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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二春喝了一碗茶水,又推拒不掉老板娘送上来的汤圆,也吃了一小碗,就推说有事赶紧出门了,这店家也要收拾整理店铺,就没有再留她,只邀请她有空了过来坐坐。
林二春心情甚好的从这铺子里出来了。重生回来之后,因为名声太过糟糕,这也是难得的有人对她如此友善。
她在这店铺门外的廊柱下寻到了自己的水牛花灯,灯已经灭了,也被踩得不成样子了,买的零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掉了。
经过方才的骚乱,大家逛街看灯的兴致都少了,不少人寻到了家人就直接离开了,一些商家也收拾着就准备打烊了,街上好像陡然冷清了不少。
林二春空着手也随着散场的人群往回走,走着走着就被人一把篡住了手,闻到了那股熟悉的气息,她也不挣扎,侧头看向身边一身蓝色直缀。腰缠玉带的男人。
他的气息有些不稳,在暗淡灯光下高束的发顶正在冒热气,握着她的大掌掌心里有些潮湿,另一只手上提着两盏精巧的花灯,都没有点燃。
林二春笑得眼睛都弯起来了:“你来啦!”
童观止摩挲着她的手心,“嗯”了一声。
“我今晚肯定会等你的,你着什么急,额头都出汗了。”
童观止拉她闪身进了一处巷子里,就手将灯笼放在地上。
暗影憧憧里,他用力的将她搂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窝里,满足的一声喟叹:“二丫,方才没事吧?”
林二春摇头,“我没事。”
“我听见你说话了。。。。。。想你了。”
林二春双手环着他的腰,嘴角翘着,却道:“大庭广众的,让人瞧见了。”
他在林二春颈间蹭了蹭,小声道:“没人看见。”
说完还是稍稍放开她,额头顶着她的,一双眼眸却紧盯着她,丝毫不肯放开,带着缠缠绕绕说不出的暧昧绵长,“这里就是咱们情定的地方,等一会再走,有人来了会通知我。”
林二春看看这黑咕隆咚的巷子,不明所以,“谁在这里跟你定情了!”
童观止忍不住衔住她撅起的唇瓣,一瓣,两瓣,四片相贴,轻轻的厮磨,顺便帮她回忆:“就是在这里,你直接冲出去差点将我扑倒了,抱着不放,要将我拖走,记得吗?”
林二春脑子里一片混沌,完全想不起来他说的事,她是跟他不同时空么,怎么他说的她全无印象?
童观止继续提醒:“还在这里给我梳头了,记得吗?”
“不记得。”
“这里,我的。”
他又亲她发颤的眼皮,“这里。我的。”
最后拉着她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吻:“这里,我的。想起来了?”
林二春用小半边还能思考还没有酥掉的脑袋想了想,还真的想起来了,就是上回她帮阿牟躲避别人的追赶,却出了乌龙逮住他往巷子里拖的那一回。
童观止见她神色,便知她是记起来了,他嗓音暗哑带着蛊惑:“现在就让你拖回家。。。。。。我们换个地方。”
林二春嘟哝道:“你好好说话,不然我就回去了。”
说话间收回手,蹲下身来捡起差点被她踩到的花灯,要站起来的时候,她耳朵上长长的铁索状耳环不知道怎么勾住了童观止腰间垂下的一根丝绦,缠在一起。
她一时不察猛不丁的站起来,扯得耳朵生疼,低呼了一声。又猫着腰弯下来。
童观止吓了一跳,赶紧低下头来看,“二丫,怎么了?”
他身体一动,又扯得林二春痛嘶了一声,放下灯笼,拽着他的腰带:“别乱动,勾住了。”
童观止当即不动了。
林二春摸索着解着缠绕着的丝线,手指在童观止腰腹下撩过来,撩过去,撩得童观止已经变成了一根不会动的大柱子了,他就连呼吸都是屏住的,慢慢往外吐气,她浑然不觉。可却越解越打结,扯不下来了。
好一会儿,童观止用哑得不像话的嗓音问道:“二丫,好了吗?”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
林二春烦得用头顶往他腰间撞了撞,身体一歪,又扶住了他的腿站稳了,烦闷中带了点软软的抱怨:“铁柱,解不开了,成死扣了。”
童观止身体陡然僵硬,轻咳了一声,他也不敢乱动了,生怕这丫头火上来了,就手往他身上没轻没重的挠一爪子,现在。。。。。。一不小心受伤的会是他的命根子。
他红着脸。胡乱的往腰间用力一扯,干脆将这丝绦撸下来了。
这丝绦是挂在玉佩下方的,他连着玉佩已经递给林二春。
林二春扶在他腰上,直起身,摸黑将耳环也给解下来了,这才呼出一口气。
童观止问:“二丫,好了?”
林二春手上拿着缠在一起的耳环和玉佩看,是彻底的缠在一起了,有些懊恼的道:“还是没有解开。”
“别解了,咱们先回去,有时间再慢慢解,嗯?”
