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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擦了擦脸上的汗,搓着手,尴尬地笑了两声。“不知贵人今日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若有能帮上忙的,一定竭尽全力。”
郦清妍看着屋子里挂着的一幅字画,手指敲了敲椅子扶手,沉默持续几息。“不知掌柜可还记得上次我来时情景,能记起对出第二联的公子的样貌么?”眸子转回来,“怎么还站着?坐下来说。”
掌柜挨着椅子的边缘坐下来,也不敢坐严实,莫名的很紧张,明明眼前女子半点也不严肃,偏生让人轻松不起来。“自然记得,贵人是找他有事么?”
“的确有事。”手指又在扶手上敲了两下,“最后在那面墙上誊写下联的人,就是那位公子吧?”
“正是。”
“不知掌柜可能帮我找到这位公子,这样才气斐然的人,很想见上一面。上回因着旁的缘故没能见到,回去惋惜了好一阵,这次特地亲自过来,务必要见着,以了心愿,麻烦掌柜了。”
言辞恳切,要是拒绝,委实不妥,再说他一个帮忙跑腿的人,也没有资格替那位公子说“不方便见”之类的话。
“这个不难,那公子每日来店里吃酒,这个时辰也差不多了,郡主稍候,容我去找一找,将人带来。”
掌柜前脚出去,即曳后脚便从朝酒楼外侧开的窗户跳了进来,手里还拎着一只鸡腿在啃,满手满脸的油。“这么火急火燎叫我过来,若是没有要紧事,信不信为师把你当成黄焖鸡吃了!”
郦清妍一脸嫌弃地看着他,躲得老远,怕他那一手的油腻直接抹到自己身上。朝弄香示意了一眼,对方知意,去关上了房门。
郦清妍嫌弃地看着即曳的吃相,那么油腻的东西他居然吃的津津有味,真怀疑张管家是不是克扣了他的伙食,或则是即曳口中坏事做尽丧尽天良的怅亓克扣了他的伙食。
“我找到一个顶好玩的东西,想要一网打尽或收为己用,你能不能帮帮我?”
“啥?”即曳撕了一口鸡腿肉,含糊问道。
“一个规模和本事都还能看得上眼的组织,一会儿那组织的头儿就要过来,我会让他接最后一趟生意。然后你跟着他,找到他们隐匿的地方,摸清底细,里头有多少人,接过多少活,主顾都有谁,具体干了些什么事,一一详尽记录,若能取得证据自然最好。等生意结束了,将头儿困住,不管你用药也罢威逼利诱也罢,让他把那些主顾全抖出来,当然得除开我。然后引导查案的人往这个方向查,牵涉的人越多越好。至于那组织,面对这种事情,若能冷静应对,全身而退,就留用;若慌乱逃窜,则全灭。能明白我的意思么?”
即曳已经啃完鸡腿,正一根根舔手指,看得郦清妍直恶心。“我还以为是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种小事情,哪里需要我亲自出手,从我给你的那本名册里随便挑个人,保证完成的漂漂亮亮的。”
“这不是更相信你嘛。这件事只能成不能败,我可不想反惹一身麻烦。”
“不会不会。”即曳连连摆手,郦清妍赶紧又退了一步。“你只管像信任我这样信任那些人就成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哦对,我忘了你还没见过他们,要信任也不知从何信起。那我吩咐他们去做吧。”
眼看即曳就要把手上残留的油渍往他那身颇贵的衣裳上抹,弄香实在看不下去了,扔了一条手帕过去,砸在他脸上。即曳扯下来,放到鼻尖一嗅,猥琐笑道,“真香。”
郦清妍扶额,压住额边突突跳动的青筋,克制想要揍他一顿的冲动,“还有一件事要你帮忙。”
“说。”
“借我十万金,这件事结束后你再自己去那组织要。”以为他至少会说句,“拿我的钱给我惹麻烦,最后还得我自己去把钱要回来,你打得好算盘”,郦清妍连接下来的劝说词句都想好了,结果对方直接说,“没问题。”
说完没问题的即曳将那帕子捏在手心,缓缓搓弄着,色眯眯地看着弄香,“弄香姑娘如此心善貌美,兰心蕙质,心细如发,实在比我那不听话的徒儿好太多了。我这里有一种药,吃了可以让你和你家主子一样美,你想要吗?”
郦清妍直接将一块冰砖拍到他脸上。“滚!”
即曳捂着鼻血瞪她,“看一眼说句话而已,要不要这么小气!”
“敢肖想我丫头,看我不弄死你!”
“就凭你?”即曳用鼻孔看她,鼻血哗啦哗啦地流。
郦清妍笑的极度阴险,“我不行,怅亓先生还不行吗?”
