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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停在不远处,看着云冲。烧珍珠蜂的的确是云冲,可是,云冲的母亲苏玉婉与皇后是表姐妹,云揽月也即将要嫁给她的儿子单子隐,以后两家打交道的日子还多着呢。她真的要为了已经死掉不会再复活的珍珠蜂,与云家过不去吗?
立了一会儿,皇后惨白的脸挤出了一丝柔和,道,“云将军,你起来吧。”
云冲忐忑地站起,只听皇后继续说道,“珍珠蜂虽然珍贵稀有,但是再珍贵又怎么比得上公主呢,宝珠,你没事吧?”
宝珠一双大眼睛看了皇后一眼,眼底突然露出一丝惊慌,扭头就扑进云冲的怀里。倒弄得云冲有几分尴尬了。
“公主,你怎么了?”云冲试图将公主离开自己,可公主一双手将他的腰抱得很紧,像是躲避什么似的,连头也不肯抬起来。
皇后又是一笑,“本宫看宝珠也应该没什么大碍,只是被吓着了。不过,呆会儿还是让太医好好看看吧,毕竟,宝珠的神智本来就……”她顿住没有说下去的话,除了云七夕,其他人都能明白。
“皇后深明大义,心胸宽阔,是天下贤淑女人的典范。”单烨浑厚的声音对皇后做了一番评价。
皇后看向单烨,视线扫了一眼偎在单烨怀中擦着眼泪的惠妃,淡淡笑了笑。
“皇上过誉了,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责任。惠妃妹妹也就不要伤心了,索性本宫的珍珠蜂并没有将宝珠伤得很严重,还是赶紧让太医看看晋王的伤吧。”
皇后一句话,再次把大家的注意力从珍珠蜂的事件转移到了单连城的身上。
“连城伤得严重,速速回望岳山庄。”单烨沉声下了命令。
他似乎暂时忘了要追究单连城腿的事,现在满心都是对怀里人的心疼。
单连城手上的血还在不断地往外涌,云七夕快速从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一条来,走过去,拉过他的手,在单连城淡淡的注视下,将布条绑在了他的手臂上。
“你的血再这样流下去,你很快就会血尽人亡的。”云七夕说。
此时单景炎也走了过来,满脸歉意地说道,“三哥,对不起,雪儿伤了你。”
单连城淡淡道,“无碍。”
还无碍?以前听人这么话过,说流一滴血得吃两个鸡蛋才能补得回来,那么他今天的损失,鸡蛋得吃几箩筐吧?
当大家准备回去的时候,云七夕突然想起了什么,拿过单连城手里的剑。
“借用一下。”说完,她拿着剑朝着雪儿的方向走去。
此刻雪儿已经被好多个侍卫按住了,面对走近它的云七夕,也再没有了起先的那种敌意。此时的雪儿,仿佛也累了,趴在草地上,身上的两处伤也流着血,褪去了凶猛,看着倒有几分可怜。
“七夕,你要做什么?”单景炎盯着她手里的剑,有些紧张。
云七夕冲他一笑,“你放心吧,我只是要给晋王殿下治伤,并不是要为他报仇。”
说着,她走近雪儿,提起剑,从雪儿的身上削了一撮毛下来。小心地收好那撮毛处,她与大家一起回到了望岳山庄。
“爷,怎的伤得这么重?”顾远面对单连城鲜血淋漓的手臂,竟然慌张到不知道该从何下手。
“我来吧,顾老。”云七夕道。
此时的房间里,单连城坐在大椅上,而单烨就坐在离他很近的另一张椅子上。惠妃紧张地站在一边。
这一句话让大家想起来了,云七夕说过,单连城的腿是她治好的,她是会医术的。如果她能正确得处理好单连城的手伤,就是她懂医术最好的解释。
云七夕这一次没有吝啬,把消毒用的碘伏拿了出来,先将单连城的手臂清洗了干净,再点燃了油灯,将起先取的一撮毛放到油灯上烧,然后将烧后的灰敷在单连城的伤口处。
“姑娘如此做是何义?”顾远看到新奇的疗法,总是忍不住去问。
“为了防止一种病,叫狂犬病,晋王殿下的这伤,虽然是外伤,上了药便会逐渐恢复,但害怕的就是狂犬病。”
云七夕一边给单连城上药一边解释。她解释得比较详细,因为她得让大家看到她的专业,让大家相信她有医术,是有本事治好单连城的腿的。
“犬?不是狗吗?可雪儿不是狗啊。”顾远还是不解。
云七夕道,“狂犬病的犬不止是指狗,是指所有的犬科动物,包括狗,狼,豺,狐等。”
“犬科动物?”顾远有点蒙圈儿。
云七夕淡淡一笑,不再解释下去了,说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她说的东西,顾远都不懂,说明她比顾远专业,比他的医术高。这样其他人才能更加相信是她治好了单连城。
她笑了笑,“其实前些天我就跟晋王殿下说,可以站起来了。可是晋王殿下也许是不相信我,或者是不相信自己,对轮椅有了一种依赖,一直不敢尝试。今日的事,虽然让晋王殿下受了伤,却也让殿下成功地站了起来,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
她这样说似乎合情合理,晋王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皇上的儿子,没有确凿的证据,谁也不敢再质疑什么。
“原来医术如此高明,你到底是谁?”站在一边的云揽月抓住时机单刀直入的问道。
云七夕神色很淡定,她知道,证明了自己的医术,就到了自己接受考验的时候了。关于这一点,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你会医术,像是一种天生的能力,想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一直没有说话的单烨突然像是自语一般地叹道。
云七夕懵了,她都还没解释,他就给她找了个解释,他就明白了?
