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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且试试吧。”
刘拂、周行:……
向周行投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刘拂敲了敲车壁:“给三公子备的软轿可准备好了?”
在将军府护卫应了后,刘拂才整了整衣袍,转头向秦恒道:“还要请秦兄陪我一程了。”
不明所以的秦恒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武威将军忠心不二,且精明强干,想来在得到信后,绝不会在相见时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云浮放心,将军宽宏慈和,对咱们这些小辈定是温柔体恤的。”
见他有意安慰自己,刘拂摇头失笑,伸手搭着对方一同下了车。
晚辈拜见长辈,自要在离正堂百步开外的地方下车,以示尊敬。
至于将军府的熟客周三公子,有伤在身自不必多做客套。
“三公子,大夫已在客院候着,可要现在过去?”
独个留在车上的周行闻言,双手撑着身体,将自己移到车帘前。
外面的那角亭子,正是他与方奇然来寻阿存时,在拜见将军前饮茶净手整理衣衫的所在。
周行眉头微蹙,细细回想着方才的经过。
若他没有记错,应是阿拂先拍的车厢,马车才停了下来。
然后她问也没问,就与太孙一同下了车。如此熟稔,竟像是常来一般。
可是……周行的眉头不觉紧锁起来。
江南一地房舍布局,与北地大不相同,阿拂自幼长在金陵,从未北上过,又是如何一眼看出此处便是将军府的客停处?
往日的无数疑点在心中缠绕往日,形成一个巨大的谜团,让周行百思不得其解。
一个水乡女子,是如何知晓这许多京中故事的?
“三公子?可要扶您下来换轿?”
车外的护卫熟知周三公子的脾气,便是上过战场的汉子,问起话来也颇有些战战兢兢的。
“嗯。”周行轻应一声,揉了揉眉心。
即便没有任何能证明阿拂与反王无关的证据,但这种种疑点,在周行的心中都与反叛无关。
一路上有太多的机会,以太孙对阿拂的信任,她若想做些什么,简直易如反掌。
但实际上,阿拂却是处处辅正,时时点化,一心一意地将黎民众生的疾苦与安乐展现在太孙眼前,潜移默化地让他真正意识到何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说她另有图谋,别说是周行,恐怕圣上听了这一路上的琐事,也不会相信。
天下间的叛贼若都是这般忧国忧民的模样,圣上怕要一心招安,让他们正大光明地为国为民了。
所以……周行靠着车壁,轻笑一声。
所以不论她想做什么,他只管在后面陪着就是。
那些疑点迷惑,她愿说就说,不愿说,他便当从未知晓。
“你们公子呢?”
“公子在正厅中陪着众位老爷,以待贵客呢。”
周行唇边笑意更显。
皇太孙与他们同行的消息,是进城后才派人传回的,那些与将军大人一同在厅内喝茶的老大人们,就算腿脚再快,都不可能在短短的时间内汇聚在此。
十之八九,他们登临武威将军府的目的,都是为了阿拂。
他的阿拂啊,真是不论走到哪里,不论要做什么,都一如既往的引人瞩目。
小心翼翼上车搀扶周行的护卫突然发现,一向不假辞色的周三公子,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
另一边,刘与秦恒在将军府大管家的引路下,已抵达正厅。
他们进府时,得到消息的武威将军蒋堪就再坐不住,起身来来回回地在屋中打转。
厅中文官武将分坐两旁,各顾各的说着闲话,见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武威将军如此情态,心中都纳罕不已。
若非今日有事相求,只怕早就忍不住打趣他火烧了屁股。
“父亲,莫急。”
陪侍一旁的蒋存十分无奈,强拉着蒋堪的手,偷偷向着两旁文武的方向使眼色。
他压低了声音,几若耳语:“各位叔伯大人们都在,便是儿子的好友要来,您也不必如此客套……”
在武威将军的瞪视下,蒋存轻咳一声,摸了摸鼻子:“刘兄于儿子来说,虽是半师半友,但到底都是小辈。”
“我是为这个?”蒋堪正是焦急欲燃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声音就大了几分。
左侧与他关系最好的偏将军房茂笑道:“那蒋兄是为了什么?莫不是那位小刘先生还有个亲妹子,正巧合了少将军夫人的位置?”
