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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辛失笑:“听妈妈的,我不冲动,横竖今天也没见着老太太。”
秦妈妈问清原委,不由的叹道:“奶奶还是太莽撞了,老太太怎么说都是长辈,您这话透着大不敬,到哪去评,都是奶奶没理。”
姜辛心里只有怨恨,自然说话时有些偏激偏颇,听秦妈妈这么直接挑破,神情中便带了几分悻悻:“我不过就是……”
“奶奶的委屈,奴婢明白,可奶奶要知道,这态度很重要,但重要不过结果去。奶奶试想,老太太既发了话,您还当真能违逆不成?”
姜辛哼一声不说话,据理力争的意思很明显。
秦妈妈无耐的道:“奴婢很能明白奶奶要说什么,可今非昔比,这里毕竟是章家,不是姜家。说句难听话,在姜家,您就是捅破天,老太太也能替您把这窟窿堵得严严实实,为什么?因为血浓于水,不管什么时候,除非老太太自己到了性命攸关的时节,否则绝对是对您百般纵容。但章家……”
怎么可能百般纵容,不鸡蛋里挑骨头,就得念佛了。她居然还敢威胁章老太太,这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舒服呢?
“就算六爷对您好,可那也不是无缘无故,长长久久的,六爷也有自己的底限,老太太就是六爷的底限啊……”
姜辛的眉也皱了起来。秦妈妈的话,虽说有点危言耸听,但大部分都是实情,章哲对她确实好。可如果他对她不好,她也不会待他好,她并不怕他哪天会收回这份好。
但拿她和他的家人比,又确实没法比,易地而处,他如她这般对她的母亲和祖母,她也会生气。
那……自己这样做,确实是错了。
姜辛抿唇,眼里是疑惑和茫然:“那我该怎么做?”
秦妈妈见她知错,很是欣慰,道:“奴婢敢问奶奶,为何不愿暂时代为照看曾孙少爷?”
姜辛当然不能说她和章贤的纠葛,只道:“我就怕不是暂时的。”
秦妈妈问道:“奶奶也只说是怕,毕竟没落到实处不是?别说没那一日,就是有,是接受还是拒绝,主动权也在您手里,咱们也有比这更委婉更和缓的处理方式。”
姜辛悚然一惊,是啊,只说由她代为照管,至于所谓的“过继”,都是她臆想出来的。果然是她太冒进了,就这么不禁激,章老太太不过是投石问路,她便迫不及待的亮出本钱来应战,白白让人看到了她的短板,还轻轻巧巧就挑起了她和姜蜜的矛盾。
这就是个大陷阱,她还自以为勇敢无敌呢。
秦妈妈又道:“除此呢?”
除此,便是不甘心了。姜辛也没瞒着秦妈妈,照直说了。
秦妈妈便笑道:“奶奶可有什么不甘心的呢?那毕竟是章家骨血,不管到什么时候,那也是六爷的侄子。”
姜辛沉默不语,心里却想,章哲当年能为了如意的孩子隐瞒了章贤,那现在呢?他会怎么选择?
她不甘心的望着秦妈妈道:“错已经错了,我该怎么做,还请妈妈教我。”
秦妈妈微微叹了口气:“如果奴婢没猜错,这件事,最终还是要落到六爷身上,不管六爷态度如何,奶奶务必要谦恭谨慎……”
不就是让她忍么?
她懂。
果然,章哲一回府,就有人报他被老太太传召去了。这下不只秦妈妈,连安辰等人都紧张起来。那还用说么,祖孙两个谈话,定然是有关今天的事,老太太能说成什么样,谁也不敢保证,但很大可能上,不会是好话。
章哲迈步进了院子,几乎所有人都比往日站得更直了些。
姜辛迎上来:“回来啦?”
章哲的神色明显不是很好,他连看都不看姜辛一声,只嗯了一声。
姜辛心里就咯噔了一声。
她亲自服侍章哲更衣。
章哲比平时要冷淡得多,全程无眼神交流,连话都少,姜辛问他,他都答得爱理不理,姜辛不开口,他便只有沉默。
姜辛想着秦妈妈的话,纵然不愤,却还是忍了,服侍章哲梳洗完毕,又问他:“六爷可曾用过晚饭了?”
“不饿。”他趿了鞋,径自回到了榻上,随手拿起一本闲书,歪在那儿看,姜辛就在他眼前站着,他就仿佛全没看见似的。
姜辛吸了两口气,忍气又问道:“六爷今天心情不好,能否同我说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章哲不理不睬,视线始终在书上逡巡,对姜辛的话听而不闻。
姜辛忍气道:“六爷不说,那定是不方便,我也不好多问,只是,要是外头的事,也就罢了,可若是家里的事,六爷不说,我压根不知是我哪里做错了……”
章哲正伸手摸茶杯,听这话猛的将茶盏往地上一掼,道:“你自己哪里做错了,自己不清楚?”
