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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则高家就显得要安静的多。
到底不是跟着大家一起过的,家里要拜的少,规矩也没那么多。
三十这一晚,吃过了年夜饭,高孝礼叫人置办了好些烟花炮竹来,领了家里人就在后院里放着玩儿,也是一派的其乐融融。
直到有小厮进来回话,说是表少爷有来信,高孝礼脸上笑意未减,却吩咐了郑氏几句,就动身往外面去了。
郑氏看着,无奈的摇头:“大年下的,也不叫人省心吗?”
高子璋唯恐他父亲过会儿回来要闹不痛快,忙笑着劝了两句:“大年下的,母亲怎么管父亲的事儿?咱们只管玩儿咱们的,且叫父亲忙去。”
郑氏知道他什么意思,只是撇了撇嘴没再多说什么。
薛成娇也没多留意,只看着天上烟花绚烂,笑的开心极了。
这近一个月来的阴霾,终于在年节的气氛中稍稍散去了。
只是高孝礼很快又叫了人进来,单指名叫了薛成娇去。
薛成娇起身时是一脸的茫然,看向郑氏,不知所以。
郑氏也是哟了一声:“既是叫你,想是有事儿,你快去。”
只是等她走后,从命人将炮竹收了起来:“好好的年,这算什么?也不要再放了,什么意思。”
高子璋知道这是生气了,忙给下面服侍的使眼色,叫把东西都收了起来。
他一路送了郑氏回因辉堂去,送进了屋中从忍不住又劝:“父亲过了元宵要进京了,这当口忙一些也是有的,母亲可不要为这个生气啊。”
郑氏却摇了摇头:“我哪里是为这个,”说着又唉声叹气,“成娇到底是姑娘家,你父亲怎么能这样纵着她?这些日子以来,她所操心的,无不是外间事物。当日我虽说过,你姨父若还在生,也必不会把她养成深闺娇女,可那毕竟是说说。将来她总是要出嫁持家的,这算什么?”(未完待续。)
☆、206:与宦为伍
高子璋心中也叹了一声:“成娇自有她的想法,母亲又何必如此呢?”
他不由得想起来,那天薛成娇刚住进来时,他二人的那番谈话。
薛成娇是不同的。
她能说出那番不由命的话来,就可见她不是能安心内宅的人。
或许这样对一个姑娘来说,尤其是薛成娇这样的世家女来说,不是本分。
可高子璋却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郑氏见说了也是白说,左右高子璋也不当回事,便索性不再说下去,只是摆了摆手:“你也去看看吧,今儿还要守岁,你父亲别不是打算叫我一个人守吧?”
高子璋知道这是气话,失笑了一声,见他母亲一眼瞪过来,便忙应了一句,返身退了出去。
出了门往前面书房去,路走了一半就遇上了薛成娇。
薛成娇学里捏了个信封,见到他,先是愣了下,旋即坦然的笑了一声:“表哥不看烟花了?”
高子璋便唷了一声,眼睛瞥向她手里的信封:“这是谁的信?瞧把你高兴的,后头烟花炮竹都停了这么久,愣是没发现吗?”
薛成娇脸上浮现了红晕。
只是这会儿天色有些暗,瞧不真切罢了。
晃了晃手里的信,薛成娇也来了兴致:“表哥猜一猜?”
高子璋其实心里清楚。
回送信到高家,还是给薛成娇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只是他有心逗弄,便耸了肩,双手往身后一背,端的一排老成:“这我可猜不出来,你难住我了。”
薛成娇果然噗嗤一声笑出来:“表哥就闹我吧。”说完了喏了一声,把信封递过去一些,“旻表哥的信,刚送回来的。”
高子璋很配合,顺势往前伸了伸脖子。
信封上的字迹,是崔旻的。
他又无声的笑了:“还没拆开看啊?”
