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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崔旻的任职文书,却并没有像他想象中来的那样迟。
自他在新庆楼见过刘光同后,不过十天的时间,京城就来了传旨的吏官,带来了他的任职文书。
崔旻要进京做官了,这一消息震惊了崔家所有的人。
先前崔润不声张,也嘱咐了崔旻不要乱说,一来是抱着一丝侥幸,说不定事情还有变动也未可知,二来是这件事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样风光,实在没什么好让人知道的。
此时的崔旻被章老夫人叫到了敬和堂中,与之一起的当然还有崔润。
章老夫人阴沉着脸:“你是家里第一个中举的孩子,不说安心准备两年后的会试,怎么又掺和到这些事情里?”
崔润赶紧开口劝老太太消消气,崔旻则是一言不发。
“消消气?”章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京城的文书旨意都派下来了,你让我怎么消消气?”
崔润被斥了一声,也不敢多说什么,唯恐更招惹了老太太的火气上来。
崔旻像是思考了半天,终于开了口:“祖母,孙儿办事是有分寸的,诚然这件事风险很大,也确实是刘公私自替孙儿做的主,但祖母从前总说世事无常,利弊无所分,这件事不也正是如此吗?况且刘公既然提了孙儿到这个位置上,自然也有他的算计,无论如何他还是要保全孙儿的,不然白费了一番功夫,何必呢?”
“那你的意思是,京城非去不可?”章老夫人问了一声,又收了话。
这话问的太多余了,圣旨都已经下了,还由得他们说去或不去?
“你也不小了,做事有你的道理,你父亲从前劝你的话,你也都不听,只是旻哥儿,”章老夫人又沉声叫他,“此一去福祸未知,能够替你周全的,家里一定周全,不能替你周全的,就全要你自己拿出真本事来了。”
崔旻也知道祖母是担心他,老太太一辈子什么没见过?她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深闺妇人,刘光同推举他用意是什么,老太太心里明镜似的。
章老夫人见他听了进去,又无奈的摇头,摆手叫父子二人出去了。
再说四房那边,原本崔婉是定了这一日要带着儿女回婆家的,本来崔旻做官的事情,跟她没什么干系,不过是去了一趟长房,恭喜了一番之后,又因见章老夫人面色不好,就没多留下说什么辞别的话,便回到松鹤院中命人收拾了东西就要走。
可是她正催着底下丫头收拾东西呢,外面当春跨进院子来,往她身边走了过来。
崔婉略笑了笑:“长房有大喜的事情,你快回去跟着嫂子吧,我这儿不用你。”
“不是的,”当春笑着蹲了福,“我们太太有事情找姑奶奶,叫我来请您快去呢。”(未完待续。)
☆、106:远走京城为了谁
崔婉一听是有事,眉心突突的,倒不是说她怕事,只是上一回姜云璧的那档子事,实在让她心里膈应。
这么多天她自己也想了想,那件事情绝不是那么简单的,肯定有人在背后操控着一切,想想就让人浑身发毛不寒而栗。
当春见她没有动,就又叫了一声:“姑奶奶?”
崔婉啊了一声回过神来:“可说什么事儿了吗?”
当春先是摇了摇头,而后又低声回道:“今儿长房那边消息传开了之后,我们大姑娘去了太太房里,也不知说了什么,这不太太就叫来请您过去了。”
崔瑜?崔婉稍稍放下心来,只想着崔瑜也折腾不出什么大事儿来,便又吩咐了袁慧真在家里看着人收拾东西,自己跟着当春往上房那里去了。
崔婉人到门口时才看见当夏她们几个也都在外面站着,咦了一声:“怎么不在屋里服侍?”
当夏笑了笑没吱声,撩开帘子迎她进去。
崔婉一只脚踏进屋里,还没等开口叫一声嫂子呢,就听到了溥大太太的声音传出来:“这件事情你可不能胡说。”
而后崔瑜的声音就接了上来:“这么要紧的事情我怎么会胡说?我又不是阿瑛,开什么玩笑都不分轻重,要不是今早大哥哥的调令下来,我左右觉得这事儿放在心里很是不安,也不会来告诉母亲。”
崔婉眉头一皱,听起来似乎和崔旻还有些关系?
她正想着,人已经进到了西次间中,瞧了瞧崔瑜,才笑着看向溥大太太:“嫂子这是怎么了?在外面就听见你们娘儿俩说话,什么胡说不胡说的?又是什么很不安?”
溥大太太一见她来,忙招了招手:“就是叫你来一起商量个主意呢。”
崔婉唷了一声:“嫂子跟我商量什么事儿?”
她是出嫁的闺女,娘家的事情就是翻了天,也轮不到跟她商量的,因想到了这里,崔婉才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溥大太太不是没分寸的人,如果不是很要紧的事,绝不会特意让当春去把她找来商量,于是便稍稍正了神色。
溥大太太抬手往崔瑜那儿指了一把:“她刚才来,跟我说了件事,我左右想着也不知道该跟谁商量,只能把你找来了。”
崔婉听的不明就里,也不问溥大太太,只扭脸看崔瑜:“你跟你母亲说什么了?看把她急的。”
崔瑜略低了低头:“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在院子里闲逛,想着去摘些花儿回来一并做了香囊,可是在长房外面的路上碰见了大哥哥跟二哥哥,本来我是要上去请安的,但是他们两个似乎是有话说,二哥哥还差点动了手,我怕我出去不合适,就躲到了一棵槐树后面。”
崔婉听的啊了一声:“你偷听他们说话?”
