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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若顺着他的手指,下意识地看向了那三间正房。
她的耳边,不断回响着他的话:在这屋里过夜……在这屋里过夜……
她的脑子里,似有一道闪电划过。
她之前一直没有想通的一些地方,突然间融会贯通了,对于这几日的事,大约心里有一点谱了。
流寇首领题在墙上的那首反诗,不只是为了抒发他想要造反的心意,还有更多、更隐晦的目的!
首先,这首诗是一种挑衅,也是一份战书。
流寇首领利用这首诗,态度鲜明地告诉凤寥:我们要开始造反了,你有本事就赶紧来灭我吧!不然就迟了!
他在勾引和逼迫凤寥去追击流寇、平复叛乱。
这是想将凤寥拖入流寇的预设战场。通俗一点说:想套路凤寥。
凤寥就算看穿了这一切,可为了不让鲁南局势恶化,也不得不闯这一关。
如果凤寥胆小不敢闯,那么这些流寇背后的人,就解决了一个争皇嗣之位的对手。
其次,这首诗反诗也可以吸引护卫们的注意力。
它让大家更多地关注“有流寇要造反”这件事,而不是凤寥的安全保卫工作。
在看到那首反诗之后,凤寥和苏名剑一直在讨论流寇和局势。
苏名剑对于安保工作的关注度,已经明显下降。更不用说还有一半儿的斥候,已经被派出去追击流寇了。
第三个目的,可能是最隐晦也最关键的一个。
这首反诗,让这间屋子的保存完好,有了一个让人信服的理由。
如果没有这首反诗,苏名剑他们一定会想:为什么全村的屋子都被烧了,只有这一间屋子保存完好?
这种违和感,会让他们挖空心思地找原因。
如果这间屋子里藏着什么秘密,在这样的关注下,肯定是保不住的。
可现在,大家都觉得这间屋子保存完好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流寇首领要“从此屋开太庙”嘛!
那么,这间屋子里,是否藏着什么秘密呢?
雍若想:这恐怕得由她自己去寻找答案了。
“那我要先去这屋里好好看一看,也不知干不干净。”
雍若转身走进了正房,同时对脑子里的漉漉说:“扫描这间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机关陷阱、密室暗道之类的。”
她在正房里仔细转了一圈之后,已经得到了漉漉给她的答案:
床底下靠墙的位置,有一个非常隐蔽的地窖入口。漉漉可以扫描到地窖里有一个人,但受到扫描范围的限制,并不清楚地窖里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雍若很庆幸自己及时想通了那些问题。
否则,她和凤寥若是傻乎乎地睡在这间屋子里,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要知道,漉漉只会主动提示跟绝育药有关的信息,也只在她生命垂危时主动救她。
若是凤寥半夜被人刺杀了,漉漉恐怕是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第75章 哀求
在离京之前; 雍若曾对漉漉那个“危险预警”功能进行过模拟测试。借口是:要试一下传说中的“危险预感”是否真的存在。
测试结果是:这个功能其实不怎么靠谱; 有时候会“报假警”,有时候会漏报真警。
饭菜里、茶水里如果有致病、致死剂量的毒‘药或病毒细菌; 或者有人拿着明显的凶器靠近她,漉漉大体能够识别、能够预警。
但如果危险来得复杂一些、隐晦一些,漉漉的失误率就很高了。
比如说:花柔曾经模拟要拿一根簪子行刺她; 那一次漉漉没有报警; 被雍若批评了。
结果后来有两天,丫头们给雍若梳头卸发髻时; 只要手一碰到簪子; 漉漉就开始报警; 还不由分说地直接扣了她许多积分。雍若只好告诉漉漉:手里拿簪子的不算刺客; 不需要报警。
因此,在防范危险这方面; 雍若现在已不敢过于依赖漉漉。
那么,目前这种局面,要如何应对才能获取最大的胜果呢?又要如何证实或推翻她对阿兰的怀疑?
“怎么样?晚上想不想住在这里?”凤寥笑吟吟地看着她。
雍若朝他微微一笑:“好!我们就住这里。”
丫头太监们开始打扫屋子,正房自然是打扫的重点。
屋子打扫干净之后; 花柔又把凤寥和雍若平时用的褥子和凉被等寝具拿了进来; 铺在了正房东侧那张雕花大床上,然后在屋子里焚了香。
东西厢房也被打扫干净了。
厢房的窗户虽然被拆了; 可大体上还算完好。这两间厢房; 可以给许太医等人住; 比在外面搭帐篷强多了。
过了一阵; 几名护卫送了几桶水进来。
据说,这是阿兰葬了她娘之后,领着护卫们去那个山洞里提出来的山泉水。
许太医仔细检查了那几桶水,没有问题。
雍若也装作闲逛的样子,走到那几桶水旁边,让漉漉扫描了一下——水质清澈,确实没有问题。看来,这些水没有被人做手脚。
村子里的东西,大多被带走或毁坏了。
但满村子找一找,还是能找到几件完整家具的。
花柔就带着小太监,利用东拼西凑起来的厨具,做了几道虽然简单却很可口的小菜。
凤寥和雍若吃了这阵子以来最丰盛的一顿晚餐。
晚餐后,花柔又奉上香茗。
凤寥和雍若两个人就坐在院子里品茶乘凉、看月亮看星星。
“今晚的月亮好圆啊!”
