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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待慧真不好,岂不是要揉碎了她的心吗?”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章老夫人把脸一拉,手里的茶杯重重的放下去,“她是嫡长女,就是新太太过了门,也没有苛待她的道理,除非这位新太太脸面也不顾了。”
崔溥忙说我也是这样说呢,可是话锋一转又说道:“只是我们老太太一概不听,您也知道她的脾气,从年轻就是这样,她不肯叫慧真回去,那谁去说都没用,妹夫这回带不走慧真,以后也带不走。所以听说他来了您这儿,我才赶紧过来了……”
话说到了这里,章老夫人眼底的笑已经尽收了,一本正经的看着崔溥:“只怕你母亲还有别的话让你跟我说吧?”
崔溥惊愕,又想起来他母亲交代的那些话,抬头看了一眼老夫人,心说她果然都猜到了啊。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了,于是把心一横,嗯了一声:“我们老太太的意思是,这事儿闹开了,少不得跟袁家撕破脸,她并不愿意为了这个连累别的房头,想跟您说一声,四房从今以后分出去单过,我们另立门户,搬出吉祥巷,袁家就是再来人,只管找我们就是,便是再求到您面前来,您也能拿这个堵他们的嘴。”
“所以你母亲才非要留下慧真,是吧?”章老夫人不怒反笑,甚至还拍了拍手,“真是好算计,我都不得不佩服你母亲,连女儿的死和亲外孙女都能拿来利用,就为了分宗?你也是做舅舅的,真不怕寒了孩子的心。”
崔溥让她说的脸上一阵红:“话也不是这样说,老太太留下慧真也是心疼她,况且在我来说,也并不愿意让慧真回去。阿婉的事儿您是知根知底的,袁持亭就住在袁家,让慧真回去,我也不放心。”
章老夫人呵了一声:“既然话说开了,你也不用跟我说这些,真要让我来堵你的嘴,就太难看了。”
是了,袁慧真是姑娘,将来出嫁也不过只得一份嫁妆,她继承不了袁家,袁持亭没理由对她下手,让她回去,有什么危险的?崔溥的说法根本就站不住脚。
章老夫人不由得佩服钱氏和崔溥的狠心,可也不屑他们今次的急。促。
可能是因为崔旻要进京了,生怕再过个几年,崔旻能够出人头地,那长房地位就更稳固了,到时候再想要提分宗,会比现在更难,所以正好借着这次崔婉出事,放手一搏。
章老夫人点了点桌子:“我不会同意的。”
崔溥一愣:“那您的意思是连旻哥儿的前程也不管了?”
章老夫人冷笑了一声:“你想的太多了,崔家能走到今天,靠的不是联姻。就算跟袁家撕破了脸,我难道还怕他们下黑手?”说着她又顿了顿,“倒是你们,这么急着出去单过,易哥儿的前程,全不要了吧?”
其实章老夫人心里清楚的很,袁家根基太深,不然按老祖宗那样偏爱崔婉,也不会把她嫁过去,崔溥这话不是在威胁她,是事实。
一旦袁家真的因为袁慧真的事情恼了他们,将来孩子们在官场上少不了受绊子,更不要说崔旻才要进京,就算有吴赞在,但总归暗箭难防,而且吴赞要真有那么大的本事,当初也不会被调到应天府了。
可是崔溥想拿这个逼她同意分宗,她怎么可能点头?
崔溥对她说的话倒不以为意,崔易将来如何,他跟他母亲早就有自己的谋划,于是他站起身来礼了礼:“我知道您一时不会答应,但是这件事现如今还没有闹僵了,如果真的等到僵持不下再来说分宗,那就太让人打嘴了,所以我劝您……”
“这么着,你先回去,我跟你大哥哥商量商量,明儿你到后半天再过来,我们再谈这件事,怎么样?”
崔溥咦了一声,后面的话全都收了回去,暗暗地吃惊,老夫人这就松口了?下意识的皱了眉头,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
☆、149:崔昱的婚事
送走了崔溥之后,老太太招手叫金陵:“去请大老爷过来。”
金陵也拿不准老太太是否生气了,只是看她面色的确不好,哪里敢多耽搁,便得了吩咐出门去,一路往崔润的书房去。
家里有家里的规矩,金陵虽说是老太太身边的大丫头,可也没有进书房的道理,她人停在了外头,同门口的人交代了几句,那人转脸儿进了里头,不多时就见崔润从书房走了出来。
金陵忙上前去请了安,压着声儿回他话:“老太太请您过去一趟。”
崔润扬眉看她:“说是为什么了吗?”
金陵四下瞅了瞅:“才送走了四房的大老爷,老太太这会儿虽不像是生气了,但是脸色不好。”
崔润一听,心里就有数了。
他同金陵两个七拐八拐的走了会儿,才回到敬和堂那里去。
进了屋中请完了安,老太太指了指下手处的交椅叫他坐,然后才开口:“崔溥刚来过了。”
崔润眉心动了动,知道老太太后头还有话说,就没接话。
果然老夫人讥笑了一声:“本来今儿袁持舟进府,这事儿你知道吧?”
