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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内侍连连磕头:“梁大人说的是,奴才们下次定然听从太子殿下吩咐。”
“去命人备上车马,孤要与两位大人出宫一趟。”见几个内侍都服了软,崔大郎这才开口:“你们跟着孤一起出去。”
几个内侍爬起身来,垂头丧气的走开——好在太子殿下还允许他们跟着去,这让他们稍微放心了一点。
很快车马就到了东大街,路上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崔大郎掀开软帘朝外边看了看,点头赞叹:“京城果真是繁华之地。”
他从江州过来直接入了国公府,在国公府住了段时候进了宫,然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今日是他第一次真真实实的在街头逛,颇觉新鲜,同时也从心底里赞叹京城确实繁华,若是大周各处都如京城,那便真真是国力昌盛。
梁首辅与江平章笑眯眯的望着崔大郎,太子殿下这模样还真是可爱,仿佛童心未泯一般,竟然贪看窗外风景。两人转念想到崔大郎从小出宫,直到二十多岁才回来,便有些感触,也难怪太子殿下这般兴奋。
马车慢慢从人群里走过,车夫一边赶车,一边目光逡巡着两边的铺面,及至中段,他总算是见着了“芝兰堂”一块大牌匾,,赶紧将马勒住,回头朝跟着马车奔走的内侍喊了一句:“到了,到了。”
芝兰堂里挤了不少人,这间花铺买的花草很多都是以前没有见过的,故此从开业那日起便生意不错,不仅仅是达官贵人之家派了管事过来买花,就是家境一般的爱花之人也忍痛将攒了许久的银子拿出来到芝兰堂这边跑一趟,有些家里没银子买花的,没事儿也会往芝兰堂凑,不买花,就看看花也是赏心悦目的。
店里几个伙计与卢秀珍提起过那些来蹭花看的人:“东家,那些人实在也太不恭敬了,到咱们铺子里蹲上好久,也不见他们买花,真真是膈应得慌,下次他们不买的话,咱们要不要将他们赶出去哪?。”
铺子里就四个伙计一个掌柜,卢秀珍有时要去田庄那边看看,人多起来的时候,真有些照看不过来,伙计们一边要招待客人,一边眼睛还要盯着那些人,生怕他们折枝攀木,将好好的花草给毁了,那主家发现了肯定是要扣工钱的。
卢秀珍笑道:“做生意讲求的是和气生财,哪有朝外边赶客的?人多了是好事,哪怕是不买,光只是看看,咱们也不能赶,你怎么知道哪些人只是来看看花打发时间的?若是朝外边赶客,那些真心想来买花的,或许也会被混在里头赶了出去,即便未被赶出,他们未必知道缘由,还以为咱们芝兰堂的人势利眼,对咱们花铺的印象就打折扣了。”
活计们听着卢秀珍说得在理,也默不作声,卢秀珍想了想:“这样罢,我稍微调整下。”
卢秀珍请李尚工他们连夜赶出了几张的藤条桌子,小巧可爱很是精致,再配上一套藤椅,用假的绿色绸缎做出藤蔓来,将桌椅修饰了下,然后把藤桌藤椅摆在了后边的小院,那些来芝兰堂看了许久却不买花的,自有伙计们带他们去了后院。
“这位爷,我们前边铺面窄小,容不得这么多人,后院也摆了不少花,爷想要赏花可以到这里看,我们还备了香茶,还有笔墨纸砚,爷想写诗作画,都行。”
后边的小院里摆着不少花卉,绿叶红花被白雪映衬着,煞是生机勃勃,芝兰堂一开业,这里便成了露天仓库,正好腾出来让那些蹭花看的人坐着欣赏。
左右不过是多出几碗茶罢了,又留住了人气,不算亏本,那些人里有喜好风雅的,免不了手痒,拿了纸笔写诗作画权当感谢主家招待,卢秀珍仔细挑选了几张好的挂在了芝兰堂铺面外头,这样从外边一看,就显得这花铺更是有些诗情画意。
梁首辅与江平章跳下马车走上台阶,即刻便被挂在外边的那几幅诗画吸引住了,两人驻足观望了一阵子,捋着胡须笑道:“没想到这位卢姑娘还喜欢附庸风雅。”
崔大郎在旁边解释道:“两位大人,这是旁人所作,卢姑娘的才情可高他们百倍。”
那日他亲耳听卢秀珍念“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之句,甚觉惊诧,虽然卢秀珍说是她从古书上看来的,可他总是疑心,总觉卢秀珍锦心绣口,这种好诗,绝对是她写的,只不过是不想让自己知晓罢了。
“才情高过百倍?”梁首辅与江平章相互望了一眼,有些不相信,只不过却很是好奇,这位卢姑娘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让太子殿下如此推崇?
