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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余一进门,就看见裴敬则斜靠在左侧的软榻上,身上随意披着一件室内长袍,微瞌着眼,硬朗的俊脸,拒人千里。虽敛去了一身冷冷的气息,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慵懒,却仍难掩那一身泄露的霸气。
叶小余低眉敛气,生怕自己重一些的呼吸都会亵渎这一刻的神圣。是的,裴敬则在她的心目中就是神,高不可犯的神。她在心中敬仰着。
“公子,叶姑娘到了。”阿才打破了这一室的静谧。
“嗯”裴敬则轻轻淡淡地哼一声,表示知道了。
叶小余站得笔直,有点必恭必敬,她直接问出自己的疑惑:“公子叫我来是有什么事么?”
一片沉默。
就在叶小余在想他是否睡着时,突然开口了:“伤可全好了?”
此话一出,不止叶小余惊悚,裴敬则也同样不自在了一下,他不知怎么的,就脱口而出了。
叶小余惊得张大嘴巴,他,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受了伤的?距上次在普法寺受伤好几个月过去了,肯定不会是问那次,那么就是指半月前被毒打那次了。
对了,他上次叫人送来的伤药,她还没向他道谢呢。
“都好全。上次还没谢过你送来的伤药了,现在谢不迟吧。谢谢了!”
他又只是轻哼了一声,算是是应了她的话。
“为什么挨打?”没有起伏,平淡的就如问,你吃了饭没有一样。
叶小余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冰块会问这个,这算是在关心她吗?可她挨打的事,真不好说出口,说出来会不会被以为真的是她做下的事才会被打啊?
她在踌躇着,裴敬则一个冷眼过来,吓得她脱口就把事情说了一遍,最后加了一句:“我没有错,真不是我干的。”
“到我跟前伺候吧。”裴敬则突然道。
“啊?”
“公子?”
阿才正好提着茶壶进来,听裴敬则这句话,与叶小余同时出声。
叶小余是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
阿才却觉得不可思议,公子这么多年没找过丫鬟伺候,他不喜欢别人靠近他,无论是男女,他的生活起居从来都自己打理的。怎么突然间就想到要找个丫头伺候了呢?
“我把你从叶府赎出来,到我身边伺候,我还少个丫鬟。”裴敬则继续他的话,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
“可,可是,这,这是为什么?”叶小余被他的话震晕了,都不知该说什么,有些无措了。
“你要是把命丢在叶府了,我欠的人情找谁还去?我不喜欢欠别人的。”裴敬则给出了这样的答复。
“我怎会,怎会把命丢了,不,不会的…”叶小余越来越小声,最后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你还没被打够,还想再来几次?” 裴敬则漫不经心地说。
“不,不是这样的,你也救过我了,所以你并没有欠我的人情。”叶小余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她不想总被他说欠她的人情。
“那个只是顺手的,我的命没有那么廉价。”
叶小余语塞,那个不算,怎样才算?可她还是不能答应他。
“可,我,我还是不能离开叶府。”
“别担心卖身契的事。”裴敬则以为她在担心这个。
“不是这个,我有不能离开叶府的理由。”叶小余急忙叫道。
她知道自己并不是一般的丫头,她没有卖身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身份证明的人,她的身份很少人知道。
她会离开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以这种方式离开。
裴敬则已经失去了耐性,他本就不是个多话的人,也不是个多事的人,遇到这笨丫头,却每每让他抓狂,费尽口舌却不领情。
“不识好歹!”裴敬则冷冷地道,说完,阖上双眼,再也不理她。面无表情,看不出他的情绪波动,却能从紧紧抿着的唇间,知道他的怒气。
叶小余不敢再停留,赶紧出了屋子。
*****
叶府,惠蓉院,屋内,冯氏看着面前的大儿子,满脸的喜色,紧紧拉着叶胜权的手,上下打量着,见他似乎瘦了,一脸心痛地道:“权儿,回来就好好在府中住着了吧。外头哪里有府中舒适,你瞧你都瘦了。”
叶胜权不耐烦地把手从冯氏的手里挣脱出来,退后几步,皱皱眉头道:“这可不行,外头的朋友还等着我呢,我可不能不守信用。你把银票拿给我吧。”
“这么急又要出去?你这才回来第二天呐。”冯氏急道,她舍不得儿子出去,都半年多没见了,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又要走。
“急什么急,如若不是没了银钱,我还不回来呢。”叶胜权满不在乎地说。
“可是,权儿,你总不能老这样下去啊。你如果真不想学习考举,那就帮你父亲打理生意啊。你,这样总不是个事儿。”
“我也不喜欢经商。”
“你是长子,以后整个叶府会交到你的手中,你要学学怎么掌管啊。”冯氏苦口婆心地规劝着。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3 章
叶胜权已经更是不耐了,“交到我手中,我才不会像父亲那般笨,那么多下人,是吃干饭的吗,不会叫他们去做,何必亲自去做。”
“权儿,你怎么能这样想,你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浅……”
冯氏话还没说完,就被叶胜权不耐烦地打断了,“你到底给不给我银票?”