云揽月不甘心,还想再说什么,瞥到单子隐冲她摇了摇头,终于是不再说什么了。
当她把单连城的伤处理好,屋子里的人也都渐渐散去了,只剩下单连城,云七夕,惠妃三个人。
青黎端着一碗茶垂着眼走了进来,云七夕的余光瞥见那一抹绿,便冷眼扫了过去。
对上她的目光,青黎莫名手指一抖,茶盘砰的一声就摔在了地上,陶瓷的茶碗碎了一地。
青黎扑通一声跪地,连连道,“爷恕罪,惠妃娘娘恕罪。”
惠妃此时无心追究这些,烦燥地道,“青黎,你向来稳重,如今怎么也毛燥起来了?起来吧。”
“是。”青黎忙伸手开始收拾地上的碎片。
云七夕盯着她,突地眸光一凝,大步走过去,抓起她的手,将她整个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第103章 小看了这个女人
“啊……”青黎哼出了声,吃痛地拧着眉,试图抽开手,可是云七夕抓得极紧,一种因为愤怒而刻意的紧。
一旁的惠妃十分诧异地看着这一切。
云七夕面色极冷地打量着青黎的手,这只手白皙修长,多么细滑,这哪里是一双丫环的手,哪里有半点干过粗活的痕迹。这根本就是一双养尊处忧的手。
“云姑娘,你抓疼我了。”青黎委屈地轻喊出声。
哎哟我去,柔弱给谁看呢?
云七夕冷笑一声,用另一只手强硬地扳开青黎一直紧紧握着的手掌,露出她手心里一块染了血的瓷片。
果真,她还是晚了一步。
在单连城和惠妃看不见的角度,原本一直抗拒的青黎摊着流血的手心,一双眼睛不避不闪地迎上云七夕清冷的目光,云七夕总觉得,她柔弱可怜的表相下,掩藏着那么一丝淡淡的挑衅。
“云姑娘,真的痛。”
她再次轻轻重复,盈盈大眼看起来那么地楚楚可怜。这样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像女汉子欺负弱女子的戏码。
云七夕冷笑一声,扯着她的手腕将她拉近,似笑非笑地道,“青黎啊,你今天可真是太不小心了,起先你不小心割伤了手,还不小心恰巧崴到了脚,更不小心将血染在了我的衣服上,我说你,青黎姑娘,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你看你,现在又不小心打翻了茶碗,还不小心让瓷片又把自己割伤了,你啊,今天可真是太倒霉了。”
“哎,青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如今做事怎么这么毛躁了?”只听惠妃叹了一声,语气里明显有些失望。
青黎猛然抬头,慌忙解释,“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奴婢只是担忧着爷的伤,一直心神不宁。”
“好了,你也伤了手,赶紧下去让顾远给你看看吧。”惠妃很是疲惫地用食指揉着太阳穴,似乎已经不想再说下去。
青黎眼底闪过一丝惊慌,看了坐在一边沉着脸的单连城一眼,抿着唇角默了好一会儿,才镇定地道,“奴婢这一点伤并不算什么,爷手上的伤才是大事,奴婢倒宁愿爷的伤是伤在我的身上。”
可还真会趁机表真心呢!可是怎么听来觉得那么恶心呢?
云七夕如丢弃一件脏东西一般,嫌恶地顺手一推,不轻也不重,可偏偏人家就跟中了降龙十八掌似的,弱柳扶风的身姿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最后软在了地上。
云七夕气极反笑,倾身过去,瞅着轻轻揉着自己被捏痛的手腕的青黎,突然眯了个笑。
“青黎啊,你手伤了,要不要我帮你包扎一下?”
青黎缓缓站起来,捏着发红的手腕,低着头道,“不用劳烦云姑娘了。”
云七夕又是一笑,“怎么是劳烦呢?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说完,她走上前去,在惠妃诧异的注视下,拉着青黎出了房间。
出了房间,走出院子几步远,青黎甩开她的手,两人停了下来。
“云姑娘,就不劳烦你了,青黎的伤不过是小伤。”
青黎此刻的神情与起先在房间里完全不同,怯弱没了,她镇定极了。
云七夕眯起眼,也不再与她演戏,冷冷道,“你手上的伤是新伤还是旧伤,你自己心里清楚。”
闻言,青黎目光冷静地看向她,“清楚得很,那又怎么样?你刚才为何不揭穿我?因为你知道爷和惠妃娘娘根本就不会相信你。”
云七夕的眸子眯得更深,看来她是小看了这个女人了。
没错,云七夕做事,向来喜欢讲证据,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