溥大太太推了她一把,不悦的盯了她一眼。
崔婉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偷听两个字难听了点儿,于是赶忙遮过去:“不过话说回来,昱哥儿是要跟谁动手?除了他们兄弟两个,还有外人在?”
崔瑜摇了摇头。
崔婉这才明白过来,这是跟崔旻动手呢?于是她嚯了一声:“了不得了,圣贤礼仪读了一肚子,却要跟他哥哥动手?你接着说,然后呢?”
“后来倒也没有真的打起来,二哥哥只是气急了而已。”崔瑜先替崔昱分辨了一句,犹豫再三,索性只捡了重点来说,“关键是我听见他们说起成娇,二哥哥之所以差点动手,是因为……是因为……”
后面的话她又支支吾吾了半天,惹得崔婉不住的咂舌:“你这丫头,平时那么爽利的人,今儿是怎么了?说个话支支吾吾的,要把人急死,是因为什么?”
溥大太太在她左手边坐着,拉了她一把,深吸了一口气:“是因为旻哥儿也看上了成娇。”
“哈?”崔婉惊诧不已,竟连话音也找不到了。
饶是她再后知后觉,也看得出来崔昱对薛成娇的不同寻常,所以当初自己儿子提起这件事,她犹豫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跟她嫂子开口,为的就是这一层,可这是怎么说的?崔旻也喜欢薛成娇?
崔婉拧着眉头看崔瑜:“你是不是站的太远,听错了?”
崔瑜连连摇头:“不会的,我若是听的不够真切,怎么敢来告诉我母亲。”
崔婉冷静下来,认认真真的思考了许久:“可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兄弟俩都喜欢她怎么了?你怕他们闹生分?这事儿也不是咱们应该插手管的……”
“不是因为这个。”溥大太太又气她心里什么事儿都不过,咬着牙打断了她,“旻哥儿不是要进京去做官了吗?他今年多大?是个什么出身?一个举人,竟然放到了京城户部为官,我就是不知事儿,也想的过来这事儿没那么简单的。”
“那嫂子你的意思呢?”崔婉摸着下巴,想了半天,终于回过神来,“你是说旻哥儿为了这个事儿,自己想法子托到京城去做官的?”
溥大太太还没开口,崔瑜便又接了话:“因为那天大哥哥说了,这件事他不打算让任何人知道,他是崔家的宗子,将来的婚事是要老太太和大伯父做主的,他也不愿意成娇做了宗妇处事辛苦,我今天之所以来告诉母亲,就是怕大哥哥有了什么别的想头,这才借着做官的名头跑到京城去,大家长久的不相见,也就算了。”
崔婉果然见溥大太太顺着崔瑜的话点了点头,跟着就听她说道:“你不是知道吗?旻哥儿一向跟刘太监关系不错,我是怕他不想在家里待着,托了刘太监从中出力,把将来的功名也都不要了,要去京城为官。”
“这不能够啊,”崔婉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他既然说了不给人知道,昱哥儿又不可能说给人听,他躲什么?”
溥大太太气的跺了跺脚,脚踩在脚踏上发出闷声来:“他们不说,别人就不知道了吗?那咱们眼下是怎么知道的?”
崔婉心说那不是瑜姐儿偷听来的吗,但是不能这样说啊,况且她知道她嫂子的意思,隔墙有耳嘛,崔旻既然有这个心思,他就算平时藏的再好,崔家人精这么多,保不齐就有谁能看出端倪来,到时候再生出什么事儿来,而且就算别人不知道,他杵在家里,崔昱看着,心里只怕也总要有个疙瘩拧着。
想到了这里,崔婉才瞪大了眼睛:“旻哥儿不会这么糊涂吧?”(未完待续。)
☆、107:崔琅会知道
溥大太太摇摇头:“说不好。你看旻哥儿平日对长辈孝顺,对弟妹们包容,就是府里的下人,他都宽和的很,但这孩子还是心思太重,什么事儿都自个儿放心里了,只怕是跟大哥大嫂都不说的。”
崔婉细细的想,这话说的倒不错的,而且崔旻要真是个愚孝没算计的人,也不可能一直跟刘光同相交不断了。
她吞了吞口水:“那嫂子想找我商量什么?”
“要说这事儿呢,原本是不值什么的,左右是孩子们自己的事情,况且也没闹到长辈们面前,将来的事情且长远着,不至于就想这么多了。只不过是这当口赶上了旻哥儿的任命下来,我想着……”溥大太太稍稍犹豫了一下,“是不是该告诉大嫂或是老太太一声啊?”
崔婉突然觉得自己压根就不该过来,趟这趟浑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