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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姜辛没好气的道:“我的铺子里的东西,物美价廉,童叟不欺,你要是觉得我要价高了,下回只管报上你章六爷的名号,我一分银钱不收你的,白送你可好?”
“又说气话,谁激你两句你就白送,生意是这么做的?”眼见得姜辛真要急了,章哲这才不慌不忙的道:“我是没拿你当外人,才凡事都和你说的,你若多了心,岂不好似成了我的不是?再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谁家生意不是做?你怎么单独对我特例?”
越说越不像话,什么外人不外人的,她不是他的外人是什么人?他不是她的外人又是什么?
姜辛道:“你是你,我是我。”唉唉,又被他给带歪了,分明就是他的不是,什么叫好似?
等到杜叶把西瓜、葡萄都端上来了,姜辛也只好把自己的嘴堵上,气哼哼的想,她是来问罪的,结果还搭了两根近百年的人参,横竖礼不送也送了,还被他口头上占了不知多少便宜,总之吃回一点儿是一点儿吧。
她知道这想法很幼稚,可对着章哲,她很有一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和对待章贤又不同,章贤是个十分自负的男人,只要稍稍一激,他就会勃然变色,和她预想的那样,愤而出手。可在章哲跟前,他们两个的角色分明就对调了。
姜辛做得越多,说得越多,漏洞越多,屡屡被章哲抓住痛脚,这滋味实在憋屈。
章哲见姜辛只顾得吃,也不再开口逗她,反倒净了手,在一旁专注的替她剥葡萄皮,洗好了放到水晶碗里,落落大方的推过来。
姜辛的视线掠过他那修长白晰的手指,很快又收回,一声不吭的把水晶碗端到自己跟前。
章哲道:“适可而止,葡萄吃多了对肠胃不好。”
明知他是好意,姜辛还是哼一声,含糊的道:“你舍不得?”
章哲轻笑,道:“说到这儿,我正想着和你说,来而无往,非礼也,你既送了我这份大礼,我也该回你一份礼才是。”
他说着,招手示意杜叶,轻声吩咐两句,杜叶很快去而复返。章哲把锦匣打开,从中拿出一画纸契,递给姜辛,低声道:“这也算是聘礼吧,不在单子上的。”
姜辛的心突了一下,说不清什么思绪,只低头不说话,也不接。
章哲解释道:“也不是什么多值钱的玩意儿,只是一处葡萄园。”他说得轻描淡写,但其实这是一处百亩还多的葡萄园,虽不在燕城在云州,可有专人打理,成熟时又有快马相送,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又不曾写在聘礼单子上,相当于是章哲给姜辛的私财。
姜辛还是不接,只低声道:“你明知道,我不喜欢章家人……”为什么还要结这门亲事?他若不知也就罢了,明明他知道她有多厌恶章家,甚至为此不惜拼上她的小命,他怎么还……促成这门亲事?由他说一句“不愿、不行”,要比她开口方便多了。
姜辛抬起红通通的眼睛,一言不发的望着章哲。没有质问,没有控诉,只有委屈。
章哲最受不了姜辛这样的眼神,他乐见她像个斗鸡似的,强忍着暴跳如雷的冲动,用凶狠的小眼神剜他瞪他,可不代表他真的愿意看她委屈。
第217章 、谈判
送上第二更。
章哲轻叹一声,唤姜辛道:“姜辛——”
他从前叫她姜二姑娘,二妹妹,可还从未直呼其名。这语调里又满含包容、无耐、柔情……总之种种,姜辛有听得出来的,有听不出来的,只觉得这一轻唤,几乎直插进她的心里,唤得她柔肠百结。
她只呆呆的望着章哲。
章哲道:“那么我呢?”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不喜欢章家人,这份不喜欢,在旁人看来简直匪夷所思和莫名其妙的厉害,但他知道,她绝不会是无的放矢,她一定有着她自己的原因和理由。
甚至这原因和理由,都是不能为人道的,但他仍然愿意无条件相信。他可以不去问为什么,他只想问,她待他,是否有那么一丝不同?
姜辛径直瞪大了双眼。他怎么敢,他怎么能?这可问得猝不及防,叫她不知如何回答了。
她警醒而又戒备,当机立断的道:“你又怎么了?你难道不姓章?你与章家人能割裂得开么?”
她凭什么待他不同?
章哲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又复杂的神色,看着姜辛道:“没有么?你扪心自问,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儿不同?”
什,什么意思?她哪里待他不同了?他这人真够自大又自恋兼自作多情的,非要逼她承认她喜欢他,她待他与众不同么?
