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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倒确实是见到他了。就是在姜老太太她们过去拜访崔老太太的那日。但谁知道又蹦出个姜清婉来。
虽然不是那个人,但只是个同样的姓名,就已经叫崔季陵那样的失态了。后来她追过去,还被崔季陵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随后她还是在衍庆堂住了两日,就想着等崔季陵过来给崔老太太请安的时候好再见见他,最好能跟他说几句话。但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一次都没有来。
这个时候家里倒是来人了。说崔皇后遣了人到家里来找她,让她这两日进宫一趟,有话跟他说。她没有法子,这才辞别崔老太太回来了。
一回来,就看到父亲在喝酒。而且孙兴平显然已经喝醉了,看到她,就嘟嘟囔囔的跟她抱怨他现在的官职是如何的低微,在指挥使司里面是如何的受气。末了还嚷嚷着:“我受够了。那个崔老婆子不是很喜欢你么?你去求她,让她跟他儿子说,一定要跟我升官。不然当年你让我做的那件事我可就抖出来了啊。大家都别想好过。”
孙映萱目光冷冷的看着他。
她从来就觉得自己的父亲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一点用都没有。
当年在云州做百户的时候,有胆量跟她母亲生下她,却没胆量纳母亲进门,只让她母亲做了个外室,还不给她们两母女家用,导致她们过的那样的窘迫。后来丢了百户的差事,在家里就跟只无头的苍蝇一样,每天被自己的夫人嘲讽奚落,嫌弃他没用。还是她建议的他去甘州,求了姜清婉,通过崔季陵,这才替他谋到了一个王府侍卫长的官职。其后宁王登基,跟着一起进京来,这才能让他进指挥使司,做了个从五品的镇抚。
却还要嫌弃这个官职低,受气。要知道,若不是她逼迫崔华兰,他还做不到现在的这个官职。
而且现在他竟然还敢拿那件事来威胁她。难道他就不明白,按照崔季陵的个性,若知晓那件事,她固然落不到什么好结果,他就能落到个什么好结果了?在那件事情上面,他们两个就是绑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
但现在他竟然傻到会拿这种事来威胁她!
就一把甩开孙兴平拉着她胳膊的手,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里,叫丫鬟过来伺候她梳妆打扮,换出门的衣裳。
才刚换好了衣裳,梳好了发髻,正坐在梳妆台前挑选要戴的首饰,母亲就过来了。
孙映萱皱起了眉头。
早在孙兴平带着全家人到甘州站稳脚跟后,孙映萱就逼迫孙兴平休了她的发妻,扶她的母亲为正室。那个时候孙兴平知道孙映萱的闺中密友是王府崔长史的妻子,往后他在甘州还要仰仗孙映萱,不得不听从。
自然,孙兴平的发妻没有落到什么好下场。孙映萱一文钱都没有给她,就将她撵走了。听说后来一路讨饭回到云州,家里的侄儿也不接纳她,最后只得到一处破败的尼姑庵里落发为尼了。
不过孙映萱也不喜欢自己的母亲,觉得她太懦弱太没用。若不然,她从小也不必过那些苦日子。
孙夫人进得屋来,孙映萱也没有起身来迎她的意思,只从面前的铜镜里面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叫了一声母亲。然后也没有看她,低头继续在面前的首饰匣里面挑选着要戴的首饰。
孙夫人肯定已经听丫鬟说过了,所以就开口问她:“你这是要进宫去见崔皇后?”
孙夫人手上拿了一串念珠,脖子上也挂着一条佛珠。穿戴的都很素淡,身上还有檀香的味道。
孙映萱知道这是她在佛前沾染上的。
跟崔老太太一样,孙夫人也设了一个佛堂。早晚都要在那个小佛堂里面礼佛很长时间。
孙映萱没有回答她的问话,而是不悦的说道:“你身上的檀香味道太重了,不要站的离我太近。”
又问道:“你现在的日子难道过的不好?做什么要天天礼佛?你想求什么?”
