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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愣怔半晌,只觉得眼前眼光刺眼,仿佛置身于云里雾里,金光满目,让人眩晕。她几乎都要以为自己会立即晕过去。
这简直是个惊天霹雳,霹得她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
就算是有心理准备,那也是姜家和王家呀,怎么好端端的又蹦出来了章家。她以为这恶梦已经做完了,哪想到突然又来这么一出。
她是认为和王家的亲事不说十拿九稳,那也是相差无几,这才放心大胆的跑到蓟州,一去就是一个多月的,这可倒好,怎么好端端的,又横生变故了呢?
姜辛脸色变幻,明显不是很高兴,尤其那双眼睛,仿佛里面燃烧着小火苗,恨不能逮谁烧死谁。
小厮半晌不见姜辛回话,偷偷瞄了一眼,见她神色不好,蓦的心里打了个突,暗恨自己多嘴,脑子不太好使。
怎么就把去年自家二姑娘不满意章家亲事,作天作地闹腾这事给忘了呢。这要是再出点什么妖蛾子,回头问起是自己说漏嘴的,差事保不住是其次,小命能不能保是最重要的啊。
他一边吸冷气,一边心里头想,也不知道找谁能保住自己这条贱命,同时画蛇添足的描补了一句:“呃,这回是和章家六爷……”
不是章家三爷。
是章贤还是章哲有什么区别吗?
不过,怎么又成了章哲了?!
“……”姜辛心里这个憋屈啊,她只觉得胸口这块儿一阵一阵的堵,还一阵一阵的闷,更兼一阵一阵的疼。早晚都要被章哲坑死,千怕万怕,也没防住这一回。果然,这回是坑得不能再坑,她以后也不用再提心掉胆了。
姜辛气冲冲的回了自己院子,也顾不得换衣裳,径直去找姜二太太。
姜二太太满脸喜色,正瞅着满屋子的聘礼高兴呢,一抬头见穿着男装的姜辛进门,还愣了一瞬,才道:“甜甜你回来了?唉呀,你这一去就一个多月,娘都快想死你了,你快来瞧瞧……”
瞧什么瞧?就算堆了金山银山又如何?她不稀罕?
姜辛气得头发晕,拿手一指满屋子的箱笼,盯着姜二太太道:“娘,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以为她表现得很明显了,一沾上章家,谁也别想替她做主,可母亲这份夸张的欢喜到底来自何处?她哪来的这么大信心自己一定会答应?
姜二太太笑得合不拢嘴,拉着姜辛坐下道:“你听娘慢慢说。”
还慢慢说什么?姜辛恨得直咬牙,坐都坐不住,腾身而起,道:“我出去一趟。”等着听母亲唠叨完,什么事都改不了了。
“唉,你回来。”姜二太太算是很了解姜辛,她知道姜辛一准是又要去章家闹,好说活说非得把她扯回来,道:“这回可不是闹着玩的,礼都定了,成亲的日子也看好了,你若再像上回那样,你祖母定然饶不了你。”
姜辛也知道,这回不比上次,大概是有了上回的经验教训,两家动作比上回迅速多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走完了所有过场,就怕她回来会作天作地的闹腾吧?
姜辛颓然的坐下,她简直都要疯了。
姜二太太语重心长的劝道:“你别傻了,章家哪儿不好?况且这回又不比上回,你嫁过去,只管好好过日子吧。”
她的安慰一点儿诚意都没有,甚至还带着一份优越。见她她说得这么神秘,姜辛一头雾水。她怎么这么笃定?还一副“必然如此”的模样。章家有多矜持有多骄傲,谁不知晓?
好在姜二在太太并没卖关子,很快道:“你放心吧,这回是章家上赶着求来的。是章家六爷病了,病得还特别邪乎,医石无效,章家几乎都要准备后事了……”
姜辛惊讶的瞪大眼:冲喜?
章哲怎么就病到如此地步?以前好像也没有这一遭,怎么忽然就变了呢?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可冲喜……虽说也常见,但大都是家里老人病入膏肓,会听信巫师术士们的谗言,尽快娶个媳妇回来冲喜。再不就是给久病不愈的病人娶亲,以达到用喜事冲掉不好运气的效果。
章家也算诗书之家,居然会做出这种事?
可见当真是走投无路了。
但随即就怒起来。冲喜冲喜,冲的是他章家的坏运气,可反过来说,对于要娶进来的女子便几乎是莫大的轻视,诸事不备自不必说,便是嫁过去,也要低各妯娌一头。章家是怎么想的,又把这“好差事”强按到自己头上的?
第211章 、动作
送上第二更。
姜二太太轻叹了口气,道:“章家势大,你也知道,便广发贴子,请了燕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家太太们上门做客……”
那时候章家正在筹备章贤的婚事,冷丁又要宴客,姜老太太十分疑惑。她拿着章家递过来的贴子,姜老太太有些发愁地对张妈妈道:“你说,章家这是什么意思?”