“你父亲不准我再给你银钱了,给到我手中的银子也只够府中的开支。”说到这个,冯氏是恨得差点没把牙咬碎。这还是当家主母吗,哪个当家主母没有掌握银钱的权利,而如今,她却只能拿每个月府开支的银钱。
“你为什么又跟父亲吵架,你就不能顺着他一点?没银钱,我花什么?”叶胜权脸上的不满已经转变成怒意了。
冯氏一听儿子这话,不由红了眼,低声抽泣起来,道:“还不是为了你,你父亲怪我把你惯得如今一事无成。权儿,听母亲的一句话,别总往外跑了,到你父亲跟前去,听他的话,哄得他高兴了,还怕没银子花吗?”
“烦死了。”叶胜权吼了一声,怒气冲冲而去。要他去叶坤那,他还能这般自在吗?整日被拘在府里上学做文章,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
叶小余手里拿着裴敬则给她的木质雕像,在好悦来客栈门口徘徊了好一阵,最终咬咬牙决定进去。
她直直走到客栈的柜台前,还没说话,柜台后的掌柜正好抬起头来,看见了她,先一步开口了:“姑娘,可是要住店?”
叶小余摇了摇头:“我不是来住店的。”
“那姑娘可是有什么事?”掌柜一脸的和气,并没有因为叶小余一身普通的穿着而有一丝的轻视。
“掌柜的,给你看看这个。”叶小余把手中的雕像递了过去。
掌柜接过雕像细看,暗自惊了一下,他早就得到主子的吩咐,如果有人拿着这个雕像来救助,不管主子在不在都要给予帮助。
主子也没说是什么人,只说见物就行。主子郑重交待的事,对于主子来说定是很重要的。他不敢怠慢,马上走出柜台,把叶小余引进了内屋。
他请叶小余坐下,亲自为她倒了杯茶。叶小余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也有些不自在。
几次想开口说明来意,却没有找到机会。
掌柜把茶放到她手边,道:“姑娘,先喝口茶。”
“谢谢掌柜的,给你添麻烦了。”
“姑娘无需客气,主子交待过,见到持此物的人前来,定要好生相待。姑娘可是遇到难事了?”
“我想打听一下,如果有人把一件物品拿到当铺去当了,如何才能拿到存在当铺的存票?”
“这当然是当铺的人才行了。”掌柜有点不解她怎么会问这个简单的问题。
但这个简单的问题,简单的答案却令叶小余有些无措。
掌柜见她一副心神不定,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开口道:“姑娘,你还防把你遇到的难事,全说出来,我们会给予你帮助的。”
“是这样的,我想要‘南中典当行’今日叶府大公子来典当的存根的当票。”叶小余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
“南中典当行?”
“是的,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是我欠考虑了。但这对我真的至关重要。”叶小余知道自己给掌柜出难题了,但她真的是没办法才来此求助的。
如果稍微有点点别的办法,她也不会找到这里来,毕竟不久前,她才拒绝裴敬则要把她赎出来的好意,还因这件事惹怒了他。
谁料,掌柜却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宽慰叶小余道:“不,不,这是小事一桩,并不是怎么难事。”
“你是说,能借出来?”叶小余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地问。
“能!”掌柜肯定的话语,安定了叶小余的心。而后他又问:“你何时要?怎么给你?”
叶小余咬着唇,低头想了想,而后抬起头,跟掌柜的打着商量道:“可不可明日午时让人送到叶府?当然当票还是当铺的人自己拿着,只是让他们到时拿出来做一下证就好了。”
“没问题,这不是什么难事,你尽管放心好了。”
呼,叶小余大大吐了口气,她来的目的达到了。
掌柜问:“姑娘,就只是这么一件事,没有别的事了?”
“没了,谢谢你了,给你添麻烦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叶小余站起来。
叶小余走到街上,望了望明亮的天色,暗暗想着:能做的她已经做了,希望这一次不要再重复上辈子的老路了。
*****
院外,黑鸦鸦地站满了人。
晌午,叶府的所有下人都被召集在这里,大伙都满头的雾水,暗暗地,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碍于坐在上首阴沉着脸色的叶坤和冯氏,空气中涌动着一股风雨欲来的气压,众人更是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低眉敛气,几百号人,却寂静得掉一根针都能听得见。
叶小余站在人群当中,虽然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的事,自己也做了准备,但还是心中有些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