“好吧。。。。。。等等,灯笼还没有拿。”
童观止弯腰将两个花灯给捡了起来,这才牵着她出了巷子。一阵凉风吹来。他才觉得面上的热度消减了一些。
在巷子里磨蹭了这么会功夫,街道上走动的人已经少了很多了,剩下的也都是行色匆匆朝家里赶,不少商铺都关了门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家还在收拾东西。
远远的从前方传来几声大嗓门的说话声,是衙门里的人在火灾现场善后。
路上虽然已经冷清下来了,两人心里却都是热腾腾的,篡在一起的手十指相扣,密密实实,四目相对都透着热度。
林二春小声道:“那现在咱们去哪?没地方可逛了,我给你买了糖葫芦和糯米球,都被挤没了。”
童观止笑道,“去那边,先找人把花灯点上,咱们一人一个,然后再去买糖葫芦和糯米球。”
“那好。”
然后,两人找了最近的商家,借了盏油灯将灯笼点燃了,林二春这才看清楚这两个花灯,一个是牛犊造型,一个是牡丹花的,比她先前买的还要精致。
只是。。。。。。看着却总觉得有些眼熟,她眼神里突然闪过一丝异样,想起来记忆中的一件小事,咬着下唇,古怪的看着童观止,问他:“这是在哪里买的?”
童观止往身后已经空荡荡的街上看了一眼,“楚记灯坊。”
果然是楚记灯坊,这家店铺虽然小,但是做灯笼的手艺却是祖上传下来的,很是精巧,在虞山镇上都是知名的。以前林二春也买过,还不止买过。。。。。。有人曾经送了两个花灯给她。
确切的说,是一个送个她,一个送给东方承朔。
就是这一年的上元节时候,她在楚记门口看灯的时候,觉得这个也好,那个也好,还在挑选的时候,那伙计突然过来送了她两盏,一盏牡丹花,一盏水牛灯。牡丹是给她的,那牛是给东方承朔的。
“是那边一位公子送给二位的,公子还留了一句话给姑娘,这位爷跟姑娘无异于牛嚼牡丹,实在可惜了。”
“这位爷”指的就是东方承朔,当时东方承朔听了,脸都黑了,林二春虽然觉得一个陌生人对自己品头论足太过奇怪,不过,还是笑得东倒西歪。
等她顺着伙计指的方向看过去,也只看到那公子的背影,隔了一世,那背影早就模糊了,半点印象也无。
林二春这会儿再看童观止,心里有种分外诡异的直觉——是他,肯定就是他。
童观止随手就将那个小牛犊的灯递给林二春。
林二春目光闪烁的盯着他,指着另一盏牡丹花灯:“我要这个。”
童观止冲着她乐,“二丫,我觉得这个更适合你。”
林二春将那个牡丹花灯给抢了过来,抬脚就走。
童观止三两步就跟上来,低着头凑在她耳边哄道:“二丫,咱们好不容易才见面,别生气了。”
“我才没有生气。”
童观止又笑道:“你觉得我说错了?你瞧瞧,这么好的一个相公站在你身边,你偏偏不看,盯着前面黑乎乎的路生闷气,这不是牛嚼牡丹是什么?”
绕了一圈果真又回到这话题上来了,林二春好笑又好气:“你才是牛。”
凭什么以前她跟东方承朔一起她还是花呢,现在跟他在一起了,她就变成了牛,他是牡丹花?
不就明里暗里,话里话外的自夸么,不就是觉得她不会欣赏他么,臭不要脸!
童观止强握住她的手,跟着她一起沿着清冷的大街往前走,“我知道二丫的好。”顿了一下,“二丫还没有好好欣赏我的好,还有时间生气,还得胡思乱想。”
林二春侧头瞪他,可心里却是气不起来的。
忽然又想起一事,脚步一停,从怀里将方才的玉佩和耳环又摸了出来。透过花灯的红光仔细的看。
玉佩是圆形的,羊脂白玉,上面有几点杂色破坏了这莹润的白色,但是妙就妙在这几点瑕疵,星星点点,像是几朵梅花。
童观止见她看得专注,便也提着灯,一边给她照明,一边道:“二丫喜欢这个么?这个给你,还有三块,是一套四君子的玉佩,明早我让人一并取来。”
林二春抿着唇,抬眸盯着他,心里却翻江倒海,思绪繁杂。
他的这一组四君子玉佩,她都见过,第一块就是这“梅”。
弘德七年虞山镇上元节发生的踩踏事件中,她被人拉了一把,送到安静的巷子里暂避,光线太暗,她没有看清楚救她那人的模样,只搭了几句话——她都已经全忘了——然后东方承朔寻了过来,那人就走了,随后她捡到了这块“梅”。
当时她猜是救她的人落下的,想着东方承朔脚程快,就给了他让他去寻人,还给人家。
东方承朔回来之后,她很快就将这件事抛诸脑后了。
后来她在东方承朗那见过另外两块“竹”和“菊”。他就拿着这两块玉佩把玩。因为这玉配的独特,所以,林二春还有些印象。
现在,本已经模糊的记忆,因为这块玉佩的出现而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她甚至想起东方承朗提了一句,“幸亏堂兄发现了童观止的梅花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