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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所制的士兵,平时都是要练武的,正月例外。日常的操练自成规律,动用不到云臻这个大人物,但隔三差五的,他也总会去军营里看看。
今日,便是他去军营视察的日子。
云璐笑道:“李姐姐的店铺三月初一开张,届时哥哥得空,送我过去。”
云臻看了李安然一眼,才对云璐点了一下头。
“那哥哥便去吧,早去早回。”
云璐笑眯眯地冲云臻摆手。
云臻也不多说,带着刘高和李虎就去了。
李安然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云璐道:“我记得孟小童一向是跟着云侯的,怎么这几次都未曾看见?”
云璐笑了笑:“哥哥派他去了京城,办一件大事。”
李安然点点头,yu言又止。
云璐便道:“李姐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李安然略有点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想着,云侯的年纪并不小了,怎么还未成亲呢?”
云璐没想到她问起这个,眨了眨眼睛。
李安然便道:“是我唐突了。”
云璐摆手道:“也没什么,这事儿说起来也是我的心病。李姐姐该知道,我父母去世得早,是哥哥将我带大。我们护国侯府,只有我与哥哥两人,哥哥若成亲,嫂子便必定是我们侯府的内当家。哥哥素来疼我,大约是想着未来的嫂子必要与我合得来,便很有些挑剔。再者说,家里没个长辈,也没人替哥哥操心。一来二去,便有点耽误了。再加上三年前,哥哥去了京都,一直都是大事缠身,哪里还能顾及到个人。好容易到了去年底才回来,到现在还没有个眉目呢。”
她说着叹了一口气:“如今我已然有了身子,将来必是赵家的媳fu了。哥哥却到现在还不曾议亲,就是李姐姐不说,我心里也是着急的。”
李安然也深以为然。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云臻的年纪,已经二十多了,像他这样的家世,同龄的男子早已妻妾成群,甚至已经当爹。比如忠靖侯府的赵承,不就已经成婚。
不过,云璐的神情又很快明朗起来:“说起来,近期倒有个机会。清明节忠靖侯府的赵大公子召集了一些勋贵,要办春猎,到时候必有女眷去的。趁这机会,我得替哥哥物se个好嫂子才成。”
李安然笑起来:“你们兄妹也有些意思,哥哥的婚姻大事,竟然还要妹妹操心。”
云璐一副头痛的样子,拍着额头道:“有什么法子呢,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两人又闲聊了片刻,云璐lu出了一些疲态,李安然便很适时地提出告辞。
等送走了李安然,云璐也没有急着回房休息,只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默默地思索着。
“小姐在想什么?”红歌替她倒了一杯热茶过来。
云璐微微笑道:“红歌,你觉不觉得,李姐姐跟哥哥之间,似乎很有点缘分。”
红歌歪着脑袋想了想:“侯爷跟李姑娘,不过只是见了几回,如何称得上缘分?”
云璐撑起一点精神,数着手指道:“哥哥第一次见到李姐姐,是李姐姐正被那程家新fu姚舒蓉刁难;第二次见面,哥哥正在追赵大公子,却不慎将李姐姐的脚弄脱臼;再加上前不久的花朝节,李姐姐落水,又是哥哥救起。他们每次碰面,总会出些意外,你不觉得这是一种缘分吗?”
红歌就笑起来:“小姐想是太着急侯爷的终身大事了,但凡侯爷身边出现的女子,便要牵强附会。李姑娘为人虽不错,可她与侯爷的身份却相差太远。就是咱们不一定要求门当户对,到底李姑娘是被休过一回的,如何能够与侯爷相配呢。”
云璐想了想,叹了一口气:“是我异想天开了。只是李姐姐与那程彦博又无夫妻之实,明明是程彦博的错,却累了李姐姐将来的婚配,太可惜了。”
红歌也很同情李安然的遭遇,也很认可李安然本人,但到底还是觉得李安然的身份配不上自家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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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然回到胭脂斜街,一进门就被纪师师拉进了书房。
“你来瞧瞧,这是已经送过帖子的名单,你看看还有没有遗漏的。”纪师师将一个名单递给她。
李安然笑道:“这灵州城勋贵大户的名单,你比我熟悉,怎么倒要问我。”说着却也已经接过名单看起来。
“刺史府也送了?杨小姐已然进京了吧?”她在名单上指了一下。
纪师师道:“怎么你未听说么?杨小姐没入京。”
“没入京?!”李安然惊讶极了,“她不是要参加今年的选秀?”
纪师师摆手道:“花朝节那日她不是落水了么,听说回到刺史府之后,便发起了高烧,一连病了好几日。据说一是受了寒,二是受了惊,在g上很是躺了好些日子,早就错过入京的行程了。后来便说是刺史夫人与灵州县递了话,报了个病退,京里便除掉了杨小姐的选秀资格。”
这话说完,两人竟然一起沉默了片刻,然后对视一眼,忽然又都是一笑,脸上的神情都有点古怪。
纪师师先问道:“你想到了什么?”
