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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良从坤云宫出来后没有向往常一样留在尚酒居,他马不停蹄的进了千岁府,将所有心腹都召了回来。
“我奉天子之命为抗萧大都督,萧国虎踞西北已久,此次出征不会轻松。”玄衣饕餮的九千岁拨弄着手上的红玉扳指,神色阴郁冷淡,“故此召你们来商讨我离京之后的事宜。”
说是商讨,其实根本没给人说话的机会。
他点了几位档头去坤云宫任命,又在皇宫各处、几位皇子府里安插了人手。等所有人都安排完之后,平喜问道,“干爹,儿子也去坤云宫?”
“不,”转动的红玉扳指停下,“东厂由你代为掌管。”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寂静了下来,平喜吓得手里的浮尘都要掉了。
“这……”
慕良抿了口茶,“你跟了我也快十年了,平日里东厂大部分的事物你都看过见过,不过是一段时间的代管,大惊小怪。”
“干爹说的是。”平喜嘴角抽搐着哈腰,“儿子一定不给您老丢脸!”
除了这些内部人员的安排,慕良还得计划一下外边的朝臣该如何安置。
纳兰珏初次立功可毕竟是女子身还立足未稳,急需又一次的重赏来巩固势力,故此这次出征她必然在列。
皇帝危在旦夕,娘娘独身一人在京城还是让他有些担心,因为兰国骑兰贺栎等人他并不想带走。
又挑走了大部分大皇子和皇后一族的臣子随军出征,慕良闭着眼睛从头反复确认是否有差漏。
既然娘娘不想待在宫里,那他就要准备日后出宫的事宜。
东厂可以渐渐交由平喜掌管,他跟了自己那么多年,慕良知道平喜是个能成事的。
至于前朝除了兰家还可以安插纳兰一族来制衡。
他倒是不介意抛下一个烂摊子一走了之,可娘娘必然不放心她那个狐狸精妹妹,如果不亲眼确认自己妹妹活的安全舒坦,娘娘是绝不会离开京城一步的。
揉了揉额头,慕良吐出口浊气。
窗外已是月上柳梢。
作者有话要说:快开学了,大家来说说自己的新学期目标吧~皇后:垂帘听政
兰沁禾:家里人平安就好
兰沁酥:干掉皇后 垂帘听政
兰沁禾:家里人平安就好
慕良:挟天子令诸侯
兰沁禾:家里人平安就好
纳兰珏:麾下雄狮百万单骑取敌人首级兰沁禾:家里人平安就好
众人:盯……
兰沁禾(笑)大家平安就好
一个奶妈和她的输出团的故事↑
第78章
皇帝病重,又一次的唤了兰沁酥侍疾,众人对于这种事情见怪不怪,别说皇帝病了,就算没病也天天拉着兰沁酥。贵妃进宫的这六年里,嫔妃们心态都被磨的很平,有时候都差点忘了自己也是皇帝的女人了。
显然兰沁酥也是这样想的。
不过就是如往常一样的照顾照顾皇帝而已,唯一不一样的,就是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抚袖倒水,端着杯子娉娉婷婷的走至皇帝床边坐下,“皇上,喝点水吧,马上就该吃午膳了。”
“不急。”皇帝闭着眼拂开了杯子,他艰难的喘息了一阵,然后用沙哑的声音缓缓道,“你……书架后的暗格里,有一个盒子,你……去拿来。”
兰沁酥眨眨眼,在书架后边摸了半天才找到了一块凸起,用力按下后,墙壁露出一个小隔间,里面放着拳头大小的一个方盒。
她取出来走到皇帝面前,“皇上是说这个?”
皇帝点头,“打开。”
随着“咔”的一声轻响后,兰沁酥震惊的瞳孔微缩,指尖有些颤抖,她惊疑不定的问道,“皇上?”
皇帝咳嗽了两声后无力的喘息,“这是,半块虎符。你拿着……以后,就没人……能欺负你了。”
“皇上厚爱,可臣妾怎能拿着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请皇上收回去吧。”
“拿着。”皇帝闭着眼,“让朕,安心。”
兰沁酥咬唇,片刻后低低应道,“是。”
她指尖摩挲着盒子,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该死,早知如此,她当初何必白费功夫!现在进退两难,只能两头一起兼顾了。
……
慕良走了,妹妹又住进了养心殿,兰沁禾着实有些无聊,于是她整日的和刚回来的纯妃凑对儿。
两人久别重逢,在一起做什么都新鲜,今天绣花明天研究发饰后天一起看书,脸上的笑就没减过。
纯妃见手上最后一直钗插上了兰沁禾的发髻中后,问道,“我之前送来的萧你可有用过?”
