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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的护士每次过来时都跟余夏磕磕家常,笑着说她真幸福。
余夏也冲着她们笑了笑。
八月十二号那天,尤东寻的导师打电话过来,态度强硬地要求他回学校一趟。
尤东寻皱着眉,显得有些进退两难。
倒是余夏,心大的很,挥挥手冲自己的丈夫下了逐客令,“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担心我,再说不是有妈在的麽。”七月份一放暑假,尤妈妈就马不停蹄地从怡县赶过来了,以她生过两孩子的过来人的身份照顾她,可谓是将她照顾地无微不至。
说到底还是怕尤东寻这个糙老爷们儿照顾不好她罢了。余夏替自己老公解释,尤妈妈瞪着眼摇着头表示还是不信。
尤东寻转过身瞥了一眼在沙发上打瞌睡的季女士,斟酌再三,点了头,“有什么事让妈打电话给我。”
余夏撇撇嘴,不以为意,“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放心放心。”
“………啧。”
………
外面烈日炎炎,不绝于耳的蝉鸣声更是让人添上几分烦躁。
尤东寻才驾车回到学校,刚跟导师在办公室碰上面,话都还没有说上几句,就接到了自家妈妈的电话。
他冲导师致了歉,移步到走廊。
电话一接,就传来一声,“儿子啊,你事情忙完了没啊,小夏要生了。”
“………”尤东寻大脑霎时陷入空白。
尤母还算镇定,“你说说你,每天都陪着小夏,结果小鱿鱼专挑你不在的时间迫不及待地要出来,这说明什么?”
她顿了顿,抬眼忘了下产房上面亮着的红灯,紧张之余还知道笑尤东寻,“说明小鱿鱼跟你不对付,很可能是带把的。”
一般来讲,父亲和儿子之间总会闹点事。
“我马上过来。”
尤东寻甚至发现自己的声音在抖。
挂完电话,他走进去向导师告了假。
导师拿着他项目得奖的证书,微怔。
其实,尤东寻算是他带过的学生中资质最不错的一个了,就是性子冷了点,跟同期带的学生不太会交流,刚开学的时候,他都能瞧见女学生眼睛挂在尤东寻身上,直勾勾的,意思再鲜明不过。而尤东寻至始至终都没有搭理那些女同学。
他没有老眼昏花,自然没有错过尤东寻无名指上的戒指,有次开玩笑,他说:“躲那些女同学,也不必这样。”他抬了抬下巴,眼睛定在他手上,意有所指。
当时尤东寻轻笑了下,手指抚了抚戒指,淡淡道:“我结婚了。”
从回忆里走出来,徐州凡发现尤东寻已经离开了,瞧着是把他给急的。
唉,他叹气,将本来想要和学生商量的事儿给压了下去,他其实很想将这个得意门生介绍给自己女儿的,可惜………
尤东寻一路急行,只可惜这个点已经慢慢开始堵车了。
情急之下,他头一回没用导航,却清晰地记得去医院的那条路。
此时。
产房内的余夏贝齿咬着唇忍住阵痛,手指揪着底下的白色被单。
白皙的额头上布满了细汗。
一阵痛结束,又得吸气呼气,等待下一次的蓄势待发。
这时候的余夏有点恍惚。
她又想起了最爱的《西游记》,闭着眼思考着:为什么她的孩子不能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耳边传来医生的加油声:“保持体力,一鼓作气。”听着格外悦耳。
余夏微微掀开眼皮,眸子里虚着光。在蓄力而发之前,她还有个问题要问,“医生哇,都说生孩子是去鬼门关走一遭,我害怕。”一段话说完整,就费她很多了劲。
医生沉默地瞅着她,好半晌,“别怕。”
她叹气,更怕了。
她还想问,怎样生孩子能把孩子生地聪明点,只是刚张开嘴,就被疼痛给弄地忘了一切,她“啊”地叫了一声。
医生:“别叫,保存体力。”
“………”小怪兽委屈巴巴地撇撇嘴,有点想奥特曼了。
半个小时后。
尤东寻赶到医院,跑到产房门口,还呼呼地喘着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路疾跑的缘故,心脏一直剧烈地跳动着,压也压不下去,平静也平静不了。
他看向在原地来回踱步双手合十碎碎念的季女士,“妈,怎么样了?”
季女士幽幽地瞥了他一眼,“快了吧。”
确实是快了。
十五分钟后,小孩儿的啼哭传了出来。
响亮有劲儿。
“一听就是个健康的大胖小子。”季女士很是开心,才想起掏出手机在家人群里报个喜讯,还乐滋滋地发了个红包。
………没想到,没人抢,也没人说话。
尤东寻皱了皱眉,脸上的表情淡淡的,显然是不太同意她的话,“不一定的,闺女保不齐是个黄鹂嗓子。”
话音一落,灯灭了,门开了。
护士的话打破了他最后的执念:“恭喜啊,男孩,七斤二两。”
尤母抬抬下巴:“看,服气了吧?”
