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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宦医妃之厂公真绝色-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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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上虽什么都看不出来,昨夜却实打实气了一夜,想了一百种法子让施家和常宁伯府都家破人亡,只等天亮后便吩咐下去,为施清如狠狠出一口气,也为他那不幸的未来丈母娘讨回一个迟了这么多年的公道!
  又忍不住懊悔自己何以当初不把施家和常宁伯府给收拾了,就想着两家都齑粉一样的东西,实在不配他浪费时间去收拾,祝氏当年那一饭之恩,也不值当他大费周章……哪里能想来恩人会成了他未来的丈母娘,施家与常宁伯府明知有他做清如的大靠山了,也敢再膈应她、恶心她呢?
  不想还没吩咐完,小杜子便引着常太医进来了。
  韩征只得先让正听他吩咐的柳愚和孙钊退下了,这才问常太医,“清如可还好吧?我正想着上午尽快忙完了,便打发小杜子去接她过来,好生宽慰她一番呢。”
  常太医便知道他已什么都知道了,道:“我小徒弟看起来精神气色都还不错,想来应当没把昨儿的破事儿放在心上,毕竟早已对那家人死了心,自然不会再为他们所伤,也是好事儿。就是我实在咽不下那口气,想让我小徒弟报官将那家无耻的东西绳之于法吧,她却说年代久远,怕找不到证据,反扰了她母亲的亡灵清净;且当初的首犯前施二太太,已因与人通奸被沉塘了,看她的意思,她应当少不得在后边儿推波助澜了。可首犯都死了,其他人只是从犯,怕也判不了太重,我一想也是,所以找你这有心也有力的人来了。”
  韩征闻言,沉声道:“不止您老咽不下这口气,我更咽不下。所以正吩咐柳愚先免了施延昌的官职,再找他不法的罪证,打算将他一家都流放到西北去!至于常宁伯府,那样经年的大户人家,不知道私下里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儿,回头多罪并罚,也判个抄家流放吧!”
  西北是公认的苦寒,连个军妓都找不到,施家除了那两个黑心烂肝的老东西,大的小的还有好几个人呢,足以解西北军营的一时之急了,两个老东西就日夜做苦力吧,——直接就让他们死了,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们!
  至于常宁伯府,若不是有这座大靠山,张氏当初岂敢间接逼死他的未来丈母娘,清如自也不会受这么多年的苦,最后还被张氏伙同常宁伯府给卖了,也就是老天垂怜,让接收清如的人是他,要是换了其他人,清如如今焉能还有命在?
  只怕早受尽折磨,无声无息的惨死在不知道哪个太监的后宅里,母女两个的冤屈都只能消弭于无形当中了!
  他岂能放过他们?
  定要尽快找出他们家不法的罪证来,便没有,或是不够,那便现造便是,横竖东厂最擅长这个,总之定也要让常宁伯府家破人亡,他心里才能舒坦些微。
  反正都知道流放之路苦之又苦,路上一病死上几个,再不慎摔残几个,本就是不可避免的。
  常太医听得韩征已有了决定,且也并没有要两家人的命,只是让他们受活罪而已,点头道:“那你看着办吧,只要不出人命就行,到底清如身上流着那家人的血,也不可能真割肉放血还给他们,那便留他们一条性命,就当过往一笔勾销,以后他们是好是歹,都与清如不相干了。不然白为这样一家人伤阴骘损阴德,也太不值当!”
  韩征知道常太医医者仁心,点头应了:“我会留他们一条性命的,您老就放心吧。”
  他手上的人命早不知多少了,可一点不怕伤阴骘损阴德,阴司但有报应,只管冲着他来便是,看他可会惧怕分毫!
  常太医叹道:“当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我老头子也算是活了大半辈子了,什么无耻的人都见过了,可像这家人这般无耻的,还真是第一次见,这是为了利益好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亲情血脉脸面尊严通通都可以不要啊,利益好处就那般重要不成?前番甚至连宣武侯府他们也搭上了,说得他们家二奶奶病情那般严重,结果却是为了骗我小徒弟去见那个张氏,就不怕一语成谶,咒着自己咒着就成了真?”
  他只是随口这么一叹,韩征却是听出了端倪来,忙道:“前番是什么时候?张氏之前还见过清如一次吗?我怎么不知道,您老当时就该告诉我才是啊!”
  常太医见自己说漏了嘴,说出口的话也收不回来了,只得道:“就是你出宫前的事,你那时候不是忙得半死吗,清如再四让我别告诉你,我便答应了她,还以为他们钻营无路了,自然也就死心了,谁知道……”
  韩征沉声道:“除了那次和昨日的事,中途还有没有?不许再骗我了!”
  宣武侯府是吗,看来也是好日子过腻味了!
  常太医见他满眼的冷戾,忙道:“没有了,真没有了,就宣武侯府之后还试过一次,想再请清如去给他们家二奶奶问诊,却被清如给拒绝了。你可别冲动啊,你一次动这么几家人,还一家伯爵一家侯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两家好歹总有几门贵亲,族人也是众多,势必会惹人侧目非议的,实在犯不着。”
  都怪他这张破嘴,怎么就说漏了呢?
