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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皇这时道：“前不久传来消息，魔域的魔君受到我神族几大神皇的刺杀，这事有些不光彩，倒是没有大肆宣扬。不过，这刺杀也失败了，咱们东神陆四大神域中，有两个神皇参与进了此事，结果两个人都没回来。你猜猜，是哪两个？”
慕轻歌心中一动，不动声色的道：“神皇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便首先排除了。钟山神皇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喜欢行刺杀之事的人，再加上刚才神皇所言，其中一人必定是浊禹神皇，剩下的那位，就只有炜毅神皇了。”
“呵呵呵，这个问题，的确拦不住你。可是，你又是否可知，这件事之前，却在炜毅域发现了魔族的探子，而且还是殿前弟子。”老神皇又道。
慕轻歌双眸微微一眯，眸光转向老神皇，‘哦？’了一声。她眼角余光扫向换玥神皇，却看到他老神在在的淡定喝茶，好像老神皇说的事，与他无关，他也并不关心。
老神皇双手甩了甩，身体放松，笑眯眯的道：“这件事一出，引发了各大神域的恐慌。每个域都在查魔域探子，就连我们换玥域都不例外。”
“那结果如何？”慕轻歌问道。
司陌的生死劫一过，她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根本没有机会去问这件事，也不知道那些被他精心安插的探子，到底如何。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司陌的关系，慕轻歌对魔族并不反感。甚至，有一种，他的就是我的感觉。内心中，并不希望这些冒险潜伏在神陆的魔族探子出事。
老神皇缓缓摇头，“本来，各大神域是想等着那被发现的魔族探子，主动联系其他同党，我们再顺手牵羊的把他们揪出来。却没想到，他居然没有联系同党，而且自己也像消失了一般，也不知道是不是逃回了魔域中。”
慕轻歌眸光变幻了一下，说道：“我们换玥域中的调查，也没有结果么？”
老神皇依然摇了摇头。
这时，换玥神皇突然开口，“此事，便交由你来办吧。”
交给她！
慕轻歌眉梢一挑，清透的双眸，看向了换玥神皇。
她这次回来，是要和换玥神皇摊牌的，而并不是要抓什么魔族探子。
慕轻歌清透的眸光，总会让人无法忽视。换玥神皇被她看着，不得不抬起凤眸，对上了她那双眸子。“何事？”
慕轻歌淡淡一笑，看着两人道：“神皇，老神皇，我今日回来，是有一件事，想要与二位相商。”
“什么事？”老神皇好奇的道。
换玥神皇也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话。
慕轻歌神态自然，毫不紧张的道：“不知二位可知，在万年前九重天变故时，慕族嫡系有一支血脉，被送往了下界？”
老神皇脸色严肃起来，换玥神皇也意味不明的看着她。
两人的反应，被慕轻歌看在眼底，她嘴角的笑容扩大，“看来二位对我的身份，早就已经心中有数了。”
“先把你想说的话，都说完吧。”换玥神皇淡淡的说了句。
慕轻歌轻点颌首，“好。据我所知，当年九重天的事，换玥域并未参与进来。嗯……”她看了老神皇一眼，又纠正道：“老神皇应该是去看了场热闹，无意中被你看到了神策下卷残经之中的一部分内容，而辗转万年之后，你却又教给了我。”
老神皇嘴角扯了扯，没有说话。
慕轻歌又道：“九重天之变，慕族的血海深仇，到底是因为什么，想必二位也心知肚明。说白了，不过就是一群贪婪之辈，用了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又借助了众人不满屈于慕族之下的心态，而挑起的事端。什么勾结魔族，什么要谋害神族，不过都是些哄骗人的把戏罢了。慕族的血脉，是战神血脉，以守护神陆为己任，又如何会去做出不利于神陆的事？那一场大战，九重天被毁，如今也还是一片废墟。而慕族，也蒙冤万年，至今都还如老鼠般活着。身为慕族血脉的继承人，我是该做些事了。”
她向二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老神皇和换玥神皇都沉默的看着她，少顷，老神皇问道：“在九重天被你所杀的人是……”
“他的确是慕族少主，而我也是。”慕轻歌坦然的道。看到两人眼中泛起的疑惑，她又进一步解释，“慕族之祸，有外部因素，也有内部因素。所以，为了警示后人，也为了能磨练出一把真正锋利的剑来复兴慕族，当年的慕族族长，定下了少主争夺的规矩。慕族少主不止一个，而最后能活下来的那个，就是天命所归的慕族少主。而我，就是最后活下来的那一个。”
“难怪他们在那慕族少主的遗物中，找不到关于神策的线索。”老神皇恍然大悟。
