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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锦衣点了点头,面带桃花,心下却在冷笑,这人,马屁倒是拍到了马腿上:“确实是个妥当的人儿,人也老实,模样也周正,皇上倒是为了本宫母女费了不少的心。也是公公有心了,只是不知道,小赵嬷嬷那一边儿的儿子,可曾安顿好了?”
这话就是在暗示内务府的人了,端看着这人够不够聪明,若是够聪明,事情的进展也就愈发的顺利了。
*
养和宫。
云裳轻轻地挑开管宁予寝殿的帘子走了进去,床榻之上的管宁予还在那里装疯卖傻不停的撕扯着宣纸。管宁予似乎也听到了响动,抬起头来朝来人看了一眼,又朝来人的身后望去,见没有尾巴,才撕下了自己的那一层伪装。
“太嫔,我来了。”
管宁予看着进来的是云裳,挑了挑眉,有些不满:“我不是跟你说过么?没有要紧的事情不要来,免得引人注意。现在又不是用膳的时候,我这里也没有脏衣服要洗,姓元的不会怀疑你么?”
“太嫔,我现在来还真的是有要紧的事情要找太嫔。奴婢刚刚得到的消息,靖惠王和平衍王今日一同到达了京城,方才去乾元宫面圣了,皇上还留了两位王爷早膳,估计这会儿两位王爷应该在颐宁宫给太后娘娘请安。”
管宁予的表情,立刻成了横眉冷对的模样:“请安?”
“是啊,太嫔,按照定例,亲王无诏不得进京,一旦进京是要拜见皇上皇后和太后的,如今我朝尚且没有皇后,那自然就是要去拜见太后了。”
管宁予深呼吸了几口气,似乎是要压下心头的无名之火:“你继续说。”
“奴婢也打听清楚了,靖惠王就住在衍嗣宫里面,如今宫里三位皇嗣都尚且年幼不住在衍嗣宫,皇上便把两位王爷和他们的随从安排在了那里。毕竟两位王爷是外臣,不方便入内的。”
管宁予听了,点了点头:“按说这衍嗣宫距离养和宫也不算远,可是就像你所说的,靖惠王是外臣,不得入内宫,你有没有办法出去和他见上一面?”
“这……近日元敏汤盯着奴婢盯得挺紧的,自从选秀过后他就一直希望奴婢能够成为皇上的妃嫔,好让他也沾沾光。”
“这个没根儿的东西。这样,你附耳过来……”管宁予对着云裳的耳朵耳语了几句,看着云裳露出了了然的神情,才放心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旋即又从床榻之上拿起了一件衣服,狠狠地往地面上掷,又用脚踏了几下,递给云裳:“你不是说没有饭送、没有衣服换洗,姓元的会怀疑你么?这还不容易,那去吧。”
拿着那件已经变得脏兮兮的衣服,云裳突然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心下齿冷,这管宁予的招式还真多,只能隐去了表情,低头道:“是,奴婢告退。”
刚出了管宁予的寝殿,就在不远处有一次看到了元敏汤,云裳也知道元敏汤在暗中观察着她,便按着管宁予说的凑了上去:“给公公请安。”
元敏汤咧嘴一笑:“免了免了,请什么安啊,平日里面不是见到咱家你就恨不得逃得无影无踪的么?怎么,想通了?”
元敏汤原本就是随口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云裳认了真:“公公,奴婢从前不懂事,给公公添麻烦了,还望公公海涵。诚如公公所说,云裳是想通了。云裳这一辈子兴许就是在宫里面出不出去了,可是如果一辈子做个粗使丫鬟,对家里面的助益也不大,爹娘的生活肯定是要捉襟见肘的,如果能有机会到皇上身边,就算当不了妃嫔,在御前伺候的月例银子也比在这里多了不少,多少能给家里面填补一些不是?多以如果有机会的话,还希望公公不计前嫌帮奴婢一把。”
元敏汤的脸上又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巧芝啊,你能这么想就再正确不过了,不过你自己也要想想有什么法子可以接近皇上不是。光靠着咱家你指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呢。”
这话正中云裳下怀,云裳赶忙做出一副羞涩样子,柔柔地道:“公公,其实奴婢已经想了一个法子,不知……不知可不可行?”
“你且说来就是,咱家先听听。”
云裳低低应了:“是。奴婢听说今日平衍王和靖惠王进京了,就住在宫里。皇上只有这么两个兄弟,而这次两位王爷是为了平衍王大婚回来的,如果能借着两位王爷之手把奴婢送给皇上,也不知没有可能的,毕竟奴婢是养和宫的人,是照顾慕太妃和庆太嫔的。倘若奴婢去求了两位王爷,兴许这事情就有指望了。”
元敏汤皱起了眉头:“你这主意……能成么?在两位王爷眼里你不过就是伺候他们母妃的小丫鬟而已,身份地位都与皇家贵胄是云泥之别,你凭什么指望两位王爷帮你啊?”元敏汤很是犹豫。
“公公您请想一想,如果平衍王成亲之后,是不是就会带着慕太妃回封地了?可是靖惠王还没有成亲,庆太嫔还要留在养和宫里面,如果靖惠王可以这么想,奴婢一旦到了皇上身边可以为庆太嫔美言几句,说不定太嫔会过得更好,又怎么不会帮奴婢这一遭?”