兰沁禾一边调整耳坠一边答道,“没呢,那么好的东西,我怎么敢糟蹋了。”
“东西就是给人用的,难不成你还想供起来烧柱香不成。”纯曦贞一努嘴,“去取来,我带你吹两曲。”
“不了吧。”兰沁禾哭笑不得的转头,“这个节骨眼上在宫里吹箫,你不想活了我还不想死。”
“呵,宫里就是瞎讲究。”纯妃下巴微抬,满脸倨傲,“有了喜事不能弹哀乐,有了白事又不能奏喜乐,自己不舒服得拉着全天下不舒服,哪有这样的理。”
“好了好了大小姐,您消停会儿,这话不能乱说。”
纯曦贞不屑,“急什么,老皇帝躺在养心殿,他的看家狗也去打仗了,还有谁能听到这几句话把我抓起来不成。”
这看家狗指的就是慕良,兰沁禾诡异的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了没说,只是提醒道,“还是小心点为好。”
纯妃哼了声,抓起兰沁禾的手腕,“你跟我来。进宫时我就求太后给我做了间能隔音的小屋子,在里面就是打罗敲鼓外面也未必能听见。”
她抬着下巴对站一旁的妙音道,“你去坤云宫把皇贵妃的银萧取来。”
兰沁禾一边感叹又靠山真是不一样,一边自己也跟着进去享受了一把特权。
屋子不大,没有窗户,可是装潢奢侈,里面排列着许多乐器,有的兰沁禾见过有的闻所未闻。
她目光停留在墙角的几个小缸子上,疑惑的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纯妃顺着她随意的瞥了一眼后道,“没什么,一直放着忘了收拾。”
“这可不像你,地上多一根头发丝都会气昏过去。”
“我要是能被一根头发丝气昏过去,早就被你气的上吊自缢了。”
“这话可平白诬陷人,我什么时候气过你。”
纯曦贞接过送到的萧盒一边吩咐宫人守在外边不许进来,一边道,“学了两年都吹不会两首曲子,你说我气不气?”
兰沁禾语塞,本来就难啊……
“好嘛,那求求纯姐姐好心教教人家。”她从对方手里取过萧,望着通体生辉的银萧再一次感叹,“就是宫里的乐坊,我也从没见过这么美的器乐。”
“你喜欢就好。”纯妃脸上露出一个有些古怪的笑容来,“毕竟以后,你可能就只会有这一把了。”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可是兰沁禾一时找不出哪里不对,只能跟着点头,“左右我吹不好,有的多了也是浪费。”
“还算有自知之明。”纯曦贞轻移至兰沁禾身后,素手搭上她的小臂,整个人贴在了皇贵妃的背上,兰沁禾刚想退开些,就听她道,“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首曲子吗?”
想起往事,兰沁禾不自觉的莞尔,“汉宫秋月,那天我刚刚搬进坤云宫,想着终于有了自己的宫殿不会打扰别人了,就取了筝弹。可巧你就来了,那也是我第一次听你吹箫,只觉得和寻常听的不太一样。”
“还想再来一次吗?”不知何时变得有些轻柔的声音吐在耳边,兰沁禾一愣,随后点头,“好啊。”
她白皙的脸上扬着淡淡的浅笑,执萧立在房中,温柔漂亮的让人恍惚。
纯曦贞一滞,指尖颤抖着拉住了萧尾,可随即心口涌上了一阵阵的酸痛,不过片刻,那张清傲的脸就变得煞白。
“怎么了纯姐姐?”兰沁禾察觉身后不对,刚一转头纯曦贞就退到后面的古筝座上,她摇头,“只是有些担心你一个音都吹不准,白费了我的屋子。”
兰沁禾,“……”
两人准备就绪,深吸了口气,她刚把手指搭上箫上面的孔洞时,突然觉得左手无名指一痛,拿起一看,竟是出现了一个小眼流血了。
听到兰沁禾的轻呼,纯曦贞立刻起身跑过来,她捏着兰沁禾的左手一看,皱眉道,“还没吹就先把自己给折腾伤了,你也是天下独一份了。”
兰沁禾尴尬的笑笑,“我就说这等好物不能被我给糟蹋了,你愿意暴殄珍物,它自己可还不乐意呢。”
刚说完,却见纯曦贞俯首,随后指上一热,竟是被她用舌舔去了外边的血珠儿。
这样的动作实在是太过亲密,吓得兰沁禾直接把手抽了回来。
她看向面前的纯曦贞,只见她缓缓抬头,右侧的眉毛不满的一挑,眼睛里目光沉沉,隐隐约约的好似还带着点暗红,就连声音也低了三分,“怎么,你还嫌弃我不成?”
“没有没有,”兰沁禾连连摇头,这样的纯曦贞莫名的让她有些心悸,她把手缩在胸口,移开目光转移话题道,“还是放在你这吧,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
她推门而出,留下纯妃一人站在房间内,神色倨傲的女子望着兰沁禾离开的方向缓缓的勾起一抹笑。
她伸出拇指重重的刮过下唇,眼里露出了宁静的痴狂。
停不下了
已经,停不下了……
从纯妃那里回来后,兰沁禾总有种恶心的感觉。
胸口发闷,整个手尤其是被纯妃舔舐过的手指僵硬的难受。
她蹙着眉捂胸,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不至于啊,自己又不是洁癖,不至于那么排斥纯姐姐吧?
从前刺绣扎破了手指,酥酥也会这么做,自己当时并无反应啊。
休息了片刻,这种感觉慢慢淡去,仿佛只是偶尔的低血糖发作一般。
等用完晚膳,已经消退的干干净净了。
银耳在一旁有些担忧,“主子,您脸色不好,可要奴婢去传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