即曳瞬间就焉了,溜走前还不忘抛下一句,“作孽哦,收了个没有孝心的徒弟……”
一排的冰箭追在他屁股后面,扎得他哇哇直叫。
他还作孽上了,郦清妍才是真作孽,得了这么个为老不尊的师傅,一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这样不好,得让怅亓在收拾他的时候,顺便给他好好立一立规矩。
这么久的相处了,弄香知道即曳就是那个性格,看到郦清妍那么维护她,哪里会生气。和拾叶相视一笑,此刻彼此心中所想是一样的:能待在小姐身边,真好。能和这些人一起生活,真好。
她们一定是集齐了十几辈子的福气,才让上天恩赐了这样好的主子,遇到主子身边这些可亲可爱的人。
衱袶从头至尾坐在角落喝茶吃糕,一副众人皆浊我独清的模样,竑和夬不用猜也知道肯定又接着吃喝玩乐去了。但大家都明白,虽然随从们一个个看着都是不靠谱的样子,却没有居心不良的人能伤到郦清妍半分。
掌柜将一身简朴书生打扮的人带到雅间来,衱袶抬起一只眼睛看了一眼,又继续沉浸入他超脱的境界里。
书生年纪比较大,年将而立,因身子孱弱,显得越发老了些。虽然看着清清淡淡并不富贵,举止却不拘谨,也不管郦清妍正背对着他站在窗边看外头的风景,作揖道,“久仰清惠郡主大名,今日终于得见仙颜,心中……”
“杀单黎和我,护国大将军牟惑给了你多少酬金?”郦清妍打断他,缓缓转过身来,“我翻倍给你,你帮我杀了牟惑。”
作者有话要说: 那什么,昨晚本来写的好好的,然后手机砸脸上,然后我就睡着了……
下午有事,晚上还有一更,捂脸遁走
第132章
四月十六这天; 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是在齐国公嫡长子陈曲静和定国公五小姐郦清婉的大婚宴席上,接到一道圣旨,晋升陈曲静为正四品宗正卿; 入天禄阁,主修列代皇帝实录,同时封了清婉正四品诰命夫人; 以贺新婚之喜。
小小的国公府公子成亲; 哪里能惊动圣听,何况那个皇帝三天两头不管事; 突然来这么一出; 定然是清惠长郡主的手笔无疑。有皇帝的亲口祝福,又有一个身为长郡主的妹妹坐镇; 清婉在齐国公府的日子; 想不好都难了。
另一件,听起来就没有新婚这种事情热闹喜庆了。正一品护国大将军牟惑; 为人杀害于其卧房; 手法极其残忍,身首异处也就罢了; 凶手似和牟惑有深仇大恨般; 还将其胳膊双腿全部砍了下来。也不知是先砍了脑袋尤不解恨; 所以又砍了手脚;还是先卸掉手脚; 等人痛苦的差不多了,才一刀宰了脑袋。
最离奇的是牟惑死时身边还躺着个小妾,毫发无损酣眠到天亮; 睁眼便看到这惊悚至极的场景,顿时就吓疯了。护国将军府整个乱成一团,牟惑长子牟隼连滚带爬奔到刑部报案时,整个哭成了泪人。刑部尚书蒙墉正在吃早膳,听到这个消息,惊得差点把调羹直接给吞下去。
死的是若是别个也就罢了,这可是位高权重、掌握半边虎符的大将军,在皇城贵胄中引起轩然大波不算,更是闹得人心惶惶。蒙墉不顾慕容曒在下朝后鲜少见大臣的惯例,直接进宫将这件事报了上去。
“会是她做的么?”慕容曒看着蒙墉写的案件现场详情,问坐在一旁看折子的栖月。
栖月头也不抬,“因为你的关系,现在我的人连她身边半里都靠近不得,她每天去了什么地方干了什么事全都不清楚,你现在居然问我是不是她做的?”
“怎的这么大火气?”慕容曒笑了一声,“我派去的人还不是被秘密处死了?咱俩的状态差不多,对她的了解越来越少,或者从一开始就太高估自己,其实从来都是一无所知。”
栖月皱眉,“你后来不是又派了些人去么?”
“全都被那即曳困着,能自保就不错了,哪里能脱身靠近她?即曳的本事你也清楚,只怕以后再出现,已经是她的死士了。”
栖月想了想,推测道,“牟惑死相太惨,她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
“做不做得出,哪里是我们能够一眼断定的。她没表现出来的东西还多着呢。”慕容曒向后仰倒在龙椅里,手臂枕在脑袋下面,“这种人,果然该抓起来关在身边,就再闹不出什么幺蛾子了。”
“那也要关的住才行,也不知究竟是谁把她放走的。”
“诶我说你今天吃了火药了?怎么句句话里都是刺?”
栖月将朱批毛笔一扔,站起来理了理衣裳,一个字也没说,直接出了文德殿。
慕容曒的声音追出来,“去夏园?”
栖月撂下一句,“去安排人手查案。”
外面闹得沸沸扬扬,夏园的漪澜小筑里却一派祥和,郦清妍和几个丫头正收拾着去十二禤阁需要的行李。即曳盘腿坐在打开的窗户棂上,衣襟敞开,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正以一个别扭且诡异的姿势,给后肩胛骨处一道淤痕涂药油。虽然他涂的异常艰难,那么大个人坐在那里不可能就这样直接忽略,屋子里五个丫头却各自忙各自的,没有一个人去理他。
即曳边涂边道,“杀人也就罢了,把人整的那么惨干什么,一点也不像女孩子该有的作风,太不温柔了。”
“我只让他们杀人,要怎么杀还不是他们的事情?也许是牟惑一直拖着酬金不肯给,他们心中有气,趁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