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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德鲁斯的遗言(第一部)-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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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定定地看着他,仿佛能感到我们之间空气的对流。
  “那你怎么办?难道你想把信士作替死鬼扔在下一个中转站?”
  我快气炸了。他却沉默不语。
  “我怕你出事!才拼命逃出来!”
  “你站在这里,对我没有一点帮助。”他奇怪地回眸看我,蹙起眉,看来心情不好,“我要干的是杀人,杀人!大少爷!你敢吗?你连一只鸡都不敢杀!”
  “见鬼——你让我气恼的原因太多了!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就此把你扔在那里一辈子都看不到你!”他气恼地想推开我开门出去,却被我一把拽住臂膀。Kei回头惊怒的脸在凌晨阴暗的灯光里仿若支离破碎,火车的铁轮发着振聋发聩的巨响,脚下的地平线在使劲地颠簸。理智在这般混乱的世境里得不到冷却,我死死地将这个混蛋按在墙板上。火车让我们的身躯摇晃不已——视线,肢体,碰撞,厮磨。
  Kei恼火地想推开我,但无济于事。我把他的双手按在头边,顶开双腿,全身把他压住。他挣扎不得,只有恼怒地扭动动弹不得的身体。他的嘴唇如他的人——冰凉单薄。第一次,我故意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在初尝禁果之后透了口气,看着他的脸只觉得内心的某种情感正在急速膨胀,眼看就要崩溃。这个自私自利的混帐! 
  “见鬼的——”似乎一时气结,他居然忘记了下文,“他妈的!放手!Syou!!”
  见我毫无反应,他更是恼怒。
  “放开我!Syou!不然小心我一脚废了你!你这混蛋!”
  那张漂亮的脸在我眼前随着光影的摇动而狰狞不堪,Kei似要气疯了一般恐吓我。我再次把他手摁在墙板上,砰的一声,他感到了疼痛,皱起了眉毛——我得意洋洋地报复着。
  “你想过,我一个人看着火车开走时的心情,还有知道你身陷危险时的担心么?Kei!你他妈的才总是独断独行!你只考虑你自己!混蛋这个词应该送给你!”
  他抬眼怒瞪我,灰蓝色的眼珠似乎有火焰在内燃烧。我不再理睬他的挣扎与专横,低头死死堵住他的嘴——这张恶魔的嘴!它有两瓣苍白的唇瓣,有迷人的唇线,能发出好听的声音和最难听的话语,轻易地颠覆人的理智!我现在把它堵上了——靠!上帝!我他妈很早以前就想这么干了!
  我感到一阵泄愤的舒爽,欲望有点蠢蠢欲动。
  忽然一阵闷痛在身体内部炸裂开来,欲望被生生遏止,痛感自下而上冲进大脑扫荡出一片空白,整个人泄了劲儿往下滑,意识如坠深渊。我怎么也没想到,他妈的——居然来真的——
  他似乎觉得这样还不解恨,非要加上那么一拳头。于是我的右脸颊很惨烈地迎来一次痛击,一阵头昏目眩地领走了我的奖章。
  满脑子的脑浆都在经历大地震,我捂着痛处蜷成一团甚至无暇去照顾肿胀的脸颊。Kei的喘息,我的呻吟,还有该死的铁道共鸣在这个肮脏的厕所里伴随恶臭一起搅拌。这真是地狱……那时我这么想着,觉得全身都在剧痛中飘忽不定。这家伙还真能下狠手,我差点以为他也要像对待那个倒霉蛋一样把我的脑袋塞进水池里——或者,更糟糕的,他会用我的头刷马桶。
  但他没有这么做。
  我听到了Kei打开厕所门的声音,然后传进了埋怨的人声。他弯身揪住我的衣襟,将几乎不能走路的我拖了出去,力气之大仿佛在杀人。他毫不在意周围惊愕的眼光,一路上蛮横地推开占道的家伙们,把我从那些臭脚上拽了过去。我被一群惊愕的视线前后夹攻,头昏脑胀地被Kei扔上座位。坚硬的车厢墙板迎接了我的额角,很大一声撞得连信士都瞪大了眼。妈的他又在听那种无聊的流行乐,完全没注意到Kei的脸色。头痛,脸痛,他妈的还有那里——我诅咒所有的神灵!
  “别再给我闹事,那个杀手还在火车上,他还没走——直觉告诉我。”Kei坐在我身边,将我往里推了推,拿一件风衣把我全身都盖住,将我对他直觉论的嗤之以鼻完全屏蔽在听力范围外。他压在我身上与我说话,压得我不能呼吸。我感到腰间有什么东西顶着我,搁着肋骨。忽然,我意识到——枪。他竟然藏在身上!他有枪!他用枪指着我!
