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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回亲眼见到嫂子和一个陌生男人在咱们家后园的假山石里磨磨蹭蹭……”
许岱宝话还未完,楚瓷便脸色一变,慌忙捂住了她的嘴,斥道:“小丫头别胡说,仔细叫你娘问罪!”
“我娘知道呢,把我骂了一顿,不准我把这事说出去!”许岱宝说起这事便不乐意,小脸拉的很长,“我那大嫂子也不喜欢我,我知道呢!”
“又胡说了!”
“我不是小孩子!”许岱宝撅嘴,偷偷往范氏的方向望了一眼。
楚瓷也看过去,见范氏正捏着帕子和赵家的二太太许氏说说笑笑。
楚瓷便道:“尽瞎说,你看你那姑母喜欢你那嫂子呢!”
“姑母不在咱们家,不晓得咱们家的情况。”许岱宝不以为然。
这时候,戏台子上静了一会儿,换了一出戏,楚瓷看过去,正是要唱赵婉点的那出《梧桐雨》。
因着是爱情戏,台下众人都收了心思看向戏台子。
赵婉更是正襟危坐,认真看着台上那几个戏子出来。
许岱宝露出了笑容,欢喜道:“王妃娘娘,我喜欢这戏,有趣多了!”
楚瓷却忧心忡忡看了赵婉一眼。
戏就这么唱起来了,哀怨婉转,唱出了唐明皇和杨贵妃之间缠绵悱恻的爱情,中间曲折颇多,最后又归了团圆,看得台下众人一阵心神荡漾。
刘国太不禁抹了眼泪道:“这戏是谁点的,可让老身伤神伤心了。”
赵婉忙应:“老祖宗,是我。”
刘国太见是她,脸色缓了缓,叹口气道:“王妃怎的点这么哀伤的戏文?”
太子妃也道:“今日国太大寿,寿王妃应点些热闹喜庆一些的戏文才是。”
“难不成这戏应了寿王妃的一些心思?寿王妃平日在寿王府也这么哀伤费神不成?”童明钰笑着讽刺。
赵婉羞红了脸垂首,自知自个儿今天任性了一回。
“寿王妃想必是只知道这戏精彩不晓得这戏悲戚吧?”楚瓷站出来为赵婉说了一句话。
刘国太听了点点头,“寿王妃自小就不爱看戏,景王妃说的在理,无碍无碍。”
“叫老祖宗伤心了。”赵婉上前给李国太敬了一盏茶。
刘国太忙起身接过了,“王妃言重了,老身受不起。”
李氏和刘氏见状忙上去安慰了刘国太几句,别的太太姑娘们也都帮着劝慰,这才解了小小的尴尬,众人才又继续坐下来听戏。
这场寿宴一直持续到亥时才结束,届时诸位老爷们都前来携了自己的家眷告知了刘国太一声便打道回府了。
太子太子妃更是早早回宫了。
楚雅和楚然也在众宾客散场后找了楚瓷童明钰一道回府了,独独赵婉还留在刘国太身边,迟迟不见楚嵘的踪影。
有丫鬟说:“寿王想必是醉了,先前听人说寿王在宴席上喝多了酒,王妃且等等。”
刘国太听了老泪又上来,“王妃要保重身子啊,不要叫老身挂念!”
李氏更是心里头悲哀,真真是有苦不能说。
待到亥时末,小厮们才找见了楚嵘,原来楚嵘喝多了酒在后园里调戏一个颇有些姿色的丫鬟。
李氏知道后气得浑身发抖,一面命人将寿王寿王妃送回去,一面叫人找来那个丫头,不由分说便要拖出去乱棒打死,幸亏二太太许氏阻止她,道:“大嫂今日这般动怒可不得了,你忘了老夫人大寿了?你这么做岂不是叫咱们老夫人折寿?你且派人将她关下去,等过段日子再处置也行。”
李氏听了稍稍恢复了一点理智,挑眉睨了一眼许氏,道:“弟妹今日倒说了一句大实话,也罢,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我且放过她,把她带下去吧!”
赵国府里这事便过去了,但寿王府里却没那么好过。
楚嵘今日不上道的行为叫赵婉在娘家面前丢尽了脸,她心里头不快,但是也没说出来,只一路回去了寿王府。
红玉和今天刚被拨给赵婉的李氏身边的大丫头如意一起伺候他们回房歇息。
赵婉在镜前由红玉服侍着卸妆,刚散下一头青丝,如意便响起一声急促的喊叫。
赵婉回过头,竟见到楚嵘抱着如意便要亲上去。
楚嵘口中喊着:“这是哪里来的一个美娇娘,我竟没见过,快来让我亲一口!”
赵婉气得浑身发抖,刚开口眼泪就掉下来了,连着今天一天的委屈都爆发了。
“王爷,你今天刻意叫我难堪,我认了,我也自知没法讨你欢喜,但你既然回了府何必再装给我看?这个丫头是我母亲赐给我的,你还不快把她放开!”
楚嵘闻言皱起了眉头,一把推开如意,如意一个趑趄,结结实实摔在了地上,红玉慌忙上前将她扶起来一起退了出去。
“成天哭哭啼啼,你也装给谁看呢!”楚嵘最烦赵婉的眼泪,自打那一天落泪后就动不动在他面前哭,“既然这么爱哭,你今日怎么没在你母亲祖母面前哭一回好叫她们知道我平日里是怎么对你的!”
