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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博士,实验成功了吗?”卫名扬焦急地拦住戴博士。
戴博士摇了摇头,吕舒真是鬼才,她的才华两百年之内,无人可超越,他要研究出机械之心实在太困难了,即使有任星河的帮忙加入,他也无能为力。
“维纳已经不在了,”戴博士拍拍卫名扬的肩膀,“你应该明白,就算实验成功了,制造出来的也不会是她。”
卫名扬愣住了,他一直去回避的事实让戴博士直接点出来了,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没了就是没了,维纳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
为什么有的人,失去了才知道有痛苦。
卫名扬一生致力于慈善和科研事业,为人类的社会发展作出了许多贡献,终于于八十二岁时,寿终正寝。
死亡到来的那一刻,他平静如水,眼前仿佛浮现出一张绝美的面容,冲他微笑道:“要我为你工作一辈子吗?”
等再有意识时,他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漆黑之地,寂静无风,伸出双手,是他年老的皮肤,但他却感觉不到任何病痛,他在哪?耳边有无数细碎的声音响起。
“就是他吧。”
“长得不好看啊。”
“老死的嘛,肯定不好看,看他的样子,年轻时肯定俊。”
“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
那些声音似乎丝毫不担心他会听到,肆无忌惮地对他品头论足,他不禁恼怒道:“是谁在恶作剧!”
身边的声音消失了。
他紧皱着眉头,感受四周的动静,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卫董。”
突然,一个清朗华丽的女声响起,卫名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头惊喜地叫道:“维纳,是你吗!”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嗯,是我,”维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羞涩,“我等了你好久,他们说要一起走,才能一起投胎,我还欠了你好多工作没做。”
投胎?这里是黄泉?卫名扬明白过来,如释重负,“好,那你出来,我们一起走。”
维纳踌躇着说道:“我的样子,有点不一样了,怕你不认得我。”
“我也不一样了,”卫名扬自嘲道,他已老得不能看了,“你也不一定认得我。”
听了他的话,维纳鼓起勇气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卫名扬惊讶地睁大眼睛,金属的光泽,黑漆漆的石头眼珠,这完全是一个机器人的形象。
看到他惊讶的眼神,维纳有点害怕又有点委屈,“卫董,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我这样一点也不像个人类。”
“不,你就是人,”卫名扬走上前,温柔地抚摸她机械的脸庞,“你如果不是人,怎么会有灵魂,我们又怎么会再相见呢?”
“对呀!”维纳高兴起来,她烦恼了好久的问题在卫名扬这里迎刃而解。
“走,我们去投胎,路上你可以告诉我,你在这里过得怎么样。”卫名扬握住她机械的手往前走去。
“这里可有意思了!每天都有好多好多人……”维纳叽叽喳喳地说着,金属制的眼珠里散发出活泼的光芒。
地府里的鬼魂们,看着白发苍苍的老人牵着那个机械身影,十指相扣,越走越远,走向了他们的下一辈子。
混沌也趁机脱离开了维纳的魂体,维纳的魂魄很脆弱,要不是有混沌之气保护,根本撑不了这么些年。
虽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可她也得到了维纳心甘情愿付出的生气,这是新生之力,是天道都无法抗拒的神力,它又比先前更壮大了!
在地府里轻轻晃着准备离开,突然它感受到了一股佛气,在地府中,竟有人带有佛气?这可真是新鲜了。
第96章 王妃1
混沌飘至佛气散发之处; 只见奔腾的黄泉边上,有一女子,亭亭而立; 卓尔不群; 身着华服,周身佛气萦绕,在黄泉永夜中劈开一道光明,光华璀璨,不像个鬼魂; 倒像位仙子。
温灵站在黄泉边上很苦恼; 她分明已身死; 却在此无法挪动一步,难道她生前步步谨慎,受人拘束,死后也会一样如此?
用生气壮大了自己的混沌给自己勉强化了个模模糊糊的形,幽幽地出现在温灵面前。
面对若隐若现的混沌; 温灵丝毫不慌; 反正对方是鬼; 她也是鬼; 谁也不怕谁,缓声问道:“阁下有何指教?”
混沌分散出一缕意识,试探着触摸她身上的佛气,好暖和好舒服好想要,它兴奋地说道:“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吗?我能祝你重生; 完成心愿。”
重生?温灵愣了愣,想了想自己短短的一辈子,摇了摇头,“没有。”那种日子,不如不过,有什么好重来一次的。
混沌还从来没见过没有心愿的人,它着急起来,这煮熟的佛气若是从眼前溜走,它得气得飞起来,“你再好好想想,没有什么遗憾的事?没有什么想报复的人?”