薛成娇嗯了一声:“舅舅才把我叫去,就是要把信给我的呀。”
“那我送你回去,回家慢慢看吧,”高子璋往旁边挪了挪,朝她努努嘴,“夜里凉,快回去了。”
薛成娇也不与他扭捏,笑了一声就迈开步子,随着他一起往清琉弄玉那里回了。
高子璋把她送回去,她临进小院时候,又叫住了她:“母亲刚刚跟我说了几句话。”
薛成娇咦了一声顿住,扭脸儿看他,眼中满是询问。
“母亲还是觉得,你一直插手外面的事,这样不好。”
他话音刚落,薛成娇。小脸儿就垮了一大半。
二人没有再说话。
过了许久之后,薛成娇才摇了摇头:“如果有的选,我也想像崔瑛或是子羡那样活着。”
高子璋心说果然啊,这个小姑娘,装的再坚强,再能干,也还是个小姑娘而已。
他没开口劝,因为薛成娇自己什么都明白,他不需要劝。
高子璋冲他摆了摆手:“快回去吧,明儿可记得给大表哥回封信,省得他进京的一路上都挂念着。”
薛成娇啐了他一口:“做兄长的,一点儿正形也没有,明儿我就跟舅舅告状去。”
说完后,便扭脸儿跨进小院中,没再理会高子璋。
回到家中,魏书服侍着她换了身衣裳,燕桑那里去取了一直热着的奶茶来给她。
奶茶这东西,薛成娇从前是不惯喝的。
后来住到这里来,郑氏总叫人做这个给她,她不好拂了舅妈的好意,这小一个月下来,竟也就习惯了。
看来,习惯果然是个很可怕的东西啊。
其实正如崔旻一般。
她也已经习惯了他每一封信都会问她安否。
薛成娇卸了珠钗,吃了口奶茶,才缩在榻上动手拆信。
信纸摊开在薛成娇面前,她一字一句仔细看下来,崔旻果真仍旧是先问她是否安好,搬到高府一切可否习惯,诸如此类的话。
她面上不自觉的就挂了笑。
魏书在旁边儿看着,也跟着笑了起来:“姑娘今儿可真高兴。”
薛成娇只是嗯了一声:“表哥特意来了封信,问我……”
她话说了一遍,脸色突然变了变,收住了后面的话。
魏书见状待要再问,燕桑却在一旁忙拉了她一把,又冲她摇了摇头。
因如此,魏书才仔细去看薛成娇面色。
倒不是不悦了,只是多了些凝重和思考,于是她就收了声没再多嘴。
崔旻在信的最后说,应天府中诸事照顾不到,若遇事不愿劳烦家中,可请刘公相帮,其必会看在崔旻的面子上相助。
这封信,来得太及时了。
崔瑛和陆靖淇的这件事,薛成娇一直没能想出更好的解决办法来。
原来,崔旻竟替她考虑了这么多!
他现在是被罢了官进京去的,即便知道内情,也该困扰才对。
可他还能分出这个心,怕她在应天府遇到难处,又不愿同家中姨妈和舅舅开口。
刘光同一向跟他交好,况且薛家那边二叔的事情,本就是他托了刘光同帮忙才办成的……
高子璋说,崔旻也许喜欢她。
其实,不是也许吧?
其实,连他身边相交的好友,都是知道的吧?
信纸被她捂在胸口,脸颊处一阵阵的发烫。
这感觉,是不同的。
彼时她看崔昱,只觉得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二人算得上青梅竹马,情谊难得。
可是崔旻给她的呵护和照顾,总是在不知不觉之中,却又一点点的渗透了她的生活。
这感觉有点怪。
薛成娇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她突然想起了那天。
崔婉的死讯传回崔家那天。
她在小雅居的长廊下坐着出神,一时觉得周身发寒,回过神时,抬头就看见了一片衣袖,那是崔旻一直陪在她身侧,一言不发,不打扰,不惊动,就那样安静的陪着她。
然后她小手攀上那么颜色,轻轻扯了扯。
他却立时就察觉了,低下头向她问话。
是了,那时就有感觉的。
他一直都在。
薛成娇呼吸快了两分,信纸又压紧了一些。
这份悸动稍稍褪。去后,她才开始思考刘光同的事情。
如果要住在高家,想和刘光同来往,是一定不可能的。
高子璋刚刚也说了,舅妈对她一直插手府外事物已经很不赞同了,如果她一个闺秀,再去和宦臣结识,只怕舅妈是真的要翻脸的。
况且就算是舅舅那里,也绝不可能同意。
这样一来,就只能搬到清和县主府去了啊!(未完待续。)
☆、207:信任这事儿
其实要搬出去不是难事,只是眼下不太合适。
全家都沉浸在年节的欢愉之中,她却突然提出来要搬走,这也太不识好歹了,况且舅妈一定会伤心的吧。
反正舅舅过了元宵就要走了,崔瑛的事情也不会在这一时一刻就敲定,还能等,还能再等一等。
不过刘光同那里……
她想着,打发了魏书去弄些糕点来,又留了燕桑在屋里。
魏书神情有些古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燕桑,终是一言不发的退了出去。
邢妈妈本就是在屋里陪着守岁的,见此情景,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与薛成娇礼了礼:“我也去看看吧。”
薛成娇一是没留意魏书如何,只以为邢妈妈是知道她有话和燕桑说,便嗳了一声:“那妈妈与魏书一起去吧,夜深露重,多打两提灯啊。”
邢妈妈应了一声,跟着魏书的脚步一起出了门。
燕桑柔笑着凑上来:“姑娘又有什么主意了吗?”
薛成娇啐了她一回:“你也越发能耐了,如今敢来打趣我。”
燕桑那里忙说着我可不敢,只是面上还是玩笑的意思更重些。
薛成娇一边儿把信纸重新塞回去,给信封封口,一边儿吩咐:“之前吩咐燕怀的时候,叫他停手不必再打听了,”说着把信封递过去,“这封信,你让他送到刘公府上去。”
燕桑的笑立时就僵住了:“姑娘是说刘太监吗?他是宦官,姑娘怎么好跟他相交呢?这可不成,若给舅老爷他们知道了,岂不是要打死我吗?”
薛成娇嗳了一声拉了她一把:“你看你,慌什么呢?”信封在她手里掂了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