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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亦容看了看这些猪,一只只长得肥头大耳,身体圆滚滚的。
也有几只看起来萎靡不振的,一副菜蔫蔫的模样。
白亦容说:“这几只是怎么回事?”
那人搓着手掌道:“这几只去势后一直流血,所以看起来就是这样子的。”
白亦容皱眉:“劁猪完后,猪圈必须得常清理,保持干净,不然会感染的……”
见这人听不懂感染的意思,他又说:“就是像这头猪一样。”他指了指一头看起来似乎是伤口受了感染的猪,认真说。
那人忙道:“是是是,白大人说得是,小的记住了。”
“还有,劁猪要掐好时间,猪仔年龄太小了,睾…丸容易碎掉,猪仔年龄太大了,容易出血,所以得找好时间。”白亦容不得不重复一遍,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些话上次过来的时候就跟这人说过了。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学霸,过耳不忘的。
白亦容也不强求,只是又将几点注意事项跟那人强调了一遍,像是一个老师对待学生那样富有耐心。
说了几遍后,那人终于记得住了,忙不迭地道谢。
白亦容见没他什么事了,就告辞了这户农户,跟谢秉章往山头去了。
一边走,谢秉章一边说:“没想到你对养猪业如此上道。”
白亦容微微一笑,农学的很多知识他都晓得,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农学大师。
连萧游都心有震惊,这个白亦容也太特别了吧!在他固有的印象中,官员们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人,这个白亦容偏偏是个例外。
如果永和皇帝在这里,肯定会说:“那是,毕竟是朕亲自挑选的人。”
不得不说,永和皇帝看人的眼光极准。
三人好不容易爬上了山顶,俯瞰这座大雾山,这座大雾山极为奇特,一面是农民开垦的梯田,一面却是树林密布。
“这个冬季,我会让他们继续开垦另一面山,争取明年春播之前,将这块山全都整成梯田。”白亦容指着另一面山,说。
“不会发生杨思义那种事情?”谢秉章问。
“不会的,这山不高也不陡峭。”白亦容哈哈大笑一声。
谢秉章不自觉地跟着露出一个笑容,早已有农民跟着上来,见他们在登高,要在山顶上逗留一会儿,全都忙着帮忙白亦容锄草,整出一块平地让他们坐下来喝酒。
即便白亦容再三推辞,要亲力亲为,然而这些农民还是很热心地帮白亦容除掉草,然后帮他们铺上垫子。更有山顶的猎户人家邀请他们入屋坐坐,均被白亦容拒绝了。
这座山的人们对白亦容简直是感恩戴德,视白亦容为再生父母。如果没有白亦容,他们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刨草根啃树皮呢!因此,每次白亦容到来,都会受到热烈欢迎。大人们喜欢他,小孩子们更喜欢他,白亦容简直是一张长着脚的银票,人人都喜欢。
谢秉章总算是见识了白亦容在这里的人缘,不由得对他佩服万分:“论种田,朝堂无人能及你。”
白亦容微微一笑,却也不否定,他对自己的学术能力非常有自信。
萧游抱着剑,坐在一边的石头上,喝着酒,眯眼看着远方的高山起伏,更是暗暗下定了决心。
他不怎么说话,只听白亦容跟谢秉章两人交谈。
谢秉章在朝堂中有不少同年,所以消息灵通得很,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白亦容找他打听到不少朝堂消息的。
“这次南方水患,钦差大人竟然查出了贪污赈灾之粮一事。据说当地知州吴展居然将赈灾粮哪去倒买倒卖,赚了不少钱,我也是昨天才听到的,想来近几日圣上就会知道了。”谢秉章说。
萧游听到这话,不由得哼了一声:“狗官可真多,该杀!”
谢秉章拿眼睛询问白亦容,这人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突然冒出来的,以前他可没在白亦容身边见过这人。
“他叫萧游,是个江湖侠士,最恨贪官。”白亦容只好介绍道。
谢秉章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笑容,跟萧游打了声招呼。
萧游微微侧过头,略带傲气地点点头,然后不再说话了。
谢秉章说:“萧大侠武功不错吧?”
白亦容说:“当个护院绰绰有余了。”
其实,谢秉章想问的是这样一个人白亦容是哪里找来的,不过这位萧游还在一边,他也不便说太多事情。
两人在山顶上聊了一会儿,又谈到了杨思义。
谢秉章说:“我看那杨思义,估计是不成的了。”
白亦容嗯了一声,说:“他选那座山本就是个错误。”
谢秉章说:“现在京中风向已经转了,大家都在传,说是老天爷不打算让他赢了这场比赛呢!”