李安然微微一哂,缓缓道:“杨小姐病得,可真是时候。”rs!。
79、开业日的清晨(第二更)
纪师师哼哼笑了两声,道:“那日在护城河边,我瞧着杨小姐便有些古怪。好端端的落水,便已经叫人意外了。云侯将你们两个救起之后,她竟然说是被你带下水去的。虽然当时事发突然,但我好歹也就站在跟前,咱们向上走,她却向下,怎么会是你把她带进水里去。”
李安然敛下眼皮:“她故意这么说,自然是有她的用意。”
纪师师冷笑道:“有什么用意?无非是女人的那点子心思。真是好笑,她一个刺史千金,若看中了哪个男子,只管光明正大地去议亲,却做出这种损人利己的小人行径来,真叫我不齿。”
李安然倒是没有她这样生气,淡淡道:“她是名门千金,我是弃妇商女,正正合脚的一块垫脚石,如何能不踩两脚。”
纪师师被她说的笑起来:“你这促狭鬼,我头一次听你说话如此刻薄。看来,那杨燕宁,也是惹出你的真怒了。”
李安然冷淡地笑了笑:“不过是觉得,她这样的身份,行事却不够光明磊落。”
纪师师点点头,又叹口气,道:“话虽如此,她到底是刺史府的千金。咱们做生意的,总不能跟达官贵人过不去,就是你心里不高兴,帖子该送也得送,她若要光顾咱们的生意,该接待也得接待。”
李安然就笑:“那是自然,我不喜欢她,跟她的银子却没仇。”
纪师师便点了一下她的鼻头。
她们两人都是有一说一的性子,最喜欢爽朗率真,看不惯鬼祟伎两。花朝节那日,杨燕宁实际上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但出于女人的第六感,李安然和纪师师都已经猜到了她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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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时间一晃而过,三月初一,一品天香正式开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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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自幼父母双亡,跟着祖母过活。从十三岁开始就在琉璃街的胭脂水粉铺做女伙计。
年前原店主经营不善,铺子生意越来越冷清,伙计们也一个一个都走了,元香又是着急又是纠结。女伙计在招工时属于弱势群体,不如男伙计吃香,她不知道离开这个店以后还能不能再找到活计。若是没了活计,她跟祖母便断了生活财源了。
好在没多久,原店主便将铺子专卖给了现在的东家,元香也被重新招来做了女伙计,新店名叫一品天香。依然是售卖胭脂水粉等女子化妆物品的。
她觉得很新鲜。新东家竟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弃妇。虽然如此,店里面却没有人敢小看东家,就连作坊管事儿老李头也对东家很是恭敬。
元香觉得新东家是个很有本事的人,她跟别人一样。都称呼一声小姐。
今天是一品天香开业的大好日子。
元香一大早就起来了,出门的时候天才蒙蒙亮。她家离琉璃街有两个街口的距离,不算远,走路不用一刻钟便能到。
春日的早晨还很凉,她在路边的早点摊喝了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豆花,浑身暖融融的,初升的日头在天际线上跃跃欲出。
到了琉璃街东头,她拐进了一条小巷,这里是一品天香的后门。她惊喜地发现,后门已经开了,显然已经有比她更早的伙计来到。
进门之后,果然已经有两个男伙计正在扫地擦尘,元香打了一声招呼。也帮着忙活起来。
其实店里面昨日就已经清扫整理过一遍,现在都是干干净净的,但大家都知道开业这一天的重要性,决不能出一丝一毫的纰漏,所以都很尽责地检查着每一个角落。
日后升上来的时候,所有伙计都到了。
管着元香等所有伙计的是蕊儿姑娘,据说很受东家的信任。
蕊儿领着所有伙计,训了一遍话,后门便被人从外面打开,老李头领着他的徒弟柳三胡和另一个伙计,抬着一只大箱子,进了店铺。
东家李小姐就跟在后头,身边还有一大一小两个丫头,元香都认得,大的叫黄鹂,小的叫青柳。
小姐倒没有像蕊儿姑娘那样严肃,只是微笑着鼓舞了大家一通,说今天开业成功,便给大家每个人都封一个红包。
元香便憋足了干劲,春天雨水多,祖母的风湿最近反复发作,若是得了红包,她就给祖母抓几幅好药,好好地调理调理。
小姐说完话之后,老李头师徒三人就打开大箱子,开始指挥大家将箱子里的货物都往架子上放。
元香端着两个琉璃瓶,小心翼翼地踮脚,放到了架子上。
等她回过头来,见日光透过白色水墨纹的窗纱透进来,照的屋子里一片朦胧的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