尤东寻:“………嗯。”
女儿和儿子其实都一样,他这样想。
就是一个宠着点一个严厉点的区别罢了。
后来,他发现……
逐渐长开了的小鱿鱼小鼻子小嘴巴都像极了阿呆。
再长大些,简直是阿呆的翻版。
“………………………”
作者有话要说: 东哥:咋办,儿子像阿呆,骂还是不骂?
阿呆:???????
作者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短小君好想辞职码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还有两章小鱿鱼的主场吧
第99章 毕业前的课2
尤煦衍刚出生的时候; 就是个嫩嫩的小白团子; 也不睁眼,两只小手握成拳头藏在衣袖下面,再稍稍大了点; 吃饱睡足后就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盯着人瞧。
瞧见有人逗他; 成功博得关注后,小家伙就蹬着小胳膊小腿咧嘴一笑。
余夏像是发现什么新玩具似的; 时常趴在小摇床边上,微微勾着唇,眸子亮晶晶地盯着小鱿鱼看,看他也盯着自己,就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轻轻的戳了戳小家伙细嫩的脸颊,但她真的不敢太用力。
卧室内开着的是暖色调的小灯,浴室里花洒之下淅淅沥沥的声响渐渐消失。
不多时,玻璃门打开; 尤东寻围着一条白浴巾就大喇喇地走出来了; 摇头甩了甩湿发上的水珠,带来沐浴露洗发水的香味,他抬眼轻轻一瞄; 入目的就是这样一副温馨有爱极了的画面。
小家伙已经长开,眉眼像他妈妈。
他慢悠悠地走过去; 长臂一挥,直接揽住余夏的肩膀,学着她撅着屁股半趴在小床边上; 漂亮的眉梢往上一挑,笑道:“就没见过你这样的,明明对小鱿鱼喜欢地不行,一让你抱,你又推三阻四的。”
“………”余夏被噎地无话可说,想了想又觉得不太服气,垂着眼搅着细长的手指头喃喃自语,“那我不是怕抱着的时候力气太大,捏坏了麽。”顿了顿,又眨眼多加了一句:“你不懂,花了我好大力气才生出来的呢。”又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那样简单,她当然要对他小心点了。
尤东寻低头失笑,笑声由胸腔发出。
她长发披肩,灯光下更添几分柔和。
他看了,则恶作剧般地扯了扯她的黑发,霎时间引来她的怒目而视龇牙咧嘴。
下一秒,她的小动作还是和以前的一模一样,冲着他张牙舞爪挥了挥拳头,然后恶狠狠地警告:“啧,小心我揍你。”
他耸耸肩,脸上写着劳资无所畏惧。
前不久的老队员聚会上,余夏不在,张烨突然勾着他的肩和他说话。张烨说:“东哥啊,你还真有本事,把我们冷若冰霜的呆哥融化成了一个爱撒娇的小女人,在我们旁人眼里她是满眼睛里都盛着幸福。”
这会儿忽地想起这句话,尤东寻忍不住挑了挑眉,他不知道原来在其他人眼里高中时期的余夏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反正在他和她相处的过程中,他的感受是:马勒戈壁,怎么能傻地这么可爱!!!
“………”啧,这心路历程,姑且认为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阿呆。”室内清雅安静,他突然开口,显然是对于过去的事情有了点兴趣,“我有个假设……”他歪着头,目光定定地望着她,沉吟片刻,思忖着怎么开口。
“什么?”余夏也看向他,轻轻扬眉。
小鱿鱼正蹬着腿咿咿呀呀地自娱自乐。
尤东寻抿了抿唇,修长的手指勾住小鱿鱼的小手,不出三十秒,被小手反握住,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漫不经心一点,问:“如果高中的时候我是学渣,你会怎么样?”
张烨后来其实又说了,他摇着头悲天悯地地在感慨,说越长大发现找的女朋友越不纯粹,看中自己的颜值是一方面,她还要看自己的房子车子工资存款,“想想还是余夏好,一门心思地就只看中了你优异的成绩,没其他杂七杂八的。”
“………”其实这种恭维,尤东寻下意识地觉得是会心一击,有点扎心。
余夏听了尤东寻的假设,明显地怔了怔,随即拧起眉看向他。
她恢复淡定,拿手刮了刮小鱿鱼挺翘的高鼻梁,几秒后收回手站起身,散漫地伸了个懒腰,侧过身一脸认真地问:“那你打算好好学习吗?”
“????????”他一时间没理解她话里的意思。
余夏也不等他回答,鼓了鼓腮帮子眯着眼继续道:“如果你想好好学习,我就伸出我手拉你一起,如果你只想混日子,那我只好加倍努力了。”
说完,拿手抚了抚粉扑扑的小脸蛋儿,煞有其事地叹气:“一个家里总要有一个用学习撑出一片天,然后赚钱养家的。”
尤东寻:“………………”
他不是这个意思。
很多时候两个人的交集就在那一瞬间,如果偏偏少了那一瞬间,事情是不是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走了。
尤东寻坐到床上,躺下,假寐了几分钟。也就这几分钟,让他觉得自己是有毛病,居然想这种不存在的事情。
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