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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明确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看来不是被人所迷惑。你这小屁孩儿人不错,但我和你三观不合。不对,我是和这个世界所有人的三观都不合。”郁闷之极,简直无话可说。
楚郁无奈,“好吧,你们鹭阙坞是圣地,鹭阙坞的人也高人一等。我们是夷人,野蛮无驯,让白小姐你受苦了。”
“什么小姐?你骂人呢!扫黄打非的时候逮出来的各个都是小姐。”什么鹭阙坞,又说起这个,看来楚郁这小子对鹭阙坞是充满了好奇心。
楚郁又听不懂了,什么扫黄打非,鹭阙坞真是个世外之地。但想进去可没那么容易,九曲十八弯的水路,不知路线,进去就会迷路。
这也是为什么这么多年鹭阙坞繁荣不倒的原因,因为即便想攻打,也是不容易。
“不喝了,肚子胀。我要回去了,不过肯定得被宇文玠那臭小子嘲笑。”撑着桌子站起身,白牡嵘的身体在摇晃,还略有节奏,不过她自己却没感觉,反倒觉得自己站的十分稳。
“现在天色尚明,而且街上人也太多了。你不能就这么走出去,等傍晚吧。不然,你会更丢人。”楚郁摇了摇头,她这个样子回了彧王府,可不只是会受到宇文玠的嘲笑。
“你才丢人。”白牡嵘晃了晃,随后又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身体歪斜着,长长的呼吸,然后眼睛也闭上了。
楚郁摇头叹气,就知会这样。不过,心情不好,喝酒是对的。喝通透了,发泄够了,待醒酒之后,心情也会好很多。
不过,她这酒量的确可以,喝了这么多,还能控制自己的脑子和身体,功力不浅。一直也没说过有偏差的话,没泄露出丝毫关于鹭阙坞的信息来,这嘴真严。
等待着天黑,楚郁不时的走到窗前看一眼,傍晚很快就来了。
白牡嵘则始终都靠在椅子里,闭着眼睛,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摇了摇头,楚郁缓步走到她面前,歪头瞧她那模样,随后蹲了下来。
“眼下这外头一直有人在来回转悠,你的情况实在太糟了。赶紧离开吧,回你们鹭阙坞安全些,毕竟无人能闯进去。”那些人在这种天气里也始终在盯梢,可见急切迫切。但又碍于一些原因不能行动,只得暂时先盯着了。
“哼,白姐一会儿去会会他们。”闭着眼睛的人忽然开口,带着七八分醉意,但气势十足。
楚郁失笑,“你还醒着呢。酒量不浅,佩服。”
“不管喝多少,大脑都是清醒的,这就是白姐。”睁开眼,她眼睛都是红血丝。其实脑子也不怎么好使,但至始至终都有一个地方在逼着她保持清醒,因为当下的环境不容许她全部放松。
楚郁笑出声音来,抬手在白牡嵘的头上拍了拍,“只有勇气是不行的,你得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赶紧离开吧,总比不知何时丢了性命要好得多。”
“天黑了么?天黑了我就要回去了。小子,白姐也曾腹背受敌,但始终坚信一个真理,枪杆子里出政权。这个世道,看的便是谁的拳头硬。”站起身,白牡嵘身体晃了晃,大概是因为忽然站起身,一股热气冲到了脑袋上,她险些又坐了回去。
楚郁站起身,“说的有道理。不过,你这个样子看起来拳头可一点都不硬。我送你回去,走吧。”
“用不着,你若是害怕,白姐可以先把你送回家去。”看了他一眼,这小子一张脸变成了两张脸,看来自己真喝多了。这酒的后劲儿真足,不行了,大脑里仅剩的那一点理智要被蚕食了,她得赶紧回去。
推开他,白牡嵘晃晃悠悠的走出去,如同螃蟹一样,她是横着走出去的,但自己却没有自知,坚定的认为自己走的是直线,并且对自己信心上涨。
下楼,路遇一些人,但统统都长了两张脸。真是好笑,白牡嵘也不由得开始笑,然后一边往外走。
天色暗下来了,但沿街的商铺都掌了灯,所以长街不至于暗的看不清路。来往的人不多,白牡嵘晃晃悠悠的顺着街道前行,恍如醉汉,但却不自知。
大概是因为冷风吹的缘故,她忽然觉得有点恶心,晃悠到街道边缘,一手扶着墙,身体也转到了防火巷里。
还没酝酿好呢,狗叫声就从巷子里传出来,一个黑影窜到她身前一米开外处开始狂吠,好像谁踩了它的尾巴。
“狗崽子,胆子不小。”白牡嵘哼了一声,随后迈开一步,两手抬起在脸两侧张牙舞爪,开始冲着那条狗狂叫,“汪,汪汪。”
一人一狗在防火巷里冲着对方狂吠,狗大概是被这人吓到了,叫的更激烈了。