见到卢秀珍的时候,两人吃了一惊。
这不是生面孔,这是熟人啊。
卢秀珍进京面圣两次,还有一次亲自在御花园里演示水车,梁首辅与江平章那可是亲眼所见,对于一个村姑有这么聪慧,两人曾私下讨论过,啧啧惊叹不已。
只是他们并未将那个“崔卢氏”与崔大郎口中的“卢姑娘”对上号,直到他们见着一个巧笑倩兮的年轻姑娘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才猛然想出了这人是谁。
太子殿下说得对,卢姑娘果然是有才干的,能发明那般精巧的水车,大周也就她一人能做到,若是将水车推广到全国,那便能省下不少劳力,还能腾出些人手做别的事情。而且这位卢姑娘还是京畿附近几个州郡里唯一种出江南种谷的人,亩产增加了差不多三成,皇上赐了田庄让她培植嘉禾,倘若嘉禾能在大周全国种植,那可真是造福百姓。
“两位大人安好。”
见着梁首辅与江平章穿着深绯色常服,卢秀珍知道他们两人的官位不低,笑着问了声好,转眼看向了崔大郎:“阿瑾,你今日怎么出宫了?”
目光流转间,仿佛有波光粼粼闪过,落入人的眼底,瞬间整个房间都亮了起来。
梁首辅与江平章忍不住心中暗自赞叹一句,难怪那些京城贵女们太子殿下一个也看不上,卢姑娘这样的人才是才貌双全,岂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咦,秀珍,你认识两位大人?”崔大郎觑着梁首辅与江平章的神色,有些惊诧,好像两位大人也认识秀珍呢。
“认识,我们见过两回了。”卢秀珍点了点头:“我今年觐见皇上两次,两次都在朝会上见着了两位大人,只是没问两位大人名讳罢了。”
崔大郎这才想起,仿佛记得不知听谁提到过卢秀珍进京的事情——这样更好,既然梁首辅与江平章都见过卢秀珍,那自然也知道她的本事,用不着自己来多费唇舌。
“太子殿下,卢姑娘之聪慧,大周女子应无人出其右。”梁首辅摸了摸雪白的胡须,频频点头:“原来就是她,我与江平章便不说多话了。”
这样的女子,这般聪慧又知事,定然能替太子殿下安住内宫,而且也不会有外戚干政之事,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身份低一点又怎样?诚如太子殿下所说,赐一个郡主出身,她便成了富贵中人,身份上是没问题了。
江平章在旁边也点了点头:“梁大人说的没错。”
崔大郎很是开心,两道剑眉舒展开来:“两位大人果然是开明睿智。”
卢秀珍有些莫名其妙,含笑望向三人:“阿瑾,你今日到底为了何事出宫?”
第353章 似磐石(四)
梁首辅与江平章两人觉得今日过得实在是充实。
他们在芝兰堂里赏了好一阵子花; 不少花都是以前他们没见过的; 摇曳多姿的蝴蝶兰,修剪成各种造型的五针松; 油绿叶面的摇钱树平安树,还有那嫁接在老山杏桩上的梅花,这些看得两人都是啧啧称奇:“卢姑娘,你真是有一双巧手哇。”
“两位大人过奖了; 不过是素日里没什么事情做,故此就爱多想写稀奇古怪的事儿去做罢了。”卢秀珍陪在几人身边赏花,如数家珍:“两位大人若是对花会感兴趣,等着春天来了; 我送几盆新奇的花给两位大人; 放到书桌上头,看看也可消除疲倦。”
“卢姑娘真是有心了。”
两人走到藤桌之侧,看到上边放着的笔墨纸砚,不禁有些好奇:“卢姑娘也喜欢作诗?”
“两位大人,我哪里会写诗,不过是看到有些爱花的文人经常来我芝兰堂,每次赏花之时便念念有词; 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我明白他们是诗兴来了,唯恐那些锦绣文章回家的时候又给忘记了,故此索性给他们备下笔墨纸砚让他们在这里把诗句写下来。”
“卢姑娘,莫要谦让,若没有这风雅之心; 自然体会不到旁人想要作诗的这份心情,必然是你有这份心意。”梁首辅摇了摇头,笑眯眯的望向卢秀珍:“能不能请卢姑娘即兴赋诗一首呢?”
卢秀珍有些为难,看了看崔大郎,这个白发苍苍的梁首辅跑到芝兰堂要她作诗,这是什么鬼!谁告诉他自己会写诗了?自己都已经说得明白了,他还要坚持说自己有什么风雅之心——她有的只是一颗热腾腾的赚钱之心好不好!
崔大郎瞬间懂了梁首辅的意思,他是在考究卢秀珍的才学呢。
作诗就作诗,我家秀珍什么事儿不会?崔大郎冲着卢秀珍挤了挤眼睛:“秀珍,上次你写的那首江南好风景旧曾谙便很好。”
“那是……”卢秀珍急急忙忙想分辨,上次都不跟崔大郎说了吗,她是从古书里看到的好吗?怎么他就坚定不移认为是自己写的呢?剽窃前人成果占为己有,这很不好啊,太不道德了!
“这诗的开头真是妙哇!”江平章抚掌赞叹了一声:“没想到卢姑娘真是聪明绝伦,定然能胜任太子妃之位,我等回去定会向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说明今日情况,只不过还请卢姑娘赋诗一首,让我们拿了回去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过目。”
原来……这是皇家派来的考察团吗?让她作诗,只是在证明她的能力,说明她有足够的才情配得上阿瑾?
她不是很会种田吗,全朝堂的文武大臣们都知道啊,为啥一定要她写首诗来证明自己有才情?诗赋能当饭吃吗?分明种田比作诗更重要好吗?
见卢秀珍没有出声,仿佛在思考什么,梁首辅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