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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泊板着脸,讲述着这些日子的谣言,最后说道:“会传至如此甚嚣尘上的地步,只怕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是霍太后吗?还不放弃这个已经破败的计划?秦诺抬头看她,等待答案。
“根据有司暗中调查,应该不是霍太后的……可能是何家的人手。”东泊说道。
秦诺愣住了,何家人推波助澜?这是要干什么,本来都已经平息下去的事儿……他们是要毁了自家女儿吗?还是想着将何四真的送进宫里来?
这种行为,不怕招来裴翎的忌惮吗?
秦诺略一思忖,立刻明白了这种心态。固然坐在裴翎这只大船上,但是身为一个商人,多方投资才是最可靠的保障。
“皇上要如何应对?”东泊问道。
从眼前看来,何家并非裴翎忠心不二的死党,正是秦诺有机可乘的地方。
此时以政治手腕而论,秦诺应该顺势将何氏女纳入后宫,封个妃子。甚至可以将何家拉拢过来,他是皇帝,比任何门阀都更加名正言顺,对裴家的势力也是一个钳制。
但是,想到何家的这些营造舆论首鼠两端的手段,心头一阵厌恶。甚至连何慈都大大降低了印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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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慈真的有些着急了。
京城的宅子里,何慈急忙进了书房。
“父亲。”
何博融刚刚谈妥了一桩生意,挥手让跟前儿的几个管事退下,笑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近来外间关于四妹妹谣言迭起,我让管事查了一下……”何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何博融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道,“这也是为了咱们何家的将来着想。”
“可如此甚嚣尘上,万一皇上并不想将人纳妃,将来让四妹妹如何自处?”何慈忧心忡忡。
“你四妹妹的容貌才情,岂有男子不动心的?”何博融不以为然。
“如此只怕会让裴将军认为我们有异心。”
何博融笑容一窒,停顿片刻,笑道:“放心吧,我特意让在外行事的人小心行事,不会查出是咱们放的消息的。”
何慈满面忧愁,他可没有父亲这样乐观。何家在京城的根基不足,说小心行事,谁知道会被哪方势力算计。
而且入宫封妃又如何?听闻宫中皇帝已有内宠,而且还是霍家出身,自己妹妹性情柔弱,哪里能竞争地过人家。
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在裴翎的这条船上了,这种两边讨好的行为,极有可能最终的结局是两边都得罪。
“我也是为了家族……”何博融叹了一口气,心中隐约有一层忧虑。
裴家固然是极好的,裴翎待人的手腕,也向来恩威并济,仁慈宽厚。可是当年的那件事情,他真的不在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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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拓这些日子有点儿烦,非常的烦,特别的烦。
在霹雳营,还有在禁军五卫之中,经常会有人用不可描述的眼神来看着他。
那种眼神,像是同情,又像是幸灾乐祸。或者试图扫过他的头顶,在上面寻找什么带点儿颜色的东西。
裴拓真想冲上去拽住他们的领子,大吼一声,“老子本来就不想娶何氏女,谁管她去死啊!”
奈何,这种隐私之事,根本无法宣之于口。而且定亲多年,这个未婚妻一直存在契书里。这些年裴拓日日行走行伍之间,与任惊雷这些志同道合的伙伴们沙场奋战,不亦乐乎,压根儿都快忘了自己还有个未婚妻了。
在这样满心郁闷无处发泄的情况下,裴拓再一次进宫轮值了。
其实他是不想入宫的,宫禁值守这种枯燥乏味的工作向来被他所唾弃,但这一次皇帝指名了演武堂教导由他来,霹雳营便安排了他过来。
入宫第二天,皇帝便来到演武堂。
指点这么个花架子,裴拓很是无聊,但还是尽忠职守地履行着职责。
皇帝态度倒是非常温和,仿佛是对他有些愧疚一般。
是想通过这种行为,表达对裴家的亲近和愧疚吗?
裴拓真想对他说一句,我不介意,请英明的皇帝陛下将何四小姐和何五小姐一起收进后宫吧,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
离开了演武堂,秦诺回了乾元殿。问道东泊:“都准备好了?”
东泊一脸无奈地看着他,点点头。
秦诺咬牙切齿,他是真的要给裴拓一点儿颜色看看了。
上次两人闯进飞凤阁那件事儿,裴翎求情,他也不介意了。没想到内中还另有别情。
可事情已经尘埃落定,无凭无据,自己也不好再翻案。好在裴拓的性格,他很清楚,向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这次他专门给他营造了机会。甚至还安排人将任惊雷调开了。
然后再让人盯着裴拓,就等着抓个现行的!这下子连裴翎也没脸向自己求情了吧。
裴拓回了办公的驻地,发现任惊雷因为格物司的事儿被叫走了。
本来想掉头回去歇息的,任惊雷的亲卫上前,笑眯眯递上一封公函,“统领,刚才任统领走的时候,专门交待了请您把这点儿事儿处理一下。”
裴拓接过来看了,是霹雳营最近的公务,立刻皱起了眉头,他平日里最不耐烦这些东西的。
但几件公务都颇为着急,他左思右想,只好苦命地在办公桌前坐下来,开始批阅。
几件事儿都格外麻烦,裴拓处理完那一批公务,已经半夜了,索性也不睡觉了,去后院小广场上打了一趟拳法,然后简单冲了个澡出来,开始了第二天的工作。
秦诺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询问裴拓的动向。得知这小子竟然处理军务一直到半夜,简直目瞪口呆。
完全不像是裴拓的画风啊!
