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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黑牛看着麦穗儿穿着华丽的衣裙,袅袅婷婷的绕过那堵墙,继续排队去挑水。
就有一个男子很好奇的探过头来:“黑牛啊,你说你对穗儿这姑娘也还不错。怎么也不拦着把姑娘往火坑里推。不是我瞎说啊,这红院看着气派,那公子确实是不敢恭维。”
孙黑牛还没答话,盛老爷家的一个伙计凑了过来:“就是,黑牛师傅,你说穗儿那姑娘精精明明的,怎么嫁给一个病痨子,还有啊听说他那娘也厉害,是个厉害角色,要不一个女人家怎么会在这深宅大院里住了好些年。”
孙黑牛摇了摇头轻声叹息:“不是我不拦着,我师傅都拦不住,我有什么办法。”
那个被称作孙二婶的胖女人背上背着个胖娃娃,刚刚从井里提出一桶水,听到孙黑牛的叹息,顾不得将扁担穿进水桶档杆,先偏过脸插了句:“那还用说,穗儿嫁给病痨子公子,一定是她那个公鸡嗓子的婶娘给逼的。她怎么不把自己大女儿嫁过去,我说啊,这人心不但都是偏得,还黑的要紧。眼睁睁的将这么个女儿家送进火坑,那病痨子公子啊,依我看也没多少活头了,可怜的穗儿,以后就等着守寡了。”
和小孙女一起抬水的姬家老婆婆摇着头:“以后是守寡,现在可是守活寡,哎,可怜啊。”
孙黑牛听着连七八糟的议论,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但是这件事情从头到尾他是很清楚的,刚开始麦穗儿确实很抗拒,不但自身据理力争,还曾找师傅麦长青做后盾。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了,她竟然高高兴兴的答应了,还积极努力的准备嫁妆,一副待嫁女的欣喜若狂。
刚开始他和师傅甚至麦苗儿都以为她是气糊涂了,后来经过几天的轮番谈话,听出的却是她很满意。
这让本来准备履行长辈权力,和麦姜氏誓死抗争帮麦穗儿取消婚事的的麦长青没了主意,最后只能听之任之,毕竟他只是爷爷辈的人。
以麦穗儿的脾气,麦姜氏绝对是强迫不了她,那一定是有原因的,究竟是什么原因,师傅曾经问过麦穗儿,她只是说红院家境好。
他和师傅都不会相信这个理由,以麦穗儿的能力,是不会贪恋红院那点财富的,红院的主人搬来好几年了,也没见过做什么,他虽然是个乡下小匠人,但是他知道什么都不做,就是坐吃山空。红院也就是大门气派,院内奢华一点,一点没有财大气粗的底气。
百思不得其解,他挑着一担水颤颤悠悠的沿着光秃秃的田间小径向麦穗儿家走去。
这些年来,不管刮风下雨,每隔三天他都会往麦穗儿送一担吃的井水。
他已经将这两个女子当做自己家人一样,想起麦穗儿说的麦苗儿还给他做了鞋袜裤褂,心里就很温暖。
走到麦穗儿家的大门口,见那扇他几年前修补的大门又破了,放下水桶,从腰间拿出一把小斧头,摸出几颗铁钉,丁丁光光的敲了几下。已经裂开口子的门上的木板乖乖地合拢在一起。
麦苗儿听到声音,从灶房探出头来,大声问:“谁啊?”
孙黑牛一边找着破旧的地方添着铁钉,一边回道:“苗儿,是我,给你送点水来,这要过年了,费水。”
麦苗儿的手正在面盆里,她要做好今晚上的年夜饭。自从奶奶搬过来,年三十二爷一家人,隔壁婶娘家的人都会过来。
她看了看院子里,耳朵不灵光的麦秦氏正拄着拐杖,按照麦穗儿教给她的方法,在院子里来来回回的慢走。
知道她听起来很费力,便将沾满面的双手搓了搓,拖着一条腿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
打开大门,孙黑牛收起小斧头,将水送了进来。
“哎呀,这不是黑牛叔吗吗?来送水啊。啧啧,真是仗义啊,这么多年了风雨无阻啊。”
他前脚进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麦花儿手里提着一只竹蓝,跟着进来。
孙黑牛头也没抬的将水倒进水缸,小声说:“师傅交代的,说苗儿腿脚不好,举手之劳而已。”
麦花儿阴阳怪气的意思他是听出来了,这些年来她和她那个亲娘也没少用这种语气,为了避嫌,他尽量小心。
麦花儿将手里的篮子高高提起,有点施舍般的放在麦苗儿手里,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说:“麦苗儿,这是娘让我给你的馒头,还有几只鸡蛋,今晚上做好一点,把你们那腊肉多煮点。”
说完转身往外走,就看见孙黑牛矮小的身材,麦苗儿一扭一扭的瘸腿,扑哧一笑转脸对孙黑牛说:“黑牛叔,你这么殷勤,该不是对我这瘸腿的妹妹不怀好意吧。要是真的,一个瘸子一个矮冬瓜,倒是绝配。真没看出来我们家这个瘸子还会勾引男人。嘿嘿,我还以为只有那个麦穗儿才会呢。黑牛叔啊,不你可别忘了,你是长辈。”
麦花儿说着话,捂着嘴巴一扭一扭的走了。
出了院门她长长的出了口气,这些天来她一直憋着一口气。