刚和姜家退了亲……好吧,压根也没到议亲的地步,也不算退亲,可两家一向交好,却因为儿女亲事上撕扯了一回,终归不是太好看。
但凡脸皮薄的,这和交恶也没什么差别了,说不定见了面都要做出脸色来,脸皮厚的也要甩个勉强的笑,怎么也得晾晾再说。
怎么章家这么么快就往姜家递贴子?万一又闹出来什么事,这章姜两家在燕城可就都没脸了。
张妈妈心里也疑惑,她多少能猜出来章老太太是要替孙子物色孙媳妇的人选,这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可章三爷的事上,章家在姜家这儿已经摔了跟头,怎么撞了南墙还不回头呢?这样死皮赖脸的,她也是头一遭见。
张妈妈便劝姜老太太道:“您就别多想了,这不只给您一人送了贴子,也没特意嘱咐带了谁,也许只是想和您叙叙旧呢。”
大不了装糊涂罢了,或许章家也只是碍着两家这么多年的交情,面子上不好做得太难看,其实并没有要和姜家怎么样的意思。
姜家别做得太过,否则显得太自作多情了。
姜老太太点点头,自我安慰道:“也许吧。”
就是章老太太嘱咐她带孙女,她也不会带的。三丫头就甭说了,商户之女,摆明了章家瞧不上眼,去了也是自取其辱,四丫头姜蜜?到现在还人鬼不知,下落不明呢。
至于下剩的,上头三个姐姐都没说定亲事呢,她们两个急也没办法。
可姜老太太还是疑惑:“怎么就忽然这么急了呢?”
张妈妈不知内情,也只附和着姜老太太,两人猜测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等到了赴宴的日子,姜老太太自己去的。章老太太对她不算亲热,可和往日也没什么差别,两人寒暄几句,外头戏开了锣,小姑娘们都散了,几个亲近的老太太就都坐着说话。
李老太太挨着姜老太太,朝她左右看了一回,问道:“你怎么自己来了?你那几个孙女出落得和花儿一样,我看着都眼馋,还说今儿能看看,好歹也能过过眼瘾呢,偏你没带过来。”
李老太太不是本地人,是跟着儿子燕城县令李珏一同来此赴任的。李珏在燕城一待就是六年,再过一任,想必总要往上挪挪的了。
就是李珏不往上挪,姜家世代祖居燕城,李珏又是燕城父母官,姜老太太也不会惹李老太太的眼。
李老太太早年守寡,一个人拉扯着李珏兄弟两个,苦巴苦业,供他们读书求学,日子过得甚是艰难。好在他们兄弟都有出息,除了李珏,另一个儿子李赞也在山东做一县父母官。她年纪大了,索性跟着大儿子李珏来了燕城,她早年要强,如今做了老太太,脾气倒是温和了不少,每日里也不惹祸,也不生事,只把家里的事交给李大夫人,平素只与燕城看着顺眼的老姐妹相处,闲了和孙女、孙子们玩笑,倒是个知足、惜福、享福的。
姜老太太笑着道:“家里的孩子们不成器,病的病,弱的弱,淘气的淘气,我索性就没带她们出来,倒是你家的孙女,温文大方,知书达礼,看了就让人眼热。”
李老太太是知道章姜两家一笔烂帐的,章老太太请姜老太太,怕就是面子情,毕竟两家都在燕城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真不来往了让人看笑话,至于姜家的姑娘,怕是章老太太已经嫌恶到极点了,不请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李老太太笑着道:“我那孙女,别的不敢说,只有一点,就是孝顺,我有这么个活宝在跟前,哄着笑着闹着,总能多吃半碗饭。”说到这儿,李老太太道:“我这孙女自小就长在我跟前,我稀罕得和个什么似的,可没想着把她嫁入多高的门第之家,没的凭白受委屈,我可舍不得。”
姜老太太颔首,附和道:“可不是,这都是为人父母、做长辈的一番痴心,说句不好听的,谁家不拿自己的孩子如珠似宝似的宠着?可这女孩儿一旦嫁了人,难免要打折扣,都是从多年的媳妇熬成婆的,要不然我也不会把孙女们留到这么大了。”
姜老太太把话说得这么婉转,倒不像是姜家的姑娘有这样那样的不是,反倒是因为她一片慈爱,故此舍不得早早嫁了。
李老太太朝着远处的邵老太太道:“你是这般想,可有的人不这么想呢。”
邵嫣然乖巧的坐在邵老太太和章老太太身边,正含羞带怯的低头听着她们两个说话。燕城人都知道邵家和章家有意结亲,不拘是谁,邵嫣然是肯定要嫁进章家的了。
姜老太太对章家再不满意,也不会背了人说他们的不是,便笑笑道:“两家素有姻亲,小儿女们又一起长大,章家两位爷才情出众,邵姑娘又美姿容,端的是天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