而换玥神皇却看着慕轻歌问，“你今日对我们说这些话的目的，是想让换玥域为你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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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风要起，按不住（5更）
换玥神皇的话，很是直接。
这句话里，暗藏锋芒。若是慕轻歌接的不好，说不定，今日她难出这个神皇宫。
慕轻歌眉梢一挑，在换玥神皇和老神皇的注视下，淡定自若的道：“何为为我所用？今日，我说这些，只是为了结盟而来。”
“结盟？”老神皇笑眯眯的开口，神情难测的道：“小娃娃，你打算如何结盟？你又打算要如何重建九重天？”
慕轻歌淡笑道：“结盟，是因为我需要在大战之前，明确敌我双方。不是友，就是敌，这一点，想必二位也是清楚的。当年的事，换玥域并未参与进来，那么如今，就有极大可能成为我的盟友。而对于盟友，我一向宽厚，而对于敌人，我则不会容情。至于如何重建九重天？很快，你们就可以看到了。”
“你倒是信心满满，胸有成竹。可是，你知道你要面对的是什么吗？”老神皇戏谑的道。
他很看好慕轻歌，那是因为她过人的修炼天赋。不管是厚积薄发也罢，是资质逆天也好，对于慕轻歌个人，他是没有一点看不上的。
可是，要想重建九重天，要想给慕族洗刷当年的罪名，并非是靠她一个人就能行。
“难不成，你以为那些慕族遗民，可以帮你？”老神皇又道。
这次，慕轻歌自己也戏谑的笑了起来，“若是他们能做到，也不必等了万年，还过得如此偷偷摸摸。”
她这句话，令老神皇收敛了笑容，换玥神皇也静静的看向她。
“看来，你还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底牌啊。”老神皇道。
慕轻歌笑道，“若是没有一定把握，今日，我又如何敢来这里说这番话？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么？”
换玥神皇冷笑了一声，“你的胆子确实很大。”
“多谢神皇赞誉。”慕轻歌坦然受之。
她又转眸看向老神皇，回答老神皇的话，“我要面对什么，我很清楚。当年参与这件事的神域，那些主事者，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少天、谷风、轩策、紫光都是一丘之貉，也是当年事情的主谋，还有无华、海天、十方，浊禹都是协同者。这些人，无论是死了还是活着，都要为曾经做过的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看来，你已经知道得很清楚了。是慕族那两个天麓者告诉你的吧？当年慕族三个天麓者，其中一个，死在那场大战之中，剩下两个也下落不明。”换玥神皇淡淡的道。
老神皇紧接着道：“天麓者极少，九重天便独占了三个，如今剩下的也都陨落，算起来，整个四海神陆中，也只剩下依然效忠于慕族的两人了。”
对此，慕轻歌不置可否。
老神皇笑着道：“你说了这么多，你到底有什么计划，我却不知。你希望换玥域与你同盟，总要拿出点诚意来。”
慕轻歌微笑摇头，“诚意是肯定有的，但是计划恕我此刻不能多说。毕竟密谋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成功的机率就越大。此刻，我也无需二位给我答复，二位可以静待几日，几日后，我们再来谈这件事，如何？”
“你只需回答我，你想如何洗掉慕族的冤屈？我很好奇。”老神皇道。
慕轻歌却突然笑了起来，她反问：“在神魔大陆中，有洗掉冤屈的必要么？”
说罢，她站了起来，向两人告辞，转身走了出去。
换玥神皇和老神皇的眸光，都落在她挺拔的背影上，久久没有收回。
老神皇愣了愣，转眸看向换玥神皇，问道：“这小家伙说的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想洗掉慕族顶着的污名？承认慕族与魔族勾结？”
换玥神皇眸光冷冷的扫过来，淡淡的道：“他的意思是，在神魔大陆之中，谁的拳头够大，够硬，谁就是道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冤屈有什么必要好洗刷的？”
老神皇表情顿时错愕，嘀咕了一句，“慕族向来都是十分爱惜羽毛，正气凛然。没想到万年之后，居然出了个邪气狂狷的小子。”
……
慕轻歌离开了神皇宫，她没有返回自己的宫殿，而是朝普通换玥弟子居住的洞府而去。
十多年未见，她还不知道姚星海、奚千雪如今怎样。还有童腾，这些年又是否有长进。
只是，她却没想到，才到了半路，便看到了丰兴。
“丰兴师兄？”慕轻歌有些意外。
丰兴微笑点头，恭恭敬敬的向慕轻歌行礼。他走到慕轻歌面前，从袖口中摸出一物，放在了慕轻歌掌心里，然后便转身离去。
等他离开之后，慕轻歌看向他给的东西，顿时双眸倏地一缩。心中震惊无比，‘原来，换玥域的魔族探子，居然是丰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