雍若看着晴朗夜空中的一轮明月,靠在凤寥肩头说:“星星也很亮。”
凤寥也跟着她看月亮,轻声道:“今天正好是中元节!”
微微一叹,又说:“离你的生日,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也不知我们能不能赶在你生日之前回京去。”
“赶不回去也没关系啊!就在外面过生日,也是十分难得的体验。”
“如果在外面过的话,就难免要一切从俭了。这是我们成婚之后,你第一次过生日,若是一切从俭了,我总觉得心有不甘。”
两人正在闲聊时,守门的小太监进来禀报:阿兰求见。
“她有什么事吗?”凤寥随口问道。
雍若的嘴角,极浅淡地勾了勾:阿兰姑娘终于要开始行动了吗?
“阿兰姑娘说:多亏了王爷和夫人一路照应,她才能将她娘运回祖坟安葬,特来谢恩,并有事相求。”
“有事相求?”凤寥微微皱了皱眉头,转头问雍若,“你觉得她会求什么?想跟我们回京城、回王府,做个丫头?”
雍若微微一笑:“或许是,或许不是。想知道的话,不如把她叫进来听一听?我正闲得无聊呢!”
凤寥无可无不可地说:“听听也好。”
苏名剑走到了凤寥身边站定,虎视眈眈地看着阿兰跟着小太监走了进来。
阿兰已经梳洗过了,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看上去清爽了许多,不再是之前那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雍若的目光在阿兰身上一扫,就注意到她的腰间多了一支竹笛。
竹笛啊……雍若心里轻笑一声。竹笛的声音很有穿透力,非常适合用来传递消息。
阿兰在距离凤寥和雍若几步远的地方跪下磕头,向两人表示了感谢。
凤寥淡淡地挥了挥手:“这些谢恩的话,就不必多说了。你想求的是什么事?直说吧!”
阿兰又磕了个头,哀求道:“民女听说王爷要带护卫去追击流寇,想求王爷允准,让民女跟着一起去。”
“你为什么要去?”
“因为那些被流寇裹挟的人里,有看着民女长大的叔伯婶娘、兄弟姐妹,还有跟民女青梅竹马的乡邻。”阿兰含着眼泪说,“民女若跟着去,或许能劝得几个人做内应,帮助王爷剿灭流寇。”
她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
凤寥默默地想了想,却摇了摇头,语气十分平淡地说:“灭寇是朝中之事,不需要你一个民女牵涉其中,去冒那样的风险。明日,你还是跟许太医去秀山县,找你的舅舅去吧!念在相识一场,本王再送你一点嫁妆吧!”
他朝小桂子招了招手,让小桂子给了阿兰几片金叶子添妆。
小桂子就数了六片金叶子递给阿兰,约有一两半金子,大约相当于十七、八两白银,塞到了阿兰的手里。
在平民百姓之家,这可以办一副十分体面的嫁妆了。
而且凤寥给的是金叶子,十分方便携带和收藏。如果阿兰的舅舅待她不好,她也可以靠着这几片金叶子另谋出路。
阿兰呆呆地看着手里的几片金叶子,手微微颤抖。
然后,她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声音有些尖厉地大叫一声:“我不要!”
不等凤寥有所反应,她就十分慌乱地从地上跳起来,走到小桂子身边,手忙脚乱地将那几片金叶子又塞回了小桂子手里,再回到原处跪好。
“王爷,民女的娘曾经说过:无功不受禄。民女还没有一点功劳,不敢要王爷的赏赐。只求王爷让民女跟着去追击流寇!若民女能立下一点微薄的功劳,若王爷再有赏赐,民女也可拿得心安理得。”
小桂子看着手里的金叶子,吃惊地张大了嘴。
周围人大多也有些吃惊,还有隐约的赞赏。只有雍若,从头到尾十分冷静。
凤寥的眉头微微皱起,手指又开始画圈圈,陷入了思索中。
“王爷,民女求您了!”阿兰十分着急地扯下腰间那根竹笛,捧在手上,“这根竹笛,是与民女一道长大的小武哥的,是他爹留给他的遗物。平时,小武哥都不许外人碰这根竹笛。可今日下午,民女却在他家的院子里捡到了它,民女实在很担心小武哥的安危……”
雍若看着那根竹笛,十分温和地说:“你确定这根竹笛是你小武哥的吗?”
阿兰忙道:“民女确定!”
她的神情,有些黯然:“民女和小武哥都是从小没了爹的人。心里的苦楚,彼此都明白,因而比别人更亲近些。小武哥曾经教过民女吹笛子,用的就是这根竹笛,所以这根竹笛,民女再不会认错的。”
她重重地磕下头去,额头贴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