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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暗卫牢牢记着郡主恩典,誓死报答,绝不负此言。”
大半夜被人从床上摇醒,忙活许久,郦清妍累极,哪里有心情听他叽里呱啦许诺这些有的没的,只叮嘱了一句,“我只要你们答应一样,别告诉宁王我救了他的人。有我的寒气在,寒露以后不会再中类似虫蛊。我乏得很,你回去吧。”
雨水不敢多留,抱拳道,“郡主辛苦,小的告辞。”
郦清妍从偏房里出来,困得整个人都是飘的,脚步虚浮地往碧纱橱走,卷珠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下意识回头,便看见小丫头一副欲问又不敢问的委屈样。
郦清妍笑起来,“有我在,人自然死不了,你紧张什么。”
“小的没有紧张。”卷珠回答的很小声。
“那是看到那么大的伤口,吓着了?”
“的确有些可怕,但是更多的是觉得疼,替他疼。”
“哎……”郦清妍撑着额头叹气,“你明明是我的人,怎么就喜欢上了我不喜欢的人的人呢?”
“小姐若实在不同意,卷珠不喜欢他就是了。”
郦清妍伸手捏了捏她肉嘟嘟的脸庞,“那人好吃懒做,武功又不是最高的,样貌也不是最好的,一副吊儿郎当样,不知道你看中了他哪点,就因为和你口味相同?你说你喜欢的是立冬,或者雨水,甚至是别个,也比说倾心那家伙可信。”
“反正小的就只看得惯他,小姐只说这事儿能不能成吧。”
郦清妍嗔她一眼,“大姑娘家家,把喜欢什么的挂在嘴边,没脸没皮。”
卷珠鼓着腮帮不说话。
“我可是看在你面子上才救人的,不然才懒得出手。你倒是谢谢也没有一句,只缠着我给你做事,究竟谁才是小姐?胆子真是被惯肥了。”
“那也得小姐愿意惯着才行。”卷珠变得笑眯眯的。
“你啊……”郦清妍戳了戳她的额头,“只盼着弄香拾叶她们几个能让我省心些。”走到屋里,净手洗脸,脱衣躺下。对屋子里的丫头们道,“明早若我起不来,和母亲说一声我不用早膳。你们要是累了,也去睡吧。”
丫头们应声退下,不再打扰她休息。
强大的二十四暗卫一下子倒了俩,还有一个重伤着,雨水小寒惊蛰接替了三人的任务,霜降不顾栖月的禁令,给冬至和寒露解了蚀骨散毒性。近来大家气氛不好,连总是置身事外的焚禅都感觉到了,夜间霜降伏在他膝盖上小憩时,总能听见她轻轻的叹气声。
四月二十五,大理寺卿上了一本折子,详尽写了先前收到那本名册背后涉及的巨大金钱转移与交易,罪人殷天启“贪掉”的巨额黄金,虽将其满门抄斩,却并没有找到那批黄金,原来就是在这里头分化成无数细股,落入无数人腰包,其中有多少含冤而死,多少人家破人亡,又有多少人坐收渔翁之利,有官官相护,也有为财为权不择手段,桩桩件件,骇人听闻,罄竹难书。
这个由牟惑之死引发的案子,波及面积大到吓人,几乎有六成官员涉及其中。更要紧的是,不知是谁将这个事情的内情泄露了出去,皇城之中早已物议沸腾。若只是党政相争,慕容曒还有能以一己之力压下来的机会,可这件事中牵涉到太多冤案和人命,再想用先前对待单黎的法子来处理,只会尽失人心,权势受损,皇位能不能坐好,就是未知数了。
在接着,又爆出观文殿大学士郦朗迭借长兄郦朗逸之权,与前右相傅伾,已死的大将军牟惑,外加左相马煓,进行买官卖官交易,中间涉及的账款高达百万两白银。
消息一出,满朝哗然,任谁也想不到,一个平日里看着最是规矩的大学士,居然能联合这么多大权在握的位极人臣,做出这般惊人的事情。
慕容曒下旨,以宁王坐镇,协同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大理寺卿三司会审,彻查牟惑、郦朗迭与傅伾卖官案,皇城众官员雇佣杀手刺杀旧案,以及重审殷天启贪污一案。在殷天启这件事上,一直只说是重审,查清当年军饷下落,并没有说是翻案,殷天启还是罪人,永世不得翻身。
因为是事实,所以无论如何也躲不过的贪墨案,就这样轰轰烈烈拉开序幕,以郦清妍希望的方式,以慕容曒和栖月难以掌控的方式。
郦清妍往廊下池子丢了一点鱼饵,惊起一池红鲤争抢,一阵阵的啪啦的拍水声。
“就这些么?”郦清妍看着自己落在水中,被鱼儿搅碎的倒影。
衱袶立在她身后,“目前就这些,现在刑部尚书、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三人在文德殿里,和皇上,宁王商量案子要怎么查。”
“忙死他们。”郦清妍拍净手上鱼饵,淡淡说道。
“嗯?”衱袶止不住诧异,对方话语里的讽刺和幸灾乐祸,让他以为只是自己听错了。
“没什么。王爷和母亲对此事是什么反应?”