在她看来,只有日子过的很不好的人才会去礼佛,好让菩萨保佑自己。
不过她觉得这些都是没有用的。求人不如求己,想要什么,就要自己想尽方法的去争取。
孙夫人闻言却平静的回道:“我礼佛,不是为我自己求什么,而是在为你赎罪。”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孙映萱先是一怔,然后就忽然转过身来看着她,怒气冲冲的问着。
孙夫人不说话,目光看着她。待孙映萱又逼问了一次,她才轻叹了一口气,低低的说道:“知女莫若母,你做的那些事,瞒得过别人,却瞒不过我去。我真是担心你死后会下十八层地狱。现在我日日为你在佛前忏悔,只盼着菩萨可怜见的,到时能让你少受些罪。”
孙映萱心中大惊。
她以前是不认得字的,是姜清婉教她念书认字。姜清婉写的一手好簪花小楷,她很羡慕,想要学,姜清婉就手抄了一本佛经给她临摹。时日长了,她也能写一手簪花小楷了。不过总是比不上姜清婉写的,心里还很不服气。
后来她想要假借姜清婉的名义给崔季陵写那封诀别信和休夫书,就依照姜清婉平日说话的口吻和对她说的那些和崔季陵之间玩笑的话语,事先想好了一套说辞,然后拿了当初姜清婉手抄给她的那本佛经,找相同的字,一个字一个字的描摹出来。
原本以为这一切肯定是神不知鬼不觉,可等后来她描摹好了,有一日看到母亲从她的屋里出来,面上的神情不大好。等她进屋,就发现她床上的枕头不是她早上出去时摆放的位子。
那封信和那封休夫书,她描摹好之后就一直放在枕头底下。
若这般说来,母亲那天很可能看过那封书信和那封休夫书。虽然当时她可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其后崔家发生了那些事,母亲肯定能猜想得到的。。。。。。
孙映萱握紧了手里刚刚挑选出来的碧玉簪子,目光晦暗不明的看着孙夫人。
难怪自那之后母亲待她就不如以前亲近。后来还经常明里暗里的让她多拜拜佛,抄抄佛经。原来她早就知道那件事。
孙夫人被她这样看着,面上倒是平静的很。
对她点了点头,说着:“往后你有空闲了,就跟着我一起拜拜佛,抄抄佛经。好歹也能赎些罪业。至于靖宁侯爷,母亲劝你一句,还是不要妄想了。过几日我会跟你父亲说一说,让他挑选个合适的人家早点给你定下亲事来。你都已经这样的大了,再这样的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你的妹妹出去也会被别人说闲话。”
孙母后来和孙兴平也是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的。但是孙映萱这个长女一直不出嫁,她的妹妹出去也会被人说道。就没有人上门来求亲。
说着,暗叹一口气,才转过身慢慢的走了。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即便当年明知道那件事,这些年还是一直忍着,没有对任何人提起过。不过她这个做母亲的,总还是想多替她赎些罪。所以这才一直礼佛,求菩萨能原谅孙映萱。
第49章 鸟尽弓藏
孙映萱看到母亲走远,知道她已经知晓她做的所有事,心中既觉得羞耻,又觉得气恼。最后忍不住就将手中拿的碧玉簪子狠狠的扔到了地上。
碧玉原本就是很脆的东西,哪里经得起她这样用力的扔掷?只听得一声脆响,这支碧玉簪子立刻就断成了好几截。
屋子里的丫鬟见了,都吓了一大跳。一个个都屏息静气的站着,大气都不敢出。
过了好一会儿,孙映萱才勉强将心里的那股子羞耻和气恼的感觉压下去,喝命旁边的丫鬟:“你们都是死人?还不快过来伺候我梳妆?”
丫鬟答应了一声,走过来战战兢兢的继续给她梳妆。
孙映萱心里其实是很在意自己已经二十七岁了的这个事的,所以用的粉都是上好的珍珠粉。抹到脸上很细腻,很白。再在两颊淡淡的打上一层胭脂,整张容颜便如春日枝头盛放的桃花一样鲜妍。
她看着铜镜里面上过妆的自己,点了点头,觉得很满意。
但忽然就想起前几日在靖宁侯府看到姜清婉的场景。
十四岁的姑娘,水灵灵的,嫩的仿似一掐就能掐出水来一般。皮肤也很白皙,双颊是很健康的红晕,唇色如玫瑰花瓣一般,看着就很娇嫩。
她甚至都没有上妆,是素颜。而自己现在抹了珍珠粉,擦了胭脂,都达不到她那个样子。
孙映萱就觉得心里很不舒服起来。
这个姜清婉,果然跟那个姜清婉一样的令人讨厌。
深深的呼吸了好几口气,孙映萱这才带着丫鬟,转过身往屋外走。
外面已经有马车在等候着了。孙映萱坐上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去皇宫。
一早儿已经叫人报了进去,所以等她到宫门口的时候,张公公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对她行了礼,张公公这才领着她进宫,往永寿宫的方向走。
孙映萱心中明白,为避嫌,崔华兰以前很少叫她进宫,现在叫她过来,肯定是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能白进这趟皇宫。肯定是要捞点什么好处的。
于是等进了永寿宫的正殿,对崔华兰行了礼,寒暄了两句,她就直奔主题:“敢问娘娘叫臣女过来,是有什么话要跟臣女说?”
她心里不大看得起崔华兰,觉得她是个蠢笨的人。若非皇上和太后忌惮崔季陵手中的权势,轮得到她这个蠢货来做中宫皇后?说到底还是命好。
崔华兰叫殿里的宫人都退了出去,只留了一个心腹的宫女在殿里伺候,然后就跟她说了前两日崔季陵进宫来见她的事。
“。。。。。。我看我大哥的那个意思,仿似都有些活够了。他竟然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你是时常能见到他的,我就想问问,你可有什么法子,能鼓励我大哥振作起来?”
崔华兰在孙映萱面前倒也不托大。毕竟当年的事,她也是掺和了的。也害怕孙映萱会将那件事说出来,到时她大哥知道,绝对不会饶恕她。
所以以前她也很少见孙映萱。自然是因为心里有鬼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