不远处,三个人站在那里,其中一人裹着披风,兜帽遮着脸,看不清表情。
两个护卫分别站在前方,看了一会儿,其中一人转过身来,“王爷,属下去把王妃打晕带走吧,她要和狗打起来了。”太丢人了。
宇文玠在兜帽下失笑,“让她打吧,本王倒是想看看,她能不能打得过狗。”
第64章 YesSir
狗这生物,典型的仗势欺人。
白牡嵘认为它背后必有人撑腰,所以逼近狭窄的防火巷里,和那条狗坚决对峙,这小杂种果然开始后退。
不由得意,她汪汪的更大声,逼得那条杂毛狗连连后退。但同时,也叫的更激烈了,狂吠声回荡在防火巷里,环绕立体声。
白牡嵘彻底和这畜生杠上了,要是连一条狗都对付不了,她还要这铁棒、、、,不,要这身体有何用。
防火巷口,那两个护卫站在那儿瞧着,一脸的不可思议。随着狗发出惨叫时,他们俩可谓不忍直视,还真和狗掐起来了。
“王爷,再这样下去会引来人的。”护卫实在看不下去,狗叫的太惨了,非得把人都引来不可。
宇文玠一步步走过来,防火巷里很黑,蓄水的水沟边缘,两条腿搭在那儿,大部分身体都悬到了水沟里。而那条狗就是在水沟里发出惨叫声,似乎在受什么刑罚似得。
真是大开眼界,宇文玠摇了摇头,随后挥手,要护卫去把人和狗分开。
护卫迅速的冲进防火巷里,一人拖住白牡嵘,一人解救杂毛掉了一半的狗。
分开之后,狗嗯嗯的叫着,白牡嵘则发出威胁的嘶吼,护卫架着她,她仍旧还要往前冲,看起来打的不尽兴。
拖拽着她,护卫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一直把她拖拽到防火巷口。
两手狗毛,白牡嵘费力挣扎,“狗崽子,给我回来!咬死你,嗷!”
护卫将人拖到宇文玠面前,想让他瞧瞧自己的王妃是什么模样,还从未见过如此清奇的女人,简直不是女人。
宇文玠伸手,扣住她手臂,直接将她扯到自己面前。
“白慕容,不要闹了,你喝醉了。从现在开始,老老实实不许动,跟本王回府。”他开口,希望她能正常些。
白牡嵘转过身来,也停止了张牙舞爪,护卫也松口气放开她。
看着宇文玠,她身体微微摇晃,虽说他的脸在兜帽里,但他太白了,还是看得见。
弯起眉眼,她身体向前眯起眼睛仔细的盯了他一会儿,“斑比,你以后改名字吧,就叫宇文太白!”说着,她抬手就要去摸他的脸。
宇文玠立即后仰头避开她的手,“不要乱动,站稳了,本王带你回府。”一手的狗毛,脏死了。
白牡嵘弯着眼睛笑,几分奶声奶气,她自己却是不知。
猛地把脚收回,挺胸收腹,扬起下颌,“Yes';';Sir,立正!”抬手放到耳上的位置,她这个敬礼极其标准,但也仅仅坚持两秒。
身体直接朝后直直的仰过去,宇文玠手快的揽住她,一身的狗味儿又让他忍不住屏息。
“哼哼,斑比,你小子要是趁机占白姐便宜,白姐就把你裤子扒了。”张牙舞爪的就要去抓他的裤子,说到做到。
宇文玠另一手更快的在她脑门儿上用力的拍了一下,她抬起的脑袋瞬时又耷拉了下去,两只手也垂了下来。
“把嘴闭上,不许再说话了。”转手把人交给护卫,宇文玠满脸嫌弃,随后快步的走出防火巷。
两个护卫架着白牡嵘,迅速的朝着彧王府的方向返回,很快消失在长街尽头。
王府一如往时,灯火通明,因着夜晚到来,除却值守之外,也都安静了下来。
不过,索长阁却因着主子回来,忽然之间忙碌了起来。
上女来来回回的端着热水晚膳洗漱物品上楼下楼,楼上居室里,白牡嵘大部分身体趴在床上,脑袋则顺着床沿垂下去。流玉跪在地上手里捧着痰盂,另一侧小羽抓着白牡嵘的头发,一边控制她免得她把整个脑袋都沉进痰盂里去。
回来后白牡嵘就开始狂吐,什么都没吃,只是喝了一肚子的酒。这会儿她觉得自己要把胃都吐出来了,但仍旧恶心无比。
呕吐的声音让人听着便觉得难受,小羽不断的拍她的后背,但无济于事。
片刻后,宇文玠出现在门口,看着白牡嵘整个人要扎进痰盂里的架势,然后一步步走了进来。
脸上是嫌弃的,因为听她那呕吐的声音他都开始跟着恶心起来。不过,手上的动作也没停,他旋身坐在床边,一手扣住白牡嵘的肩膀,另一手覆在她后背上,缓缓的摩挲。
流玉和小羽看了看,然后又对视一眼,不由得弯起嘴角来,真是没想到小王爷也会有这种突如其来的温柔。
然而,她们想错了。摩挲了几下,看白牡嵘稍稍平静,他直接重拍两下,拍的她后背发出空空的声音。
“疼、、、呕!”也只是叫了一声疼,白牡嵘再次呕吐起来,整颗头都扎进了痰盂里。
宇文玠放开手,然后满脸嫌弃的起身退开。
这一次简直要把肠子都呕出去了,通身无力,冷汗直流。不过,这次似乎呕干净了,她也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