白亦容倒是忘了,这个时代,大多数人都迷信得很,大地吞人一事简直是闻所未闻。白亦容还听有人说过,这是地底下的阎王爷要收了他们呢!说不定下一个就轮到了杨思义了。
大家都认定会输了的杨思义此时正满头大汗地看着整座麦积山,由于秋收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冬季是比较悠闲的时候了。但是,杨思义还是很不满,他还打算去白亦容的那块山地看看,看看自己跟他的差别。
他让官兵们召集了所有农民,然后愤怒道:“我已经再三言明了,不许将那件事透露出去,是谁干的?”
为首的官兵暗暗翻了个白眼,这个杨思义气得整个人都变蠢了,他杨思义威胁农户的事情传出去,在朝堂里杨思义还站得住脚吗!
没人站出来,大家都一脸茫然地看着站在石头上的杨思义,杨思义气得胸部直起伏,两眼冒着熊熊烈火,目光所及之处似是要烧了那个地方。每个人都在他的眼神中低下了头,只有官兵们脸露讥讽的微笑。
见没人主动出来招供,杨思义气呼呼地看了下面的人一眼,然后说:“记住,没有下次了。”
说完,他扔下这群人,急匆匆地走了。
待送杨思义离开后,官兵们全都哈哈笑起来了,心里畅快之极。
“看到那个蠢蛋吃瘪,真是爽快啊!”一个官兵大笑道。
“活该!呸!”另一个土匪一样地吐了口唾沫,恶狠狠咒道,“最好让他输光屁股!”
“我看啊,那个白亦容说不定稳赢。”另一个人说。
“格老子的,这两天抽个空去京城,老子要去赌坊押那个白亦容赢。”
“我也去!”
“我也是!”
……
反正杨思义赢了,对他们官兵也没啥好处,他输了关他们屁事。这些官兵全都痛快自己报了仇之后,开始安排今天的巡逻了。说归说,但是事情还是得干的,这些田地千万不能被人破坏了,不然吃亏的还是官兵们。一个巡逻不力就够他们喝一壶的了,他们可没傻到这种地步。
白亦容跟谢秉章喝完菊花酒后,就慢吞吞地下了山。白亦容顺道去看了看那块小麦地,只见已经长出了嫩嫩的芽了。
长势还不挺不错的。
白亦容又跟负责这块地的老农打了声招呼,那老农呵呵地直笑,说还没见过会越冬的冬小麦,说不定这次就见到了。
白亦容微微一笑:“我这是以前越冬的小麦,能不能出,还是得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
那老农笑了声:“能出,能出,肯定行的。白大人,我们对你有信心。”
周围的人纷纷附和着,可见对白亦容极度信任。
杨思义的马车刚刚好在山脚下停了下来,这里的官兵们早就认得他了。杨思义曾经多次来白亦容这里,一来为了监督对手的进展,二来为了取经。
官兵们还没来得及通知白亦容,杨思义已经气冲冲地上了山,正巧撞到了要下山的白亦容一行人。
杨思义见到白亦容,老脸一红,正要躲藏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白亦容看到他,便笑了:“杨大人,又来了,这次是为了什么?”
杨思义也知道自己邯郸学步,学人家整梯田,被京中那些饶舌之人嘲笑了许久,连带着白亦容都知道。他脸皮薄,也晓得不好意思。
不过,听到白亦容略带嘲讽的口气,他还是有些恼怒,便说:“我闲来无事,来你这里看看。怎么,白大人这里可是藏着什么秘诀,看不得?”
白亦容笑笑,没再说话。
杨思义干脆破罐子破摔道:“我看一下就走。”
白亦容用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杨思义,然后说:“那杨大人慢慢看,我们有事,先走一步了。”
杨思义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还担心白亦容会出言赶他呢!没想到白亦容竟自信到如此地步。
看着河边的一片架田,杨思义简直是嫉妒到没话说,这个白亦容的脑袋瓜怎么就那么灵光呢!
他又走了几步后,然后看到了一片田地里长出了小麦的芽,不由得愣了下,都快冬天了,他们还播种?要知道,这里的冬天可是冷得很,大多数作物都活不了的。
“这是什么?”他找到了一个人,便问。
那人本来是不打算理睬这个外来人,然而看到了杨思义身上的官袍,不由得有些诚惶诚恐地说:“是冬小麦。”
“冬小麦?”杨思义愣了下,他还没听说过这种小麦,不过想来肯定是可以越冬的作物。
这里虽然不下雪,可是大冬天的还是很冷的。
“还有没有剩的种子?”杨思义开口问。
那人顿时眼露戒备之色,摇了摇头:“全都已经播种了,是白大人吩咐的。”
杨思义的嫉妒之情简直要溢出来了,他忍了忍,脸色阴沉沉的,随后又笑了起来。大燕朝只有夏税跟秋税,还没有冬税一说,就算是白亦容种出了小麦,也不用交税的。
如果白亦容在场的话,肯定就会反驳他了。他种田非但是为了赢杨思义,更是为了让这些农民有口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