崔润那里点了头:“儿子知道,他一大早就下了帖子,往四房去了,只是听说……”
“是了,钱氏并没有见他。”老夫人往后头靠了靠,“你大约也猜得到是为什么,这不是在四房吃了闭门羹,就找到我这里来了。”说完了这句话,又呵了一声,“崔溥跟来的倒快,我们这里三句话没说完,他就到了敬和堂了。”
崔润微微蹙眉:“果真是为了那件事吗?”
“什么那件事,”老夫人冷笑着看向大儿子,“人家都不怕打嘴,咱们还不敢说了?他就是为了分宗这一件事情来的。”
崔润脸色黑了黑,像是想张口啐,但是到底自持身份,就收住了:“那照这样说,老太太留下慧真,果然是别有用心吗?”
老夫人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轻声的叹道:“其实也不见得全是这样,她是慧真的外祖母,心疼慧真是必然的,只是跟自己的亲儿子比起来,就又差了一大截了。我一开始就想着,她估计是这么个意思,只是没想到,她的心真就这样狠。”
崔润是个心慈的人,对薛成娇如此,对袁慧真自然也是如此。
不管怎么说,崔婉也还是他妹妹,现在人刚死,四房的老太太就拿袁慧真来做文章。
想到这里,崔润不禁摇起头来:“那母亲是如何打发他回去的?叫儿子来,可是有话吩咐吗?”
“我没打发他,我跟他说了,这事儿要跟你商量商量,让他明儿后半天再过来。”老夫人手里的珠子停了停,“叫你来呢,是的确有个事情跟你商量,但不是为了分宗。”
崔润起先怔了怔,听到后面又咦了一声,不由的在心中盘算起来。
袁家不是寻常人家,真的闹僵了,对谁都没好处,如今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个打算,四房也着实可恨,这些年来不让他们如意,就变着法子挑事端。
“母亲要跟儿子商量什么?”他扬声问了一句,“您有事儿只管交代便是了。”
章老夫人许久没有言声,只是左手的手指轻轻地点在旁边,一下一下的,似乎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得出口的。
就在崔润想再问一声的时候,老夫人终于开了口:“是昱哥儿的婚事。”
崔润猛然僵住,嘴角抽动了几下,扯出一抹干笑来:“母亲说什么呢?眼下怎么提起这事儿来?他才有多大,况且老大还……”
“这些我自然知道,所以是叫你来商量,并不是就定论了。”老夫人出声打断他,“我是老了,但人不糊涂,你一向不管宅子里的事情,大概不清楚,你媳妇自打成娇住进来,就有心撮合。其实要说呢,成娇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放到哪里都很不错,只是她跟昱哥儿不合适。”
其实崔润怎么不知道?润大太太也好几次有意无意的试探他,他只当做不知情罢了。
崔昱是小儿子,将来婚配如何没那么多的顾虑,况且在他看来,若真能成其好事,又有何不可的?
只是今日听他母亲的意思,看来自己媳妇的心思是白动了。
崔润下意识的咽了口水:“母亲既然这样说,想是看好了人家了吗?只是还是我的那句话,就是不说老大尚未定亲,单说他如今举人都未曾中,如何能够说亲呢?”
“这不要紧,我看上的这位姑娘,眼下身上正有二十七个月的孝要守,等日子到了,可不刚好吗?”老夫人有一搭没一搭的点着她那根手指,似笑非笑的看着崔润。
崔润听到这里哪里还不明白?陡然一个激灵,打的他浑身一震。
袁、慧、真。
崔婉新丧,她要给母亲守孝二十七个月,等出了服,崔昱正好参加完乡试。
去年崔旻一举拔得头筹,按崔昱的学识,要中个举人,根本就不在话下。
如果是放在从前,老太太动了这个心思,他必定不会反驳什么,可是放到了眼下——崔润一惊,连忙抬头去看他母亲,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您是为了堵住袁家人的嘴,堵住崔溥的嘴?”
老夫人眯了眼:“这是我的亲孙子,我不是钱氏,不会拿孩子的一辈子开玩笑。”
崔润眉头紧锁:“那您这是……”他丢出四个字,稍微顿了下,“儿子不是说慧真不好,只是事情赶到这个节骨眼儿上,将来若四房提起,您可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吗?况且您近来大约不知道,我几次听媳妇说起,慧真如今越发的沉默寡言,一个人能待在屋里一天不出门,一句话也不跟人说,这个性情……”
“她若不是这个性子,我还不动这份心思呢。”老夫人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面色沉静的看崔润,继而又道,“昱哥儿和旻哥儿秉性本就不同,且不说长幼之分吧。旻哥儿沉稳内敛,将来婚配,必得是个能持家又能与他温存的姑娘,”老太太此时已然动了心思,便有心提醒崔润,“就如同成娇那样的,就很好。”她说完了又继续道,“但是昱哥儿性子活泼,