人,转不过神来。
木头眼波一转,拉着她就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