立刻意识到,是任惊雷在管束着这家伙呢。
看来这个招数行不通了……
这一天晚上,皇帝突然有圣旨来,请裴拓前去。
裴拓大惑不解地来到乾元殿。皇帝正在桌案后批阅奏折。示意平身之后,他从桌案上拿起一份奏折,开口道:“朕昨日听南乡侯说起北朔之事,深有感悟。今日正好有关于北朔的民生折子呈上来,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秦诺表情郑重。白天两人在演武场的时候,确实谈起了北朔的往事。
北朔的消息,也是裴拓一直关注的,不敢大意,立刻接了过来,仔细阅览。
是北疆的地方官员呈上的,关于北朔近日东部草原遭受雪灾之事。暴雪连绵,覆盖了千里之遥的草场,导致牲畜冻死饿死无数。上折子的官员颇有才干,详尽调查了今次的受灾情况,认为波及十几个部落,人口超过百万,如今灾情还没有缓和的迹象,万一继续扩大,北朔东部极有可能在开春季节陷入饥荒。到时候就算北朔中央朝廷不想要轻启战事,东部的部落饥饿难耐,也有可能组成小股的盗匪,骚扰地方。
这位官员建议朝廷早作防备,修缮东部一带的城墙,并增加兵马……
裴拓仔细看了,点头道:“这位大人说得很有道理。北朔一旦受灾,必会南下侵扰,只是不知这雪灾是否还会继续。北朔对冬季的灾荒也有防备,入冬前大多数牲畜都会宰杀,储备为粮食,若雪灾到此为止,也不会饿死太多人……”
听完了裴拓的看法,秦诺又询问了好些细节,裴拓在北疆生活了近十年,对地方民生政务极为了解。时常有想法让秦诺惊讶,两人越谈越是深入。
说完了北疆的事情,秦诺又提起对铁浮屠的研究。
这也是裴拓关心的话题,不知不觉,两人一直谈到了后半夜。
谈话之间,裴拓对眼前的皇帝有些改观,虽然文不成武不就,但至少还虚心好学,善于纳谏,应该也是明君的潜质之一吧。
秦诺目光扫过桌上的西洋种,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笑道:“今日辛苦将军了,朕受益良多。”
“臣分内之事,不敢当皇上辛苦。”裴拓起身告退。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秦诺笑了笑。
第二天晚上,太监又来传话的时候,裴拓很是诧异。
他跟着传旨太监进了乾元殿,皇帝却并不在殿内。
裴拓皱眉。旁边太监低头道:“请侯爷稍等片刻,皇上还在议政殿与范丞相商议事情,很快就过来。”
“皇上召见,不知有何要事?”
对裴拓的疑惑,太监详尽解释道:“是今日工部上了折子,关于铁浮屠的研究取得不小的进展,皇上想要听听侯爷的意见。”
铁浮屠是裴拓如今最关注的焦点了,立刻提起精神,顺着太监的指引,到了书房等候。
坐在椅子上等了许久,也不见皇帝派人召见。
这里是御书房,桌案上摆着几本奏折,就是刚才太监提到的关于铁浮屠研究的奏折吧。
是什么内容呢?有什么重大进展?裴拓顿时心痒难耐。他是酷爱战马的人,又对北疆战事最上心,铁浮屠的研究一直是迫切想要知道的消息。
忍不住就想拿起来看一看。
昨天皇帝也递了好几份奏折给自己阅览,而且刚才太监也提到了,待会儿就是商议此事的,自己先提前看看也没关系吧?
裴拓满心好奇,就像是酒徒看到了绝世佳酿,书虫拿到了追索的话本,迫不及待想要尝试一下。
而且书房里并无太监宫女服侍,只有两个小太监留在门外。
第109章 昏君
犹豫了半响; 裴拓几次伸手,最终还是没有拿起来。算了; 再等等吧; 说不定皇帝很快就要过来了。私自翻阅奏折,总是不太合规矩的。
然而等了又等,秦诺一直没有过来。
裴拓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纵然精力充沛; 但是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合眼了。
这些天任惊雷这王八蛋; 尽把一些杂七杂八的军务推给他。再加上晚上皇帝也召见。一开始; 他自持精力充沛; 不睡觉也无所谓。但几天下来; 还真有些抵不住了。
紫铜火炉里跃动着明亮的火焰; 吞吐着掺杂了香料的木炭; 发出细微的噼啪声,
鼻端缭绕着清淡的香气,更让人浑身都懒洋洋的。
困劲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