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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个遍。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萧景泰淡淡一笑,扬手让沈修和坐,一面道:“杀手是何人所派,还需要进一步调查。”
萧沁见萧景泰没有受伤,这才放下心来,此刻听侄儿如此说,心里的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嘉仪县主,只是她也知道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不可胡乱揣测,落人口舌。
“你好好想想,这时候下的手,无非是跟最近的几个案子有关!”萧沁压低声音说道。
萧景泰点点头,心里第一个怀疑的人,是荆世男。
男童案已经完结,对于嘉仪县主的处置,是陛下金口玉言的决定,相信珍贵妃也知道嘉仪县主这次罪无可恕,能够只罢黜县主这个封号,还是陛下看在她的面子上。
所以,就算珍贵妃对自己再不满,也不可能选择在这个当口,在陛下才刚下旨的情况下就对自己下手,这点儿萧景泰还是有点自信的。
至于荆世男,他有绝对的动机如此做。
余氏的案子虽然已经告结,但荆慕欢的话让他不得不做另外一手准备。
他害怕自己继续查下去,所以选择离京的当口解决自己,又为他自己有不在场的证据而撇开嫌疑。。。。。。
他越是如此,就越坚定了萧景泰为余氏一案查明真相的决心。
余氏一定是知道了他更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所以他才不惜对自己的发妻痛下杀手,而这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彻底勾起了萧景泰的兴趣。。。。。。
至于救下自己的神秘人,萧景泰暂时没有头绪,只能慢慢调查。
“叶敖东怎么发现你的?”萧沁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去风府做客,刚好从荣成坊出来。”萧景泰回道。
风府就坐落在荣成坊,而叶敖东的府邸在东郊的桂花坊,回府也需要通过那条阡陌。
但萧沁好奇的是叶敖东怎么会去风府做客,男童案发生的时候,她还听说过风不屈因两个孙儿的失踪而对赵府尹和叶敖东的办案效率感到不满,当场就对二人破口大骂。
凭叶敖东的小肚鸡肠,只怕被当场扫了面子后对风不屈是记恨上了,怎么又会巴巴的去人家府上做客,还坐的那么晚。。。。。。
难不成是。。。。。。
萧沁心头突然就有了猜测。
要说叶敖东如今的身份地位,与风毓还是挺般配的,只是萧沁却瞧不上叶敖东遇事就躲的性格,想到他这种自私自利的处事方式,能够爬到如今这个地位,私下应该是没少对韦钟磬献殷勤舔鞋底,越发看不起他。
萧沁觉得要是蓉娘真动了把风毓配给叶敖东的心思,那可真是好白菜白白被猪给拱了!
不过这话萧沁也只是在心里想想,知情的理解的人只道她是为了风毓着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是坏人姻缘、没安好心。萧沁不是那种喜欢插手别人婚姻大事的人,再说要是张氏真觉得叶敖东好,自己说了也只是徒惹不快罢了。
萧沁见萧景泰精神不济,且衙署这儿又没有醒酒汤,只劝着人赶紧回府,也好早些歇息。
回府一番折腾,待萧景泰更衣洗漱喝下醒酒汤睡下后,已经是三更天了。
他迷迷糊糊间睡着的时候,依稀感觉到有个熟悉的人影站在自己的面前。
头沉得厉害,鼻息间却清晰的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芬芳。
萧景泰忽然间好像想到了什么。
在车厢内的时候,他看到了那个人用担忧的目光凝视着自己,而后她将一只修长白皙的手伸进来,在自己面前一晃,他的意识就陷入了一片黑暗。只是黑暗中,他还闻到了一股芳香,就如同此刻所闻到的那般,熟悉又迷人的芳香。(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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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送药(合并章)
(一)试探
强烈的想要确认的意念让萧景泰倏然睁开了眸子。
视线里,是一张清秀白皙放大了数倍的脸,就在他的鼻梁上方,他好似还能闻到她幽香如兰的气息,轻轻的喷在他的脸上,痒痒的,麻麻的。。。。。。
萧景泰来不及问一句你在做什么,晨曦便惊得跳开几步。
“郎君,你怎么醒了?”她开口问道。
萧景泰凝着她,心道这女人倒是会先发质人。
“你在干什么?”萧景泰忍着头疼翻坐起来,语气冷冷的,带着一丝不悦,目光却一错不错的盯着她的眼。
记忆里那双闪着金色幽芒的眸子,一点一点地在眼前重叠,萧景泰的气息也随之急促了起来,他想要迫不及待的问晨曦那个神秘人,究竟是不是她?
若是的话,那么请给自己一个解释,为什么她会出现在现场?为什么她会如此高强的武艺?为什么会拥有那样一双闪着炽烈眩光的眼睛?
若不是。。。。。。
若不是呢?