  我惊恐地瞪着眼睛看他直起身子,离身的瞬间仿佛再次嗅到了那股熟悉的硫磺味。我看向信士,那个噩梦般的晚上,我以一个孩子的身躯从死神手里夺回了哥哥,第一次嗅到了真正的枪火味,第一次看到了真正的杀戮。现在,这个黝黑的炮筒正顶着我的腰——Kei的手正握着他。
  “安静,Syou,给我安静。”
  信士还在听他的流行乐,闭上眼睛。
  Kei单手点了一支烟,视线越过我飘向黑洞洞的窗外。东方已经能看到一点鱼肚白。
  “或许,再过一会儿就能看到海了……”
  他喃喃自语,把枪慢慢移到我的背后。

  第十七章

  浑浑噩噩地,我终于正式意识到,这是一辆开往Mallarpa的火车。我的命运正在离那个荒蛮之地越来越近,噩梦一样的城市,漆黑的街道和耀眼的霓虹,形如鬼魅的人影。我曾以仰视的角度去看那个世景,墨蓝的天空蒙着一层淡淡的硝烟,星空化为白色的飘带。那个除了死亡之外模糊一切的世界。
  Kei似乎在不停地抽烟,让我想起了很多事情,这是我熟悉的烟味,味觉会解读人的记忆。
  确定,那时我做梦了。
  我再次看到了落雪的M市,梦到了那里每个人的虔诚的脸,佛之垂目下的人道,那些绰约的背影,还有红而不腥的天空。
  睁开浑浑的眼,望到头顶昏朦发白的天。这是现实还是梦境?
  终于,又到回到起点。上帝并没有让我呆在M市一辈子的意思。我这一辈子,最终都留在了Mallarpa,神明不可思议的力量操纵着每一个人,他以创造一个全新的世界来完成每一个游戏——或许,我们的人生,在他手中只不过是一场游戏。区别在于复杂与单纯。
  我有一本珍藏了很久的书,后来随着我一起在历史中变老发黄。它记载着先辈们的哲理,被人传诵很久,最后化成铭印的文字刻在了白纸上,以人们最常用的方式流传给了后世。即使历史陈旧,哲理不会衰老。
  书上写:对许多人来说,恶人的成功是一种诱惑。
  我是个恶人,只在人们眼中是个英雄。
  Kei曾对我说,所罗门是富裕之王,凯撒是英雄之王,但定论因人而异,在有些人眼中,所罗门是小偷,而凯撒是强盗。
  Kei问我愿意成为哪一种,我合上书。
  我情愿是一只兔子,我说。
  Kei笑了笑,那亚瑟王呢?
  他只有一只圆桌,和一桌子的骑士,他不是英雄。
  为什么?Kei问。
  真正的英雄只能是孤独一人,为了光荣他注定要孤独,他身边不会有人愿意成为陪衬,除了想顶替他的人。我把书放回书架,用手指细细溜过它精装的书脊,指腹掠过古老却不陌生的文字,体味这种人类繁衍世代积累的所谓”文明”。它教导着人类,像颗天长地久光芒灿烂的钻石,慵懒地横卧于历史长河,糟粕经河水沉淀,精华随时间奔流,目睹人世境迁。
  如今我抚摸它的手已是皱纹满布,可它依旧深黑不变,刻在记载文明的卷轴上。文明永远不会衰老,只有人,和人的心会被时间带走。
  我老了,纸黄了,可字还是深黑,刻在书脊上——《寓言》。
  为什么远在公元一世纪的古人能写出这样的故事?我问Kei。Kei回答我:因为他也生活在那个叫“社会”的圈子里,只是他所经历的东西远比我们多。
  二千年前的社会,和我们一样么?
  当然不一样,Kei回答,可是都存在阶级,有阶级就有反抗,有反抗就会诞生很多东西——战争、英雄、悲剧。战争产生英雄,英雄带来悲剧。
  战争是不是就像我们反抗义心堂那样?
  对。
  后来我又问Kei,英雄,是不是就像我这样诞生?
  Kei回以相同的回答:对。
  可我觉得自己就像雅典人口中的皮西斯特拉托斯,是个篡位的僭王。
  Kei对我说:别傻了,英雄都是在别人倒下后才站起来的。所以,悲剧,就在英雄站起的脚下,刻在土地里。
  何其,一切都像是上帝手中的游戏。
  当我再次看到那片熟悉的天空时,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命中注定的城市。这片酝酿悲剧的土地,悲唱咏叹的海洋,绰约的云影和刺眼如剑的阳光。Mallarpa再灿烂也只是一个白昼的炼狱罢了。
  火车徐徐进站,窗外可以看到大量滞留的逃亡潮。
  Kei收起枪,踹了踹熟睡的信士。他能在这样糟糕的空气里睡着也真是本事,我感叹着深呼吸——Kei拉开了窗,湿冷的空气立刻冲进瘴气弥漫的车厢。一阵凉气自肺叶弥漫全身,我感到Kei伸手拎着我的衣襟把僵睡麻木的身体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我们到了。”硬梆梆的语气标榜着他的怒气,“搬行李。”
  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人觉得有点恍惚不前,我拉拽着几个行李包箱走在Kei身后,一肚子疑虑——老板是怎么联络上我们的?除了东亚联盟情报局,又是谁要杀我?为什么杀手没有出现?……我忧心仲仲地走在Mallarpa进站口,与流亡潮互相挤压,警惕着潜伏于此的每一个不安分的家伙。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人——那个白人。他站在出站口的广场上,对我微笑,然后向我们走来。我只感到脑子轰地一声,脚步定在了原地,直至后面的人撞上肩膀。
  那个白人, 在咖啡屋撞上的白人,有一双褐色的眼珠。他穿着茄克衫牛仔裤,胳膊里还夹着那份报纸。Kei推了推我的肩膀:“你在干什么?”
  “你就是Syou吧?”他走到我眼前,视线几乎比我要高半个头,张嘴便是一口地道的汉语,“你就是Kei了吧,你们可以叫我Le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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