  韩征笑起来,笑意却未抵达眼底,“您老说得对,一次动几家人,的确不是明智之举,可若是他们自己做了不法之事,那就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任何人了。您放心,我不会冲动,更不会为伤敌而自损的。”
  他慢慢儿来便是,反正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而他从来不缺报仇的决心和耐心!
  当下二人又说了几句话,常太医看时间快到他去给外招的十二名女子授课的时间了,也就与韩征作了别,离了司礼监。
  韩征待他离开后,方复叫了柳愚和孙钊进来,如此这般继续吩咐。
  到了下午,施延昌就被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礼部侍郎,给叫了自己的值房里去,一脸冷漠的告诉他:“听说你母亲病得很重?既然如此,你便回家安心侍疾吧,以后不必再来衙门里了,至于你的职位,过两日自会有人来接替,你马上出去与其他人办一下交割,就离开吧!”
  施延昌听得侍郎大人叫自己,心里立时七上八下,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
  也许,会是意想不到的惊喜?
  但更大的可能,是他承受不住的打击,毕竟他比谁都更清楚施清如到底有多恨他,心里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但又忍不住心存侥幸,所以才会默许纵容张氏的一再钻营……
  没想到等来的果然是巨大的打击,他别说升官发财,飞黄腾达了,他连现在的官职都保不住了!
  施延昌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等他回过神来,已听得自己在赔笑哀求侍郎大人,“侍郎大人,家母的确病了,但没有病重到需要下官回家侍疾的地步,何况下官家里还有内子和兄弟儿女们侍疾,实在用不上下官,下官还是留下来,继续为众位大人分忧,为皇上尽忠吧?”
  可惜侍郎大人丝毫不为所动,“令堂病重的消息如今满京城还有谁人不知,你却不想回家去侍疾,不觉得太不孝了吗?当今皇上以孝治天下,我们礼部更是全天下百姓礼仪教化之表率,如何能容如此不孝之人?你还是速速交割了,回去吧,等令堂病愈了,再到吏部候选也是一样的,走吧,走吧!”
  他一个同进士,还是名声不好,同僚不理,更得罪了上头大人物的同进士,这次真把官给丢了,可什么时候才能再授官?便是去吏部候选至死,只怕也不可能再授官了!
  所以他无论如何不能回去,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自己现下的官职……
  施延昌心里疯狂呐喊着,继续哀求起侍郎大人来:“侍郎大人,下官并不敢不孝,实在是家母并没有病重到那个地步,何况家母一辈子最大的心愿,便是下官能一直为国尽忠,死而后已,求侍郎大人就让下官留下吧,下官以后一定加倍尽心尽力,为……”
  侍郎大人不待他把话说完,已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不用再与本官说这些有的没的了,你说再多都是没用的。你也别再为难本官了,命令是从司礼监一路传到我们礼部来的,到底是谁发出的,你还不明白吗?谁敢违抗的?还是回去好生修身养性,安分守己吧,指不定还能有转机。你也是本事,那么出息那么好一个女儿,愣是生生给养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怨得了谁?”
  心里又是鄙视施延昌为了攀高枝儿,竟忘恩负义,纵容家人杀妻卖女,简直禽兽不如;又是可惜那么好的女儿竟是他的,要换成礼部侍郎自己的,他一定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甚至早当祖宗一样供起来了好吗?!
  施延昌一听他丢官果然是韩厂公所为,心里不由又恨又怕又悔。
  还当那个死丫头就算再恨他,再恨施家,终究也不会真对他和自家下狠手,他还一直当着官,便是最好的明证。
  不然让他丢官之于韩厂公来说,不过只是随口一句话,不,韩厂公甚至根本不必把话说出口,只消一个眼色,自有底下的人会替他把事情办得妥妥帖帖。
  可他却一直没丢官,当然,他处境比之以往坏了不少,家里也每天都鸡飞狗跳,让他头痛欲裂,不胜其扰。
  但他的官职一直都还在却是事实,可见那个死丫头到底还是没想过要对他和自家赶尽杀绝的,她充其量也就是不肯认他这个亲爹和本家,不肯替他们谋好处,不想让他们一家子有好日子过而已。
  这也是施延昌一直心存侥幸的原因所在,指不定让张氏和自己的爹娘一通软磨硬求,女儿就真一点一点回心转意了呢?
  万万没想到,他真的太高估了自己和施家,也太低估了那个死丫头心里对他和施家的恨意,以致竟选择性忘了韩厂公到底是如何的权倾朝野,又是如何的心狠手辣了!
  现在他要怎么办,就这样丢官回家吗?
  可真的好恨,好不甘心,回去后张氏势必也不会给他好日子过,只怕立时便会将他父母兄弟都扫地出门。
  但若不乖乖回去,谁知道等待他的还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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