这一刻,萧景泰的内心竟莫名的纠结起来,他似乎更不愿意听到不是的答案,他不明白不期然而来的那股子失落,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刚刚是在帮郎君你擦额头的汗啊,姑奶奶刚刚吩咐婢子,说郎君你喝了醒酒汤,可能会发汗,让婢子留意。”晨曦扬了扬手中的雪白丝帕说道,眼神清澈明净,没有半分杂质。
萧景泰没有看出晨曦流露出任何的异样,心里既安慰又矛盾。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晨曦握着帕子的手上,浓黑的瞳孔又是一阵收缩,嗓音低沉沙哑,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晨曦低头看着手背,上面缠着一块白色的绷带,隐隐泛出血迹。
“哦,婢子今儿个在大厨房的时候不小心烫伤了。后来就上了药,用绷带缠着。”晨曦不以为意的笑了笑,说道:“不是什么大伤,过两日就好了!”
萧景泰却不大相信。他在想,若出手相救的神秘人真的是一个人的话,以一敌十,绝不可能身上半点儿伤痕也没有。
看到晨曦手背上的伤,他只有一个想法:不是巧合!
“打开给我看看!”萧景泰语气霸道而强势的说道。
晨曦愣了愣。神色错愕,嘟囔着小嘴反问道:“婢子不是跟郎君说了么?是小伤,不碍事的!”
“打开!”萧景泰盯着晨曦,面色沉沉。
晨曦觉得有些好笑,点点头道:“既然郎君如此关心,那婢子只好从命!”
这话说得有些赌气,可不知道为何,在萧景泰听来,还多了一丝撒娇的味道。
他低沉如水的脸色有所缓和,嘴角的微微挑起一个弧度。只是那点儿笑意在看到晨曦手背上的伤痕后,便顿住了。
白皙如玉的手背,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细嫩的皮瓣有外翻的痕迹,边缘处还有被火燎过的印记,带着少许黑灰。
萧景泰下意识的就抓住了晨曦的手,皱眉问道:“怎么烫成这样?”
“大灶膛里的柴火突然掉出来,婢子怕烧着其他地方引起走水,就用手挡了一下,不曾想就被烫伤了!”晨曦解释道。
萧景泰听到她如此蠢笨的举动。只觉得哭笑不得。
用血肉之躯去挡柴火?
“你脑子是豆腐做的吗?”他没好气的骂道。
晨曦哼哼几声,把手抽回来,气鼓鼓的模样让人不忍心再责骂什么。
既然晨曦的手是被烫伤的,再看她如此笨手笨脚的反应。还真不像是身怀高强武艺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是辰家后人的关系,自己无意识间总把她想象的太厉害了!萧景泰如此想到。
“把烫伤药拿过来,我帮你再上一次!”
“不用了,婢子回耳房再上药就行了!”晨曦笑道。
“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萧景泰黑着脸提醒道。
晨曦切了声,毫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这才道了声是,取药去了。
虽然嘴上不说,但晨曦心里还是挺安慰的。
要说她为他做得也真够多的了,甚至为了不让他起疑,将自己划伤的刀口再添烫伤,这皮肉之苦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好在他有良心,帮自己上药也是应该的。
晨曦很快就把烫伤药取过来了。
萧景泰将药瓶子打开,用一只小银勺舀出来一小块雪白的膏体,拉起晨曦的手,一点一点均匀地敷在伤口上。
虽然萧某人常常表现的很毒舌,但此刻低头蹙眉帮她上药的神情和动作,十分的细致柔和。他的手心此时是朝上握着她的手腕,晨曦的五指就轻轻地搭在他的大而宽厚的掌心里,她能从指尖感受到他手心的温度,干燥的,粗粝的,温热的。
“手别乱动!”萧景泰感觉掌心发痒,抬头瞪了晨曦一眼。
“谁乱动了,不是一直被你握着么?”晨曦才不怕他瞪眼。
萧景泰乌黑的眉目就动了一下,低头闭嘴,将干净的绷带仔细缠上,在晨曦的手心里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去睡觉吧,明天不必为我准备早膳了,让同福和樱桃去做!”萧景泰松开晨曦的说,起身说道。
晨曦笑嘻嘻的点头道好。
从昨晚折腾到现在,她还没好好休息呢,还真是累了。
。。。 。。。
暗黑的夜幕与山连绵,交织糅合在一起,黑黢黢的一片,山脚下的火把,好似点缀在夜色里的零星。
荆世男正在帐中看着地形图,昏黄的灯光将他高大的身影斜斜地拉长,投射在帐篷的幕布上。
一护卫站在帐外,手里握着一个小竹筒,犹豫着要不要进去。
“进来!”荆世男沉声说道。
护卫应了声是,这才迈步走进大帐。
“将军,金陵城传来的!”护卫将小竹筒呈给荆世男。
荆世男动作飞快的接过来,迫不及待的将封漆起开,取出里面的的笺条。
然而他隐带兴奋的脸,在看到笺条内容后便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