被打趣的蒋存有口难言,又被挑中心事,俊脸臊得通红。
带兵打仗的素来口无遮拦,怕极了他再浑说的蒋存只得硬着头皮,拱手道:“房世叔莫乱开玩笑,姑娘家的清誉重要。”
本是没影的事,经他此言,倒像是真的一般。
不说堂上武将们哄笑一片,就连文官们也捻着胡须,全用一副“你家有儿初长成”的艳羡神情看向蒋堪。
想起儿子这几日难得的紧张模样,蒋堪脸上也生起些喜色,连对太孙将至这件事的焦躁都压下去许多。
被众人瞩目的蒋存灵光一闪,深吸口气,左右团团一揖:“众位叔伯打趣小侄便是,只是一会儿刘小先生与其……友来时,还望各位莫露了声色。”
按着阿行的话,太孙明摆着不愿在云浮面前露了身份。
阿行消息传来的太晚,若是早些,他们也好提前言明,但在众人坐了这许久后才说,怕落在有心人眼中,会成为武威将军私下勾连太孙的印象。
只盼这些不请自来的大人们一会儿能随机应变,莫露了端倪。
第102章 避讳
众人中武艺最高的武威大将军; 自然是最耳聪目明的一个。
当其余人还在闲聊饮茶时,蒋堪就一个箭步站起,向着门外大步而去。
一直关注着自家父亲的蒋存,毫不犹豫的赶前两步; 将人拦在门内。
“父亲……”顶着一众叔伯大人们好奇的目光; 蒋存硬着头皮死死拉住蒋堪; “父亲,我虽在云浮手下受益颇多,但到底是与她平辈论交; 您是长辈; 不需迎出去的。”
若是一个不小心; 第一句话就漏了太孙的身份,那可讨不得好。
“那可是太……”
“太失礼?”蒋存截口道; “您怎么对待奇然与阿存,便怎么对待她。我们是数年的好友; 真不必如此多礼。”
蒋堪这才发现自己险些失言,在心中默念了几遍“秦公子”。
厅中大人们这才反应过来; 纷纷起身:“世侄此言有理; 咱们这些老家伙; 不如就在门前相迎。”
又有跟武威将军交好的武将; 看出父子二人还在僵持,拍了拍蒋堪的肩头,劝道:“他们小孩子间到底还要往来,咱们这些老头子还是听听小辈的话吧。”
“正是这个道理。”
“刘小先生能与世侄交好; 想来不是个居于虚礼的人。”
蒋存嘴角抽了抽,强拉着父亲的力道却不敢松懈。
不过几句话功夫,他的手指就开始微微发颤,露出些力有不逮的味道。
能开三石弓的臂力,却只将将能够拉住下意识发力的父亲。
这是蒋存第一次清晰的意识到,自己这个少将军,与真正的武威将军之间的差距。
读书已是一般,再没有强有力的臂膀,又如何替云浮撑起一片天呢。
他手上力道不收,反倒无意识地更用力了些。
掌下筋骨如铁,那是他的父亲由战场上拼杀出的强健体魄。
大延的武威将军穿着长袍时倒也像个书生,但绝不是个仅在帅帐中运筹帷幄的儒将。
蒋堪闻言沉默了一会,回头看向长子:“便是来年考了进士,也不得耽误了武艺。”
“是!儿子明日就加倍操练。”
偏将军房茂想起自家文不成武不就的小子,再看看自觉非常的蒋存,只觉得牙酸:“好了好了,先生还没到呢,老蒋你怎么就先教起儿子了。”
蒋堪挑眉,瞥他一眼,虽未说话,却藏着无尽嘲讽。
在好友发作前,蒋堪又转向长子,蹙眉道:“还真准备把你老子的手捏断不成?”
蒋存讪讪放手,摸了摸鼻子。
当看到不远处穿过花枝拐角,漫步走来的人影时,他才回身向着众位大人,抱拳朗声道:“小侄一心惦记着刘小先生将至,竟忘了向各位叔伯通禀。”
“与刘小先生一道来府上做客的,还有她在路上相识的一位秦公子。”
他压低了嗓子,用只有周遭众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还望叔伯们记着方才的话,一会不论见了谁,都不要太过惊讶。”
在朝堂上翻云覆雨的栋梁们捻须点头笑应的动作,全在透过黄昏的霞光看清来人面貌时,僵在了原地。
不要太过惊讶?
方才就该让这小崽子的爹好好治治他!
***
向着正厅走去的刘拂,在听到蒋存的声音后,偏头望向秦恒。
正逮住小太孙闪躲的目光。
刘拂失笑,向着对方拱了拱手:“我也不知这个‘小先生’的名号是哪里传来的,秦兄切莫取笑。”
秦恒抬手掩在唇边,轻咳了声:“云浮小小年纪,能赢得众位大人的赞许,实属难得,我又怎会取笑与你呢?”
若不是他的笑意没能被完全遮掩,仅凭温和如旧的声音,刘拂竟难看出丁点不对。
学着秦恒的样子清了清嗓子,刘拂疑惑道:“厅中竟不是武威将军的兄弟?我听蒋二哥唤他们叔伯,还以为具是蒋家的老爷呢。”
前面引路的老管家笑着回头解释:“禀小公子,房将军等众位大人,都是我家将军朝中好友,都是个顶个的好脾气。小公子不必紧张,只当自家尊长看待就好。”
“原是偏将军还有各位大人。”
刘拂谢过老管家后,又笑望向秦恒:“看来孤陋寡闻的仅我一个,秦兄你对京中之事,还是很熟稔的。”
“我……”秦恒哑然,摸了摸鼻子,“我到底是在京中长大,认识各位大人也属正常。”
“确实。”刘拂笑道,“秦兄亦是世家子……想来幼时文静,才没能与周兄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