那个她嗤之以鼻根本不屑的病秧子公子,才和那个她终于以为报了坏她婚事之仇的麦穗儿成亲,就显的那么超凡出尘与众不同,真不愧是富家公子,病起来都那么有型,、看起来这一年半载的也不会死去。早知道这样,她就自己嫁了。虽然对婚事心灰意冷,但是找个殷实人家落脚,总比一辈子赖在娘家好一些。
没有机会对麦穗儿出这口恶气,对麦苗儿也一样,这两姐妹打着骨头连着筋。
☆、第三十一章 灵泉
麦苗儿气得脸都白了,一句也说不出来,她泪汪汪的看着麦花儿一扭一扭的走了出去,背影都显的很得意,眼泪终于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
她怕孙黑牛看见,忙转过身子偷偷擦掉。
堂姐说的话太伤人太丢人了,人家好心好意的来帮忙,从来没说过什么,也很注意分寸,怎么这么说人家。麦花儿的秉性她知道,跟她娘一样乌鸦嘴,见不得别人好,说说她也便了,就当乌鸦聒噪,可是怎么能说一个如此助人为乐的好人呢。
再说在她眼里,从不觉得孙黑牛有多矮小,也不觉得他有所企图,况且自己的腿如此的别扭,她早已打消了嫁人的打算,只想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守护着自己的妹妹。这也是她没有坚持反对妹妹嫁给一个病痨子的原因。
她为麦花儿污蔑孙黑牛难过不已,比她受了委屈还难受,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
可惜妹妹不在,如果在的话一定不会让她受如此的委屈。
“苗儿,你和谁说话呢,刚才谁来了。”
麦花儿的声音不大,麦秦氏听不清楚,她的眼睛也看不太清楚,便拄着拐杖过来问。
麦苗儿哽咽着说不出话,怕麦秦氏听出来追问,忙转过身子。
孙黑牛也很难为情,他只是受师傅所托,也是觉得这姐妹两和自己同病相怜,并没有什么私心在里面。
便想赶紧告辞回去,以后再也不管这事了,以免败坏了人家女儿家的名声,现在麦穗儿不在了,更要注意。
抬起头一眼看见麦苗儿眼泪汪汪的,泪珠儿在脸上滚动,很是可怜,心里一柔,忽然觉得很心疼。
麦苗儿长得不错。眉毛眼睛和麦穗儿很相似,只是从小太过操劳,受的苦难太多,额头已经有了细细的抬头纹。加之后来腿疼,一走路嘴角时不时的抽搐。
她从小被麦姜氏呵斥惯了,总是露出一点点的小心谨慎,谁的嗓门一大语气太过严厉,她就不由自己的紧张,伴随着泪眼婆娑。
他忽然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他是真的心甘情愿的愿意为她做事儿。
他打消了想要逃走的念头,对着麦秦氏大声说:“大婶子,是我,黑牛。我师傅让我给你们送水来了。”
说完又小声对麦苗儿说:“苗儿,那个麦花儿就是跟她娘一样爱嚼舌根,你不用往心里去,我们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刚才我还看见穗儿了,他说你给我做了鞋袜。”
麦苗儿擦了擦眼泪:“黑牛叔。你等一下。”
说完很吃力的扭动着身子,拖着一条腿进了屋子。
孙黑牛呆呆的地看着她扭动的腰身,一扭一扭的,很纤弱,竟然看出了一丝曼妙。
心里一紧,难道这些年来,对麦苗儿的感觉变了味道。不是当初同情,而是……。
麦花儿说的难道是真的,他确实是带有目的的,要不刚才麦穗儿说麦苗儿给他做了鞋袜,他会窃喜到一路轻飘飘的。
要是真有这心思,也未免不可。
麦苗儿虽然叫他叔。却无任何关系。
麦花儿说的也对,他虽然面容清秀身高实在寒碜、麦苗儿的腿不灵便,如果真成一家,谁也不嫌弃谁,也不失为一桩佳话。
不过这事得和师傅商量。慢慢来,他现在能力还达不到给麦苗儿好的生活,等再过一年半载的存够了钱,先修宅院再说。
他拿着麦苗儿包好的包袱,兴冲冲的走出大门。
一眼看见麦花儿鬼头鬼脑的站在大门口,知道是在监视自己。
故意将包袱举了举,大声说:“花儿,黑牛叔先回去了,这是苗儿给我做的新衣服新鞋袜,回去换上就过来。”
说完迈着愉快的步伐,倒背双手,哼着小曲慢慢远去。
麦花儿本来还想说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发泄发泄,见他一点没有做了亏心事的慌张,反而兴高采烈,愣了半会儿才对着他的背影呸了一声,骂了句:“不要脸的死矬子,矬子配瘸子,恶心死了。”
麦穗儿回到院子里,没有随着盛夏去德园请早安,而是好奇的围着传说中的奇石神泉仔细地看了起来。
嫁进来已经半个月,还没有机会欣赏这座久闻其名的神奇的从天而降的奇石,那眼被保护起来的传得神乎其乎的神泉。
石头果真是沧桑嶙峋,石上有很多小孔,孔型奇特,其间奇草横出,寒冬腊月也青翠欲滴。
这块石头确实很有仙气,看起来是一座假山般的,其实是一块完整的天然的鬼斧神刀的石头,在顶部的一眼石孔中竟然傲然的挺立着一株苍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