“都没什么太大反应。”
郦清妍有点意外,“此话何意?”
“王爷正将权力慢慢转移给宁王和季焕然,若推测没错,王爷或许会放弃辅政王地位,和阁主离开皇城。”
郦清妍一楞,“此话当真?”
“阁内长老根据阁主急着带少阁主去江南得此结论,或许介时阁主连十二禤阁都会全权交给少阁主处置,所以才急着让你接受各种考核。”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郦清妍整个人都有些发蒙,衱袶叫了两声才回过神。
“少阁主怎么了?”
“没事,刚才想事情出神,辛苦你了,随时和我汇报朝臣的动向即可。你去忙吧,把即曳叫过来。”
话音没落,即曳从画廊顶上探出脑袋,“乖徒儿找为师有何贵干?”
郦清妍抬头看他,“躲在屋顶偷听很好玩?”
“为师几时偷听了?衱袶一早就知道我在啊。”即曳像只蝙蝠一样倒挂在房梁上,姿势清奇,看着随时都能因为一个不当心掉下来。
郦清妍回头去看衱袶,对方已经走远了。
“这样倒着,”郦清妍指了指他的脑袋,“不会头晕吗?”
“不会,你找我什么事?”
郦清妍软软地歪在美人靠上,手里随意玩着一把触手生凉的碧玉柄团扇,妙曼的身姿笼在绛紫色的纱衣里,如同轻盈盈的梦境般美好。“容潋可还好?”
“除了每天一次要见你,其他时候都很乖,腿也很乖,没闹腾,让你心尖尖上的小相好睡不着。”
被他这么小相好去小相好来的叫习惯了,也懒得去解释自己和容潋的关系并不是他想的那般,只轻轻一声笑,“过几日去看他。”
即曳也笑,“那我得赶紧弄些大补的东西回去灌他,把人养的白白胖胖的才好,不然你要怪我虐待了你的心尖尖。”
“别插科打诨了,衱袶刚刚说的那番话,你觉得有几分可信度?”
“就冲他敢在明知我在场的前提下还告诉你,就说明这件事八成是假的。男人对权力的追求如同女人之于珠宝和青春美貌,慕容亭云在辅政王位置上一支独大多年,哪里是能说走就走的。”
郦清妍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有些道理。不过我更好奇一件事,你犯下那么多案子,甚至暗杀过母亲,为什么二十四暗卫,十二禤阁都当没有你这个人似的,全然放任你在我身边?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为何所有事只要一经你的手,别人就再察觉不到端倪?究竟是他们变傻了,还是你太过厉害?”
即曳哧哧地笑,“这个问题问的好,不过你这样问出来,是因为不知道你说的这些人当中,有多少是听令于我的。”
郦清妍还来不及细想惊讶,拾叶从画廊一头过来,还未走近便道,“小姐,立冬求见。”
第136章
“不见。”郦清妍想都不想就回答。
拾叶走到她面前; 递出一本小册子,“立冬说,小姐看了这个; 就会同意见他一面了。”
郦清妍疑惑着打开,即曳凑过来,“是什么?”
册子被“啪”一声合上; “走吧; 去见他。”
即曳更好奇了,左窜又跳的在郦清妍身边打转; “到底是什么啊; 能让你这么听话,给我看一眼嘛; 就一眼。”
郦清妍不理他。
“我帮你那么多忙; 一眼都不给,岂不是太过小气; 对不起为师对你的各种关照?”即曳打恩情牌; 结果对方依旧不为所动。
郦清妍边走边斜觑他,“你本事那么大; 不是挺会猜的么?这会儿怎么不猜了?”
即曳想了会儿; 心头一个激灵; 打着响指道; “里头画的你的春宫?”
铺天盖地的大冰块直往他身上砸,“给我滚!”
即曳因为躲闪攻击而停下来,撇嘴道; “不就是春宫么,就你那棺材板似的身材,画了我还没兴趣看呢。切!”
郦清妍气得额头青筋直跳,她觉得自己那几根青筋被气炸时,就是自己终于把弄死即曳这个念头提上日程的时刻。
在敬王府待了好几天,和聆昐聊些没有意义的事情,做闺阁女子真正该做的吟诗作对,挑选珠宝和衣裳。待在温阑身边,陪着她下棋读书,仿佛是彼此的默契,连朝事也很少聊起。
最后待到差不多的时候,回了夏园。她不可能永远不回来,这处是她名义上的府邸,而且在她看来,即曳毕竟不是十二禤阁的人,老是自由进出敬王府,对慕容亭云或者温阑的影响是很大的。
在敬王府时,每夜总会见到栖月,一个在院子里一个在屋顶,或一个在屋子里一个在窗外花圃中大树上,并不靠近,也不说话,只遥遥见一面,很多时候,郦清妍都视他为无物,看见了当看不见。
回到夏园反倒见不到栖月了,连慕容曒也不来,郦清妍还在盘算这两人谁会先耐不住性子,结果是栖月最得力的暗卫最先过来。
至于带来的东西,郦清妍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册子,眉头不自觉皱起来。
“立冬先生这是何意?”郦清妍将东西扔在桌上,册子厚实的壳子与桌面相碰,发出啪的一声。
立冬站在屋里,一个孤零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