看着元敏汤有些心动,云裳赶忙接着趁热打铁,央求道:“公公,事在人为,眼前就有这样的机会,您为什么不让巧芝去试一试呢?”
“那……既然如此,咱家就姑且让你一试,不过切莫弄巧成拙。”
“奴婢知道了。”
☆、第八十章 雨露不均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自己很喜欢这段时间添加的内容
希望各位亲多多给我留言啊啊啊啊啊~~~
第八十章雨露不均
皇帝站在颐宁宫后面的颐宁花园里面,身边围绕的尽是颜色正好的月季花,微微的红色,看起来有点像皇帝脸上不怎么自然的神色。
因着两位王爷进京的事情,皇帝已经有几日不曾过来请安,太后不愉,皇帝心里边儿也是知道的。
便只能尽力的陪个笑脸:“儿子给母后请安,愿母后长乐无极。”
太后只顾着教咿呀学语的楚平王认识眼前的月季花,都不曾回头看皇帝一眼,只是嘴里揶揄道:“长乐无极?哀家上哪里长乐无极啊?尽是些不顺心的事情堵着哀家,哀家连一口舒心的气儿都没有了。哀家唯独在看到誼儿的时候还能开心一下。”
皇帝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不过置于龙袍上的手却是反复地揉搓着,也能显示出他内心的不安,若是单单因为自己没来请安,太后一向不在这些事情上重重计较的:“母后,是不是朕做了什么让您不高兴了?如果是的话您尽管说出来就是。”
太后倒是不急着回答,只是又信手折了几枝花下来,递给身边的梓熙:“哀家看着,这几只花儿插到前儿个平衍王送给哀家的那个产自平衍的彩瓷镶蓝田玉边儿的花瓶子,倒是不错。”
梓熙看了一眼太后的神色,又看了看手里头五颜六色的月季花,立刻就会意了:“太后,您折的这几枝,是不是颜色乱了一些?”
太后立刻撂下脸子:“放肆,你可仗着你是哀家娘家出来的人,就这般说嘴了不成?皇帝还在这儿呢,不够给哀家丢人的了。五颜六色争奇斗艳,才是最美的景色,真真是不知道要哀家怎么说你才好。罢了,自己去颐宁宫的禁房关一日罢。”
皇帝面色讪讪,又如何不明白,太后这是在借着发落梓熙,实则来说教自己。
姜还是老的辣。
太后把怀里抱着的皇长子交给皇子的乳母抱了,又腾出手来抚平自己华服上的褶皱,可是这样的漫不经心看在皇帝眼里,就愈发的让他忐忑不安,只是他也深知自己母后的脾性,在这个时候也不多说什么,只是依旧低着头。
“典月。”
半晌之后有琴墨安终于开了口,却不是对皇帝说话。典月闻听到太后的呼唤忙从另一边儿的纳凉亭子里走了出来:“太后。”
太后顺势往那纳凉亭子里头歇了,皇帝也跟了进去,却如同犯了事的孩子似的,太后不叫坐,自己也不坐下。
“哀家今日让你取回来的彤史,都取回来了吧,让皇帝自己看看吧。”
鲜红色的彤史就那样被扔在了纳凉亭的地面上,落地的声音并不是很大,不算骇人,可是带起来的风还是让最靠近太后的一个香炉,在猛烈地摇曳一下过后,熄灭了,纳凉亭的味道一下子黯淡了不少,气氛也就愈发的萧索。
“母后,这是……”
太后端起石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彤史,皇帝可不会不认得吧?如果认得皇帝就从上一次选秀之后为哀家念一念,一字不漏地念一念。”
“是。崇敬七年五月廿六日,召和嫔封氏于乾元宫东暖阁侍寝。崇敬七年五月廿七日,召祥嫔封氏于乾元宫东暖阁侍寝。崇敬七年五月廿九日,召瑞嫔严氏于乾元宫东暖阁侍寝。崇敬七年五月三十日,帝临幸晴贵嫔丽景宫。崇敬七年六月初二日召和嫔封氏于乾元宫东暖阁侍寝。崇敬七年六月初四日召和嫔封氏于乾元宫东暖阁侍寝。崇敬七年六月初五日……召和嫔封氏于乾元宫东暖阁侍寝。”
太后听到这里愤然一掌击在了桌面之上,吓得被乳母抱在怀里的楚平王钧绵誼闻声嚎啕大哭起来,却也不能减了太后的满腔怒火一分一毫:“六月五日就是昨夜吧,皇上,你还记不记得选秀之前你是怎么对哀家说的?你说过,祥嫔和嫔入宫完全就是为了制衡封正华,让他成为纯纯粹粹的保皇党,可是现在呢?你怎么解释你刚才念出来给哀家听的内容?短短不过十日,你召幸了和嫔四次。不要告诉哀家这就是你制衡封正华的手段,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会让和嫔一人独大,而是会两姐妹雨露均沾。”
皇帝也是一时词穷:“母后……”
一时之间,颐宁宫里面的气氛,变得非常的微妙。母子二人就这样默然无声的对峙着,谁也没有注意到典月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虽然稍纵即逝,但总归在这样的场合,是那么的不合时宜,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