章哲又作出轻松的笑意来道:“毕竟,你是不肯接受来自章家的一点儿好意的,可你接受了我的善意,不是么?”
姜辛脸色微红,道:“你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到底怎么回事,你心里清楚,明明是你……是你强人所难,我可没指望着你。”
施舍施恩,他都能施得那么强势,这人还敢说嘴?
章哲轻笑:“不管如何,总之你接受了不是么?”
不等姜辛暴起,他又轻声道:“你能接受我,怎知就不能接受别人?”
姜辛简直目瞪口呆了。他的逻辑还是这么强盗,她凭什么要为他就接受章家人对她的,还是分不清是否是善意还是恶意的对待?
他自我感觉这么良好,怎么不去尚公主啊?
章哲一副不以为然的道:“我不去尚公主,是因为我很有自知之明啊。你瞧我有什么?哪里堪配公主?再则,我喜欢自由,若真尚了公主,我这一生都得被圈在牢笼里,不得解缚,我又为什么要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姜辛算是看明白了,他这人,说难听点儿就是自私自我的一个臭男人。于他来说,便是这也不成,那也不成,可把他这份浑蛋逻辑强加到她身上,他没有一点儿的不适。
姜辛道:“如你所言,我亦很有自知之明,不只一无所有,还身无长物,我拿什么和你相匹?你怎么就不替我想想,若我嫁进章家,也要注定一生都被圈在牢笼里,终其一生都不得自由呢?你不甘心费力不讨好,同理我也一样,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章哲露齿一笑,朝着姜辛十分欠揍的道:“如你心中所想,我就是个自私的人啊,你过得好不好,我不关心,可我过得好不好,就很重要。你若不嫁我,你或许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我就未必了……”
若不同生,必定同死,听着挺渗人的,可若这事不是做伪,姜辛也不敢掉以轻心,她的小命和章哲的绑在一起,自然宁可同生也不能同死啊。
但姜辛对章哲说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她不解的问:“那个……同心贴,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章哲失笑,她也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嘛。
他严肃的道:“不能胡说,你可以不信鬼神,却不能不敬鬼神。”
姜辛一个激灵,不由得四下望望。幸亏青天白日,乾坤朗朗,否则她的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章哲强忍笑意,道:“我虽识得几个人,可天璇子大师是什么人,岂是我能随意驱驰的?这同心贴,可不是我杜撰出来的。”
那就说是真的了?
若是别人说的,姜辛或许绝对怀疑,可她是死而复生的人,就算再恍惚,可她经历过的痛楚不是假的,她不能否认,所以她对这“同心贴”就更加困惑不解了。
万一是真的,那,她就真的要和章哲绑在一起了?
姜辛勿自发呆,脑子里几乎是立刻就做出了最有利于她的决定。还是那句话,让她现在就死,她是舍不得的。
这红尘或许不是那么尽如人意,但经历过死亡的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坦然面对生死的,她有那么多遗憾,有那么多不甘,她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紧紧巴住这个世界,死也不撒手。
所以,一旦面临生死威胁,她宁可屈服,答应同章哲的亲事。
答应是答应,可不能白白答应,姜辛猛的抬头道:“你不骗我?”
章哲苦笑:“我骗你做什么?还是说,你也和我犯了同一个毛病?”也开始自作多情起来了?
姜辛脸上一红,低声道:“既然这样,那……咱们两个也算是,逼不得已了,而且,有着共同的目标,你,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章哲故意问道:“逼不得已可说不上,我娶谁不是娶?如果娶的人是你,我倒觉得比娶个毫不认识的陌生人要好得多。”
姜辛的眼睛瞪得溜圆。他,他这意思是……对她还算是比较中意?可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我怎么不太明白你说的共同目标是什么?”章哲以手支颐,若有所思的道:“唔,莫不是你我心有灵犀,为的都是将来夫妻和睦、鹣鲽情深?”
姜辛抄起眼前的水晶碗,把剩下的水都朝着章哲泼了过去。
章哲连动都没动。
本来也没几滴水,不过洒在衣裳上不太好看而已,却并无什么大的妨碍。他眼神清澈无辜,看上去纯良无害,只显得姜辛泼辣、刁蛮。
姜辛短暂的窘迫、愤怒之后,只剩下了手足无措。
章哲目光咄咄的问她:“你有什么条件?是想让我主动退亲,还是想和我做假凤虚凰的挂名夫妻?亦或是彼此相安无事几年后,你要同我合离?”
“我……”姜辛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看了,在章哲脸上,他的神色平和,可眼神太过犀利,她承受不住,只好放到别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