楚嵘醉了,桃花眼里尽是妖媚的流光,像星华一般,一闪闪,使得整张脸都妖娆无比。
他一把拎住了她的长发,在她耳边吐着温热暧昧的气息:“今日是不是想念你那二表哥了?所以才来和我发了脾气?是觉得我没有你二表哥风姿雄伟?”
他说着大笑起来,一把拥住了她瘦弱的肩膀,整个人都挂在了她身上颤颤抖抖笑着,好似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赵婉面色难看,却软了语气:“我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叫你好好过日子?”
她神色悲哀,楚嵘却眉眼戏谑,一把捏住了她的脸轻飘飘道:“除非你去死!”
他用最轻佻的语气说出最残酷的话来,叫赵婉浑身一怔。
其实楚嵘也并非恨她,只是怨她的身份,怨她是狼子野心的赵家人,至于为什么这么恨赵家,自然是有原因的。
楚嵘很清楚地知道,他的生母欣贵人其实是赵皇后害死的,他那时候以为自己也无法活命了,谁料被邵贵妃救了,将他收到自己名下养着,才叫他继续做他的四皇子安然活到现在。
他原本以为只要他吊儿郎当故作荒淫,皇后便会放过他,当他听说他将娶之人是南阳王府的孝宁县主的时候他心里是开心的,甚至松了一口气,心想往后终于可以逃脱赵皇后的魔爪了,谁知道皇帝一纸婚书下来,他将要迎娶的王妃竟是赵家的嫡女赵皇后的内侄女赵婉,他呆愣了半天,最终苦笑,上苍还是不愿意还他一个清静的生活叫他始终活在赵氏的掌控之下。
既然赵皇后有心,那他便叫他们赵家人在寿王府里受尽折磨!而赵婉软弱,也自是不会拿他怎么样。
☆、第三十九章 邵贵妃
过了刘国太的生辰便是盛夏了,天气愈发热了,知了在树丛里叫得兴起,一声又一声,绵长而聒噪。
楚瓷在王府内安生呆着,整日在房中刺绣。
楚雅一次问过她绣的是什么,楚瓷笑一笑,只道是寻常的绣帕,花草彩蝶。
那时候她帕上的绣样还未成形,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看不出是什么。
楚雅眼神柔软道:“以前只听闻南阳王府的孝宁县主懂得琴棋书画,是个才女,却也不晓得竟会刺得一手好绣。”
楚雅在她面前总是和平常不一样,许是夫妻的缘故,楚瓷想,在外人面前,他是温文有礼聪明内敛的景王,在她面前他却只是个寻常的男人,跟她一起用饭就寝,对她嘘寒问暖,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不论楚雅在朝廷中如何淡漠而疏离,对她而言她是觉得温暖而安心的,那种安心就仿佛他是只属于她一个人的,不论他去哪里,做了何事,见了何种美艳女人,他都会回到她身边。而对眼下的楚瓷来说,楚雅又何尝不是她唯一的依靠--她身在京中,长姐久居他国,亲父驻守边疆,除此以外没有别的家人了,她也唯有楚雅可以依靠。
所以,她也绝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她的家庭!不管是碧玉,还是陶允良,或者是以往其他的人,她见一个除一个,见两个除一双!
所幸,近来一切安好。
等到热得不行的伏夏天到来,皇后请了几位王妃一起入宫赏荷消暑。
夜里,楚雅坐在东次间的软榻上,散着一头半干的长发,着雪白中衣,眉目清雅,在这炎热的天气里竟显出一色的冰绡气息。
他伸手揽楚瓷入怀,摸着她的一头乌发道:“自打我们成婚以来,宫内宫外该见的贵胄你都见了,唯独没见过寿王的养母邵贵妃是吧?”
“王爷对我的事似乎样样清楚啊。”楚瓷笑着。
楚雅听了也笑,目光温柔,“邵贵妃地位仅此于皇后之下,但素来与皇后不和,邵氏也是个传奇人物,她不是什么勋贵出身,却自打她入宫以来一直深受皇帝宠爱,说起来,她身后并未有什么世家撑着,唯一有的不过是一个义弟邵正璆,授拜威勇大将军,却是个虚职,手上并无实权。她就这么一穷二白从一个小小宫女做到了如今的贵妃娘娘,且膝下无子,只得认养了当时刚丧母的四皇子楚嵘,母子两人一直活到现在。而宫里的德妃和淑妃两位娘娘却是换过两任了。”
“那皇后娘娘呢?”楚瓷下意识反问一句,她对后宫了解不多。
“她是我生母。”楚雅眼底深沉了少许,却是抱紧了楚瓷,“虽是生母,但是相处却不多,宫中皇子一出生便是要和母亲隔绝的,即便是皇后嫡子也不列外,我自小被我乳娘带大。”他说着又笑了一下,语气愈发地轻了,“皇后很温和,待我和太子是一样的,不,她待其他几位皇子即使是楚嵘,也是一个态度,皇帝正是需要如此宽容大度的皇后。”
楚雅平日里从不在她面前提及他的父皇母后,也不提及他的兄长太子殿下,今日跟她委婉说起却是叫她心里一怔,总觉得哪里奇怪。
“邵氏是一位不一样的贵妃。”楚雅突然轻轻说了一句,提醒她,“近几年邵贵妃更是深居简出,不过此次皇后宴请,贵妃娘娘定是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