茶碗啪嗒一声落地,登时就碎成几片,声音又脆又响,把姜辛吓了一跳,章哲从未如此做色,也从未如此粗暴,与她平日所见完全不同,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望着那个一向和气、温文的男人会有这样凶狠暴戾的一面。
再听到他不算严厉的质问,只觉得胸口又堵又涩,她强忍眼泪道:“我生性愚昧,六爷也不是头一天知道,还请六爷明示。”
章哲腾身而起,指着姜辛道:“别拿这话打岔,我只问你,祖母叫你抚养念郎,你为何不肯?还把祖母气得胸口疼?你到底都说了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恳请大家不要跳订好不好?我分开更新就是希望大家能够按章节订阅的呀……
第276章 、决裂
送上第二更。
姜辛被问得措不及防,她喃喃轻声道:“我并没有说什么。”
她连老太太的面都没见到,她能说什么?
可章哲脸色阴沉,气势寒凛,与章贤相似的面孔几乎与当年的章贤完全重合,姜辛对他又惊又惧,又恐又怖,哪里还有章哲平日半分和蔼可亲的模样。
章哲冷笑道:“你还敢狡辩?”
姜辛本就不是个会辩驳的人,这世上有人占了三分理,可因为能说善辩,三分理就成了十分理,但同样,也有口舌笨拙之人,占了十分理,因为不善言辞,往往因着愤懑而显得态度犹豫、神色心虚,反倒成了做贼的那个。
姜辛张口结舌,无可辩驳。她想说“我没有狡辩”,可才要张口,章哲一个冷厉的眼神丢过来,她就息了气焰。秦妈妈怎么说的,不就是叫她忍么?
姜辛忍气吞声,把心里的火压了压,解释道:“今日祖母叫人把念郎抱来,不由分说便说要我给他安置个地方,我想事出仓促,总要问个清楚明白……”
“所以你就跑去质问祖母?”
姜辛噎了噎,才道:“并非质问,况且,我并未见着祖母。”
“姜辛,你真让我失望。”章哲这话一出,姜辛脸色都变了。
她从来就不是个自信的人,一向知道自己毛病多多,并不是个完美的人,甚至都不是一个可爱讨喜的女子。
章哲和她软语温存时,未必没把好听的话不要钱的往她耳边堆积,姜辛纵然不信,可仍然心下欢喜,正应承了那句“情人眼里出西施”。
她哪怕再不完美,可在喜欢她的人的眼里、心里,她仍然如白璧微暇,美不胜收。
可今日,他将所有的赞美都收了回去,仿佛从前一切都是他给姜辛呈现的海市蜃楼。光只收回不要紧,他还扯下了姜辛身上那层脆弱的外衣,露出了原本真实而丑陋的自己。
姜辛几乎要尖叫出声。
门外响起秦妈妈的声音:“六爷,六奶奶,奴婢送来两碗红枣莲子粥,您二位喝了粥这便睡吧,天色不早了。”
不等章哲和姜辛说话,她推门而进。
章哲不好当着底下人给姜辛没脸,往里翻了个身,来个待搭不理。姜辛强忍着眼泪,朝着秦妈妈望了一眼:既委屈又无耐。
她从不知如何处理这种人际关系,也从来没人教导她,是以秦妈妈的话,她不甘不愿都听进去并且照做了,可是效果呢?微乎其微。
姜辛此刻一点儿笑模样都绽不出来。
秦妈妈安抚的望了她一眼,上前道:“哟,六爷、六奶奶这是怎么了?小夫妻么,哪有不起争执的,可话要慢慢说才是,奶奶别动,可千万别扎了脚。”
章哲无动于衷,姜辛也只沉默不语,秦妈妈便先把地上的碎瓷片收拾了,回身时,这小夫妻背对背,一卧一坐,互不理睬,桌上的两碗粥谁也没动。
秦妈妈道:“容老奴多句嘴,六爷待奶奶一向都是极温存、体贴的,奶奶切不可任性。”
姜辛心道:她哪里敢任性了?到现在她连话都不曾说完,可他压根听都不听。
不想章哲豁的翻身过来,伸手一推,两碗粥咣啷一声推洒到地上,碎片、粥都洒了一地,他怒道:“她可有心,知道我对她好么?”
一句话激得姜辛心头火起,她忍不住反驳道:“我在你眼中,就一直是个不识好人心、凉薄冷情不知感恩的混仗玩意儿?”
秦妈妈急得道:“奶奶,有话好好说。”
章哲却只盯着姜辛怒斥道:“你也知道我对你好?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对你好?”
姜辛不语,盯着章哲那阴沉怒极的神色,心却一点点儿寒凉下去。都说怒极口不择言,可谁又知道,这话是否出自真心?
她咬着唇问:“为什么?”
“我对你好,是为了叫你上敬公婆、中睦妯娌,下抚儿女……可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