温灵静默了下来,她有遗憾,却没有想报复的人。
她这一生,循规蹈矩,从未行差踏错一步,是京中最高贵优雅的贵女,三岁行文,五岁学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也不是一味的清高女子,成日舞文弄墨,风花雪月,女红羹汤也学了不少,她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待成为一个合格的妻子。
可她的夫君——晋王,却从未正眼看过她一次。
新婚之夜,他掀起盖头,双眼中暗潮翻涌,表情凝重,只留下一句,“甚美。”便转身离开,一夜未归。
以后的日日夜夜,两人除了每月结伴去宫中拜见父皇母妃之外,毫无交集,他避她犹如蛇蝎。
她问,是妾哪里做得不好?还是王爷心中有了别人,若是有,她也不是那种妒妇,王爷大可将人接到府中,她绝对不会拈酸吃醋,必与她姐妹相处。
听到这些话的王爷,仍是表情凝重,甚至比以往更要脸色阴沉,“王妃大度,本王甚悦。”
他说了甚悦,却在那月的进宫拜见之日都没带上她,谎称她病了,在府中休养。
她不死心,只要她做好该做的事,他总会看到她的心的,于是,她做羹汤与他,他却连盖子都未曾掀开就退回院中;做鞋袜与他,他通通收下,却从来不穿;写诗画与他,他从不回赠。
她用尽了浑身解数,却不能得到他认真的看她一眼,为什么?温灵不明。
王府中只有她一个女主人,她甚至怀疑是否他有隐疾,她越想越觉得如此,于是,她日日诵经念佛,茹素行善,希望能保佑王爷身体安康,事事顺利,即便他对她无意,她也本本分分地做这个王妃,万事必求尽善尽美。
这一当,就当到了他击败太子,登基为帝。
入宫前夜,他来找她,她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今夜,他终于可以放下包袱,与她坦诚相见了。
她是如此的天真,一厢情愿地认为他不过是醉心大业才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可她等来的却是一封休书,一颗假死药。
“文远痴恋你多年,他会好好待你的。”他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如同当年新婚夜时一样决绝。
好好好,符广,你好,原来你是如此大度之人,可将自己的发妻作为手下大将的犒赏,真是心胸宽广虚怀若谷!
辱我如斯!何苟活哉!
温灵接了休书,却没有服那颗假死药,而是服下了真正的毒丨药,一缕香魂,决然于世。
她干干净净地到了黄泉路,却被困在这里,无处可去,难道真是上天怜她,要她重活一次,不过那活死人的日子?
想罢,她凝神望着眼前的虚影,“若我想重活一次,需如何?”
“只要你身上的佛气赠与我便好。”混沌痴迷地嗅一下,真香,“我会融入你,用我的力量助你重生,”看到温灵有些恐惧的眼神,混沌解释道,“放心,我不会取代你,只会成为你身体中的一部分,让你更加清明聪慧罢了。”
温灵颔首,“我愿将佛气赠你。”那求神拜佛的日日夜夜不过是为了那个绝情人,重活一次,她不会再如此痴傻,要这些佛气又有何用?
……
睁开双眼,温灵伸手,素白的衣衫从细嫩的双臂滑落,抬眼望去,是鹅黄色的幔顶,是了,这是她还未出阁的时候,她是个喜素色的女子,却在出嫁之后,为了撑起王府门面,终日穿着老气端庄,好久未见到这么活泼讨喜的颜色了,心头不由一酸。
“姑娘,你起了。”屋里传来婵娟清脆的声音,她最是机灵,一眼就发现床幔中姑娘隐隐约约有了动作,连忙来伺候。
温灵“嗯”了一声,婵娟是她最喜欢的丫鬟,不知道她死了之后,会被怎么处置,现在想来,她当时又羞又怒,一气之下,才奔赴黄泉,也是太冲动了些。
婵娟利落地替温灵梳妆,经她一双巧手打扮,镜中的女子越发柔媚灵秀,眼波流转,勾魂夺魄。
婵娟捧心道:“姑娘生得太美了,叫婵娟看了心肝都颤呢。”
“贫嘴。”温灵笑斥道,婵娟的甜嘴冲淡了她心中的愁绪。
婵娟见温灵终于笑了,心口才落下块石头,她一早上一掀开床幔就见姑娘怔怔地看着幔顶,眼中都快落下泪来,让她瞧着忧心,这下可算笑开了。
“姑娘,你不是说今日要赶早去那玉脂阁,晚了就没得挑了。”婵娟提醒道。
听到玉脂阁三个字,温灵马上想起,这天是她去玉脂阁给娘亲挑生辰礼的日子。
也是在今日,她在玉脂阁与那晋王的心腹爱将樊文远有了一面之缘,晋王说樊文远痴恋她多年,莫非就是从今日始?
符广,与其等你将我赐予他,不若我自己去瞧瞧,看他是否比你值得托付。
用了早膳,戴上面纱,温灵坐上早已准备好的马车,往玉脂阁去了。
于此同时,晋王府中,王爷的寝室里突然传来一声砸碎东西的声音,护卫们在外急忙问道:“王爷?”
“无事。”晋王威严的声音传来,护卫们面面相觑,仍旧回到自己的岗哨位置。
符广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有力的双手,环顾周围的装饰摆设,这分明是他还在当晋王时候的王府,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